在兩道猛烈的撞擊聲過後。


    啪嗒!


    冬!


    兩道人影一先一後,從高空落到了地麵之上。


    是負責人與楚言。


    兩人都被摔得有些懵,腦袋裏還在不斷迴憶著自己剛剛所經曆的事情。


    ……


    負責人之前告別了自己新認識的姑,然後繼續自己的末日徒步之旅。


    一邊喝酒,一邊走。


    路上的情景與之前類似。


    唯一的差別,或許就是多出來了許許多多條蛇尾。


    它們從周圍的地麵冒出來,然後延伸到半空中,末端最終憑空消失了,好似刺破了夢境世界的空間本身。


    它們應該是去追自己老姑了吧?


    負責人嚐試過用黑槍去摧毀蛇尾,幫一幫自己的老姑,但結果卻收效甚微。


    哪怕拚盡全力,黑槍也僅僅隻能以最低的效率毀掉一條蛇尾。


    而蛇尾生成的速度卻是被摧毀的數十倍!


    毀掉一條,便生成十條!


    負責人最終放棄了直接對抗蛇尾的這種十分“韓行”的做法。


    他選擇繼續自己的行動,漫步在末日之中,以自身理智維持自我,對抗著周圍的汙染元素。


    可走著走著,負責人忽然就感覺四周天旋地轉了起來。


    那種感覺就像是自己被裝進了某個頑皮孩子的鞋盒之中,然後那位頑皮的小孩子正在拿著鞋盒瘋狂搖晃著。


    整個世界都在搖!


    這可不是什麽航天員訓練器的那種程度的搖晃。


    那是真真正正的天旋地轉!


    大地崩塌、樓房破碎、連天上的雲朵和星星都混雜在了一起!


    負責人有點想吐。


    再然後,他整個人就朝著天上摔落了下去,直直砸在了其中一根蛇尾憑空消失的地方。


    嘩啦!


    好似一片鏡子被砸碎了,天上憑空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空洞。


    負責人整個人摔進了那個空洞之中,落入了另一個世界。


    這裏同樣是海城,卻不同於自己夢境之中的“末日”。


    真古怪……


    負責人仰躺在地上,緩了幾口氣,剛想起身看看周圍的情況,自己的臉卻忽然又被什麽東西給死死壓住了。


    “唔……”


    無法唿吸。


    是敵襲!是敵襲!


    ……


    楚秋的情況類似。


    隻是她的情況要比負責人更為慘烈一些。


    楚言不是韓行。


    她出身民間超凡者,一般來說是不會做什麽“為了信念而戰”之類的蠢事的。


    但楚言很喜歡報私仇。


    在她夢境之中的汙染元素們向她發動了攻擊,那麽她就一定要報複迴去!


    楚言與汙染元素們的戰鬥由此拉開,且愈演愈烈。


    在戰鬥中,楚言的雙腿被汙染元素們打斷了,連站都站不起來。


    可她還是用雙膝跪地,拚死在夢境之中廝殺著。


    再然後,基本就跟負責人一樣了。


    周圍忽然開始天旋地轉。


    楚言整個人摔落向天空,從其中一根蛇尾刺破的空洞裏掉了出來,從天而降。


    噗通!


    楚言摔落在了地上。


    咦?地麵是軟的?


    戰鬥狀態中的楚秋強行忽略了雙腿上傳來了鑽心劇痛,專心在周圍的環境之中。


    “這裏是哪裏?”


    還沒低頭,她便聽見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這裏是我臉上。”


    “哦。”


    楚言了然,是負責人,便隨口解釋道:


    “我的兩條腿都斷了,挪不開。”


    負責人便不再掙紮了。


    “所以,這裏是哪裏?”


    楚言的眉頭微皺,又低頭望向身下的負責人。


    “你,又到底是不是我夢裏的人?”


    隨即,負責人就開始撫摸楚言的大腿,直至他觸碰到了對方雙腿上那些眼中的傷口。


    連骨頭都斷了。


    負責人用最輕的力度拍了拍楚言,呢喃道:“我來打吧,你歇一歇。”


    “嗯,你是真人。”


    楚言隻聽這一句話,便分析判斷出了負責人的真偽。


    這種肉麻的話,哪怕是在夢裏,楚言也絕對是構思不出來的。


    因此眼前的負責人應該就是現實裏的負責人本人。


    “你……”


    楚言剛想說出自己的判斷,但卻被負責人打斷了。


    他輕輕撫摸著楚言的傷口,輕聲道:“很疼吧?抱歉……”


    “好了,再說下去就不禮貌了。”


    楚言將手裏的短刀插在了地上。


    負責人:“……”


    等到耳邊終於清淨了,楚言這才勉強挪動身體,用膝蓋強行挪開了自己,給負責人騰出了唿吸的空間。


    “嘖……”


    楚言痛得倒吸了幾口冷氣。


    她的雙腿幾乎被她夢裏的汙染元素給碾碎了,甚至左腳都成了一灘爛泥!


    可即便如此,戰鬥過程中的楚言依舊沒有表露出絲毫的情感,隻是麵無表情地揮舞著手裏的雙刀。


    負責人起身。


    他環顧了一圈四周,結合之前楚言說說的話,給出了大致的判斷。


    “這裏也不是我的夢,應該是第三方的。”


    “誰?”


    “不知道,但……”


    負責人搖了搖頭,而後伸手指向了不遠處。


    在那裏,大量的蛇尾從不同的方向一並深入地麵,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坑洞。


    “我猜,這個夢的主人就在那個坑洞的深處。”


    聞言,楚言忍不住童孔微縮,因為她大致猜測出了究竟發生了什麽。


    這個夢境的主人,通過拉扯那些連接了其他夢境的蛇尾,以自身夢境瀕臨崩潰為代價,將其他人的夢給活活拉了過來!


    “真厲害……”


    楚言喃喃著。


    “無論是這麽做的能力,還是想出這個計劃的奇思妙想,都真厲害……”


    “的確。”


    負責人點了點頭。


    他一邊低頭為楚秋包紮腿上的傷,一邊分析道:


    “不隻是我們兩個人的夢,其他人的夢應該都會被逐漸拉扯過來。”


    “我們的夢境將會融合。”


    “哎對,大腿抬一下,很痛嗎?忍一忍,我心疼,你別拿刀,我錯了,我不肉麻了……”


    “這個夢境就好像是一個平台,將會融合許多人的夢。”


    “咱們兩個隻不過是最先來的。”


    轟!


    似乎是為了印證負責人的話,整個夢境海城又一次開始劇烈顫抖了。


    仿佛是被某種重物正麵撞了上來。


    現在的負責人和楚言都知道,那其實是某個人的夢境。


    當兩個人的夢境相撞,便有可能讓另一個夢裏的人直接墜落過來!


    轟!轟!轟!


    越來越多的轟鳴聲響起。


    一個又一個夢境撞在了許承的夢境之上,一道又一道人影從天而降,墜落在了負責人與楚言的附近。


    韓行、大隊長、陳三文……


    一眾目擊者們。


    以及同處於飛機上的一些普通人,其中自然也包括了芊芊。


    “唔……”


    芊芊有些昏昏沉沉的。


    她不是庸人,因此當然發現了自己夢境之中的異常。


    可芊芊終究不是超凡者。


    因此芊芊隻當是自己正在做一個離奇的噩夢,隻覺得好玩,並沒有其他的想法。


    她環顧四周,看到了或熟悉或陌生的身影。


    “我這是在哪裏?”


    “抱歉了,芊芊,好好睡一覺吧。”


    芊芊還沒反應過來,韓行便已經來到了她的身後,試圖用手刀將其打暈。


    其他目擊者們如法炮製,同時打暈了其他的普通人。


    即便是在夢中,這群人也是超凡力量的唯一目擊者,這是身為目擊者的第一準則。


    可在韓行手刀落下的一瞬間,芊芊卻已經感受到了背後的殺氣。


    她直接側身翻轉,雙腿纏上了韓行的胳膊,整個人以倒十字固的架勢將韓行直接拉到了地上!


    卡!


    死死固定住,再也動彈不得。


    勝負已分!


    “我贏了!啊不對,是誰?”


    韓行:“?”


    這是個什麽技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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