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好嗎?他在美國過得好嗎?他看起來好像有些寂寞?這一連串的問號壓得樂天幾乎喘不過氣來。


    算了!反正她也沒有與他複合的打算,今天兩人協同出門原因隻在於他昨晚說,要她與他以好朋友的名義出門。


    樂天想,既然情人當不成,那朋友應該還可以繼續做下去吧!


    「你的父母還好嗎?」在迴程的路上言紹裘邊開著車邊問。


    「嗯,他們都很好。」隻是一直叨念著他的不是……可這話樂天卻說不出口。


    「伯父退休了嗎?」言紹裘將目光移向她的小臉,一顆心滿滿地想要知道樂家的所有事。


    「我爸一年前退休了,我媽則繼續在學校教書,大約明年八月就可以退休了。」樂天的父親是中部一間鄉下學校的小學校長,母親則是國小老師,她的家境小康外還十分的單純。


    「那太好了,以後他們就可以遊山玩水,放心養老了。」對於她願意分享家中事情予他聽,言紹裘十分窩心。


    「才怪!」樂天頗不以為然地撇撇嘴,「他們一直叨念著,說如果我不趕快嫁人,那他們都無法安心過活,隻是我又不是沒有工作能力,幹嘛非要嫁人他們才能放心?」


    「也許是他們還將你當成孩子吧!父母不都這樣嗎,就算孩子己經有了下一代,他們依舊將孩子當成孩子看,一輩子都無法放心。」言紹裘一雙黑眸望著前方車況,那低醇的嗓音說起這話,聽在樂天耳裏,怎麽帶著一絲悲傷?


    「你……很寂寞嗎?」她的話來得太突然,突然到樂天還未意識到時話已脫口,「啊,我的意思是說……嗯……這個……」她搔搔頭不知該如何轉圜。


    反倒是言紹裘不以為意,輕扯著笑,「話都已經說了就別再掩飾了。」


    「對不起……」她噘著小嘴假意忙碌地玩著腳上的小恩。


    「沒關係,你問我寂不寂寞,是問我現在還是以前?」言紹裘偏首望著她,低啞的嗓音就像成穩的大提琴般好聽。


    「我……」樂天一抬起頭馬上跌進他黑漆的眼底,一時間還找不到聲音說話。「……我不知道。」


    瞧她為難的樣子,言紹裘關懷地揉著她的黑亮發絲,「當我沒問好嗎?」


    「嗯。」好險他不打算追究,不然樂天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其實樂天也不明白自已究竟怎麽想的,她明明告訴自已應該要放開手讓這可惡的男人離她遠遠地,而她也以為自己已經放開手讓他消失在生命了,但是當他再度出現時,那狂放的心跳、喘不過氣的悸動究竟算什麽?


    他就像一隻狂鷹,那雙銳利的眼眸隻會準確地鎖定獵物,之後再用那隻強而有利的鷹爪扣起獵物,而當這獵物已經被他吃幹抹淨時,他則會毫不留情地將殘骸拋入深淵山穀裏,再也不迴頭地翱翔而去……


    她沒有他廣如蒼穹的翅膀,無法跟著他一同飛翔,而她也沒有他能夠留戀的誘因,能讓他隻為她停留,所以為了不傷心她應該狠心斬斷這一切,別再一次傻傻地自動送上門。


    「我送你迴家吧,今天真的很謝謝你陪我出來走走。」言紹裘溫柔地看著她跌入思緒裏,輕輕的說話不想驚擾她。


    「嗯,謝謝你……」樂天低首佯裝摸著小恩,不敢與他正眼相視。


    言紹裘輕淺地笑了一下,隨即將車子往前駛去,最後開迴她所住的公寓停車場。


    「你家到了。」言紹裘將車子熄火後隨即開門下車,打開後座車門拿出大袋子,「我幫你把這些東西拿到樓上。」


    「不用了啦!」樂天客氣地搖搖手,走近他取過袋子,「你開了一整天的車也累了,快點迴去休息吧,因為裏麵的食物都已經被我們吃到肚子裏去了呀!所以一點都不會重。」


    「嗯。」言紹裘淺淺地泛起微笑,再將袋子交給她,「那晚安了,希望你明天能有一個愉快的假日。」


    「謝謝。」樂天抱著小恩輕輕地笑著,才又轉身準備離去。


    言紹裘站在原地,看著她瘦小的背影漸漸被昏黃燈光籠罩時,他的心好痛……


    「樂天,如果我說我很寂寞呢?」他的嗓音淺淺地,但裏頭卻含著最沉苦的悲傷。


    那聲音傳入樂天耳裏,讓她詫異地轉過頭,望著他高挺的背影直立在路燈下,她的心一緊,想也不想地向他跑來……


    小恩很配合的從她身上跳下來,讓樂天能緊緊地張開雙臂抱住他。


    「如果你寂寞,我會陪你的。」她將小臉埋在他寬闊的胸膛裏,傻傻地說。


    她知道也許他一年後就會離開她,但是深深愛著他的心卻無法隱瞞,她還以為她早已忘了他,但是,她還是愛著他的!


    狠狠地放手再愛過一次,完臻了她最美好的初戀,這一次如果他要走,她一定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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