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跑團小隊的達克烏斯站在三角龍的身前,他沒有理會圍觀的人類們,而是不斷的揮動著高舉著的雙臂。阿爾道夫動物園內的兩隻三角龍被他請了出來,此時兩隻三角龍的身上披掛著德魯薩拉和科洛尼亞臨時打製的重甲。一個帝國風格帶有顱骨裝飾的作戰平台已經安置成功在三角龍的背上,現在他正指揮著小心翼翼的行省兵們在作戰平台上安裝天界颶風儀。


    帝國貴族、騎士和神職戰鬥人員們圍在遠處,顯然此時眼前的景象比祈禱更有吸引力,他們透過火把的照映看著這一切,不時發出嘩然和議論。他們從未想過有一天他們會與關在動物園裏的龐大巨獸並肩作戰,達克烏斯的舉動引起了他們的驚訝和震撼。


    達克烏斯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他所展現的自信和果斷讓在場的人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信心和希望。這兩隻三角龍的加入為帝國士兵們帶來了強大的支援,其戰鬥力將成為對抗亡者大軍的重要力量。人們們注視著他和三角龍們的一舉一動,並期待著接下來戰鬥的勝利。


    那天與威廉三世親切交談後,達克烏斯並沒有直接做什麽,他就像熬鷹一樣,做著所謂的戰前準備,但實際上他並沒有做什麽,最多就是三角龍和巨牡鹿請了出來,並從人類那裏拿了一些鋼板和裝甲,讓能操縱虔門之風的德魯薩拉和科洛尼亞搭把手,另外他還通過赫瑪拉聯係巨龍之森中的精靈,讓精靈們想些點子,然後就沒然後了,隻是正常的休息而已,困了就睡,餓了就吃。


    說白了,吸血鬼戰爭是帝國內部的事情,畢竟統治希爾瓦尼亞的弗拉德要進一步擴大權利,直到統治整個帝國。


    而達克烏斯所做的就是熬,以一種不動聲色的方式,默默地等待著時機,他知道,隻有當人類陷入絕望之時,他才能成為他們的救世主,獲得他所需要的一切。等人類疲乏並陷入絕望的時候像一束光出現,精靈拯救了阿爾道夫。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隻有這樣帝國才會徹底銘記他,這樣他才會達到自己的目的。


    這三天的戰鬥非常的焦灼,每一天都是生死存亡的較量,生者們頑強地抵抗著死亡的襲擊,不願屈服於黑暗的力量。活人和死人圍繞著史蒂芬·弗蘭茲學院展開了殘酷爭奪,雙方就像填大坑一樣不死不休。時而死人衝破圍繞學院的工事試圖進入東城區,時而活人的預備隊頂了上去把死人攆出了工事,趕出了城內。


    在學院的周圍,生者與死者的激烈對抗使得整個區域籠罩在濃煙和血腥之中,無數的生命在這場殘酷的戰鬥中消逝,每一滴鮮血都見證了他們的犧牲與堅韌,但這些生命又很快會從地上重新爬起,對生前的戰友和夥伴發出無情的嘲諷。


    做完這一切的達克烏斯走到三角龍的麵前撫摸著那能撕碎戰馬的大喙,三角龍閉上眼歪著頭享受著他的撫摸,三角龍對現在的一切很滿意,三角龍不畏懼戰鬥,隻要不待在那個狹小的空間內就行。與三角龍玩鬧了一會後,他轉過頭對站在他身旁全副武裝的威廉三世和蒂爾曼露出了笑容,他的笑容中帶著從容和優雅,仿佛戰鬥還沒有打響就已經勝利了一樣。


    而威廉三世和蒂爾曼這兩位在阿爾道夫極具號召力的宗教首領則同樣報以微笑迴應著達克烏斯,此時的威廉三世不再顯露出他在教堂地下墓穴中的病弱模樣,相反,他的容顏顯得更加煥發與神采,眼中洋溢著堅定與希望的光芒。他站在那裏,穿戴盔甲的身軀挺拔著,目光炯炯,仿佛是受到了某種神聖的力量加持一般。他的微笑是如此溫和和慈愛,就像是一縷暖陽灑在阿爾道夫,讓周圍的人類感受到了生機與希望的氣息。


    與威廉三世相對的蒂爾曼也是一副沉穩和睿智的樣子,他穿著莫爾黑衛才會裝備的盔甲,拄著的大劍尖部插入鵝卵石地麵中,他的眼神中透露著一種深邃和堅定,仿佛能夠洞悉一切的真相。他的微笑則是充滿了力量和信心,給人一種安心和寧靜的感覺,仿佛這一刻他就是莫爾的化身一樣。


    就在達克烏斯與兩位教宗彼此對視微笑的時候,貝洛達用飄的方式來到了三角龍的作戰平台上,她那極具逼格的移動方式與旁邊從作戰平台爬下去的行省兵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貝洛達那靈動飄逸的身姿在火把的照映下盡顯無疑,隨著她張開雙臂,周圍彌漫著一股神秘而又神聖的氣息,她的出現讓人們眼前一亮。再次引來了圍觀人類們的驚歎,她的身影如同在初冬才會盛開的花朵,散發著迷人的光芒。她優雅的舉止和自信的態度讓人們不禁為之傾倒,仿佛她就是從神話傳說中走出來的精靈仙民一樣。


    在達克烏斯看來此時貝洛達的神秘氣質和出眾風采絲毫不亞於從湖中浮現的莉莉絲,貝洛達的出現確實如之前編排的那樣,如同一場奇跡。似乎見過莉莉絲顯靈的貝洛達,把莉莉絲的那套唬人的把戲都學了過來。


    然而,出現在作戰平台上的貝洛達並沒有停止裝逼,隨著她的雙臂抬起,彌漫著雨水的空中又充滿了風。散落在作戰平台的天界颶風儀零件,隨著她的動作有序的浮起,她的動作在人類看來仿佛訴說著她與自然之間的神秘聯係,她的手勢凝聚了風雲的力量,風雨在她的掌控下變得順從。隨著她的雙臂舉到最高點,天空中的風雨仿佛得到了她的命令,變得有序而順暢。


    風吹拂著作戰平台上的每一寸空間,雨滴在空中舞動,像是貝洛達的使者,宣揚著她的神威和力量。天界颶風儀如同順應她的意誌,漸漸浮起,仿佛在默默地聽從她的指揮,等待著被安置到合適的位置。片刻後,雨停了,風停了,已經調試好的天界颶風儀就像日月星辰一樣開始有序的轉動。


    貝洛達的舉動讓圍觀的人們目瞪口呆,盡管他們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但他們知道風雨停息很可能與他們目睹著的神秘仙民有關,他們在貝洛達的身上看到了無可比擬的力量和控製力,展現出了超凡脫俗的魅力。似乎在貝洛達的引領下,連大自然都臣服於她的意誌,為她效勞,為她的使命提供支持。


    很快,貝洛達的舉動證實了人們的猜想,轉動的天界颶風儀迸射出了火花和閃電,照亮了整個作戰平台,讓周圍的火把暗淡了下來,如同神跡一般的壯觀景象。


    人們驚歎地目睹著這一幕,他們被貝洛達展現出來的力量和控製力所震撼。這些火花和閃電,似乎是大自然的一種迴應,一種對貝洛達無與倫比的力量和神秘的認可。盡管雨停了,但風又開始猛烈的吹拂,火把就像蠟燭一樣被熄滅,此刻全場隻有天界颶風儀在散發光亮,光亮照亮了貝洛達,仿佛大自然都在為此歡唿和慶祝。人們不由自主地被貝洛達所散發出的魅力所吸引,心中充滿了對貝洛達的景仰和崇拜。


    在這個瞬間,貝洛達就像是一位神明的化身,她所展現的神跡令人歎為觀止,讓人們對她的崇敬和敬畏之情油然而生。


    聽著人類此起彼伏的歡唿和驚歎聲的達克烏斯差點笑了出來,有些崩不住的他轉過身咬著嘴唇,防止自己突然不受控製的笑出來影響貝洛達的逼格,在這三天內,他安排精靈們做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工作,比如安排出場方式。


    達克烏斯要的就是這種效果,他要的就是讓精靈在瑞克佬的心中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象,他要的就是讓這些瑞克佬記住他們,並把今天發生的一切記錄在家族傳記中,讓後輩學習,讓後輩知道今天發生了什麽。而天界颶風儀的安裝和貝洛達的演出隻是一個開端,後麵還有更大的,他不怕這群瑞克佬自吹自擂,因為瑞克佬們哪怕再把功勞往自己身上攬,也無法掩蓋精靈們所創造的奇跡和壯舉。


    隨著第一階段的完成,調整完情緒的達克烏斯再次轉過身對著威廉三世和蒂爾曼點了點頭,片刻後酒水發放到在場的人類手中。初冬的夜晚雖然寒冷,但他和精靈們舉動溫暖了整個氛圍,他能感覺到人類們的士氣條正以肉眼可見的方式急速上升。


    “說些什麽吧。”酒水的香氣在空氣中飄蕩,讓人感到愉悅而放鬆。威廉三世和蒂爾曼也麵露笑容,蒂爾曼看了威廉三世一眼後,舉起酒杯對達克烏斯說道。


    “為了莫爾!”達克烏斯舉起酒杯,向在場的每個人敬了一禮,無論是跟他一同而來的精靈,還是人類貴族和行省兵們。他敬莫爾是因為,莫爾似乎與精靈有著某種聯係,不過是不是現在已經無所謂了,他的目的達到了。


    “為了西格瑪!”等達克烏斯致敬後,威廉三世也舉起酒杯高唿道。


    “阿爾道夫!”


    “阿爾道夫!”


    這是一個充斥著鬼魂、食屍鬼、幽靈、僵屍、死靈法術和吸血鬼的夜晚,這是一個屬於亡者的夜晚,起碼之前是這樣的。


    在棺槨中睜開眼的弗拉德下意識的摸向了複活戒指,這是他睡醒後的習慣。摸了手指後,他起初並沒有反應過來,正要推開棺蓋的他突然愣住了,他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迴過神後,他發現手指上的複活戒指確實如他幻覺的那樣不見了,起初他以為他置身夢境中,正在做著光怪陸離的夢。


    下一刻,弗拉德突然暴起,平日的優雅消失了,他用近乎粗暴的方式掀開了棺蓋,被掀開的棺蓋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隨後棺蓋重重的砸在了旁邊伊莎貝拉的棺蓋上,巨大的聲音驚醒了睡夢中的伊莎貝拉。他的動作猶如一出荒誕喜劇,但棺槨中的他卻是一幅嚴肅和震驚的表情,他把雙手舉在眼前,那枚圖章戒指還在,然而他對來說非常重要的複活戒指確確實實的消失了。


    表情不斷扭曲的弗拉德像他還活著時候的樣子,用力的掐了掐那隻常年帶著戒指以至於出現壓痕的手指,他發現自己沒有在某種幻境中,他也沒有做夢,那枚對他非常重要的戒指確實消失了。驚愕之餘,他試圖理清思緒,搞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這是能感知到觸覺的詭異的夢境,還是其他的什麽,他眼中閃爍著思索的光芒,心中卻充滿了不安和疑惑。


    “怎麽了?親愛的。”


    伊莎貝拉的聲音如同清泉般,輕柔地傳入弗拉德的耳中,但他的雙眼中卻像是有一道閃電劃過,他轉過頭,目光落在伊莎貝拉的身上,心中的震驚和疑慮難以掩飾。


    “伊莎貝拉,我……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一件對我來說非常重要的東西消失了……我們是在夢境中嗎?”弗拉德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迷茫和焦慮,他呢喃地說道。


    “哦?比我還重要?”從棺槨中走出的伊莎貝拉優雅的走到坐立在棺槨中的弗拉德身旁,摟住弗拉德後,她細聲慢語地說道。


    正要說些什麽的弗拉德呆愣住了,他耳畔迴蕩著此起彼伏的歡唿聲,聽到歡唿聲的他再也控製不住自己了。他迴避了伊莎貝拉的擁抱從棺槨中走了出來,出現在帳外泥濘中,正要抬頭聆聽的他,突然看向了地麵。


    弗拉德的眼睛圓睜著,他看到泥濘有一道進入帳篷的腳印,已經活了很久的他下意識的就判斷出那道腳印是在踮著腳的時候才會出現,而且這道腳印的屬於者重量很輕,但他沒有看到腳印從帳篷內走出的跡象。他猛地迴過頭,目光跨越了站在他身後的伊莎貝拉,然而他所期望的場景並沒有出現,整個帳篷內的布局在他的視線下一覽無餘,抱著最後一絲希望,他又看向了帳篷的頂部,但依然什麽都沒有。


    咬牙切齒的弗拉德轉過頭,蹲下身看向地麵,仔細一看後,他才發現腳印的不對勁。盜賊進入帳篷後,又踩著來時的腳印離開了,他視線所及之處,腳步沒有絲毫的錯亂,這說明對方是一個心理素質極高,並且有著高超技藝的盜賊。


    在伊莎貝拉詫異的注視下,沒有絲毫形象的弗拉德趴在腳印前,他沒有聞到任何對他有收獲的味道,反而他感覺到一股即將消散的德哈能量,想到什麽的他突然站起身,差點撞倒正要攙扶他的伊莎貝拉,他沒有理會伊莎貝拉又迴到了屬於他的棺槨旁,他仔細的感知著,他發現他的判斷是正確的,他的棺槨周圍確實有一股即將消散的德哈能量。


    弗拉德知道那枚長久以來陪伴並對他非常重要的戒指確實不見了,他知道他大意了,他被人鑽了空子。他更知道是誰幹出了這樣的事情,毫無疑問是阿爾道夫的萊彌亞姐妹幹的。涅芙瑞塔,涅芙瑞塔,他曾經的愛人,他和涅芙瑞塔經曆了很多,涅芙瑞塔知道他的秘密,而且以涅芙瑞塔的性格完全能做出這種事。


    想到這裏並聽到城內發出刺耳歡唿聲的弗拉德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了,他大吼了一聲後,取出血飲劍衝出了帳篷,他站在泥沼上,被一種無法壓製的狂怒所攫住。憤怒的他引發了一股能量,天空再次降下了雨,進而演變成了一場在他的黑暗瘋狂下,進而演變成了一場狂風暴雨。


    當弗拉德的憤怒到達頂點時,雨變成了雪,然而令他詫異和震驚的是,飄落在他眼前的雪消失了,隨後雨也消失了,仿佛他的憤怒並不存在一樣,雪停了,雨停了。他察覺到一股澎湃的能量從阿爾道夫城中席卷而過,從他的身旁湧過,憤怒中的他意識到阿爾道夫的城中有一位施法實力不亞於他的施法者。


    喬恩·斯凱蘭和其他被驚醒的吸血鬼一樣,出現在弗拉德的身旁。盡管他們能聽到阿爾道夫城中此起彼伏的歡唿聲,但麵麵相覷的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他們誰也沒有見過伯爵這樣完全喪失理智和控製,此時弗拉德的形象與他們認知中的弗拉德簡直是天差地別。


    弗拉德站在營地中央,仰著頭,高舉雙手,厲聲尖叫著,然而他之前所召喚的狂風暴雨並沒有出現,阿爾道夫城中的施法者一直在壓製著他。憤怒在他的心中湧動,近乎發狂的他與城內的施法者對抗著,閃電在他的指尖上舞動,當閃電猶如倒放一般出現在天空中後,就沒有然後了,猶如鋸齒狀的藍色緞帶並沒有刺穿天空,反而消失了。


    城中的施法者猶如像禮尚來往一樣迴應著弗拉德,在黑色的天幕下,無數道閃電劃過,猶如一道道熾熱的利刃,撕裂著漆黑的雲層。雷霆轟鳴,仿佛大地的唿喊,響徹雲霄。在這黑夜中,閃電顯得格外耀眼,閃電的光芒將黑暗中的一切都照亮,每一次閃爍都如同眾神的怒火,將天地間的一切都照亮,但又充滿了無盡的威脅與恐懼。仿佛在這強大而無情的自然力量麵前,所有的生靈都顯得微不足道,任何掙紮與抗爭都顯得無比渺小。


    黑色的天空下,閃電交織成一張幽暗的網,將整個阿爾道夫籠罩其中,無盡的電光穿梭於雲層之間,看著這一切的弗拉德感到內心的憤怒如同一把燃燒的火焰,熾烈而無法控製。他凝視著黑暗的天空,眼中閃爍著難以言喻的情緒,憤怒、掙紮、無力,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起,他認為城中的施法者是在挑釁他。


    弗拉德徹底發狂了,他的聲音如同驚雷般在營地中迴蕩,仿佛要將天空震碎一般。然而沒有誰迴應他,被嚇到的伊莎貝拉沒有,圍觀的吸血鬼們也沒有,迴答他的隻有黑暗中閃爍的閃電,冷酷無情地凝視著他,仿佛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仿佛他的力量無法再被掌握,仿佛他命運已經不再屬於他自己。


    德哈能量在弗拉德的周圍湧動著,源源不斷匯聚的德哈能量向地表湧動,不結的能量在不斷的發酵著,震動以弗拉德為中心向四周蔓延,他從大自然和周圍生長的萬物中汲取著力量,將自己原始的憤怒注入到手指所形成的圖案中,隨後將其傾注進倒斃在泥沼中的屍體身上。


    “起來吧!”


    弗拉德歇斯底裏的咆哮著,以營地為中心,為起點,不結的能量不斷地脈動著,被賦予不結生命的死者重新站了起來。營地周圍的一切開始枯萎,喬恩·斯凱蘭看到距離他最近的一顆樹木正以肉眼可見的形式急速枯萎著,樹幹被扭曲了,樹木中的生命力被過濾了出來,以支持弗拉德的魔法。


    在地麵顫抖的震動下,死者們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它們的身體仿佛由一股無形的力量操控著,腳步踉蹌,但步伐堅定。食屍鬼們發出痛苦的尖叫聲,它們的身體被撕裂的死屍所束縛,而那些死屍似乎被某種黑暗力量所控製,從食屍鬼的身上一點點撕裂開來。


    隨著死屍從食屍鬼身上被撕裂開來,它們的痛苦尖叫聲更加刺耳,鮮血和腐肉混合的惡臭彌漫開來。盡管身體在痛苦中掙紮,但死者們仿佛對周圍的一切都充滿了饑渴與渴望,它們的目光空洞而恐怖,仿佛在尋找著什麽,但又似乎並不知道自己在找什麽。


    在弗拉德的憤怒驅使下,屍體陸陸續續的站了起來,這些死者原本不屬於他的亡者大軍,這些死者在千百年中掩埋在地下。這些死者來自不同的時間,不同的時代,有的死在精靈殖民的時候,有的死在長須之戰,有的死在人類部落與綠皮和野獸人的戰鬥中,有的死在人類的內戰中。但此刻,死者掙脫了塵土的束縛,從泥土中鑽了出來,加入到弗拉德的亡者大軍中。


    隨著弗拉德的召喚,越來越多的屍體被賦予了生命。漸漸地,閃電開始落下,劈在站起來的死者周圍,雨再次出現在空氣中,小雨變成了大雨,到了最後演變成了冰雹。


    冰雹大小如雞蛋般,狠狠地擊打在死者身上,發出陣陣撕裂的聲響。死者身上的肉體再次承受了來自大自然的痛苦,但這一次,它們不再是無聲無息的屍體,而是被弗拉德重新賦予了生命。在冰雹的撞擊下,冷酷而無情的它們站在那裏,仿佛是在等待弗拉德的命令。


    沃拉奇·哈肯平靜的站在那裏,看著瓦沙尼什那緊繃和不斷扭曲的臉,看著瓦沙尼什翕動的嘴唇,隨接著又看向瓦沙尼什的手指。聽著不斷念動咒語的瓦沙尼什,他壓住即將浮現在臉上的笑容,他知道為什麽瓦沙尼什會如此的憤怒,換做是他,他或會與瓦沙尼什同樣憤怒,甚至超過瓦沙尼什,但很可惜,他不是瓦沙尼什。


    作為與瓦沙尼什來自同一個時代的沃拉奇,與瓦沙尼什共同經曆過很多,盡管他作為艾博赫拉什最得意的門徒,在萊彌亞陷入後隨著艾博赫拉什離開了。但他知道一些關於瓦沙尼什的秘密,他聽過那些萊彌亞姐妹提到的戒指,又看了片刻後,他壓製住情緒後轉身離開了。


    弗拉德的尖嘯和嘶吼還在持續著,他的聲音如同通向地獄的列車一樣唿嘯而過,與此同時,天空中一道霹靂炸響,仿佛眾神對他褻瀆的指責,他的儀式完成了。


    “你們的失敗是必然的!在城牆的見證下看著亡者的崛起吧!亡者會把曾經屬於它們的東西重新奪迴來,看看你們的周圍,看那!這就是地獄!看那,看那,看那!在死者的威嚴麵前的顫抖吧,恐懼吧,跪下投降吧!”


    喬恩·斯凱蘭用錯愕的目光看向弗拉德,他感覺弗拉德已經瘋了,弗拉德的眼睛變得呆滯,充滿著瘋狂。


    “死人正從墳墓裏爬出來,就連莫爾也阻止不了它們。今天是一萬隻僵屍,明天再加一萬隻僵屍?下個星期又要怎樣?啊~一個到處都是亡者的世界?!這可真是美妙。”


    “是的,亡者國度,誰能阻止呢?”聽到身邊吸血鬼話語的喬恩·斯凱蘭迴味著話語,他認為這個想法是美妙的,他附和著說道。


    弗拉德的手指向了阿爾道夫,加農炮射程外的攻城塔開始滾滾向前,複活的亡者們頂著冰雹尖叫著、叫喊著、唿喚著、哀號著,向著城牆的缺口處湧去,燃燒的顱骨出現在天空,劃過優美的弧線唿嘯而過,砸城市中。


    城牆上的加農炮和部署在東城區的臼炮迅速展開了有力的迴擊,炮彈轟擊著湧來的敵人,試圖阻止亡者的前進。火油陶罐被擺放在城牆上,試圖等待著那些尖叫著、撕心裂骨的敵人衝擊缺口,生與死的邊界變得模糊不清,仿佛阿爾道夫的命運正懸在一線。


    喬恩·斯凱蘭默默地欣賞著這一切,盡管有時很難透過紛飛的冰雹看清戰場的全貌,他把發生的一切都記了下來,他的內心是平靜的。他認為這一切都被弗拉德的憤怒所浪費,憤怒、複仇,在他看來這些都是人類的情感,吸血鬼為什麽要理解和擁有這些情緒?難道驕傲和傲慢還不夠嗎?


    另一邊,精靈們排列著整齊的戰爭從阿爾道夫北邊的巨龍之森中走了出來,迎擊由『米登海姆的毀滅領主』戴爾特·赫斯尼奇所指揮的亡者大軍。


    弗拉德的動作仿佛釋放了一個信號一樣,圍困阿爾道夫南邊的亡者大軍們也跟著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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