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克烏斯沒有說什麽,精靈們也沒有說什麽,仿佛他們都像不太喜歡說話的阿蘇焉祭司那樣,自閉了,有的隻是無聲的對視。


    片刻後,達克烏斯笑了笑,不再與精靈們對視的他轉過頭看著燃燒在房間中央的巨大聖火,燃燒的聖火爆發著轟鳴,爆發出很大的熱量。


    空氣中似乎充滿了閃耀的火花,達克烏斯與空氣接觸的皮膚有些發麻,全身的汗毛也跟著豎了起來。他就像換了一種狀態,他整個感官都變了,他現在比以前任何時間和地點都更清晰地感受到力量在神殿內流動,他能感覺到那位的存在,他能感覺到那位在注視他。


    在神殿內,一切都變了,達克烏斯感覺自己站在一個無限遙遠卻又如此相近的點,他幾乎可以觸摸到那位的存在,隻要他再次伸手。他又感覺自己像在黑暗中洛泳,然後看到一隻恐怖的利維坦從水麵下緩緩升起,他能感到那位壓倒性的力量從一個世界到另一個世界的巨大位移。


    看著達克烏斯再次向聖火緩緩走去,凱亞麵帶詢問之色看了一眼站在後麵的阿蘇焉祭司,見祭司對她微微搖頭後,她的臉上露出了茫然之色,接著她又想到了很多可能,她的臉色在短時間內又發生了變化。


    馬拉努爾還想上前拉住達克烏斯手腕,就在他的手即將觸碰到達克烏斯的手腕時,他又停了下來。他看著達克烏斯站在那的背影,看著神殿內聖火露出了複雜之色,接著他把手抬了起來,示意身後的精靈們不要動,更不要發出聲音。


    “我會被燒死嗎?我能通過所謂的考驗嗎?如果我死了,他們怎麽辦?納迦羅斯怎麽辦?露絲契亞怎麽辦?這個世界怎麽辦?我什麽時候這麽重要了,這麽自以為是了,弄得像這個世界沒有我就會停止轉動那樣,死亡?


    死亡是生命的一部分,也是生命的終結,哪怕是神靈也無法逃脫,但這也意味著新的開始和輪迴。我的存在可能隻是這個世界上短暫的一個瞬間,或許我在這個瞬間所帶來的影響和意義是無限,或許也是側頭側尾無用功。”


    阿蘇焉聖火不斷地變幻著形態,似乎在迴應著達克烏斯腦海中閃過的思緒。


    “你在注視著我?我也可以不依靠那些祭司的避火咒,憑自己的力量走進這團聖火?通過所謂的考驗?”盡管達克烏斯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麽,但現在他的狀態很好,他知道他在幹什麽,他知道他在麵對什麽。


    就在這些思緒閃過達克烏斯的腦海後,原本已經平靜下來的聖火再次發生了變化,仿佛又在迴應他的思緒一樣。


    這一刻,達克烏斯似乎已經懂了,他再次笑了笑,但笑容背後卻是平淡,他的內心就像池塘凝固的水麵一樣,充滿了寧靜,毫無波瀾,仿佛一切本該如此這樣。


    “那他又該怎麽辦呢?”思緒不斷在達克烏斯的腦海中閃過,他對著聖火低聲訴說著,他的低語在隻有聖火燃燒聲的神殿內迴蕩著。


    “公如青山,我如鬆柏,粉身碎骨,永不相負?”突然間,這句話在達克烏斯的腦海中閃過,他不禁地哈哈大笑起來,他認為用這句話評價他與馬雷基斯之間的關係實在是太扯淡了。對著聖火頷首後便不再注視著聖火,轉身走進精靈讓開的道路中,有一種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的既視感。


    麵露複雜之色看著達克烏斯的精靈們表情再次發生了變化,這一刻,無論是戰士還是施法者,他們都能清楚地感受到一股奇特的靜謐,仿佛時間被拉長了,一切發生的動作都變得緩慢而清晰。他們眼前的達克烏斯似乎被籠罩著,達克烏斯豪邁的笑聲和腳步仿佛像進入慢動作一樣。


    聖火的轟鳴聲再次在精靈們的耳邊響起,但這一次不同於以往的瞬間爆發,反而隨著時間的拉長,聲音仿佛經曆了永恆,火焰的舞動被無限地拉伸。他們能清楚地看到火焰如漣漪般延伸,並附著在達克烏斯寬廣的背後,形成了一雙生動逼真的火焰翅膀,猶如鳳凰一樣栩栩如生。


    這翅膀並非熾熱的燃燒,而是一種涅盤重生後的寧靜,火焰在其身後搖曳般輕盈,卻透露著無窮力量。對這一切渾然不知的達克烏斯仿佛成為了主宰者,他的每一個動作、每一絲笑容都如同慢動作片段,呈現出一種令精靈們歎為觀止但又無法訴說的感覺。


    精靈們麵對這突如其來的景象,無不震撼於達克烏斯身上展現出的力量與優雅,這一刻,時間靜止了,隻留下達克烏斯身披火焰翅膀的身姿在神殿中獨立。


    然而,一切都如同幻象一樣瞬息消失,那股奇特的靜謐也瞬間潰散。精靈們恍若初醒,發現達克烏斯仍然是他們所熟知的模樣,達克烏斯的笑聲迴到常速,腳步亦如尋常一般的節奏。


    火焰翅膀似乎隻是精靈們一時的錯覺,一種時間靜止下產生的幻象。


    達克烏斯身上並未生出任何異象,隻是他的存在給予了精靈們一種錯覺般的感知。


    那股靜謐感漸漸消退,精靈們的心中湧現出一股莫名的迷惑,他們不禁想要了解這背後隱藏的奧秘,但已經迴過神來的他們又知道這是一個他們不能觸碰的話題,這是一個絕對禁忌的話題。


    已經走出神殿的達克烏斯對這一切仍然渾然不知,他抬頭望向樹梢,看著陽光穿透樹葉的縫隙,灑落在林間。那微弱的陽光灑落在他的臉上,映照出一抹寧靜與溫暖。


    達克烏斯能感受到勞倫洛倫的脈動與活力,這些光影穿透樹葉,仿佛為他帶來一種超越世俗的啟示。他似乎感受到了某種超越言語的力量,一種與森林、陽光和自然融為一體的情感。


    隨後的幾日,達克烏斯又兜兜轉轉了起來,一個是滿足他內心旅遊的需要,另一個是找到路口。


    達克烏斯看著一艘纖細的船上站著一對酷似兄弟的艾尼爾,這對兄弟正用漁網把河裏的鮭魚撈出來。


    一位類似吟遊詩人的存在正在對著河輕聲歌唱著,詩與歌中有一種遙遠的憂鬱。一些女艾尼爾正在搗碎木碗中的漿果,從果肉中榨出果汁,而孩童則坐在旁邊,用腳掌拍打水麵。他愈發地感覺這個地方實在是太適合養老,甚至比露絲契亞大陸還養老。


    除了城市廣場單獨金銀樹外,塔爾·利塔內爾附近有兩片覆蓋著苔蘚的宏偉針葉林,在eltharin語中被稱為金銀樹,也就那位半神薩裏爾預言勞倫洛倫將隨著最後一片金銀樹林的消失而消亡的金銀樹。


    金銀樹的濃密樹冠擋住了陽光,但樹皮上的金屬絲確保了森林永遠不會完全黑暗。在夜晚,月光和火把的光線在巨大的樹幹上產生反射,創造出詭異的閃光和幻影。


    金銀樹的茂密樹冠遮擋了大部分陽光,但其樹幹表麵閃爍的金屬絲鋪就了這片針葉林永不沉入黑暗的保障。當夜幕降臨,月光穿過樹葉灑在巨大樹幹上,與點綴其中的篝火光芒相互映照,創造出一種詭異而神秘的效果。


    在夜晚,金銀樹變得活靈活現,宛若一個巨大的反光器。月光在其金屬絲上熠熠生輝,投射出無數光斑和反射的月影,令整片針葉林充滿了迷離的光影和變幻莫測的幻影。


    達克烏斯白天和黑夜各來了一次後大概理解薩裏爾的預言了,他帶來的團隊在艾尼爾狩獵者們的注視下在這片神聖的林子裏轉了起來,施法者們不停的走動著,采集被稱為月光花的苔蘚,或是采集附著在金銀樹根部的土壤。


    凱亞介紹這種月光花在煮沸後可以產出一種吸入劑,能夠治愈精靈的黑死病,對其他物種而言也是一種公認的強力鎮靜劑,從而導致月光花很搶手,但艾尼爾們很少讓月光花出現在人類的藥店中。


    而戰士們則在達克烏斯的帶領下來到了兩片針葉林的中央,一塊被表麵被磨得光滑的路石矗立在那裏。盡管表麵光滑,但螺旋狀的循環雕刻和精靈符文仍然清晰而深邃,他能感覺到古老的力量浸透了路石,深入大地直至世界的根基。


    達克烏斯看了雷恩一眼,見雷恩苦澀的搖了搖頭,他點了點頭。他知道能發現隱秘通途的雷恩在這裏毫無收獲,通道不在這附近。


    接著達克烏斯在凱亞的指引下又逛了起來,塔爾·利塔內爾與露絲契亞大陸的伊塔紮一樣有很多神奇的地方,除了那兩片金銀樹針葉林,還有一片茂密的冷杉和落葉鬆林組成的聖地。


    在艾尼爾們的口中這裏被稱為許願林,半神薩裏爾的崇拜者在許願林內活躍著,但崇拜者們隻在指定的區域內活動,樹林中放置的路石仿佛像是一個跨越兩個世界的分割線一樣。


    下垂的樹枝上掛著地衣組成的簾子,內部是一片不可直視的沉重不祥黑暗。艾尼爾崇拜者們懼怕裏麵的森林精魄,而寧願在周邊冥想以獲取幻象。


    對,幻象,精靈自誕生以來一直與迷信玩意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達克烏斯感覺自從那次從阿蘇焉神殿出來後,他身邊的同伴們變得有些神叨叨的,神經兮兮的,直到現在他都對那天出現在他背上的翅膀一無所知。


    仿佛就像沉默的真相包圍了達克烏斯一樣,精靈們自發的給那天發生的情況下了一個定義,那就是一次集體幻覺,除非哪天達克烏斯真的問起那天發生了什麽。因為這個事件涉及到了很多,包括很嚴重的政治問題,比如納迦羅斯的那位,他們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整日被餘火灼燒的那位知道達克烏斯真的被阿蘇焉祝福了,會有什麽反應。


    達克烏斯知道這段時間杜魯奇們和貝洛達都悄悄來過,就連吉納維芙也來過,他們把與幻象有關的貢品放在那塊道石旁,作為占卜焦點使用。但他不知道的是,他的同伴們並沒有在夢中獲得細節或是隻言片語,反而都是逼真的噩夢,尤其是有著第二視覺的施法者們,從噩夢中蘇醒的施法者們甚至讓靈魂陷入了短暫地維度流動之中。


    如果達克烏斯問了他的同伴們,他或許就會知道事情的真相,因為他的同伴與他的羈絆太深了,他的命運之力太強了,最離譜的是……他同伴們問的幻象或多或少還跟他有關,這不難為人嘛……不是,難為森林精魄嘛,這也是他不參與的原因。


    達克烏斯始終沒有去問,他始終認為應該保持一些界限,每個精靈心中都有想法和心思,尤其是情感更細膩的精靈,他不想像事逼一樣,畢竟猜出來和刨根問底問出來是兩碼事。


    在凱亞的介紹下,許願林給達克烏斯的印象就像城市角落中女巫的占卜店鋪一樣,就是他眼前的這個女巫店鋪占地麵積……有點大,而女巫就是某種不知名的森林精魄,就像他在來賓之泉遇到的那位被稱為嘎吱鬥篷的絕望靈。


    凱亞與達克烏斯分享了她在剛成年時抱著好奇心態來這裏看到的景象,她的夢境從樹枝中飛掠而過時能感受到空氣的清新。她向下望去時,看到了六位身著潔淨白色長袍的精靈沉睡在路石旁邊,而這六位精靈在現實中是並不存在的。


    路石的腳下全是貢品,凱亞看到一條由常春藤和鮮花纏繞而成的項鏈,那正是她的貢品。路石後麵除黑暗外空無一物,就像那裏豎有一堵不可見的歎息之牆。夢境中的她能感受到陰影之中有什麽東西一直在哭泣,並在樹林中亂竄。她在離開的一瞬間,甚至能感覺到那位的唿吸。


    用餐聊天的時候泡在圖書館的科洛尼亞提到過許願林在塔爾·利塔內爾建立之前就存在了,至於裏麵的存在到底是什麽,艾尼爾們始終不知道。


    達克烏斯知道那位龍蜥肯定知道,但他給自己的定位很清晰,他就是一位試圖獲得一些收獲的客人,而不是勞倫洛倫的支配者。有了上次在來賓之泉的經驗,他也沒有必要去搞清楚那個存在到底是什麽,而且那位存在想見他,他在許願林的時候就應該出現了。


    就在達克烏斯這幾天四處走訪的時候,科洛尼亞帶著女術士們去塔爾·利塔內爾最大的哀傷圖書館翻閱資料,圖書館內藏有追溯至大分裂前,乃至殖民地建立時的珍貴手稿,瑪瑞斯特女王也派侍女們把銀之塔中的一些珍貴文獻搬到圖書館。


    馬拉努爾跟著達克烏斯轉了幾天後,開始帶著杜魯奇們與艾尼爾敲定貿易協約的具體事項,以精靈傳統的索維林,也就是金龍,為交易單位,敲定信息卡對應的價值和艾希瑞爾物資的價值,還有船隻往來增加的運費等等。


    有趣的是,艾尼爾們不需要正麵印著馬雷基斯頭像的杜魯奇索維林,他們對馬雷基斯可沒什麽好感。他們更希望換取對應的艾希瑞爾物資,或是讓杜魯奇幫他們製定正麵印有瑪瑞斯特女王頭像和外圍帶有勞倫洛倫四個大區徽記的索維林。


    當然,索維林背麵還是之前的樣子,都是各個地區精靈傳統的艾納瑞昂屠魔圖,雖然艾納瑞昂有『不肖子孫』,但艾納瑞昂的豐功偉績是每個區域精靈都公認的。


    盡管沒找到關於古聖遺跡的線索,但找到了達克烏斯之前在艾索·塔拉裏恩沒找到的東西,塔爾·利塔內爾三座尖塔和塞阿蒂爾塔圖紙就在哀傷圖書館中。


    這些高聳入雲的尖塔是古典精靈建築的大成之作,有了這些圖紙,再結合退化的精靈建築工藝和蜥蜴人恆定的建築工藝,查佩尤托可以建立一座不遜於塞阿蒂爾塔的燈塔,為來往查佩尤托的船隻指明方向。


    “我的雙眼見證了色彩的爆炸,見證了魔法之風在一處大瀑布上升起並交織在一起。我能看見一座古典時代的銀橋披著灰色的鬥篷橫跨河流,我能看見有水獺在水中嬉戲。


    一位瓦爾祭司正沿著河岸取水,盡管他的雙眼被遮蔽,但他的雙腳知曉河岸上的每一塊卵石。”


    跟著達克烏斯走訪的雷恩在奧比恩島獲得的本子上孜孜不倦地記錄著,並描繪著草圖。他想把他看到的一切都記錄進去,作為塔凱亞家族的瑰寶傳承下去,讓子嗣們知道他們這代先祖的經曆和豐功偉績。


    達克烏斯來到了彩虹瀑布,這裏沒有他在看到露絲契亞大匯流時感受到的雄偉壯觀,畢竟大匯流把整個露絲契亞的河水都匯聚到那裏了,當然這裏也沒有什麽懸在空中的金字塔,更沒有什麽離譜到讓他匪夷所思的壁畫。


    正如瀑布的名字一樣,這是一座色彩閃耀的宏偉瀑布。


    兩座巨大的路石尖碑曾矗立在瀑布兩側,但一座已經在一次地震中倒塌,倒下的遺骸遍布瀑布的峰頂。帶有魔法之風的德姆斯特河水流過布破碎遺骸時會折射出魔法之風的八種顏色,這也是彩虹瀑布名稱的由來。


    達克烏斯站在上麵能看到忙碌的艾尼爾們在進行各種信仰儀式,瓦爾的祭司們正收集虔門之風和被水削弱的阿克夏之風,用於金屬鍛造。在凱亞的帶領下,他進入了瀑布後麵的潮濕隧道裏,瓦爾的祭司們正在雷鳴的水聲中不知疲倦地工作著,用一種與卡勒多王國截然不同的工藝製造著各種工具和刀劍。


    每個地區的瓦爾祭司各有絕活,正所謂靠山吃山,奧蘇安卡勒多王國的瓦爾祭司們用火山進行熱鍛,而勞倫洛倫的瓦爾祭司則依靠瀑布進行冷鍛,至於納迦羅斯……沒有,全靠狠活。艾索洛倫?達克烏斯不知道,或許是用星光吧?星光熔爐嘛……


    其實這裏沒什麽好看的,在瀑布後麵工作的瓦爾祭司們又聾,又瞎,他們對達克烏斯的到來視而不見,或許是壓根就不知道。瀑布雷鳴般的水聲讓原本就看不見的瓦爾祭司們在失去了視覺的基礎上,更是失去了聽覺,好在失去聽覺的瓦爾祭司們已經唯手熟爾了。


    達克烏斯準備在處理好貿易協定和古聖遺跡後,讓女術們來研究研究。他知道熱鍛和冷鍛各有好處,冷鍛更適用於表麵質量和力學性能要求較高的場景,比如杜魯奇上至收割者弩炮下到手弩的各種配件、戰車車輪與車體的連接部位,搞不好還能給戰車整個刹車片?用來製動,至於軸承和傳動零件可能在蒸汽機的出現後用上。


    然而,達克烏斯和雷恩並沒有在彩虹瀑布獲得什麽收獲。


    “沒什麽地方了,搞不好就在這三座尖塔中,你還記得煌奇神廟下麵的煌奇聖所嗎?距離那裏不遠的灰燼之城、帕花科斯也有一座類似的,隻是功能不一樣。”達克烏斯站在瀑布的頂峰指著不遠的塔爾·利塔內爾三座高聳的尖塔說道。


    “大人,記得,當然記得。”雷恩點頭道,他和達克烏斯第一次到訪露絲契亞大陸的時候就發現了帕花科斯下麵的古聖聖所,雖然他沒進去過。


    順著帕花科斯南下的時候到達了那座位於野外的煌奇神廟,結果毫無發現,直到第三次到訪煌奇神廟,位於雕像下方的通道才開啟,雷恩頓了頓接著說道,“我耳畔的低語在不斷的迴響,似乎在向我做出某種提示,或許?”


    “靈泉之塔!”達克烏斯果斷地說道。


    之前提到過,塔爾·利塔內爾三座尖塔分別是曆任勞倫洛倫女王所在的的銀之塔,半神薩裏爾居住的靈泉之塔。


    另一座尖塔則是龍之塔,大入侵結束後,奧蘇安的巨龍保有量還是很多的,而且還很活躍,一些巨龍跟著精靈們到達了埃爾辛·阿爾文。而塔爾·利塔內爾第二高的龍之塔就是巨龍的居所,但現今已空無一物,隻能從內部燒焦的痕跡中見證以往的榮光。


    如果,半神薩裏爾真的是荷斯的化身,那古聖遺跡的通道路口有很大的概率就在靈泉之塔下方,原因嘛……智慧之神、荷斯沒有理由不知道勞倫洛倫作為古聖花園保有的古聖遺跡,在塔爾·利塔內爾修建後,荷斯的化身來研究古聖遺跡就說的通了。


    “是的,大人,我也是這麽認為的。”雷恩讚同道。


    達克烏斯無趣地搖了搖頭,他本來還想打個賭的。


    晚上,吃飯的時候科洛尼亞給出的有用信息像前幾天一樣,仍然很少,盡管哀傷圖書館中有很多的珍貴手稿,但能用到資料寥寥無幾,就好比去圖書館始終找不到自己要查閱的書籍一樣。而且這幾天的查閱下來,她和女術士們有一種關於古聖資料都被人為抹去的感覺。


    商議片刻後,達克烏斯決定明天不讓女術士們去哀傷圖書館了,都去靈泉之塔。


    結果,果然如達克烏斯推測的那樣,古聖遺跡的路口就在靈泉之塔下方,雷恩通過隱秘通途找到了一個平日根本不會被察覺的密道,等他把瑪瑞斯特叫來後,準備好的隊伍開始沿著密道向地下深入。


    “這之前肯定被開啟過,如果薩裏爾真的是祂,沒有理由不被開啟。”達克烏斯看著身前的圓形刻盤說道,他之所以這麽說是有原因的,畢竟那是知識之神,掌管知識的神靈打不開圓形刻盤?這就有點離譜了。


    圓形刻盤與達克烏斯之前在奧比恩遺跡中見到的一模一樣,或者說現在的圓形刻盤比之前的還要複雜。不過,有了上次的經驗,這次在達克烏斯與雷恩的一頓操作下,圓形刻盤很快被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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