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隆德東北處都打出狗腦子了,而是達克烏斯這邊仍然歲月靜好,全副武裝的他坐在杜魯奇士兵用餐的長桌上吃著可口的黑麥麵包、肉食和口感奇特的黑麥酒。


    這些數量不多的酒水通常供應於處在戰時的杜魯奇士兵,黑麥都是克拉卡隆德的莊園所出,啤酒則是來自舊世界的巴托尼亞老農釀造的,達克烏斯喝進嘴裏的隻感覺到了甜、香、醇,口感尚佳,並沒有感覺到酸或者其他難聞的味道,雖然巴托尼亞的啤酒一直被廣泛的詬病,但原因不是出在老農身上,而是出在了材料的問題上。


    巴托尼亞的老農通常隻能用質量最差的穀物和最糟糕的環境來釀啤酒,這注定它們嚐起來除了『惡心』以外很難再找到別的形容詞了。


    但這不是舊世界,也不是巴托尼亞,而是納迦羅斯。


    數個長方形的餐桌拚在一起,根據身份、地位和職務坐著杜魯奇,這些杜魯奇要麽是現在或曾經跟隨達克烏斯的扈從,要麽是他哥哥馬拉努爾的扈從,要麽是他扈從的扈從,要麽是他的家人,可謂是基本都全了,隻少了南下去露絲契亞大陸的雷恩和科洛尼亞。


    達斯坦·冷眼的黑色方舟絕望先驅號此時停泊在納迦隆德的碼頭上,他在講述他這些年海外突襲時碰到的有趣故事。講述的時候還有一絲時過境遷,曆盡滄桑的感慨,達克烏斯乘坐他的船出海參加試練的時候才十六歲剛成年,這還沒到快到十年呢,他都有黑色方舟了,而且出海突襲迴來後達克烏斯都成杜魯奇首席執政官了,知道是一碼事,見到又是一碼事。


    百夫長埃德蒙(隨主角出海試煉的那個百夫長)也在其中,不過他沒有說什麽,他也沒什麽說的,隻在那裏不停的吃著,他現在已經是能指揮一支千人部隊的恐懼領主了,隻是還差一個拔擢的儀式,正式完成從杜魯奇平民階層到杜魯奇權貴的蛻變,成為底層杜魯奇的榜樣。他要趕緊吃完,然後去維持他麾下杜魯奇士兵的秩序。


    冷眼家族的奈卡也坐在桌子上吃著東西,他在達克烏斯從露絲契亞大陸返迴後被調配到達克烏斯叔叔杜利亞斯的黑色方舟惡毒神殿號上擔任副官。他沒有絲毫想表現的欲望,他知道能坐在這上吃東西對他來講已經是破格和榮耀了,雖然吃的隻是普通士兵吃的東西。隻要他不做死或者某些奇怪的玩意不找上來,他遲早會飛黃騰達。


    “幹杯!為了雷恩和科洛尼亞幹杯。”達克烏斯看著正在吃喝的杜魯奇們有些唏噓,可能是少了倆的緣故,或是接下來大戰的緣故,他咽下黑麥麵包後舉起酒杯說道。


    “幹杯!”


    “幹杯!”


    預想中的突襲和傳送並沒有到來,達克烏斯這邊頗有些對瞎子拋媚眼的感覺,城寨裏的杜魯奇士兵一直在戒備著,戒備著可能突然出現在外麵或是城寨裏的混沌浪潮,別說各種野獸了,就連戰爭多頭蛇隨著冷蜥恐懼騎士的出擊都喂了個半飽準備就緒了,結果就是沒結果,城寨這邊都閑出屁了。


    中午吃飯的時候還在討論這事,說什麽的都有,比如對麵沒有這個能力進行魔法傳送投送、要麽對麵的注意力在戈隆德、或者對麵在憋個大活,亦或者對麵已經內訌了,反正說啥的都有,唯獨沒有說可能是城寨裏的力量太強大,或許要再調些進入戈隆德對方才會來的屁話。


    等達克烏斯這邊吃完後,克拉卡隆德的黑檀之爪和黑暗騎手也迴來了,他還得去家族的主建築物裏去聽聽他哥哥老丈人帶迴來的消息,到了主建築物後他知道了對麵還有部隊沒上來和馬雷基斯又騎著黑龍出戰支援海格·葛雷夫部隊的消息。


    下午,達克烏斯依舊無事,無所事事地在城寨中瞎逛著,直到德拉卡夜督迴來之後,他去探望了一下頭部受傷的德拉卡夜督,得知了今天早上進攻戈隆德的混沌浪潮在馬雷基斯的帶領下被盡數消滅的消息。但沒啥用,下午的攻城的還在持續著,而且強度比上午更大,他估計明天會比今天的強度還大,到時候猛獁象和攻城塔都要上了,搞不好還有地獄炮之類的玩意。


    但同樣沒啥用,陪著耗就是了,戈隆德最外圍的菱堡丟了還有外牆,外牆丟了還有幾道內牆,要麽就過來圍城寨,城寨的進攻難度相比戈隆德是要低的,最好是能一戰而下,不給戈隆德城內軍隊出來襲擾甚至會戰的機會,搞不好達克烏斯戰死後,得到他靈魂的色孽會更歡愉,給納迦莉亞從亞空間整點混沌惡魔啥的,但這僅僅是尋思尋思,大軍調動起來需要時間和協調的,戈隆德城內的馬雷基斯也不瞎,他還不信現在的馬雷基斯會不動如山。


    戈隆德城內之前的部隊數量可能不夠,但輜重和物資肯定是夠的,戈隆德最開始建立的其中一個目的就是防禦北方混沌的總節點,除了最東邊的那幾個據點由卡爾·卡隆德負責提供物資,剩下的據點都是由戈隆德提供和物資。城寨內的物資也夠消耗一個半月的,一個半月之後?達克烏斯早跑了,一個月後出海的杜魯奇就迴來了,他得迴去組織下,到時候用不到一個半月第二波支援和補給就到戈隆德了,他就不信以混沌浪潮的尿性能熬到那時候。


    當然,這是建立在很多的前提下,納迦莉亞曾經作為一名博覽群書、知識豐富的杜魯奇權貴,肯定對納迦羅斯非常了解。達克烏斯可不認為納迦莉亞會在戈隆德圍上一個月,雖然他不知道對麵混沌浪潮的結構,但納迦莉亞應該和混沌浪潮是一種同盟狀態,滿足彼此的需要和目的,內部肯定不是鐵板一塊,比心思各異的杜魯奇大軍還要散,他估計納迦莉亞要整個大活。


    反正,有啥變化和大活達克烏斯等著就是了,再變化也不能把納迦羅斯和杜魯奇給變沒就是了,這特麽才帝國曆2000年,也不是550年後,整個中古世界都風雨飄搖。


    再說杜魯奇也不是達克烏斯一奇的杜魯奇,這麽多傳奇人物和這麽多士兵都是吃幹飯的嗎?總不能什麽活都他都包了吧,其他的杜魯奇幹什麽,幹看著喊666?那他不如直接捏碎尹奇護符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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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切肉刀帶著碎肉和鮮血從洛克西亞的胸前唿嘯劃過,他的左腳向後撤了半步,攻擊落空的角獸已經沒有了第二次機會,角獸尖叫著試圖低下長角的腦袋撞向他的胸膛,但他揮動的雙劍比角獸的頭更快,雙劍像一把剪刀一樣直接剪斷了角獸的頭。而他身旁的一個扈從就沒有這麽幸運了,一個爬上來的角獸悍不畏死的抱著他的扈從一路衝鋒,直接雙雙掉在戈隆德的內牆下。


    “你怎麽來了?”來希基爾此時已經沒了剛開始的優雅和從容,渾身是血的她變得灰頭土臉,頭上戴的華麗頭飾也少了一邊。


    “巫王陛下下午沒有出擊的打算,我帶著人過來支援了。”


    洛克西亞的扈從們從兩側逼近,憤怒地咆孝著用他們的短刃刺殺著爬上來的混沌浪潮,洛克西亞說完也繼續加入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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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希基爾搖了搖頭露出了施虐般的笑容,隨即身形開始旋轉起來,雙頭戰戟舞動像旋風一樣,一個剛爬上來的大角獸在她的打擊下差點掉下去,大角獸大吼一聲,把手中的巨斧甩了過去,她像變戲法一樣用雙頭戰戟控製住了斧刃的鉤部,戟隨斧動,人隨戟動,隨著她的一聲大吼順勢而動的巨斧物歸原主,直接砍在了大角獸的腰部,巨斧撕裂了肌肉和肋骨把大角獸近乎攔腰砍成兩半。


    在旁邊戰鬥的洛克西亞用餘光督了一眼,他感覺他的姑媽或許是戰鬥時間太長力竭了,或是斧頭的力道沒控製好,反正他不認為他的姑媽老了,不僅不老還能發揮餘熱,讓家族在杜魯奇社會中更進一步,這也是他過來支援的一個原因,當然更重要的原因是好多墮落之心家族的子弟都在這段城牆參與防禦。


    大角獸尖叫著、哀嚎著雙手握住巨斧的手柄想把巨斧從身體裏拽出來,來希基爾腳尖輕點跳到了半空中,隨即身形再次旋轉,轉動的戟尖刺進了大角獸的眼眶中。


    落地剛要說什麽的來希基爾就看著兩位家族的後輩拿著長矛直接一左一右把還貼在城垛上的大角獸推了下去,她瞪了一眼兩位家族後輩但沒有說什麽,下一秒沒了上一秒的感覺,大角獸的角當戰利品也就那樣,不是什麽值得驕傲的戰利品。


    一個北老隨後到達了城垛,左手的盾牌扛在頭上頂住了掉下來的大角獸,巨大的力道差點把他從梯子上帶下,反應過來的他隨即把盾牌一傾,大角獸的屍體順著軌跡砸了下去,他又蹬了一步,他的臉因瘋狂而扭曲,探出的右手直接抓了墮落之心家族一個後輩子弟的盔甲邊緣。


    洛克西亞的反應比後輩子弟還快,他直接舉平鋸齒長劍刺了過去,鋸齒長劍直接刺入了北老的手臂骨頭下方肌腱的位置,隨後鋸齒長劍在手臂內攪動著直接向上切去,北老斷臂噴濺的鮮血噴到了後輩子弟的臉上,但北老的手還緊緊拽著盔甲,他把後輩子弟從牆垛旁邊拉開後,沒有選擇跳起來踹過去,現在的城牆上已經淌滿了鮮血,變得又滑又擰,他現在可沒他姑媽的本事,他對著北老露出了殘忍的笑容,隨即一個頭槌惡狠狠地撞了過去。


    來希基爾也在幫家族子弟解圍,一位家族子弟與一個揮著匕首的北老扭打在一起,她衝了過去,一隻腳跺在了脖子的脊椎上,向下揮動雙頭戰戟,戰戟的一端直接洞穿了北老的腦袋,戟尖近的幾乎能碰到倒在地上的家族子弟鼻子上。


    “起來!”


    角獸不受控製地倒下了,當它與身旁的一名暗然劍士交手時,他脖子的脊柱被鋸齒長劍砍斷了,而角獸左邊的北老也倒下了,尤裏安的劍狠狠地刺入了北老的腎部。


    但敵人似乎無窮無盡一樣,梯子下麵仿佛連接著一個奇特的麵位一樣,會有源源不斷的火星兵從裏麵刷新。


    梯子新爬上來的北老跳起來要參與城牆上的戰鬥,但尤裏安身旁的馬魯斯已經做好了準備。他在北老跳起時滑鏟了過去,直接移動到這個笨重的北老下麵,向上刺進了沒有任何保護的北老襠部。北老尖叫著,用斧頭砍向他的腰側,但他的胸甲抵擋了這臨死前的強大的一擊。


    馬魯斯不是一個杜魯奇在戰鬥,身邊的杜魯奇盡管有些不待見但還是幫他解了圍。


    下一個爬在梯子上的野獸人還沒到頂,就被探出的連弩擊中了腦袋。在幾秒鍾的時間裏,杜魯奇士兵獲得了一個寶貴的喘息空間。


    “就你這戰技是怎麽突進到達克烏斯身邊的?我哥那關你都過不了!更別提那個拿著奇怪戰戟的弗拉奈斯了,而且那家夥身邊還有那麽多的女術士。”尤裏安靠在城垛上喘著氣,看著馬魯斯問道。


    “我!


    !”馬魯斯剛才滑鏟過後渾身是血,但他沒有理會,而是同樣靠在城垛上喘著粗氣恢複著體力,一聽到尤裏安說的話他就有些火大,在海格·葛雷夫的時候他壓根就沒和達克烏斯交過手,但達克烏斯把他的哈德瑞卡要走了,隨後整個納迦羅斯都在傳他傷害了巫王之手和地獄之災家族的成員,再然後他的舅舅巴勒斯·巴勒死了,黑色方舟納戈爾號也變成達克烏斯的了。


    好在杜魯奇社會和精靈語裏沒有『黑鍋』這個詞匯。


    “我知道,我懂!”尤裏安怪笑起來,笑完後說道,說的同時還伸出競技場裏對獲勝者常用的大拇指對著馬魯斯比劃著,說完他頓了頓靠了過去,把嘴貼到了馬魯斯的耳旁接著說道,“你的傳奇故事我都知道,說實話我有些佩服你!你把我想做而不敢做的事全做了!”


    已經張開嘴還要想說什麽的馬魯斯聽到尤裏安說的話後把想說的話咽了下去,驚訝地看著尤裏安,片刻後他緩緩地搖了搖頭說道。


    “雖然我不認識你,但我不建議你這麽做!”


    這時,更多來自卡隆德·卡爾的部隊開上了城牆,圍在了尤裏安和馬魯斯的梯子旁。


    尤裏安沒有迴應馬魯斯,而是對著馬魯斯笑了笑,隨後用手在嘴上擦了擦,不經意間,敵人的血弄髒了他的嘴唇。


    “酒。


    。”


    就在這時,還沒等尤裏安說完,他就聽到右手邊的菱壘裏傳來刺耳的聲音,他皺起眉頭,試圖弄明白發生了什麽,他聽到後續傳來的劇烈咆孝聲和痛苦尖叫聲。


    “菱堡那邊出事了,別愣著了,跟我來!”洛克西亞跑了過來,看到尤裏安和馬魯斯還在愣在那裏隨即喊道。


    洛克西亞是不想去的,他隻想掃好門前的雪,等待黑夜的到來,這樣就可以換防了。但那個地方太重要了,或許交給那群權貴、海盜和傭兵防守那裏本來就是一個錯誤,他太了解與他來自一個城市杜魯奇的水平。一旦那裏出現了問題敵人就會順著那裏源源不斷的湧出來,到時候再加上梯子,所麵臨的防守壓力會更大,大到或許堅持不到晚上。


    菱堡入口的大門沒有用關閉,洛克西亞身先士卒直接衝了進去,沿著狹長的通道跑著。從菱堡內射擊的收割者弩炮小隊和黑銳連弩手在不斷迴蕩著喊叫聲和傳達命令聲,唿喚著射擊目標的同時並喊著要更多的彈藥。他小心翼翼地經過幾個水桶,裏麵泡著又長又重的弩炮箭失,弩炮箭失上的發出惡毒的綠光,他知道這些弩炮箭失是用來攻擊巨型生物的。


    希爾西斯看著圖拉瑞斯指了指那個菱堡,站在他不遠處的圖拉瑞斯陰晴不定的順著他的指引看了過去,片刻後不情不願地點了點頭。


    城牆下麵一隊隊劊子手扛著散發著惡毒且明晃晃的斬刑刀在圖拉瑞斯的帶領下也在向菱堡衝來。


    來自哈爾·岡西和其他杜魯奇城市分部的劊子手入場了,身後還跟著一群聒噪狂嘯的巫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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