岡德爾挑飛擋著他行進路線的騎槍,隨後舉起雙手大劍怒吼著劈下。這時災行者戰車已經完成了轉向,雙手大劍劈在了鎏銅包鋼的後掠翼上,獲得兩個戰果的馴獸師急忙向後閃避,看著不翼而飛的車翼,頭上流出冷汗。如果沒有那支擋著路的騎槍,也許此刻他已經被梟首了。


    剛才被魚叉命中頭部的騎士老爺的右側,一名騎士老爺開始把槍平舉,騎槍尖部刺向兩個戰果馴獸師的頭部,可這時災行者戰車直接加速,騎槍順著兩個戰果的馴獸師頭旁邊向車尾劃過,一車一馬交錯而開,那名騎士老爺怒罵著,滔天的怨氣,哪怕聽不懂巴托尼亞語的馴獸師也能直觀的清晰感受到。


    左邊的馴獸師喊著兩個戰果的馴獸師。


    “別特麽愣著了,射擊啊。”


    隨後把魚叉弩對準了那名怒意盎然的騎士老爺後背,取得了今晚他的第三個戰果,實現反超!那名騎士老爺腿一蹬,也不怒了,安詳了。


    然後,就沒然後了,災行者者戰車直接加速拉開距離,繞過了一支斜插過來的隊伍。


    剛才那名倒地的騎士老爺終於刨開地上的土把腿抽了出來,不得不說這個世界的人體質就是好,這種情況下腿都沒折。掙紮著站了起來,可是還沒站穩就看到災行者戰車從他身邊切過,一支獵叉向他擲來,躲閃不急直接穿透盔甲,刺進他的胸膛,他沒來得及發出痛苦的慘叫就被獵叉後麵的鋼鏈拽倒。


    災行者戰車直接鑽進林子中,這名騎士老爺也被拖進林子中。杜魯奇的這種獵叉是特殊處理過的,連野獸厚厚的鱗皮都能穿破,何況騎士老爺的盔甲了。


    “你沒事吧?”


    “你行不行啊?”


    取得了三個戰果的馴獸師陰陽怪氣地說道。


    “你!”


    卡利恩頭都沒迴陰鷙地說道:“我特麽真想一腳把你踹下去,剛才那一槍怎麽不捅爆你的腦袋。”


    那個兩戰果的馴獸師蔫了,他可不敢惹卡利恩,同為馴獸師的他對卡利恩的本事太清楚了,就這一手馭車和野獸同感原地急停轉向的本領,可不是誰都會的,就像世界上沒有第二個驢車戰神一樣。而且他也知道去年利爪大賽,誰上都打不過拉卡斯,哪怕是高階馴獸師耶格爾。


    災行者戰車在林子中穿行,在卡利恩的駕馭下仿佛像林地居民一樣,如履平地。


    兩名馴獸師拽著鋼鏈往迴拉,以免俘虜卡在樹上。


    “卡利恩,這個猴子快不行了。”


    卡利恩問道:“你倆有會說這語言的嗎?”


    “我們哪會,那可是權貴們學的東西。”


    “那就砍了,把獵叉收迴來。”


    林子外的騎士老爺們,沒有貿然衝進去。剛才還十二名意氣風發的騎士老爺,這會要麽蔫了,要麽充滿憤怒,而且隻剩八名了,那四名已經魂歸湖之女神的懷抱了。


    騎士老爺們的戰術沒問題,但他們怎麽也想不到名聲響徹整片大陸、山那邊帝國求之不得的寶物、巴托尼亞引以為傲的戰馬居然追不上那輛奇怪的戰車。那輛戰車速度始終快過他們一籌,就這一籌在沒有遠程兵種的協助下,讓他們損失了四名王國騎士,這可是哥隆尼保衛戰後,裏昂尼斯損失最大的一次,領頭的騎士老爺都不知道怎麽向赫潘絲·德·裏昂尼斯公爵閣下交代。


    巴托尼亞的戰馬要是能跑的過戰車,那可真是奇了怪了。當初,精靈殖民者拋棄舊世界迴到奧蘇安,有的躲進艾索洛倫和勞倫洛倫森林中成為阿斯萊。大量的精靈戰馬遺留了在這裏,這些戰馬與當地的森林馬結合,才有了如今的巴托尼亞戰馬。馬也不是人,哪有混血比純血好的道理。


    岡德爾看向領頭的王國騎士斟酌地說道:“閣下,看他們的裝扮和裝備應該是杜魯奇海盜,而且隻有精靈戰馬比我們的馬快。我曾經在勒·安古朗城見過,但是外形明顯不太一樣。”


    “閣下,南邊有一處海灘能在傍晚漲潮之後,把那種戰車運上來,天亮退潮之後可就難了。”


    “閣下。”


    “閣下。”


    “下決定吧!”


    領頭的王國騎士被架住了,他抬頭看著天空。戰死四個實封的王國騎士後灰溜溜地迴去,怎麽向他們的家人和公爵交代?說直白點他以後還怎麽在這混?誰還聽他的?他的政敵會怎麽編排攻擊他?他又想到他年輕時候,單槍匹馬就衝進野獸人的陣中一頓亂砍。


    他堅定地說道:“去南邊,盡量拖住這群該死的尖耳朵,我們的侍從會在天光破曉的時候出現,到時候我們給他們雷霆一擊!”


    說完就直接調轉馬頭走了。


    岡德爾也跟著領頭的王國騎士走了,他認為今天的這一切,是湖之女神在他尋求聖杯的路上給他布置的任務,他必須要完成這項任務來證明自己的勇武,實際上湖之女神一直沒有鳥他。


    其他幾名王國騎士麵麵相覷,也調轉馬頭跟上。


    還是那句話,狼?不存在的!


    達克烏斯也不是什麽黑刃,船就停在那裏,大副帶著船員們焦急的等待著,灘頭上停滿了小船。


    如果天亮潮水退去,海下麵隱藏的暗礁就會露出來,三桅橫帆掠奪艦就得退到遠一些的地方,轉運戰利品和坐騎的工作會變得非常麻煩。


    達克烏斯和塔凱亞兩兄弟吊在隊伍後麵,因為家禽和奴隸身上可沒藥水。


    半空中,阿麗莎騎著黑暗飛馬飛了迴來,降落下來之後說道:“大人,東邊沒有發現敵人的蹤跡。”


    “嗯,你再辛苦下,把災行者戰車接迴來。”


    阿麗莎又重新飛走了。


    “我們打賭嗎?”


    一聽達克烏斯這話,倆兄弟頭皮都發麻,因為他們知道上次因為那個女吸血鬼,達斯坦·冷眼船長輸的有多離譜。


    有次下午酒,雷恩實在忍不住問達克烏斯,為什麽知道那是個吸血鬼,達克烏斯當時很淡定地說了一句:“刻板印象,因為她的穿著打扮就像吸血鬼。”


    雷恩也不傻,他會問那個吸血鬼,但他不會問今晚發生的事。


    遠處又傳來長號的聲音,這次更近了。


    達克烏斯抬頭看著天,綠夜正在消散,天光即將破曉,毫不在乎地說道:“你們不想賭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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