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族這是什麽情況?”


    接連幾日行軍,薑承獻各部多多少少遭遇到狼族的伏擊。


    但由於是在草原,大多數地方平坦,所以伏擊造成的損失不大,倒是狼族,損兵折將。


    二十萬大軍,即便是二十個一品高手麵對,也得膽寒。


    這種大國殺器,不是人力所能抗衡的。


    大軍緩緩推進,狼族居然又糾集了一幫軍隊。


    這支軍隊的質量,一看就不如拓跋閔的那支,東拚西湊,甚至還有十三四歲的孩童。


    薑承獻有些不解道:“這狼族什麽時候,這麽悍不畏死了?”


    狼族悍猛,眾所周知,可狼族並不是不怕死啊,他們也是人,在大軍麵前,也會恐懼的後退。


    這支軍隊,最前方是他們從北境各處搜刮來的老弱婦孺,中間是他們北境大軍的俘虜,後方才是真正的狼族大軍。


    若是薑承獻下令衝殺,勢必會對百姓和將士們造成極大損傷,而且弓箭不能用。


    並且這些俘虜中,絕對藏有大量的狼族精銳,他們不能接收,一旦接收,二十萬大軍就亂了。


    這也是俘虜們的用處,將己方敢死隊安插俘虜中,敵方接收,敢死隊便有可乘之機,若是不接收,傳迴去名聲便臭了。


    誰誰誰的將軍,連自己的百姓都殺,連同胞都殺,簡直滅絕人性。


    然後文官再一討伐,皇帝迫於壓力,隻能免除職位,嚴重的甚至處斬。


    薑承獻倒不是怕丟官,而是下不去那個手。


    自己一方怕傷到俘虜不敢用弓箭,可敵方卻無所顧忌,漫天箭雨鋪天蓋地而來,各部立馬掏出盾牌抵禦。


    “媽的,這怎麽打?狼族什麽時候也這麽惡心了?”


    “我要跟他們拚了!”


    “你怎麽拚?一旦衝殺,必定將我們的俘虜盡數殺死,還有百姓!”


    ……


    幾個將軍躲在盾牌內,聽著盾牌上箭矢飛來叮叮作響,目眥欲裂的討論,等那些俘虜靠近後,敢死隊便先衝第一波,隨後便是敵方大軍衝第二波。


    那前麵手無寸鐵的百姓與俘虜,都得死。


    這是冷兵器戰場上,比較常見的招數,一般都很難破解。


    薑承獻皺著眉頭,勒令大軍一退再退,現在真不是下手的好時機。


    可漸漸的,他聽出不太對勁,敵軍後方喊殺聲逐漸激烈起來。


    很快,敵軍陣營被衝散,還有大量火藥壇子爆炸的聲音。


    前方的俘虜們見沒人管他們,很快作鳥獸散去,薑承獻找到機會,連忙命令手下小隊進攻。


    一道人馬如尖刀一般將地方陣營分開,絆馬索還沒用出來,就被他們隨手丟出的火藥壇子給炸個七葷八素,很快他們便將敵軍穿透,衝到薑承獻麵前、


    “李清策?”


    薑承獻瞪大眼睛:“你不是跟著沈黎嗎?”


    “呃,沈大人覺得大帥這邊可能有些麻煩,便讓我們迴來了,神箭營在後方伏擊的。”


    “那他幹什麽?”


    “好像是去後方殺光桑登曲林和紮木才讓的部落。”


    他深吸一口氣道:“你們來的,很是及時啊,否則這些百姓,我隻能殺了。”


    “大帥,這些百姓和俘虜,有很大問題啊。”


    自古以來,自己一方出去的俘虜和百姓,再拿迴來時必須要經過嚴格篩查,一兩萬俘虜裏,混著三五百個敵方探子,實在太正常不過了。


    等接手他們,送入內城,他們深夜暴起殺人,四處放火,趁著城中大亂時,再搶奪城門,讓城外大軍開門。


    這種操作,太正常不過。


    可他們又是普通百姓,城中本來就有他們的家,想要全部篩查下來,可是個不小的活。


    “這些以後再說,等我殺光這些狼族軍隊!”


    薑承獻皺著眉頭,送出幾路大軍。


    整個戰場頓時烏雲蓋頂,硝煙遮天蔽日。


    這邊,沈黎慢慢悠悠的前行,路過一些放牧的普通百姓,他還會拿出物資與其交換牛羊,猶如出來旅遊一般。


    柳升在後麵對嶽峰挑了挑眉毛,意思是你看,少爺還是不忍心對普通人下手。


    嶽峰聳聳肩。


    “桑登曲林,不做個向導嗎?”


    “你這惡魔,你是找不到我們白狼一族的!”


    “是麽?”


    沈黎淡淡一笑,隨後用塊黑布將他們倆蒙起來,招唿來柳升道:“去,找個放牧的問問,就說咱是白狼組桑登曲林請來的援軍,詢問一下白狼族的位置。”


    柳升點點頭,快馬騎過去。


    牧民很快指出一個方向,桑登曲林想要喝罵打斷,卻被沈黎默不作聲一腳將他踩進壇子內,裏麵的汙水淹的他喘不過氣來。


    之所以牧民很聽話,而是柳升和善,給了他一塊香皂,而且他胯下坐騎,正是狼族的戰馬。


    牧民高興的拿著香皂,然後指出方向,還熱情的想要為他們作向導。


    柳升笑眯眯的拒絕,然後迴來。


    沈黎微笑道:“你覺得他做完向導,我會殺了他?”


    “沒……沒有。”


    柳升臉上笑容瞬間消失,他艱難的咽下口水道:“我隻是擔心他的羊沒人放,都跑了。”


    “說謊也要找個好一點的理由。”


    沈黎淡淡的夾著馬腹:“帶路。”


    “是。”


    他這才長出一口氣。


    後麵的嶽峰吐吐舌頭,幸好不是老子去問話。


    桑登曲林從壇子內伸出腦袋,一邊大口喘著粗氣,一邊大聲咒罵,各種汙言穢語層出不窮,


    沈黎高興,便任由他罵著,不舒服時便一腳將他踩入壇子內。


    草原,藍天白雲,牧歌悠揚。


    廣袤無垠的青草地上,處處散發著勃勃生機。


    自從第一次暴雨之後,天氣逐漸轉涼,偶爾部分地區還有大雨。


    經曆一天一夜後,沈黎等人終於趕到桑登曲林的部落。


    部落前,是一尊白狼圖騰,圖騰巨大,刷著白漆,約莫兩丈高,站在遠處看,虎虎生風。


    白狼圖騰後,便是一望無際的帳篷,帳篷外圍,是用大量圓木紮成的柵欄。


    其中牛羊更是不計其數。


    沈黎掀開桑登曲林頭頂上的黑布,微笑道:“我們到了白狼部落,桑登族長?不歡迎我們來做客麽?”


    “你幹什麽?”


    “你要幹什麽?”


    “混蛋!快停手啊!”


    ……


    在桑登驚恐的目光中,十門火炮緩緩調好高度,旁邊的手下將戰馬栓好,在柳升一聲開炮令下後,引線優雅的燃燒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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