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生夢死、紙醉金迷,就連淩天揚都不禁羨慕起來,這東方橫真他娘的會享受。雕梁畫棟的應天府衙,被他弄得金碧輝煌。紅毯鋪地,沉香醉人。美酒佳人,美女環抱。


    “嘖嘖嘖,東方府尹啊,你這陣勢弄得未免...”淩天揚剛要誇幾句,來福慌忙輕輕推了他一下,打斷了他的話語,於是慌忙改口道:“很一般嘛。”


    東方橫一驚,慌忙陪著笑道:“像是二舅爺是見過大世麵的人,這應天府小地方怎麽比的了京城呢。下官考慮到應天府民生,不敢奢靡張揚。”


    來福暗罵:還他娘的不張揚,你這都張揚到天上去了。即便是官家的皇宮,也不敢這麽奢靡。


    杏花釀,真的是好酒。杏花釀顧名思義就是用杏花釀的酒,因為花香濃鬱,入口醇厚而柔和,所以喝起來迴味無窮。


    雙方一落座,東方橫就開始介紹:“南京小地方,拿不出什麽好東西來。唯獨這杏花釀,還算的上是一絕。”


    酒壇打開,香氣撲鼻,整個府廳都彌漫著杏花香。淩天揚不禁吸了吸鼻子:“好香,好味道。這是杏花做的酒?怎麽釀出來的。”


    東方橫笑了笑:“南京多杏,製作這酒需要糯米兩斤,新鮮的杏花瓣5斤,酒曲一斤,取自冬日梅花雪2斤,再加發酵壇子一個。首先把糯米用溫水浸泡一個半時辰,然後煮熟煮透,再攤晾,掌握好火候放入酒曲拌好,撒一點水攤開。把杏花瓣用水洗幹淨了晾幹,和拌好的糯米一起放入壇中,加入備好的雪水,密封好以後就可以放到陰涼透風處發酵,等到10天左右,杏花釀就做好了,出壇過濾,就可以盡情的享用啦!”


    大宋朝是沒有工業汙染的,這裏的東西幹淨天然。冬天的雪花融化以後的水,也是幹淨透明的。如果是現在,你收集了一鍋雪水煮開就會發現,水中渾濁不堪。


    宋代的好用香藥之風,這杏花釀整合這個時代人的口味,淩天揚是喜好喝酒的,以前在軍營就是和一群大老粗猜酒劃拳。可這麽好的酒,還真是難得。石府美酒多得很,甚至是啤酒都有。可是石小凡嚴格控製各人的飲酒,淩天揚很不爽,經常自己去酒樓吃酒。這倒讓石元孫羨慕不已,他在家,也是被看管很嚴,不能多飲的。


    “果真是好酒,單單是這味道,我沒喝就醉了。”


    東方橫哈哈一笑,一拱手:“承蒙二舅爺謬讚了,咱們還是先嚐嚐味道再品評不遲。”


    旁邊從酒樓請來的酒保,給淩天揚麵前的瓷碗倒上酒。這酒一倒,香味更濃。整間屋子,都彌漫著杏花釀的香氣縈繞。淩天揚不禁舔了舔舌頭,來福想提醒他,別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免得被人小瞧了。可眾目睽睽之下,自己又不好明目張膽的提醒,隻好輕輕的咳嗽了一聲。


    淩天揚一迴頭,端起酒碗看著站在一旁的來福:“來福,你也來嚐嚐這酒。”


    來福大驚:“小人身份低賤,怎敢在此造次,二舅爺,還是您來喝吧,小人站著就成。”


    東方橫他們更是吃驚,這來福的寵信也太過了吧。就連目空一切的二舅爺都不顧尊卑有別了,竟眾目睽睽的讓一個家丁吃酒。


    淩天揚“哦”了一聲,大概也覺得不太合適,於是自己喝了一口。連敬一下東方橫的意思都沒有,他吧嗒了一下嘴巴:“嗯,嘖嘖,酒是好酒,隻是...隻是這酒喝起來像娘們...”


    來福慌忙使勁的咳嗽了幾聲,想提醒淩天揚別忘了自己來的目的,並不真的是喝酒。誰知淩天揚還未說完,東方橫便翹起大拇指:“二舅爺好眼力!這酒本就是賤內所釀,說起這賤內釀酒倒是一把好手,隻是釀的酒綿甜陰柔了一些。”


    淩天揚深以為然的點點頭:“嗯哼,說的沒錯。我在軍營、哦,我在京城喝的都是烈酒,這酒水喝起來就別有一番風味了。味道不錯,著實不錯。東方府尹說的賤內是...”


    “哦,是下官的一個小妾。隻是樣貌粗陋,不敢出來貽笑大方了。”


    一旁一直沒敢開口的來福,這時候說道:“東方府尹,這美酒如此清奇,釀酒之人自然也非凡俗之人。既然二舅爺開口,不妨讓夫人出來一見也未嚐不可啊。”


    淩天揚愕然迴頭,想說老子並沒有說想見他小妾啊。一個醜女人有什麽好見的,再說我淩天揚見了女人就頭疼。誰知來福衝他輕輕搖頭,提醒他你的目的忘了麽。


    淩天揚這才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哦對,女人嘛,能釀酒的女人差不了。”


    看樣子這二舅爺非得看看自己的小妾不可了,當下東方橫在手下耳邊耳語了幾句,手下點點頭,去內院叫小妾去了。東方橫笑了笑,雙手一拍:“來人!”


    一隊歌姬,拿著古箏琵琶的上場了。然後一群歌姬鶯鶯燕燕的跳了起來,這是每個男人的愛好,偏偏他們不知道,淩天揚其實是不喜歡這些東西的。


    東方橫倒是搖頭晃腦的沉醉其中,二人推杯換盞,你來我往的喝了起來。這杏花釀初嚐味道綿甜,誰知越喝越有勁,越喝越好喝。淩天揚已經醉眼朦朧了,東方橫隻是不住勸酒,果然沒有替晉公子的事情,天春堂的事更是隻字不提。


    半響,後麵有人喊道:“三夫人到!”


    一個叮當環佩的蛇腰女人,扭扭晃晃腰肢搖擺的女人,手裏拿著一個香帕媚眼如絲的走了過來。淩天揚怔住了,手裏的酒杯都忘了放下。


    眾人看在眼裏,活脫就是一個老色鬼的表情,就連東方橫內心都是暗笑。隻有來福暗叫糟糕,他知道二舅爺根本就不喜歡女人,尤其是這種妖嬈蛇一般的女子。因為來福清晰的看到,左手端著酒杯,右手卻悄悄握緊了的淩天揚。


    來福不禁咧了咧嘴,他毫不猶豫的相信,淩天揚隨時都能暴起給這個妖嬈女人一拳,把她打出府廳外。


    實際上淩天揚還真有這種想法,他想吐了,這女人真讓他有一種想打人的衝動。這東方府尹怎地還有這喜好,喜歡這種讓人作嘔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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