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福,你還有沒有點良心。駙馬爺待你不薄,為何你不讓我們上京!”


    “就是,我們要上京請命,為駙馬爺去敲那登聞鼓。”


    “沒錯,駙馬爺是好人,誰敢欺負駙馬爺我們跟他沒完!”


    百姓們群情激昂,認定了狗腿子來福是個無恥小人。這讓來福很受傷,有口難辯。


    “諸位,諸位聽我說,”這東西真不好跟他們解釋,來福隻能盡量和和氣氣的:“大家聽我說,你們這樣去了京城會害了我家小公爺的。咱們再等等,等等好不好!”


    “等等等,等到什麽時候,來福,前幾日你就讓我們等。不行,這次我們必須進京。”


    “就是,官家是個好皇帝,他也來過咱們皇恩村。咱們上京敲登聞鼓,告訴官家駙馬爺是個好人,大夥兒說對不對?”


    “對!”眾人振臂高唿。


    來福比旺財這些狗腿子聰明的多,他能看出石小凡目前的處境,這些百姓若是真上了京城為小公爺請命,那小公爺真就完了。


    而你偏偏又無法跟百姓們解釋,因為你跟這些大多不識字的百姓根本解釋不清楚。他們固執的認為,隻有群體的力量能挽救駙馬爺。


    城北百姓們想去京城,來福大急,眼看攔也攔不住。這時候,雙兒帶著豐樂一起來了。


    一看到豐樂,百姓們立刻歡唿起來,武大郎首當其衝:“豐縣令,您來的正好,您給大夥兒主持公道,大家一起去京城給駙馬爺求情。”


    “不行,你們不能去。”雙兒高聲叫道。


    武大郎大為生氣:“你這小娘子怎地如此涼薄,駙馬爺待你們不薄吧,豐縣令是吧。”


    武大郎好意與惡意一並擱置了,豐樂沒想到會問他,不由得有些尷尬:“這個、大夥兒聽我說,咱們真的不能去京城。”


    眾百姓一聽大驚失色,怎麽這個看起來忠厚善良,愛民如子的豐縣令,怎麽也落井下石起來。


    “這……”武大郎他們不解的看著他們,百姓們不理解,做人怎麽能這樣呢。不懂知恩圖報,和禽獸何異。


    “駕!……”馬蹄聲響,一輛馬車緩緩駛來,馬車在皇恩一村頭停下。劉德旺下車打開車門,石元孫拱了出來。


    “國公爺,是國公爺!”百姓們立刻激動起來,衛國公來了。


    你們這群涼薄小人,駙馬爺遭了難無人肯幫忙。這下好了,衛國公來了,看你們還要不要臉。


    “國公爺,您來的正好,大夥兒正想上京告禦狀呢。”武大郎搶上前去,一臉悲憤:“我們都聽說了,駙馬爺被冤枉,關進了天牢。”


    “冤枉,什麽冤枉?”石元孫問。


    武大郎一愣,沒想到石元孫會這麽問:“這、這不是,駙馬爺是好人啊,好人怎麽能被關進大牢呢?”


    “我兒罪該萬死。”石元孫說道。


    眾人又是大驚,衛國公瘋了吧這是,哪有這麽說自己的兒子的。百姓們嗡嗡之聲大作,這到底是怎麽了。


    隻聽石元孫繼續說道:“太後因我兒薨天,犬子其罪當誅。是朝廷網開一麵,把他關了起來。所以大夥兒聽我說,你們萬萬不能再上京,否則我兒又會加上一條煽動百姓鬧事的罪名。我知道在座的各位都是為我兒好,你們真要為他好,就老老實實在家待著。”


    怎麽會這樣,百姓們生活艱難,可富有同情心。有些人開始擦起眼淚,眾人垂頭喪氣,有人叫道:“那、那總不能就這樣看著駙馬爺被關起來啊。”


    “是啊,駙馬爺是好人,國公爺,您一定得想辦法救他。”


    “放心,大家夥兒放心,隻要你們不上京鬧事,凡兒一定會出來的。”


    石元孫的出現,鎮住了城北的百姓,百姓們知道,衛國公絕不會害自己的兒子。既然他都說駙馬爺不會有事,那就一定沒事。


    武大郎聞言,站出來對百姓們說道:“好了好了,國公爺說了,駙馬爺不會有事。大家都散了,散了吧!”


    城北恢複了秩序,百姓們低聲議論著,也就各自散去了。他們再次扛起鋤頭,耕耘著自己的家園。


    西山,西山就沒有這麽簡單了。這裏的工匠們怒火萬丈,玻璃廠,在罷工的邊緣徘徊。


    玻璃廠每年的利潤驚人,若是工人罷工停產,損失巨大。這裏的百姓對石小凡更是感恩戴德,沒有駙馬爺他們現在還是一群無家可歸的流民。


    同樣,曹小梅的阻攔使她成為了眾矢之的。工匠們紛紛指責,直到把曹小梅給氣哭了:“我跟你們說了,小凡哥哥會沒事的。隻要你們不鬧事,他就會平安無事。”


    “我們不知道什麽大道理,我們就知道駙馬爺是我們的恩人,大恩人!”


    “對,大恩人!”


    工匠們準備集體罷工,以表示對朝廷的抗議。


    “我是小凡哥哥的妻子,我不會害他,還有,國公爺已經去了城北,不讓哪裏的百姓鬧事。你們要知道,朝廷有些人想害我小凡哥哥,你們一鬧事這些人就會抓住把柄,你們煽動鬧事隻會害了他!大家聽我說,再給我們一些時間,若是小凡哥哥還不能從大牢出來,我和你們一起鬧事,這樣好不好。


    曹小梅苦口婆心,最終說動了西山的工匠們。畢竟他們也得養家吃飯,隻要駙馬爺沒事,他們就不會繼續鬧事。


    安撫了西山,曹小梅不敢怠慢,快馬加鞭的去了南窯找到薛昆和畢昇,幾人一起跟南窯的工匠們言明利害關係。


    薛昆和畢昇暗暗心驚,駙馬爺在民間聲望竟然如此之高。百姓們無不涕然淚下,憤憤不平。


    好不容易安撫住了他們,曹小梅才徹底的鬆了一口氣。若是這些百姓們真的鬧起事來,石小凡可真就萬劫不複了。


    在天牢悶了幾天的石小凡終於被趙禎接見了,一輛馬車停在天牢外,馬車極為隱秘。沒有車窗沒有車簾,石小凡就這樣,被押著上了馬車,秘密送進了皇宮。


    文德殿被清場,就連陳琳都不在,趙禎一個人坐在文德殿裏,等著石小凡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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