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朝太後,被駙馬爺活活氣死了。這等同於謀殺了,楊太後在朝中口碑甚佳。她不卑不亢不爭不搶,隻是晚年為了她楊家幾個不成器的家人毀了一世英名。


    石小凡也是驚恐萬狀,他萬萬沒有想到太後會去世。這下完了,那是太後啊!


    趙禎聞言暴怒,帶著侍衛急匆匆趕到慈明殿的時候,楊太後已經薨天。


    “給我拿下!”趙禎鐵青著臉,一揮手。


    侍衛們一擁而上,把石小凡牢牢抓住。狗腿子們也被一個個捉了起來,石小凡並沒有開口,他隻是看著趙禎。


    他知道自己闖的禍有多大,吵架滅族都不為過。實際上,他也做好了這個準備。


    楊太後慘死在椅子上,走的並不平靜。不知道是因為對石小凡的憤怒,還是對自己楊家人都失望,反正石小凡給她說了,楊思臣要燒死他兒子,他才動手的。


    趙禎對著楊太後的屍首跪了下來,隻見趙禎的臉上流下了淚水。侍衛們押著石小凡打入天牢,這次沒有那麽幸運了。


    石小凡和狗腿子們換上了囚服,白色的囚服顯得特別刺眼。石小凡在天牢內那座豪華牢房也被拆除了,取而代之的是,鋪著稻草的普通牢房。


    好在獄卒們平日感激這敗家子的出手大方,把個牢房打掃一新,石小凡和狗腿子們關在了一起。


    消息傳出,朝野震驚。當朝太後被那敗家子氣死,這下就連那些清流之臣也紛紛上書嚴懲石兇手。


    就連包拯、韓琦、富弼、歐陽修、就連遠在廣南的範仲淹等人,這些人都是石小凡支持的改革派,有的是石小凡的好友。


    而如今,他們也開始紛紛上書,太後薨天,駙馬必懲!


    而呂夷簡一派則更為跳琅,駙馬爺必須車裂、寸磔、五馬分屍!隻有這樣,才能告慰楊太後的在天之靈。


    石府炸了鍋,重傷初愈的石元孫躲在祖宗祠堂裏看著先祖的牌位跪了下來。


    “祖上保佑,保佑我兒平安歸來。即便是、即便是傾家蕩產,即便是…充軍發配,至少救我兒一條命,曆代先祖在上,元孫給您磕頭了……”


    趙嫕和曹小梅更是驚懼,她們怎麽能想到,太後居然被氣死了。楊太後平日對趙嫕不錯,對曹小梅也是和藹可親。沒想到,小凡竟然闖下如此大禍。


    同樣傷勢剛好的來福慌慌張張跑了進來:“公主,出事了!”


    他說的出事,是石府被侍衛包圍了。劉德旺已經去通知石元孫了,趙嫕和曹小梅帶著孩子出去的時候,一名禁軍都虞候已經帶著上百人衝進了石府。


    這時石元孫在劉德旺的攙扶下,也跟著走了出來,趙嫕和曹小梅輕輕的叫了聲:“爹。”


    石元孫和軍中關係良好,他認得那將虞侯:“範將軍,這是……”


    那個姓範的都虞候還算客氣,不過也僅限於表麵客氣,他對石元孫施了一禮:“衛國公,奉官家聖旨,查抄石府!”


    查抄?


    眾人登時大驚起來,皇帝要抄家啊這是。


    趙嫕冷冷的道:“誰敢!”


    都虞候對公主是不敢冒犯的,慌忙施了一禮:“公主息怒,這是官家的意思,末將實在做不了主。官家有旨,公主和郡主娘娘即刻入宮,來人,護送公主迴宮!”


    趙禎是下定狠心了,趙嫕和曹小梅還有兩個孩子被送到皇宮幽禁,石府被查抄。


    而石元孫則要慘的多,都虞候拿出聖旨:“衛國公石元孫,教子無方、致釀大禍,著令削去石元孫爵位,貶為庶民。石府上下…一幹人等,皆趕出石府,即日起查抄石家一切產業。來人,動手!”


    天塌下來了,石府被查抄,西山玻璃廠歸朝廷。石元孫貶為庶民,石家狗腿子們全部被趕出石府。趙嫕和曹小梅被抓進皇宮幽禁,石小凡在天牢生死不明。


    一下子從雲端掉到塵埃,每一個人都無法接受。趙嫕和曹小梅大吵大鬧,可是依舊被侍衛們押著去了皇宮。而石元孫就慘了,削職罷官貶為庶民,說白了就是個普通老百姓了。


    其實趙禎有自己的難處,他把趙嫕和曹小梅弄到宮中,看似是幽禁實則是將石小凡的家眷保護起來。


    趙嫕是自己的妹妹這就罷了,可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既然已經嫁到石家就是石家的人了。石家出了事,公主自然也會受到牽連,朝中那些言官哪一個好對付了。不如直接把她們送到宮裏去,這樣反而更安全些。


    籍沒家產,貶為庶民的意思就是,所有石家產業的東西,全部充公。石元孫成了個乞丐都不如的人,你身無分文,受盡白眼,有時候更生不如死。


    但奇怪的是,按道理來說,抄沒家產得把石家裏的東西全部搬走,金銀玉器各種值錢的東西,把石家搬空。


    奇怪的是,這些來抄家的侍衛並沒有動石府的一草一木。他們隻是把各處貼了封條,這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當然,石元孫也沒有落得人盡可欺的地步。相比於石小凡,石元孫的名聲好的多,重要的,好心有好報。


    石府的家丁被遣散了,所有的家丁在石家,平日都深受優待。雙兒帶著來福迴了皇恩村她娘家,剩下的家丁們也都有各自的去處,這都源於平日石府對他們的厚待。


    石家不缺錢,家丁們也跟著家境殷實。他們的工錢是最高的,能在石府做工是最幸福的。


    管事劉德旺,在東京城有座自己的房子。房子不大,位置卻極佳。作為石元孫的死忠,劉德旺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把石元孫接迴了自己的家。


    “國公爺,咱們、咱們家就這麽完了。”劉德旺淚如雨下,偌大的家業灰飛煙滅,怎能讓他不傷心。


    石元孫不傷心,他隻是淡淡的道:“嚎哭什麽,咱們還會東山再起的!”


    劉德旺立刻止住了哭聲,國公爺這話耐人尋味啊,他奇怪的問道:“國公爺,您是說……”


    “我什麽也沒說,德旺啊,老子我成了庶民,以後免不了打擾你了。”


    劉德旺受寵若驚:“國公爺你說的這是什麽話,小人的這個家本就是您給的。這裏就是您的家,就算是咱們落敗了,以後小人給您養老送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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