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小凡怎麽能想得到,他是來要錢的,結果還沒等說完,趙禎倒先開口問自己借錢了。


    這是什麽鬼操作?哪有你這樣的皇帝,簡直欺人太甚!


    “陛下,這話有點過分了吧,您是天子,後宮開支大問臣借錢?”


    是有點說不過去,趙禎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這個嘛,朕的情況你也知道。本來是可以從國庫裏取的,隻是朕實在不想看這些聒噪的言官。既然你也沒有錢,當朕什麽都沒有說好了。”


    “……”這狗皇帝好陰損,顯然他知道石小凡來的目的。你肯定是來要錢,來啊,互相傷害啊。趁著你沒開完口之前,朕先哭窮。


    這就像是你一個人品不咋地的朋友來找你借錢一樣,趁著他沒說完之前,你先哭窮問他借錢。這樣,他就不好再開口了。


    石小凡好恨,他早就應該想到了。因為此時的趙禎手裏拿著的,是一本兵法書籍,孫子兵法。


    這狗皇帝研究上兵法了,難怪自己不是其對手。有什麽辦法呢,看來後麵的錢還得自己墊付了。


    “陛下威武,臣家裏多少還有那麽一點最後的家底。既如此,隻好獻給陛下了。”


    石小凡有些垂頭喪氣,趙禎假裝感動的稀裏嘩啦:“嗯嗯嗯,小凡啊,你是朕的忠臣,大大的忠臣。朕,會記住你的!大宋,會記住你的!”


    “這個,怕是還缺最少三十萬兩。”


    趙禎一驚,這麽多。不過他知道,這點錢對於石小凡來說,應該還算是毛毛雨吧:“朕知道,朕很感動。去吧,你辛苦了!”


    石小凡幾乎是耷拉著腦袋離開的文德殿,幾乎在他踏出殿門的那一刻,他就聽到裏麵趙禎和陳琳那樂不可支的笑聲。尤其是趙禎,直接笑出了豬叫。


    算了,錢財乃是身外之物。區區百兒八十萬兩的銀子,還真以為我石小凡拿不起了?石小凡的嘴角露出一絲微笑,他現在的家產到底有多少,除了他自己,誰都不知道。


    趙禎一直派人在查他西山的利潤,石小凡是心知肚明。你敢查我就有辦法對付,趙禎查出來的,隻是賬麵上的利潤。實際上其中有多大的暴利,隻有石小凡自己清楚。


    屋漏偏逢連夜雨,在趙禎這裏吃了個啞巴虧。出了宮迴到家,隻見石元孫也鐵青著臉坐在府廳上一言不發。


    石小凡大吃一驚:“老爹,你咋了?”


    “唉,沒事,沒啥事。”石元孫不想讓兒子擔心,或者說是不想讓兒子惹事。


    “你個老東西,說是不說。是不是早朝有人說啥了,你不說我去問別人去。”原本就也心情不好的石小凡,立刻暴走了。


    “你,好吧,我說了你可別給我惹事。”


    “那要看你說的是什麽事了。”石小凡不買這個賬,他就想惹事。


    石元孫知道,即便是自己不說,這混蛋出去跟王堯臣他們一打聽,早晚也知道是什麽事。幹脆就跟他直說了吧,石元孫如今也變得是個暴脾氣,他一拍桌子就開罵了:“還不是太常博士王宗道那個王八蛋,他說什麽你蓋的那房子像個什麽陵墓,灰不拉幾、巨醜無比,給朝廷丟臉,讓官家無光。”


    “什麽,”石小凡一聽大怒:“王宗道這個王八蛋,是不是呂夷簡也摻和了?”


    王宗道是呂夷簡一派的人,他站出來指責樓房難看,定然是受了呂夷簡的指使。這個王八蛋,不狠狠的收拾他一下,難消心頭之氣。


    “行了,凡兒,呂相公人在大理,跟他沒甚關係。不止是王宗道,朝中不少官員覺得你造的房子太醜,說實話,你爹我也看不上眼。”


    混凝土樓房,世人那裏見過這種東西。而且水泥灰不溜秋的,確實也難看。那些剛拿完主體的樓房,除了像個蜂巢外,哪有半點美感可言。


    樓房是需要裝修的,要做保溫刷外牆,還要安裝門窗等等。難怪趙禎跟自己哭窮不想投錢,看樣子他也沒瞧上自己蓋的房子。


    石小凡冷笑一聲:“無知可笑,老爹,你等著看,等我蓋好了,他們才知道什麽叫房子。”


    “凡兒,你別惹事啊。今時不同往日,官家也對你頗有微詞,你若是再朝中胡鬧,惹毛了官家和眾臣,咱家可就大禍臨頭了。”


    石小凡歎了口氣:“老爹,我都是有妻兒的人了,那裏還會這麽毛毛糙糙。我若是去王宗道家裏打他一頓,或是去朝中大吵大鬧一番,這都沒有用,眼下隻有把房子蓋起來,才能讓這幫子王八蛋閉嘴。”


    “沒錯,兒子你這麽做就對嘍。我就怕你一氣之下又胡鬧惹事,打人可是犯法的。就開封府那個包拯,鐵麵無私,真要是把你抓了,官家也救不了你。”


    石小凡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沒錯,包拯這廝最近越來越不講情麵了。若是他著人去揍王宗道一頓,堵住他那呱呱叫的烏鴉嘴,被開封府的衙役抓住了,包拯定然不會跟自己善罷甘休。


    “行了,爹,我知道了,孩兒保證不惹事便是。”


    石小凡確實沒惹事,他原本打算帶著狗腿子在王宗道下朝路上綁他票打他悶棍的,想想還是算了。第二日他帶著狗腿子出了門,石元孫不放心,讓劉德旺悄悄在後麵看著,怕他去找王宗道的麻煩。


    跟了沒兩條街,來福上前低聲道:“小公爺,劉德旺跟在咱們後麵。”


    石小凡從小和老爹鬥智鬥勇,這點伎倆狗腿子們早就習慣了。劉德旺剛跟了沒多久,就被狗腿子們發現了。


    石小凡低聲道:“不用理他,咱們假裝沒看見。”


    狗腿子們走的很快,突然一下子就轉進了繡巷右邊的一條小巷子沒了影子。劉德旺大驚,慌忙快步跟上。等他到了小巷子一看暗叫不妙。


    狗腿子來福不懷好意的攔在了劉德旺跟前,劉德旺一迴頭,後麵是旺財等人。


    “這、這個小公爺,是、是國公爺讓小的跟隨您的,不關我事,別打我臉。”說著劉德旺嚇得蹲了下來抱著頭。


    石小凡“呸”了一口:“德旺,你秀逗啦,老子打你作甚?”


    來福:“咱們都是一家人,幹嘛打你。”


    旺財:“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德旺,真是與你羞與為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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