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走啊,你走了誰來保護我們。”石小凡故意哀求狀。


    金大慶加倍哀求地,他一抱拳:“駙馬爺您自求多福吧,小人也是自身難保,著實對不住了。”


    “你走吧,你走了迴頭我告訴官家,說你沒有保護好公主,讓你金鳳鏢局抄家滅族。”石小凡威脅著。


    然後金大慶就石化了,他停住腳步看著石小凡:“駙、駙馬爺,與、與小人無關啊。”


    管你有沒有關係,石小凡不再理他,然後自己下了馬車。


    金大慶想死的心都有,哪有這樣欺負人的。跑,會去被朝廷治罪,這可是公主。不跑,硬著頭皮上吧,對方又是一群亡命之徒的響馬。


    權衡利弊之下,金大慶一咬牙準備和響馬硬拚。


    “滾一邊去,幹什麽!”石小凡叫住金大慶:“想上去送死啊,別怕,我來保護你,站一邊看我們表演。”


    這,到底是誰保護誰?


    淩亂了的金大慶和他的鏢隊,眼睜睜的看著石小凡帶著他的狗腿子和響馬們迎了上去。


    鎮山龍騎在馬上耀武揚威,輕蔑的看著石小凡他們,他不認識石小凡,但看到對方華麗的衣衫知道此人非同凡響:“喲,這位小兄弟,你想幹什麽。”


    石小凡微微一笑:“鎮山龍是吧,殺過人麽?”


    鎮山龍一怔,隨即和一眾響馬哈哈大笑:“看你小子長得倒也俊俏,爺爺我今兒高興,你迴去帶上你的那個什麽公主趕緊走。隻要把貨留下,老子不殺你們。”


    這幫響馬也知道,他們嘴上嚷嚷的兇。但其實他們很清楚,貨可以劫,公主最好還是動不得的。


    這可是朝廷的公主,綁了公主或者殺了,朝廷肯定會暴走,日後梁山日子不會好過。


    不到萬不得已,殺公主風險太大,搶貨則不一樣。


    公主和駙馬最不缺的就是財寶,對他們來說等於破財消災。即便是多半日後官府也會來圍剿,隻要他們藏的好,風頭過了照樣可以逍遙。


    追知道石小凡身邊的旺財舉著槍,對著鎮山龍破口大罵:“瞎了你的狗眼,這是當朝駙馬爺,識相的趕緊滾,老子饒你們一條狗命!”


    鎮山龍一驚,眼前這位公子哥居然就是駙馬,他倒也不敢過分放肆,對著石小凡一拱手:“駙馬爺,人你們可以走,貨,必須留下!”


    石小凡也變了臉:“老子要是不留呢?”


    鎮山龍登時大怒:“那就休怪兄弟們不客氣了,管你是什麽駙馬公主,你們休想留下一個活口。”


    石小凡微微一笑:“這個,貨是絕對不能給你的。你想要貨,除非從老子屍首上踏過去。鎮山龍,我問你,你殺過人沒有,你還沒迴答呢。”


    這什麽駙馬爺,鎮山龍覺得自己遇到的是一個瘋子。這人居然舍命不舍財,那說不得,隻有逼著他們殺人滅口了。


    鎮山龍眼中露出殺機,隨即仰天打了個哈哈:“駙馬問我殺沒殺過人?”說著他從馬上扔下一個包袱來。


    包袱摔在地上,滴溜溜滾出三顆人頭,居然是一個婦女和兩個孩子的頭顱。


    眾人嚇得大驚失色,趙嫕遠遠的坐在轎子裏驚叫一聲差點暈了過去。那些陪從趙嫕的女眷還有小兔子和雙兒等都嚇得齊聲尖叫。


    石小凡原本平靜的臉上充滿憤怒,目光冰冷的看著鎮山龍。


    鎮山龍猙獰的一笑:“你問我殺沒殺過人,老子在這一帶殺人如麻。這三顆人頭本來想掛在山寨上立立威,既然駙馬問起,那就給你們開開眼!”


    石小凡目憎欲裂:“你竟然殺孩子。”


    “殺孩子?這老娘們老子想把她搶到山上當壓寨夫人。我是先殺了這倆娃娃好讓她斷了念想,誰知這老娘們居然磕死在石壁上,那老子也割下她的頭掛在山寨上!”


    旁邊的響馬早就急不可耐了,那瘦子說道:“大哥,跟他們廢什麽話。管他什麽公主不公主的,男的全殺了,女的搶到山上做壓寨夫人。”


    “對,做壓寨夫人,讓兄弟們也快活快活!哈哈哈……”


    石小凡氣的微微發抖:“我問你們有沒有殺過人,本來還有意留你一條性命,現在是你找死了。”


    鎮山龍一驚,他拔出大刀吼叫著:“你說什麽!”


    ‘砰!’的一聲,石小凡一槍打中了鎮山龍的左腿,連同他的那匹馬也摔倒在地。


    “格殺勿論,一個不留!”石小凡憤怒的拔出腰間的短火槍,對著另一名響馬又是一槍。不過這才直接是爆頭,他沒殺鎮山龍是不想讓他死的這麽痛快。


    石小凡是惜命的,他征戰西北的時候也是。隨身三把短火槍防身。手裏提著一把,腰間別著一把,背上綁著一把。


    響馬們如見鬼魅,誰人見過這種火槍的威力了。這是什麽古怪武器,怎麽一冒煙對方就死翹翹了。要命的是這玩意兒聲音巨大,如同驚雷,難道是天神下來懲罰他們的?


    “有鬼啊!”響馬中不知道是誰大喊一聲,響馬們肝膽欲裂。他們平日作惡多端,麵對如雷轟似電閃的遂火槍,他們認定了是上天來懲罰他們的。


    狗腿子們舉起火槍劈裏啪啦一頓射殺,登時打死大半響馬。餘下的想跑,旺財和來福他們早已裝填好火藥,牽過馬匹後麵疾追。


    這批響馬不下百人,而石小凡的狗腿子人數也不少,足足四五十人。


    剩下的響馬大約還有二三十人準備調轉馬頭就跑,可如同旺財來福之流都是沙場上搏過命的。他們麵對強悍的西夏軍隊都摧枯拉朽,何況麵對幾十個烏合之眾的響馬。


    石小凡說是格殺勿論,一個不留,狗腿子們縱馬狂追。


    不到一炷香,旺財和來福迴來了,來福騎馬走在前麵:“小公爺,全部殺了,沒剩下一個活的。”


    躺在地上的鎮山龍如見鬼魅,他嚇得渾身篩糠顫抖不止:“你、你們是什麽人?”


    石小凡火槍指著他的頭,冷冷的道:“殺你的人。”


    鎮山龍魂飛魄散,不顧一條瘸腿劇痛,跪在地上磕頭不止:“好漢饒命,好漢饒命!”


    “那些死在你刀下的亡魂求你饒命的時候,你為什麽不饒了他們?”石小凡的槍口頂上了他的鬧門心。


    鎮山龍兩眼發直,已經被徹底嚇破了膽,原來臨死時的恐懼是如此可怕。


    石小凡並沒有立即殺他,而是冷冷的問道:“當地官府有沒有圍剿過你們?”


    “有有有!”鎮山龍似乎看到了一線生機:“有圍剿過,不過他們都是走走過場,糊弄糊弄上司。”


    “領兵的是誰?”石小凡又問。


    鎮山龍額頭汗水涔涔而下:“山東都巡檢使高、高光軍,他是我二叔。”


    都巡檢使,品級為七品,統兵駐防。掌土軍、禁軍招填教習之政令,以巡防扞禦盜賊。主要職責是募兵禦邊與維護境內治安。


    這就合理了,官匪勾結,石小凡倒吸一口涼氣,看樣子山東地界水很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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