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小凡著實下了一大跳,曹小梅跟著一路,自己居然沒有發現。


    “你、你、你,說讓你來的,旺財,來福!”


    軍中親隨全部換成了狗腿子,除了狗腿子,石小凡很難信任其他人。


    旺財和來福如今人模狗樣,他們身著軍裝奔進營帳裏來。


    來福喊了聲:“小公爺”,然後他們就看見曹小梅了。


    除了石小凡,狗腿子都是知道曹小梅混進了軍中的,因為那本就是石元孫安插進來的。


    “怎麽迴事,誰來給個解釋。”石小凡冷冷的道。


    曹小梅怯怯的站在一邊,欲哭無淚的:“小凡哥哥。”


    “你閉嘴,”石小凡指著來福:“你來說。”


    他認為定然是狗腿子把她安插進來的,打仗從來都是男人的事。這要是在京城,自己隨便怎麽作死都行。


    軍中要的是男人,石小凡雖然混蛋,可既然從了軍,就該幹點男人的事!


    馬革裹屍、戰死沙場的事自己做不來,可帶著大宋男兒收複河山的雄心壯誌石小凡還是有的。


    他敬佩弱冠係虜請長纓的漢終軍、敬佩絕域輕騎催戰雲的班定遠,石小凡想做一個運籌帷幄決勝千裏的名將,說不定還能名垂千古。


    若是戰敗,遺臭萬年事小,娶趙嫕的美夢怕也會化為泡影。


    曹小梅是女眷,一來軍中不得有女人以免動搖軍心,再者石小凡不想她跟著自己冒險。


    來福嚇得一個哆嗦:“是、是國公爺讓、讓曹姑娘跟著來的。”


    “我爹?”石小凡一聽登時沒了脾氣:“這老東西,淨知道給我添亂。”


    曹小梅畏畏縮縮,生怕石小凡趕自己走,石小凡無奈的看了她一眼:“既然來都來了,就別住兵營了。搬到我身邊,做我親隨。”


    曹小梅一愣,隨即大喜過望:“謝謝小凡哥哥。”


    次日,展雲鵬帶領三千騎兵馳援環州。


    環州是座重鎮,懷德軍副將夏德超急得團團轉:“援軍來了沒有,來了沒有?”


    屬下拱手:“將軍,屬下以為此時首要任務是固防。咱們隻要守住了城池,即便是朝廷援軍一時半會兒趕不過來,城中糧食還夠半年,咱們也不用怕。”


    夏德超哪裏有半分主見:“老種啊,你說的有理,那還等什麽,快傳下令去,就這麽辦。”


    夏德超屬下這名將領叫種世衡,他一拱手:“屬下這就去。”


    種世衡,北宋名將,種家軍開創人。北宋末年大將種師道就是他的後代,種家軍世代鎮守邊陲,為大宋立下汗馬功勞。


    環州百姓流傳:“世衡三代守環州,百民安居五穀豐。皇恩浩蕩遠萬裏,種氏功業佑黎民。”


    趙元昊東路軍圍困環州城已月餘,六次攻城皆未攻克。倒不是說宋軍多厲害,主要是環州城牆實在固若金湯。


    作為陝西最堅固的城牆,環州因環江流繞城西委曲環抱”而得名。


    後世元佑七年,夏軍進犯環州。宋朝環州守將見夏軍蜂擁而至,氣勢很盛,即主動退卻,堅守城池,挫其鋒銳。夏軍屯兵城下,連攻七日未能奏效,最後一無所獲,銳氣盡失而歸。宋將折可適乘敵惰歸,發起攻擊,在洪德城大敗夏軍。


    由此可見,環州城防之堅固可見一斑。


    實際上趙元昊也並沒有這麽快拿下環州的意思,圍點打援才是他最終目的。


    西夏環州城外大營,趙元昊的營帳內東路軍諸將集結。


    “大王,九仙山方向發現宋軍騎兵。”一名探子來報。


    元昊一聽大喜:“多少人?”


    探子沉吟了一下道:“看數量越三四千人,清一色騎兵。”


    趙元昊眉頭一皺:“騎兵?”


    “迴大王,是的。隻是這些騎兵除了弓箭手外大多數手裏拿著的是一根棍子。”


    這讓趙元昊更是吃驚:“棍子,你確定是棍子?”


    那探子拱手道:“距離太遠,小人怕打草驚蛇看不清。黑乎乎的像根木棍,不知是何武器。那些宋軍騎兵腰裏掛著的,似乎還是某種不知名武器。”


    這加倍讓趙元昊摸不著頭腦了,這支宋軍騎兵僅僅三四千人不說,竟然不帶弓箭帶木棍?


    騎兵弓箭手才能發揮最大優勢,這些人居然拿著木棍。趙元昊知道事情遠遠沒有那麽簡單,宋軍又不是傻子,怎麽會拿著木棍去戰鬥。


    都說宋人多奇技淫巧,不會又是某種不知名的武器吧。


    “有誰願意出戰?”趙元昊問道。


    “末將願意領兵會一會這股宋軍。”一名西夏戰將站了出來,野利真雄。


    野利真雄乃是野利氏疏族,此人能征善戰,深受趙元昊賞識。


    趙元昊點了點頭:“我給你三千軍馬,你去擊潰這支宋軍。”


    野利真雄聞言大怒:“大王這是瞧不起末將,區區宋人如豬狗一般,用的上我大夏勇士三千鐵甲麽。請大王給我一千鐵甲騎兵,我定然能讓這支宋軍有來無迴!”


    聽他這麽一說,趙元昊點了點頭:“我們大夏的野狼麵對羊群的時候都會奮勇向前,可山羊太多的時候難免會有遺漏逃跑。我給你兩千鐵騎,擊潰這支不知天高地厚的宋軍。”


    野利真雄躬身行禮:“我以祁連山上的白雲起誓,定然不會辜負大王期望。”


    野利真雄拿著趙元昊兵符,親點了兩千鐵騎奔赴九仙山。


    九仙山乃是慶州與環州交界,展雲鵬帶著他的火槍騎兵奔赴環州前線,三千鐵騎燧火槍上膛,腰間每人綁著一串土製手榴彈。


    手榴彈來自石小凡的靈感,畢昇的創造。雖然與現代手榴彈大相徑庭,然威力卻不容小覷。


    現代手榴彈是拉弦就扔,這種也是木柄鐵殼,不同的是石小凡造不出來拉弦就冒火的。士兵們用的時候,需要用懷裏的火折點燃底部引線,然後扔出去。


    粗鐵手榴彈雖然製作粗糙,然威力巨大。扔出去以後一旦爆開,爆炸的鐵片四散,中者立斃。


    大炮運不來,火槍威力有限,麵對集群攻擊的時候,這種土製手榴彈簡直就是人類絞肉機。


    其實在手榴彈沒出現時,人們為了炸死離自己較近的敵人,曾用過把管狀炸藥點燃後投向敵人方法。


    後來人們為了增加爆炸力,又把幾根管狀炸藥綁在一起點燃後投向敵人,但是幾根綁在一起的管狀炸藥很不利於投拋。


    所以有人發明了一種辦法,就是把幾根管狀炸藥綁在一根木棍上,於是最早的手榴彈誕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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