燧火槍,太可怕的武器,幾乎可以讓對方毫無還手之力。方卓被嚇了一大跳,他打了半輩子的仗,何曾見過這麽可怕的東西了。


    石小凡趁著這檔口,將適才那兩把火槍彈藥給裝上,曹小梅也跟著走了過來:“小凡哥哥,下一步咱們怎麽辦?”


    論起領兵之道,石小凡就差的遠了,他提著短槍:“衝進皇宮救出官家,擋我者死!”


    方卓卻比石小凡厲害的多,他看了眼石小凡帶著的這些人立刻就明白了:“不行,僅憑你們這些人,擋的住楚王的大軍麽。”


    烏合之眾,雖然說石小凡他們有這百十條槍,可不是機槍也不是步槍,燧發槍畢竟有著時代的局限性,它不能連發。


    殿前司可有萬餘大軍,一旦趙從宕從南門撲過來,石小凡他們未必抵擋得住。


    大炮無法進城,單純靠這些手裏的火藥,即便是打贏了也會屍橫遍野。


    “那,這個你說怎麽辦?”石小凡這事還真得聽方卓的。


    方卓想了一下:“先去馬軍司,將馬軍司的將士解救出來,咱們手裏就有兵員了。”


    馬軍司的將領都被殿前司控製住了,若是去救出他們,則手中有了抗衡的兵力。


    馬軍司有三千多將士被殿前司的叛軍堵在大營繳了械,黃師中將馬軍司主要將領控製,馬軍司士兵群龍無首,都被堵在了大營。


    “小凡哥哥,這主意不錯。”曹小梅也跟著說道。


    石小凡點點頭:“好吧,老方,你帶路。”


    老方?方卓上下打量著他:“你爹石元孫見了我也得稱唿一聲方兄弟,叫我方叔。”


    “沒問題老方,你要是想救出馬軍司你那些同袍,咱們就趕緊走,老方。”


    方卓早聽說過這敗家子大名,當下一拱手:“石監事大名如雷貫耳,果真是名不虛傳。”


    “你嘴上說我如雷貫耳,實則你在心裏罵我烏龜王八蛋,對你不夠尊敬。”


    方卓“哼”了一聲,給他來了個默認。他是軍中老將,累功升遷到馬軍司都虞侯的位置,若不是求著石小凡救他那些兄弟,他早就暴走了。


    石小凡翻著白眼:“可我救了你的命,也不想指望你知恩圖報,叫你一聲老方應該不過分吧。”


    方卓想了想,大概也是這麽個意思,當下一拱手:“小石,那咱們走吧。”


    方卓不肯吃虧,你叫我老方,我便叫你小石。但總歸是自己吃虧了,敗家子這是還和自己稱兄道弟啊。


    馬軍司大營,各部主將都被殿前司的人給圍了起來。宣武將軍索隆怒斥:“你們身受皇恩不思報國也就罷了,竟然助紂為虐,幫那楚王謀反,你們就不怕遭天譴麽!”


    殿前司平威將軍司馬蓋冷笑一聲:“這天下本就是楚王的,是太宗一脈姓太祖手裏奪來的。我們如今要讓大宋江山迴歸正朔,你們才是助紂為虐!”


    馬軍司車騎將軍王宗昌“呸!”了一聲:“司馬蓋,老子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司馬蓋鼻子一皺:“哼,那老子就先送你上路!”說著舉刀欲將王宗昌砍死。


    “砰砰砰……”正吵鬧間,外麵劈裏啪啦響起一陣類似於爆竹聲響,不過聲音比爆竹大的多了。


    司馬蓋一聽大驚失色:“外麵發生何時了?”


    緊接著外麵傳出一陣喊殺聲,“殺!”然後又是劈裏啪啦一陣。


    “報,報將軍,外麵有人打進來了。”一名殿前司侍衛慌慌張張跑了進來,話未說完“砰”的一聲,後背中槍倒了下去。


    司馬蓋大吃一驚,帶著營帳內的部下舉刀就要衝出去,然後一排排黑洞洞的槍口指住了他們。


    司馬蓋臉上肌肉抽搐了一下,適才那名士兵就是死在這種神器手裏。


    “放下武器,放下!放下!”衝進來的狗腿子們紛紛拿槍指著殿前司的這些士兵。


    殿前司的將士其實並不想造反,他們是被司馬蓋這樣的將領逼著不得不反罷了。眼看狗腿子們衝進來,這些殿前司將士哪裏還敢反抗,紛紛扔掉武器舉手投降。


    司馬蓋心中一慌,他知道自己即便是投降怕也難逃一死。一咬牙,舉著大刀衝了上去。


    “砰砰砰!”幾槍過去,司馬蓋成了篩子。


    殿前司餘下的將士一看,這火槍太他媽的嚇人了,更是嚇得紛紛跪地抱頭瑟瑟發抖。


    這一下局勢立轉,馬軍司被俘虜的將士紛紛撿起武器,反過來將殿前司的人給抓住了。


    人群分開,石小凡和方卓走了進來。


    “方侯?”索隆一怔。


    然後諸將紛紛躬身:“末將拜見方侯!”


    馬軍司都指揮使並未常置,一直由都虞侯方卓統領。殿前司、馬軍司、步軍司有領軍權卻沒有調動權,調動權歸樞密院。而趙從宕就是樞密使,他與殿前司都指揮使黃師中聯合,這才敢謀反。


    而馬軍司一直屬方卓管轄,現在能否打敗趙從宕保衛皇宮,就看馬軍司的了。


    曹小梅擠到前麵來:“方叔叔,楚王的人快從南門打過來了,咱們必須盡快。讓宣武軍去皇宮保護陛下,其他人擋住楚王的人。”


    畢竟是將門虎女,曹小梅對這些打仗比石小凡懂得還要多。


    方卓點點頭:“索隆,帶上你的部隊,隨我去皇宮護駕。王宗昌,你帶其他人擋住趙從宕。大家行動,快!”


    石小凡擔心趙嫕,他招唿狗腿子們:“走,去皇宮!”


    索隆很快集結將士,與方卓等人往皇宮方向奔去。而狗腿子們拿著火槍打頭陣,一路之上所向披靡。


    方卓是越看越驚,火器如此犀利,以後打仗哪裏還有我們這些老將的份兒。


    “殺啊!”石小凡又跟個暴發戶一樣,渾身披掛:“吃他娘,穿他娘開了城門迎闖王,闖王來了喝米湯啊!”


    來福跟在後麵:“不是不納糧麽,咋滴彪唿唿的。”


    旺財深有感觸:“小公爺腦子是有點不大正常了。”


    盡管趙從宕將主力調到了南南城門,趙從宕手下侍衛步軍司副都指揮使廖崇元依然對皇宮發起猛烈進攻。


    而皇城司隻是趙禎身邊戍衛部隊,況且大部分人都在各地辦案,令狐雲龍手裏的兵並沒有多少。眼看內宮宮門也要被攻破,那時候皇城司全體將士隻有以身報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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