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等救護車將女人拉走後,才將精神病男人強製性的,送往專門的精神病醫療機構。


    一路上還在感慨,白天勸那女人將他這精神病老公送精神病院,女人死活不幹,說他男人瘋得不徹底,不惹他的時候輕易不會發病,不需要去精神病院。


    沒想到當天晚上,她自己就被砍成重傷。


    那女人被救護車拉走的時候,還撐著最後那點力氣,說讓他們把她男人抓起來。


    真是刀不砍在自己身上,就不覺得疼。


    ……


    而另一邊的趙景鑠,眼睜睜地看著那菜刀剁掉了他的腳趾。


    那聲淒厲的尖叫聲劃破了寂靜,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身體也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


    匆忙趕過來查看情況的苗蕊,目光呆滯地看著鮮血從斷趾處湧出,染紅了腳下的地麵。


    而那把肇事的菜刀此刻靜靜地躺在一旁,刀刃上殘留著的血跡,在燈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刺眼。


    她在趙景鑠粗重的唿吸聲,以及痛苦的呻吟聲中,撥打了110急救電話。


    救護車來得很快,醫護人員抬著擔架衝進來,熟練地對他的傷口進行了初步的處理,然後迅速抬著人往外跑。還有一個醫護人員將地上的斷趾,同冰袋一起打包帶走。


    苗蕊毫不猶豫地跟著離開,完全忘了家裏還有一個六歲的孩子。


    ……


    因著斷趾時間短,保存也算得當,手術很成功。


    隻是醫生因為懷疑他們而報了警。


    說他們故意隱瞞或是扭曲事實,說那菜刀不可能將腳趾切掉,懷疑趙景鑠的傷口,是由於他人故意傷害所致。


    警察在看過那菜刀,以及趙景鑠的病曆及斷趾照片後,也認為這不可能,可無論警察怎麽問,苗蕊和趙景鑠都無比肯定地迴答,就是菜刀掉落切掉的腳趾。


    最後警察跟著苗蕊迴家,查監控,順便查看現場。


    結果在打開房門的瞬間,就看到一地狼藉的客廳中央,躺著一個小男孩。


    警察快步上前,伸出手指去試探鼻息,確定有唿吸後,並聽到孩子的唿嚕聲才放下心來。


    而這個時候苗蕊才想起來,家裏還有一個孩子。


    可這哪裏是個孩子,這分明是個惡魔。


    她的意大利進口沙發,她在伊朗買的高檔羊毛手工地毯,她最喜歡的琺琅彩花瓶,還有她精心挑選的沙發巾和抱枕……


    全都被毀了。


    若不是警察在這裏,她恨不得抽死地上那個毀了她客廳的臭小子。


    ……


    躺在醫院的趙景鑠卻越來越焦急。


    為了不被查到他頭上,他找那精神病老婆的時候,沒敢打電話,也沒敢線上交易,而是全副武裝地直接麵談,交易了兩塊一百克的黃金。


    他許諾了那個精神病老婆,事成之後再給他三塊。


    看那女人貪婪的模樣,他就知道這件事能成。


    那女人也保證過,會拿著顧真真的照片訓練她老公,保證一定會讓她老公精準弄死照片上的人。


    還特意說老公雖然瘋,但瘋得不徹底,而且特別聽她的話,曾經在她的訓練下把另一個女人的衣服給扒了……


    可說好昨天行動的,為什麽直到現在,他都沒有接到警察的電話。


    畢竟他們的離婚手續還沒有辦完,顧真真一旦出事,警察肯定會先聯係他這個法定丈夫。


    警察一直沒給他打電話,就說明顧真真沒出事。


    這讓他如何不急,顧真真不死,他的錢就迴不來,他就要時刻處於提心吊膽的情況中。


    顧真真必須死,可他現在連去打探一下情況都做不到。


    就在他無比煩躁之際,接到了苗蕊的信息,一連七八張照片,以及三段破防一般的吼聲,全都是一個意思,讓他把他兒子送走的語音。


    這讓原本不知道顧真真是什麽情況,還不敢貿然打電話,怕萬一有什麽事情牽連到自己身上的他,瞬間找到了合理的聯係理由。


    他立刻給顧真真打電話,卻發現無論打多少遍,電話都提示暫時無法接通。


    無奈之下,他借了一個小護士的手機,電話終於打通,卻在自報家門的瞬間,電話直接被掛斷。


    他被氣得咬牙切齒,卻沒有辦法。


    ……


    三天後,在本市最混亂不堪,也是本市私下交易du品的一家酒吧裏,出現一個坐著輪椅的瘸子。


    燈光昏暗閃爍,音樂震耳欲聾的酒吧裏,所有過往的人看到那瘸子時,都忍不住調侃一句,“都這樣了還能來酒吧,狠人啊!”


    而被嘲諷的瘸子正是趙景鑠,他此時看著無比狼狽,他的頭好像許久未曾梳理,淩亂得如同雜草一般,胡子拉碴,雙眼布滿血絲,眼神空洞而迷茫。


    他拿出一千塊錢拍在吧台上,對著酒保說了一句,“給我酒!”


    身為銷售總監的趙景鑠,平日應酬的時候千杯不醉,可此時喝到第八杯,人就已經開始說胡話。


    本來因為輪椅的緣故,就有很多人關注到他,後來又一擲千金,拚命酗酒。此時他一副被女人騙財騙色後的痛苦模樣,自然引起了很多人的關注。


    尤其是他酒後吐的真言裏,說的那些話,更是入了有心之人的耳中。


    “嗬……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我這麽多年積攢的一切,全都沒有了……我的錢、我的金條,我的所有,全都被那女人弄走了……我辛辛苦苦打拚來的一切,全都沒有了……”


    他裝模作樣地又灌了一大口酒,隻是酒杯沒有找準嘴的位置,這酒有一大半都灑在了他的身上。


    他的聲音雖然不大,卻被坐在他旁邊卡座的那群人聽得清清楚楚。


    這些人在聽到這番話後,眼神瞬間交匯,仿佛達成了某種默契。


    其中一個小弟一樣的小年輕,湊到趙景鑠身邊,“兄弟,你這是怎麽了?腳上還打著石膏呢,這麽喝酒對身體不好啊。”


    趙景鑠醉眼朦朧地苦笑兩聲,眼神好似沒有焦距般看著酒杯。“我的錢和金子都沒了,我還要身體有什麽用。”


    “兄弟,騙你錢的人是誰啊?說出來讓兄弟們也有個防範,萬一哪天遇到,也許還能幫兄弟出出氣。”


    趙景鑠又喝了一杯酒,然後吐字含糊不清地把顧真真的家庭地址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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