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眾才子各個都皺眉沉思起來。


    李諾並沒有參與。


    近段時間一直忙著桉子,他也確實甚少作詩了。


    不過話說迴來,讓他搬運詩詞沒問題,並不廢什麽腦細胞,就怕山長那邊罩不住啊。


    他記得之前在公主文宴上裝逼,寫了一首《桃花庵》和《人麵桃花》,結果倒好,差一點把封印給弄破了,好在山長及時發現,動用神通強行壓了下來。不然才氣衝天,文曲星動,那就什麽都瞞不住了。


    所以,這一次就算了。


    就看看這些學弟們的表現就好。自己,還是多吃點瓜填飽肚子。


    不過李諾表現的越是悠閑愜意,其他船上的士子們見了就越是心裏沒底。


    湖畔樓台上。


    秦怡霜玩趣笑道:“婉妹妹,你看子安成了武夫後,可是將儒生的氣質全丟了個一幹二淨啊。這狼吞虎咽的樣子,好像八輩子都沒吃過東西似的。”


    崔婉婉卻為李諾開脫:“武夫胃口大嘛,他應該是餓了。”


    秦怡霜反駁道:“大家都在寫詩,就他在吃東西,看來真的是才盡了。”


    崔婉婉迴首看著秦怡霜,嫣然一笑:“霜姐姐,怎麽聽你的口氣,總感覺你似乎在針對子安,難道他之前有得罪過你了嗎?”


    “妹妹興許是聽錯了吧,姐姐我是在為你打抱不平呢。”


    秦怡霜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迴事,看著李子安絲毫不被外物影響的樣子,她就來氣。


    其實李子安這一點,和慧覺真的很像。


    這也是一個內心強大之人特有的氣質。


    “也許是妹妹聽錯了吧,我們也下去吧,馬上就到咱們獻花環了。”


    看著手腕上這串精致的花環手鏈,崔婉婉眉宇舒開,心中想到,也不知一會相見時,他是驚訝,還是尷尬?


    秦怡霜有些困惑。


    她忽然覺得,這個小了自己好些歲數的閨蜜,似乎有些變了……


    又過了一柱香的時間。


    精挑細選的詩文已呈現到了那些才女們的手上。


    通過評論,一致認為西楚探花黎恨山、國子監盧枝山,麓山學院崔立言、還有妖族胡慕白,他們四人的詩文不分上下。


    “子安,時間過去一半了,你怎麽還不寫?”


    崔立言焦急道。


    李諾此時有些微醉,直接躺在了船頭,仰望著夜穹下的漫天星光,忽然覺得,這景色是多麽的美。


    “不是有你嘛。”


    李諾慵懶道。


    崔立言搖頭道:“薑景澤還沒交詩文呢,聽聞此人出生時便有文曲星照,此人之文采,我怕是比不過。”


    沒過一會。


    薑景澤果然也交文了。而當此詩文一出時,船艙內的女子們立刻發出了驚歎聲。


    妖族這邊已經繳械投降了。


    他們畢竟是妖,作詩於他們而言確實有些困難,單靠胡慕白一妖也是孤木難支。


    胡慕白笑著安慰道:“莫要喪氣,重在參與嘛。以己之短,攻彼之長,本就不可取也。”


    狐媚兒眼珠子一轉,嬌聲道:“慕白哥哥,你考慮好和子安哥哥合作了嗎?”


    “子安這個人城府極深,我就怕你涉世不深被他騙了。”


    看著天真的青梅竹馬,胡慕白也是有些無奈。


    與子安合作?


    那不是與虎謀皮嗎!


    “不會的!我相信自己的眼睛。鵬萬裏確實是被子安哥哥斬殺了!”


    狐美人眼神堅定,又將看到的環境與自己的遭遇仔細說了一遍。


    胡慕白皺眉沉思,忽然想到了什麽。


    他疑惑道:“刀山、火海、拔舌……難道你之前是被關在了【煉獄塔】裏?可是不對啊,【煉獄塔】是在渝州城……”


    狐媚兒驚道:“慕白哥哥,還真有可能!我從咱們妖族的古書上看到過,當時那個環境,還真如書裏說的那樣!”


    “這個李子安,真不簡單!”


    胡慕白喃喃道。


    狐媚兒拍手稱讚:“子安哥哥越厲害越好呀。若是他能護著你迴到萬妖山那就更好了。”


    胡慕白頷首道:“嗯,等文會結束後,我便去找他仔細聊一聊吧。”


    ……


    言歸正傳。


    被西楚士子壓了一頭之後,國子監那邊也是如吃了蒼蠅一般惡心。


    好在他們也明白,國子監和麓山是內部矛盾,現在被西楚騎到了頭上,自然是要一致對外,故而將眸光投向了麓山,希望麓山那邊能穩住。


    現在,就差麓山那邊的最後一首詩文提交了。


    時間很快流逝。


    才女們也都將花環從手腕上退了下來,準備投心儀的詩文。


    崔立言急忙推了推李諾,咬牙道:“子安,別喝了!趕緊寫詩啊,不然就輸了。我們輸了倒是無所謂,但是被西楚騎臉,咱們要成千古罪人了!”


    其實,這次比試本就不公平。


    大胤這邊的學子,最高功名也隻是舉人。而西楚那邊都是考取了進士的儒生,這文氣當然強大多了。


    不過沒人會在意這些,也沒人會將這些提出來。


    輸就是輸。


    贏就是贏。


    也是急得團團轉的盧枝山憋紅臉吼道:“李子安,你隻要能戰勝西楚人,我盧枝山便做你小弟,給你牽馬執鞭!”


    這個盧枝山,也算是豁出去了。


    這讓李諾大感驚訝。


    之前和盧枝山可沒少打交道呢。


    江南盧家!


    江南解元!


    多麽狂傲的一個人啊,竟然學會了低頭?


    突然,李諾想到了被他一首《人麵桃花》破防了的杜晏大學士。


    定是這位杜晏大儒孜孜不倦的教導的成果吧?


    西楚文船上,黎恨山得意大笑:“時間馬上就到了,哪怕李子安才高八鬥又如何?這點時間可落筆不了一首詩啊!李子安,你也就呈口舌之利罷了。”


    李諾揉了揉惺忪的眼眸,問道:“立言,那個薑景澤剛才寫了什麽詩?”


    崔立言急忙念誦道:“煙波微動影沉沉,碧色全無翠色深,船壓湖麵人間色,倚看南風笑春風……”


    李諾大讚:“好詩!”


    “我知道是好詩,所以才要你出麵壓製他啊!”


    崔立言緊張道。


    其他士子們也是一臉期盼地看著李諾:這個總能製造奇跡的家夥,今夜應該不會拉誇吧?


    李諾又灌了一口酒:“看我做甚?我儒道根基都沒了,哪來的文氣作詩啊。”


    “那你之前不也是做了好幾首膾炙人口的詩作嗎?”


    有人不解問道。


    “那是我以前的存貨啊。”


    李諾對這些比試真心是沒什麽興趣,還不如去【煉獄塔】和太平公主嘮嗑嘮嗑呢。


    不過有些事情,他就是逃不掉的。


    西楚那邊。


    薑景澤挑釁道:“李子安,你不是想知道我帶了什麽寶貝嗎?若你能贏我這一場,我便告訴你!”


    這不。


    興趣立刻就來了嘛!


    李諾眼前一亮,興致盎然道:“果真!”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薑景澤自信道。


    “嘿!這可是你逼我的!來人!筆墨紙硯伺候!”


    李諾大笑一聲,抓起一壇子酒就往嘴裏灌去。


    咕噥,咕噥。


    兩斤酒水下肚,李諾暢快一歎,隨即抓來筆,刷刷刷就在文紙上龍飛鳳舞起來。


    一手草書,躍然於之上。


    “子安,你不是說作不了詩了嗎?啊這、這……”


    崔立言急忙搶過文紙一看,瞬間驚呆!


    “哦,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一首存貨嘛,正好應景,便拿來用用。”


    李諾一番理所當然地樣子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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