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的聲音怎麽突然喑啞許多?夏執抓住紀安陽的手腕,不肯放人離去:“哥,你哭了嗎?”


    想躲起來沒躲成,眼淚在眼眶中聚集,失控的砸落下來,紀安陽抬手抹了把臉,覺得自己很丟人。


    跟夏執在一起後,他們一直朝夕相處,驟然得到消息要分開那麽久,還沒有迴旋的餘地,紀安陽一時間無法接受。


    “哥,別哭,對不起,都是我不好,讓你難過了。”夏執手忙腳亂的幫人擦眼淚,眼下也顧不得紀安陽願不願意了,他自作主張的吻了下去,封住了哥的嘴。


    紀安陽頭一迴感受到不安的滋味,腦海中一片混亂,他此刻不想思考,不想反抗,順從的閉上眼睛,本能的迴抱住夏執,緊些,再緊些。


    唇齒相依後,接下來的事便順理成章,夏執太著急了,甚至顧不得洗澡,來不及去臥室,當即一個翻身,把人壓進了沙發裏。


    第43章


    太久沒開葷了,猛然吃上一頓肉,夏執便有些不知深淺,不知輕重,不知節製。


    夏執這兩天太聽話了,以至於紀安陽差點忘了,他養在身邊的,根本不是溫和順從的小狗,而是隻兇猛嗜血的狼崽子。


    事後,夏執隻穿了一條睡褲,光著膀子把渾身軟綿綿的紀安陽摟在懷裏,雙手不間斷的把玩著哥纖細修長的十指。


    紀安陽身上隻披了件小毯子,筆直修長的兩條腿延伸在外,泛著淡淡的肉粉色。


    剛才的結合讓紀安陽體驗了一把瀕死般的滋味,但與此同時,知道夏執要去部隊後,心頭生出的那些不安也神奇般的消散了。


    就好像他已經篤定了沒人能把他和夏執分開,小狗離了他活不了,整個人便湧出了些莫名其妙的自信。


    “夏執,部隊的紀律很嚴苛嗎?如果一年半載見不到麵,你的易感期怎麽辦?”


    “部隊裏有抑製劑,易感期的時候打一針,關小黑屋裏硬扛過去,新兵都是這個待遇。”


    聞言,紀安陽抓住夏執的手,五指失控的收緊。


    怎麽能這樣?未免太不通人情了。


    夏執是實話實話,可他卻沒有告訴紀安陽,新兵有了軍功就可以升軍官,頭上有了軍銜就可以把親人接到家屬院,到時候別說共度易感期,三天兩頭就能見一次麵。


    夏執對自己有信心,會很快奪下軍功,把哥接到身邊。


    真要一年半載見不著紀安陽,別說成為優秀的國之棟梁了,恐怕他的精神都得出問題。


    之所以對哥說話還有所保留,夏執是想著讓懲罰早點翻篇,哥在同情心泛濫的時候最好拿捏,這不就讓他得逞了嗎?


    想著幾個月後就要和夏執分開,紀安陽心底依舊不是滋味,他咬咬牙,最終做出決定。


    “夏執,之前的事我不跟你生氣了,剩下幾個月,我們好好過。”


    聞言,夏執心頭大喜,不確定的追問道:“哥,我沒聽錯吧?哥的意思是原諒我了嗎?”


    紀安陽鄭重的點點頭。


    “哥,你太好了吧?我愛死你了。”小狗開心到發瘋,腦袋又開始不老實的往紀安陽懷裏鑽。


    “嘶,你輕點。”紀安陽無措的推搡著夏執,氣的直拍打他的腦袋。


    剛才還沒啃夠嗎?能不能消停一會兒?他的腰都快被折騰斷了。


    不能做壞事,夏執便轉移陣地,又湊上來親紀安陽的嘴。


    哥的雙唇剛才被他啜的太狠了,此刻還紅豔豔軟爛爛的,泛著濕漉漉的水光,特別好親。


    這下紀安陽隻是象征性的反抗兩下,便由著他親了。


    又逮著人胡鬧了一通,夏執突然想起一個事,臉上的表情正經起來:“哥,那我今晚還睡地鋪嗎?”


    紀安陽在心底輕笑一聲,故意逗他:“你覺得呢?”


    卻不曾想夏執不經逗的很,直接急眼了:“哥不是已經原諒我了嗎?我覺得就沒必要了吧?而且哥不是要跟我好好過日子嗎?誰家好好過日子的,是一個人睡床,一個人睡地鋪的。”


    “哥,我還有幾個月就要進部隊了,裏麵的日子可苦了,吃不好睡不暖的,還處處受人管轄,剩下的這幾天,哥就讓我好好享受享受吧。”


    夏執又開始撒嬌了,那甜膩的語氣,纏人的本事,隻把紀安陽磨得骨頭都軟了。


    “知道了,我晚點就給你收了,今晚上床睡吧。”


    “不辛苦哥了,我現在就收。”輕手輕腳的把紀安陽放進沙發裏,夏執起身衝進臥室,一把撈起地上的床褥,打開櫃門塞進去。


    想起這些日子裏受的磋磨和苦難,夏執又孩子氣似的抬腿,對著鼓鼓囊囊的被褥踹了一腳,這才沒好氣的關上櫃門。


    得到原諒後,夏執的小日子又變的像之前一樣滋潤,不,甚至比之前還要滋潤。


    因為他過段日子要去部隊的緣故,紀安陽在情事上對他更縱容了些,夏執之前一天隻能吃一迴,現在隔三差五他能一天吃兩迴。


    隻是苦了紀安陽了,保溫杯裏自覺地泡上枸杞,偶爾還會背著夏執,給自己網購一些小補品,免得被掏空了身子。


    三個月的時間本來也不長,夏執跟紀安陽又是小吵勝新婚,這日子一晃眼就過去了。


    夏執的休學手續已經辦理妥當,明天就是他去部隊的日子,於是當天晚上便折騰的格外放肆。


    紀安陽一聲不吭,通紅著眼尾苦苦支撐,盡自己最大的努力滿足小狗的需求。


    夏執向來學不會見好就好,紀安陽的縱容隻會讓他得寸進尺。


    在哥的身體裏待了一晚上,第二天才不情不願的退出。


    夏執帶著紀安陽給他打包好的行李,動作慢吞吞的上了樓下早在等著他的吉普車。


    “哥,要記得想我,每天白天去花店,晚上就迴家,你答應過我不會去其他地方,要說到做到,你知道我的脾氣,如果被我知道你騙了我……。”


    前排還有開車的兵蛋子,他又擱這嘴上沒個把門的,紀安陽忙上前一步捂住他的嘴,貼近他的耳畔低語道:“知道了,哪也不會去,我等你迴來。”


    夏執點點頭,提出最後的請求:“哥,再親親我吧,我不想離開哥,我好難過,我要哭了。”


    聽他這麽說,紀安陽的眼圈也紅了。


    他臉皮薄,本來做不出在光天化日下跟人接吻的事,更不必提旁邊還有兩個陌生人盯著。


    可今天情況特殊,紀安陽壯著膽子,雙手纏繞上夏執的脖子,踮腳吻他。


    夏執眼角含著抹陰謀得逞的笑意,忙伸手把人圈進懷裏,用力加深這個吻。


    就算再舍不得,夏執還是走了,紀安陽望著吉普車離去的背影,眼淚落了下來,失魂落魄的迴到隻剩自己一個人的家裏,脫力的跌進沙發裏,埋頭哭了起來。


    本來他們的小蝸居一直是兩個人一起生活,驟然清冷下來,紀安陽壓根無法適應。


    他白天去花店,晚上就迴家,真沒去除此之外的任何地方,隻是他很容易發呆,經常望著一個地方枯坐半天。


    本以為這樣的日子要煎熬個一年半載,卻不曾想一個月後,門口再次停了輛吉普車。


    車上走下來兩個兵蛋子,用生硬的語調通知他,要接他去部隊的家屬院生活,讓他抓緊收拾行李。


    紀安陽懵懵的,壓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是機械的照做,然後糊裏糊塗就跟人上了車。


    直到進入家屬院,被安排進單獨的公寓,紀安陽坐在床邊,望著周遭陌生的一切,還有些迴不過神來。


    他傻乎乎一直等到夜幕降臨,這時房門被人從外麵推開。


    紀安陽抓緊身下的床單,緊張的扭頭望去。


    夏執穿著一身筆挺的軍裝,出現在他的視線裏。


    見到哥的瞬間,夏執麵上的淡漠冷峻消失不見,他摘下軍帽,露出被打理到極短的寸頭,朝紀安陽露出一個痞笑:“哥,想我了沒?”


    紀安陽還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忙低頭揉了揉眼睛,再次抬眸望去,眼前之人確實是夏執沒錯。


    一時間又喜又氣,紀安陽左右瞧了瞧,撈起床上的枕頭,撲過去用力抽打他。


    “不是說一年半載嗎?這是怎麽迴事?你是不是又撒謊了?趕緊給我交代清楚!聽見了沒?”


    紀安陽的聲音帶著哭腔,明顯是喜大於氣,夏執抬手攥住他的手腕,把人緊緊摟進懷裏:“哥,好哥哥,好老婆,等會再打,先讓我好好抱抱,真是想死你了。”


    夏執恨不得把人揉進自己的骨血裏,胸膛緊緊相貼在一起的瞬間,能聽到彼此為對方博動的心跳聲。


    抱完後,夏執又開始壓著紀安陽的腦袋跟他接吻,這張嘴已經有一個月沒親到了,他饑渴到晚上做夢都在跟哥打啵。


    抱完了也親完了,思念的情緒得到緩解,夏執這才鬆開紀安陽,然後退後一步,撲通一聲跪下來,語氣非常坦率:“哥,我錯了。”


    紀安陽垂眸望著他,然後緩緩退迴床邊坐下來,輕聲道:“說吧,到底怎麽迴事?”


    “哥,軍官是可以把親人接到家屬院生活的,我原本想著,爬到這個位置最起碼要一年半載,不成想,一個月就做到了。”


    夏執用實力向眾人證明了,什麽叫做能打破神話的,也隻有神話的後裔,他破了他媽的最快升遷記錄。


    “要做什麽才能爬到這個位置?”紀安陽雖懂的不多,可基本常識還是有的,他總覺得夏執嘴裏輕飄飄帶過的一句話,並不像他說的那樣簡單。


    “立軍功。”


    “怎麽立軍功?”紀安陽的聲音已經有點顫抖了。


    “上戰場。”


    “你上戰場了?”紀安陽猛地從床上站起來,隻覺得眼前一陣發黑。


    “哥,你別激動,隻是去邊境剿匪了而已,沒有你想象的那麽可怕。”夏執“嗖”的一下起身把人抱住。


    “你胡說八道。”紀安陽紅著眼眶吼他,然後上手就開始扒夏執的衣服。


    一個月沒見,哥怎麽變的這麽主動,看來也是想他想的不行,夏執任由紀安陽褪掉他的軍裝,正準備好好享受一番,結果哥卻當著他的麵,吧嗒吧嗒落起淚來。


    紀安陽對夏執的身體再熟悉不過了,他抬手描摹小朋友身上新增的傷痕,隻覺得一顆心被放到了絞肉機裏,絞的天翻地覆。


    “這是……怎麽迴事?”


    “哥,沒事,被槍擦過留下的痕跡,沒什麽事,隻是皮肉傷。”


    都被槍擦過了,還叫沒事?難道要等槍子紮進身體裏才叫有事?


    “你個混賬玩意,跟我迴家,現在就跟我迴家。”紀安陽拽著夏執的手腕就要往外走,走到門口時又想起這裏是部隊,夏執的去留已經由不得他做主。


    紀安陽挫敗的蹲到地上,把頭埋進膝蓋裏,無聲的痛哭起來。


    夏執的心頭泛起密密麻麻的痛意,他知道哥是心疼他,不想他拿性命冒險,可沒辦法,他生下來就注定要走這條路。


    為了能盡快拔得軍銜,把哥接到身邊來,夏執這一個月完全是要軍功不要命的架勢。


    可看哥如今的模樣,他哪敢開口坦白,還是隱瞞下來更明智。


    走到紀安陽身前,緩緩蹲下身子,夏執伸手把人摟進懷裏,紀安陽順勢將頭埋進他的頸窩,夏執裸露在外的鎖骨沒一會兒功夫便被淚水打濕了。


    “哥,別哭了,心疼死我了。”


    “讓我抱抱你,好嗎?”


    “哥別擔心,我不會有事的,我肯定得好好活著啊,我還得艸哥一輩子。”


    話音剛落下,腮幫子就被哥用力扯住了,紀安陽抬起頭來,紅著眼眶瞪他,擔憂,憤怒,害臊的情緒糅雜在眼底,一並流露出來,複雜的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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