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黃的樹葉悠悠落下,這是一片僻靜的田野,遠處一處村鎮升起了嫋嫋炊煙,一個身材偏瘦的少年,好奇地看了一下四周,慢悠悠地走進一個破舊的酒館,在他身後,跟著一條肥嘟嘟的大黃狗,少年看著酒館裏的幾個人,正胡天海吹地喝著酒,嘴角微微一笑,看著身旁的狗說道:“終於可以不用露宿街頭了,大黃,你想吃啥?”這個少年不是別人,正是齊元。


    半個月前,齊元滿懷信心的走進宗門的傳送陣,本以為輕鬆到達北極宮,可關鍵時刻連韌跑了出來,說什麽讓齊元帶著自己,可是陣法已經發動,傳送陣長老被他一驚嚇,傳送出現了差錯,雖然大體方向沒錯,但是卻把齊元傳送到了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經過多方打聽才知道,這裏離著北極宮還有萬裏之遙,這把齊元氣的差點沒背過氣去。半個月的時間,齊元每天除了趕路就是趕路,直到今天,才到了北寒秋月國的一個村鎮。


    酒館小廝看著齊元,諂媚地笑道:“客官請坐,吃點什麽?”


    齊元看著他,摸著肚皮說:“你這有什麽好吃的,端出來吧,順便給我來一盆豬玀肉。”然後指著大黃:“給它。”


    酒館小廝看著肥嘟嘟的大黃,歪著頭不解道:“客官啊,你這條狗還吃肉啊?我廚房有骨頭,你看····”


    齊元嗬嗬一笑:“沒事,我有錢給。”說罷,從口袋裏拿出一個金幣:“老板,這個給你,你隻要把它喂飽就行。”


    小廝一見金幣,立刻換了一副表情:“好,客官放心!”說罷,屁顛屁顛地跑了。


    大黃眯著眼:“見錢眼開,老子就值一個金幣?”


    齊元嘿嘿一笑:“別和他糾結,這個地方不錯,你我好好休整一下,明天再走!”不一會,一桌子美食端了上來,齊元和大黃開始了狼吞虎咽,旁邊的幾桌人看著這一人一狗很是驚訝:“這是幾天沒吃飯了?“


    “好家夥,身子看著單薄,但是飯量不小啊。”


    “他的狗也很能吃啊,這是哪裏的人啊,看著不像咱們秋月國的人。”


    待齊元酒足飯飽後,打了個酒嗝,滿足地笑了:“不錯,真是好吃,好久沒有這種感覺啦!”


    “大哥哥,能給我點吃的嗎?”一個怯生生的話傳來,齊元扭頭看去,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女孩,髒兮兮地看著,破舊的衣服,顯得格外單薄,雖然她麵黃肌瘦,但是大大的眼睛有說不出的明亮。老板小跑過來嫌棄地說:“哪裏來的乞丐,快點滾,別打擾我的客官。”說罷,一把將她推倒,小姑娘看了小廝一眼,眼淚不住地打轉,慢慢站起來就要離開,齊元看著她就想到了曾經的自己,站起來,拉住她:“小姑娘,你過來。”


    小女孩停下腳步,轉身怯生生地看著眼前的大男孩,身體慢慢向後退,小廝瞪了小女孩一眼,趕忙上前:“客官,不好意思,打擾到您了,我這就給您趕走。”


    齊元擺擺手:“老板,不要趕她,把我吃的東西,除了豬玀肉,再來一份。”


    “客官,您這是?”


    齊元再次扔給他一個金幣:“讓你去你就去,”然後看著小女孩:“你過來,坐下吃飯!”


    小女孩有些害怕,但是看到齊元剩下的飯菜,喉結卻不斷鼓動,齊元摸著她的小腦袋說:“不是這些,我給你又要了一份。”


    小女孩驚慌失措道:“大哥哥,我吃這些就行,不用再要。”


    齊元搖頭,厲正言辭地說:“聽我的,你坐下!”


    不一會,又來一桌飯菜,小姑娘看著滿桌子的吃的,眼淚不斷的掉下,卻遲遲不動,齊元疑惑:“你怎麽不吃啊!”


    小女孩看著齊元小心翼翼地說:“大哥哥,我能給我娘親帶迴去嗎?”


    齊元一聽,心中無比感慨,微笑道:“你等一下,”然後轉身對著小廝說:“拿個飯盒給我裝上。”


    一會小廝過來,給他裝好,齊元隨手扔給他十個金幣,說了句:“這是飯費,順便幫我準備一間房間,一會我迴來住。”老板連忙點頭,齊元拿起飯盒,跟著小女孩出了酒館。


    小女孩住的地方很偏僻,而且是個破舊的草屋,屋頂有著十來個洞,這冬天下雪,夏天下雨的,她的生活是如何度過的呢?不過一想到曾經的自己,感歎世事無常。


    小女孩到了家就喊:“娘親,我迴來了,娘親!”


    齊元跟著走進屋,伸著頭,看見一婦人,滿麵病容地躺在草席上,小女孩跑過去,扶著母親哭訴:“娘親,我給你拿迴吃的了,看看。”可叫了半天也沒聽到婦人迴答,小女孩不住的哭喊,但是婦人仍舊無動於衷。齊元走過去,慢慢扶開她,對著婦人伸出雙掌,一股精純的元力輸入婦人身體中,但是他已經察覺到,這個婦人生機已經快要斷絕,除非聖藥神丹,不然·····


    婦人在齊元的元力滋養下慢慢睜開疲憊的雙眼,看著齊元有氣無力地說道:“你是····”


    小女孩見母親醒來,馬上哽咽地說:“娘親,你嚇死我了,我給你帶吃的來了,是這個大哥哥給我們的。”說罷,打開飯盒,拿出一隻鵝腿,遞到她嘴邊:“娘親,你吃!”


    婦人苦笑地搖搖頭:“橙兒,不用了,娘親不餓,你吃吧!”然後看著齊元:“謝謝你公子。”


    齊元知道婦人的內心:就算餓死,也想要自己的女兒活下去,忍不住地說道:“你客氣了,你現在的情況請恕我無能為力。”


    婦人點頭:“我知道,但是婦人有一事相托,不知····”


    齊元扭頭看著身邊滿臉淚痕的小姑娘,知道她會說什麽,便應聲道:“她,我會帶走!”


    婦人摸了摸女孩稚嫩的臉龐,幽幽說:“感謝你,婦人無以為報,請收下這個···”說罷,顫微的手從懷裏拿出一塊黑色的牌子,慢慢遞給他,齊元知道婦人這是臨終托孤,也沒有拒絕:“這個東西我不要,可以幫你保管,等她長大了我會給她。”


    婦人笑了笑,看著小女孩:“橙兒,娘親要去找你爹爹了,你要好好聽這個公子的話,知道嗎?”


    小女孩哭喊:“我不要,我要娘親,娘親,你不要離開我。”


    婦人溺愛地看著自己的孩子,而後又感激地看了一眼齊元,雙眼慢慢閉上了,齊元搖了搖頭,無奈地站起來。小女孩撲到婦人懷裏,開始了濤濤大哭。


    大黃走過來咧著嘴:“可憐的孩子,哎···”


    齊元 低下頭看著大黃:“你是妖獸,也懂人間之情?”大


    “我跟你說了幾遍了,老子是聖獸,聖獸明白嗎?你手臂上的泥鰍給老子提鞋都不配。”


    齊元摸了摸泛著熱氣的赤角蟒,不解道:“我一直不明白,來這之前你就感覺到了赤角的存在,但是你為什麽不說?”


    “我是聖獸,這種低級的妖獸我自然感覺得到,我不說是因為它應該和你簽的主仆契約,對你有利無害,我沒必要管。”


    齊元撇了撇嘴,不再理會它,小女孩哭暈了過去,過了好一會才醒來,齊元帶著她,將她母親安葬後,在村鎮給她買了一身衣服,傍晚迴到了酒館。小女孩在酒館的房間裏梳洗了一番,待換好衣服後,愣是驚訝了齊元,雖然瘦小,但是姣好的麵容,換上幹淨的衣服後,怎麽看都是一個美人胚子。齊元通過和她聊天知道她今年十四歲,比自己小三歲,本名叫做夢月,因為父親死的早,母親給她改了名,叫做沐橙,她出生在一個很遠的地方,在她很小的時候和母親來到了這裏,打她記事起,她就知道母親體弱多病,這兩年身體每況愈下,自己乞討度日,沒錢給母親看病,所以才有了今天的一幕。齊元安慰她,以後就跟著自己,其實齊元也不知道自己將來麵臨的是什麽,隻能走一步看一步,等這次比試結束後,他把沐橙帶迴乾坤宗,讓王笑或者伊靈珊照顧她。


    第二天一早,齊元帶著沐橙,身後跟著一條大黃狗,迎著朝陽走了,而他不知道的是身後跟著十幾個身影,他們個個麵露兇光,其中一個大漢惡狠狠地說:“就是他,身上金幣不少,這次我們做的要幹淨利落。”其餘十幾個人點頭應許。


    齊元看著沐橙,知道她還是在懷念自己的母親,便開口安慰:“別不開心了,你母親也是希望你以後生活每一天都是快快樂樂的,你這樣愁眉苦臉,她會怎麽想?”


    “是,公子,以後沐橙一定好生服侍公子,不再愁眉苦臉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再說了我不是你公子,你也不是我的侍女,我比你大幾歲,這樣吧,你叫我哥哥,我也正缺一個妹妹。”


    “沐橙不敢,我的命是你救的,怎麽敢自稱你妹妹呢?”


    齊元佯怒:“如果你不同意就不要跟著我了,你走吧。”


    “不要公子,我不走,你別趕我走。”


    “那你同意嗎?”


    沐橙看著齊元,紅著臉,輕輕地叫了一聲:“嗯,哥哥。”


    齊元大喜,從戒指裏拿出一件地階寶衣,給她披上:“你穿上這個,以後平常人就傷不到你了。”


    沐橙看著身上的衣服,看似普通中卻泛著絲絲紫光,定是不凡,齊元接著說道:“你修行過嗎?”


    沐橙搖頭:“哥哥,什麽是修行?”


    “修行就是····“


    ”哈哈哈,你們兩個小情侶還蠻有情調的啊。”還沒等他說完,一陣奸笑聲就傳來,齊元望著旁邊樹叢裏竄出來的十幾個身影,對著沐橙說:“我不好給你解釋,我給你演示吧。”說罷,看著眼前十幾個彪型大漢冷笑:“你們盯了我們這麽長時間了,再不出來我就走了。”


    為首的一個大漢一愣:“臭小子,裝腔作勢,把錢給老子拿出來,不然····”


    齊元看著大黃說:“你看著妹妹。”然後對著這群強盜輕蔑道:“一起上,省的我麻煩。”


    十幾個強盜一聽,個個斜著眼怒視:“臭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大家上。”說罷,十幾個人抽出鋼刀,向齊元劈來。齊元看著他們,身上並沒有元力波動,猜想他們不過是普通武者,並非元者,便渾身元力一震,十幾個強盜連他的身形都沒有碰到就被震飛了出去。


    為首的強盜驚恐:“你···你是元者?”


    齊元攤了攤手:“怎麽?很驚訝?”


    大漢咽了口唾沫,知道今天踢到鐵板了:“這位公子對不起了,我們不知您是元者,在這向您賠禮了。”


    “賠禮?你們不是想殺人越貨嗎?如果我是普通人,是不是就死在這了。”


    大漢一聽,這小子沒打算放過自己,便鼓足了氣勢:“這位公子,我等有眼無珠,自知不是您的對手,可否放過我們?”


    齊元搖搖手指:“不能,因為我放過你們,會死更多無辜的人。”


    大漢知道今日必死,便怒罵起來:“臭小子,別以為你是元者就了不起,我的叔父可是秋月國的王家的長老,如果知道你殺了我,你離不開秋月國。”


    齊元哈哈哈大笑:“我齊元從來不怕威脅,你們可以死了。”說罷,一柄長劍從他身上飛了出去,片刻之間將十幾個大漢穿胸而過,見他們死的不能再死了,便扭頭看著精神未定的沐橙:“你看到了嗎?我就是通過修行修煉成的元者。”


    此刻的沐橙眼睛裏充滿了恐懼,過了好久才長長的舒了口氣:“哥哥,是不是我也可以修煉成你這樣?”


    齊元點頭:“是,不過,現在你要做的是,把他們身上值錢的東西都拿過來。”


    沐橙看了一眼齊元,驚魂未定地說:“他們···都··死了····”


    “不錯,如果你要修行,就要經曆死亡。”


    沐橙走了過去,伸出顫巍巍的手,又看了齊元一眼,見他這個哥哥正笑眯眯地看著自己,她把心一橫,把手伸進了全身是血的強盜懷裏·······


    齊元帶著沐橙走在陽光大道上,大黃忽閃著大肚子,一群鳥兒飛過,齊元心情舒暢:“這生活充滿希望啊。”沐橙低著頭,還沒有在剛才的血淋淋場景中迴過神來,齊元摸了摸她的頭:“小橙,你隻看到了元者的殺戮,卻不知道元者也是可以救人的,你母親的那種情況,如果我早到幾天,她也許就不會死。”


    沐橙聽到他又說到母親,低聲道:“那為什麽····”


    “是因為你母親生機已經斷了,我不知道是外界原因還是你母親自己的原因,可能她是太想念你的父親了吧!”


    “如果我要是大哥你這樣的元者,早早施救,我母親就不會死,是嗎?”


    “不錯。”


    沐橙低沉的眼神又有了神采,目光堅定地說:“大哥,你可以教我修行嗎?”


    “可以啊,你聽我背誦一段經文,心中默默記下來,然後我在教你怎樣修煉。”說罷,嘴裏開始背誦乾坤宗的《乾坤基礎》,沐橙對這些經文根本不懂,但是她的記性很好,齊元背了兩遍她就記住了,弄得齊元以為她原來學過呢。當她記住後,齊元就告訴她怎麽運轉身體的丹田,怎麽吸納天地元力,就這樣,兄妹兩個人在去往秋月國都的路上,開始了枯澀的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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