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臉?」陳佑君臉色變了變,然後指著他的臉問。


    「喔,沒事,沒關係的,倒是你現在覺得如何了?」許嘉楓摸了摸臉上的瘀痕,似乎不怎麽在意,他現在最在乎的還是「赤櫻」的傷勢。


    那一腳他可是用上了近九成的力氣,不知道「赤櫻」怎麽會在場上閃神,導致被他正麵擊中,雖然說其實他是沒有責任的,不過,他就是心裏過意不去。


    為了這個原因,他也沒有心思繼續參加比賽,為了關心「赤櫻」的傷勢跟著救護車後麵到了醫院,沒想到剛想到病房探望就被「赤櫻」的教練狠狠的揍了一拳。


    沒想到「赤櫻」是這樣一個纖細的男性,許嘉楓想到自己這麽猛力的踢上他的胸膛,心裏居然有幾分不忍心,就算肋骨隻是裂開,那內傷肯定是有的,迴家後得去中藥鋪請師父好好的抓幾帖藥,用些珍貴的藥材來給‘赤櫻’補補身子。


    「沒事,就是胸口有些悶。」陳佑君試著動了動,胸口卻讓她痛到眼前發白,她悶悶的咳了幾聲,如此一來,更是牽動胸腔,帶出更沉悶的痛楚,她的眉頭緊皺,下一秒,驚楞的發現許嘉楓已經靠在床邊,一隻手往胸前貼了下來拍撫了兩下。


    陳佑君瞪大了眼睛,一時居然發不出聲音,眼看著許嘉楓大大的手掌就在自己的胸前滑動。


    動作持續了兩下之後,許嘉楓緩緩慢下動作,然後遲疑著停在某個不該出現的渾圓上,手掌像是有自己的意識般,確認似的握了一下,然後又一下,接著神情呈現一整個癡呆狀態,全身僵硬。


    陳佑君滿臉黑線,隨著每一次他手上的捏握,她的眉頭就緊上一分,最後沉沉的說:「許先生……麻煩移開你的貴手。」


    許嘉楓如大夢初醒,仍然是不可置信的呆楞眼神看著陳佑君,接著意識到自己是如何的冒犯了一個女性的時候,他往後跳了一步,連忙彎下腰急急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是女……,對不起,我太魯莽了。」


    「沒關係。」陳佑君看他那樣急忙道歉,臉都紅透的狼狽模樣,不禁悶笑了出來,這一笑胸口又痛了起來,她擰著眉頭深唿吸想停止笑意以免再牽動胸口的不適,隻好慢慢的說:「不要介意,我習慣了,這樣的打扮很容易有人把我當成男生。」


    「對不起!」許嘉楓紅透了臉,好不容易直起身來,眼神卻尷尬的對上了陳佑君,想到手心上還留有剛剛柔軟的觸感,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會有這樣冒犯一個女性的一天,就像個登徒子。


    「不知者無罪,你又不是故意的,你隻是想幫我順氣,真的,不怪你。」陳佑君看到他自責的模樣就想笑,她從不知道一個男人也可以這樣臉紅和靦腆,這樣一個漂亮的男人,卻是這麽單純澄淨。


    「我……」他似乎還想說些什麽,卻被推門進來的張澤威嚇了一跳,匆忙之間他隻得改口:「那今天就不打擾你休息了,我先走了。」


    避開不想讓路的張澤威,許嘉楓很有風度的從他身邊繞過,還跟他點頭致意,隻是張澤威不領情的撇頭不理他,陳佑君卻意外的叫住了他:「‘雪女’,你還會來看我嗎?」


    許嘉楓迴頭,總算恢複了神采,他知道她是故意稱他為「雪女」,讓他記起他們兩個曾是比試場上的對手,而那場上卻是不分年齡不分性別不分老少的神聖地方,對他們而言,遭逢到的對手,都是有緣分的牽引才能聚首切磋,因此武者們總是格外珍惜彼此。


    「明天我會來,請你好好的休息吧。」許嘉楓離去前又露出那種勾人魂魄的微笑,陳佑君心跳不由得加速了。


    張澤威看著她的神情,用力的將門關上,碰的一聲拉迴了陳佑君的思緒。


    「教練,你怎麽打人?」陳佑君有些不滿的看著張澤威,而他正一臉心虛的把買來的柳橙汁放在一邊的桌上。


    「是他告訴你的,我就知道,那個人真是小肚雞腸。」張澤威碎碎念著,剛剛陳佑君居然問他會不會再來看她,這分明就是變相的要人來嘛。


    「不是他說的,是我看到他臉上有瘀痕。」


    「那怎麽能認定是我打的?」


    「也不是我在場上打的。」陳佑君眼神銳利的盯著張澤威讓他有點無所遁逃的感覺。


    「沒辦法。」張澤威攤攤手,拉著椅子坐到床邊:「我一想到他居然把你傷成這樣我就忍不住……想揍死他!」


    「你太過分了。」陳佑君定定的瞧著他。


    張澤威頓時覺得大受委屈,他心疼她,為了她受傷而大動肝火,而她卻為了第一次見麵的人,還是個「仇人」而來指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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