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急嘛,赤練仙子已然拿了花魁,獎品肯定給你們發嘛!”大家安撫著急不可耐的陳成:“等陸大善人投了票又有什麽關係呢!”


    而且,他可不是1張票,而是3張票。


    “three?”小陳愣了一下,轉瞬反應過來,那特麽對比賽結果也沒有影響啊,反正還是沒有人能超過季蘭姐姐!


    看出來小陳有些不耐煩了,別人小聲提醒說陸大善人為人圓融友善,往屆讓他出來投票,基本是每人一票,不偏不頗,走個形式而已。


    畢竟人家是背後金主嘛,你讓他連說句話的權利都沒有,那是不是這錢花得太冤枉呢?


    小陳想了想也有道理,但是這位陸先生不要又搞他那一堆批量生產的白玉麈尾出來糊弄人了,麻利點說完話就下台吧!


    “潁川陳郎君!恭喜恭喜!取得了這麽好的成績!我與江寧縣的父老鄉親,都是好生飽了眼福、耳福、口福啊!”陸大善人笑眯眯地,和陳成連聲道喜。


    “哪裏哪裏,都是陸善人、各位評委、各位觀眾的抬愛,過獎了過獎了哈哈哈!”小陳比他更會假客套,可還是有些費解:“陸善人稱眼福,耳福,尚能理解,‘口福’之說,從何說起啊?”


    小陳今天就挺有口福的,雖然腹痛鬧得不輕,但萬幸鹽豆雞蛋還挺好吃。


    “自陳郎君來城,屢有奇章,‘春光滿園,紅杏出牆’,今日又有‘人生初見’‘當時尋常’,我等口吟心誦,惜之愛之,餘音繞梁,喜不自勝——可不是飽了‘口福’麽?”


    小陳心想我已經很能鬼扯了,這老頭比我更能鬼扯!果然是八麵玲瓏才能混到家大業大啊!


    哈哈一樂,更加笑容可掬:“陸善人也喜詩文之道麽?不知最好何人,最喜何句啊?”


    “最好乃晉之陶潛,”陸善人搖頭晃腦:“最喜之句乃是‘山氣日夕佳,飛鳥相與還’!”


    陳成裝作敬服的樣子:“陸善人果然好品味!”心中給了一個“附庸風雅”的評價。


    陸善人一臉洋洋得意之狀。


    眾人提醒陸善人可以分配票數了。


    為嘛要配票呢,因為每屆花榜比賽難免出現有人點數相等的情況,今天就有三人“並列第二”,按照花榜的規則,花魁所獲獎資多少,第二名獎姿多少,第三名多少都是有規定的,你一旦並列就意味著金主要多掏一份錢,人家肯定不願意噠,那就要人工幹擾一下,少付一點錢。


    小陳猜測陸善人分配的方法,估計是慕蓮兒兩分,讓她做了第二,易絲兒一分來做第三——


    保證金陵本土勢力依然可以在花榜上看得過去。


    作為外來者的劉昭陽隻能一分都沒有了,估計是第四。


    這麽一想,還挺為她惋惜的。


    唉!誰讓你妹子你遇人不淑,選那種不靠譜的幫手,敢在小陳我的身上打歪門邪道的主意呢!


    “陸善人請分配點數吧!”


    陸善人點頭稱好:“不經意間,花榜已經辦了這麽多屆,自老夫接手,也已有三年,計4屆了……”


    劈裏啪啦,一頓煽情的迴顧,細數曆屆花魁,如春春、筆筆、軼可……


    “可是都沒有本屆這般跌宕起伏,蔚為大觀!尤其是赤練仙子,在所有的表演項目中,盡善盡美,無可挑剔!”


    陳成一聽老頭把季蘭姐姐好一通天花亂墜的誇,有些樂了:


    搞了半天陸善人也是我們這邊的粉絲啊!哈哈!


    “所以,這一屆我改變以往的做法,就不給大家平均分了,我決定將這三票——”陸善人手指著李季蘭和陳成,小陳的嘴巴咧得越來越大。


    “蹙眉嬌麵易絲兒!”


    “啪!”陸善人迅速將手指向易絲兒!


    小陳的笑容僵在臉上……


    實在是有些……


    無法理解陸善人的腦迴路,你的腦子到底是怎麽想的……


    同情弱者嘛?


    可是意識到這三票都加在易絲兒身上,那她原本的58分再加這3分,61分?


    意味著……


    跟李季蘭打平了!


    比賽出現了……


    隻有十億分之一可能的——


    雙冠軍!


    媚香樓的全體成員沸騰了,歡唿雀躍!


    易絲兒更是流下了激動的淚水!


    蕭阿姨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又一次戰勝了胡賽春,讓她揚眉吐氣,格外舒爽!


    那邊熱鬧非凡,可小陳就像輸了比賽一樣憋屈,萬分不能理解!


    他馬的什麽情況?


    這又不是中國有嘻哈!


    誰跟你們搞雙冠軍!


    這還不是赤裸裸地操縱比賽?


    觀眾們也是吃屎的嗎?


    難道忘記易絲兒這廝的“黑化肥會發灰”了?


    都不噓她嗎?


    舞台上已經被歡唿聲湮沒的陸善人,連連作出向下“壓”的手勢,示意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才說了一半呢:“赤練仙子過往表現得過於強大,簡直是不可戰勝的,更加說明同場競技的困難!而今日決賽,易仙子所唱之曲,能精彩至斯,猶在眾人之上,更加令人佩服,所以我的票必須全給她!”


    言下之意,他3票給了易絲兒——如果有5票,那這冠軍甚至已經易手了!


    “靠!什麽情況!”小陳目瞪口呆地看著那邊已經哭成淚人的易絲兒:“她到底唱了什麽!”


    這個時候,江森才神情複雜地又說了一遍:我說的吧,她剛剛唱得特別好——這傻妞不知走了什麽狗屎運。


    “哪裏有她唱的那首詩?快拿來給我看!”陳成催促著。


    “下麵,有請本屆花榜的‘雙花魁’,上台領獎!”


    “哎呀!”陸大善人感慨道:“這一下來了兩個花魁——”


    可真是要多花不少錢呢!


    但是不這麽做,又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眾人吆喝著讓李季蘭、易絲兒和團隊們都上台去,小陳卻無法接受這戲劇性的結果。


    過了會兒,他看到了易絲兒命題是“泊舟”的全詩:


    風來秦淮午,風退鷁舟遲。


    雲物凝孤嶼,煙波忽間之。


    榜歌空裏失,船火望中疑。


    明發泛潮海,茫茫何處期?


    越看,眉頭鎖得越緊。


    “不可能,不可能!”陳成喃喃著。


    易絲兒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裏,寫出一首——


    超過李季蘭,超過慕蓮兒,甚至劉昭陽(納蘭性德)的詩!


    她沒有這個水平!


    在場的眾人也沒有這水平!


    台上,易絲兒已經喜極而泣,發表她榮獲“花魁”的感言:


    “首先,我要感謝我的媽媽——蕭媽媽。”


    “然後,感謝媚香樓的所有姐姐妹妹,尤其是幫我捧衣服的娟兒妹妹。”


    “最後,還要感謝……”


    小陳隱隱有不妙的感覺。


    有人走上台去。


    “我的老師,‘無敵江左’的——”


    紹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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