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燕聽懂了,早就明白杜樂蘭的企圖心。「母後那兒我是管不著,可是元靲我很清楚,他不會再娶妃子。」


    「這可不一定。皇嫂怎麽知道一個男人可以堅持多久?又或者皇嫂並不清楚樂蘭的堅持?」好哇,那就來試試看!


    有那麽一瞬,朱燕真的想這樣對她吼過去,要她搞清楚弄明白她才是元靲的妻,唯一的。但她要有皇後母儀天下的典雅風範,是以按捺住了衝動,漾著微笑向杜樂蘭表示自己是多麽地有信心,又是多麽的信賴元靲。


    「你如果想要堅持下去我是反對不了,但若是任著自己的堅持而傷害人的話,別說是我了,連母後都不會原諒你。」她旋身麵對她,希望自己說的這些話杜樂蘭會聽得懂。


    要是平常的她絕不會這樣壓製人的,若不是杜樂蘭明擺著就是要一個妃子地位,她豈會如此。


    可很明顯地杜樂蘭並沒有將她的話放在心上,她也不接受朱燕的威脅。「我相信堅持到最後的人才是真正的勝利者,哎呀……」說著,忽然杜樂蘭慘叫了一聲,身子往後傾去,她還眼明手快地扯住了朱燕的衣袖免得掉下潭去,可惜她全身的重量是在身後,而朱燕又對這突然來的拉扯措手不及,來不及扶住欄杆。


    最後,兩個人一起跌到潭子裏去。「救命!」杜樂蘭掙紮著求救,但卻抓不著邊際,隻能依在朱燕身側頻頻哭喊。


    「快來人呀,咳……」朱燕幾乎是一浮上來便被急昏頭的杜樂蘭給按下去,她嗆咳不已,雙眼被水給蒙上了一層,看不清楚前方。


    就在她覺得快要窒息之際,她聽到元靲的喊叫,原本慌亂不已的心,奇異似地安定了下來。


    「皇兄救我……」杜樂蘭一見救兵來到,攀附在朱燕肩頭上的手終於移開,欲移向元靲。


    「燕兒,別怕!」他躍進潭裏,飛快地洇到她們的身邊,一手拉住一個,將她們帶離潭邊,迴到岸上。


    「沒事了。」元靲的眼裏隻有朱燕,他的麵龐有著怒氣,但在麵對朱燕的時候卻是無比溫柔,教杜樂蘭見了是又妒又氣。


    「元靲,你來了,咳……」聽見她的喉頭因喝了太多水而走了聲調,元靲火氣一來,連聲喊道:「來人!人呢?都跑到哪兒去了?」


    這時,終於有幾名宮女匆忙地跑過來,見蘭公主與皇後皆是一身濕,嚇得臉色慘白,背脊都打起寒顫了。


    「該死的你們,還不快去找太醫!」


    「是……」他的瞪視讓宮女們心生畏懼,也不敢稱是蘭公主要她們別跟上的,隻得趕緊去喚人。當他親見燕兒落水的刹那,縱然早已有所準備,可他的心仍是快要跳出來了,怕自己來得太遲了,他是第一次感到如此害怕,害怕失去她。


    那時他恨不能背上有雙翅膀能疾速飛到她的身邊,隻可惜距離太遠,他到的時候她已經喝了許多潭水,還讓她受到莫大的驚嚇。


    他摟緊她,感受她的存在,直到她冰涼的體溫喚醒她,他才一把抱起她轉往玉鳳殿。


    「皇兄,那我……」杜樂蘭見元靲「明顯」的忽略她,真的很不甘心,快步追了上去。


    「你倒是說說,為什麽拉著你皇嫂到這兒來?還弄成這樣。」元靲氣極,要不是確定了燕兒沒事,他豈會輕易放過她!


    「這一切不是我的問題,明明就是皇嫂想將我推下水。」


    皇後想謀害公主?為什麽會這樣?沒道理嘛?走啊!怎麽都想不明白呀!


    不知情的人真會以為皇後瘋了,才會殺害甚得太後寵愛的蘭公主。隻有朱燕心裏清楚,杜樂蘭在玩什麽把戲。


    不,還有小三清楚。至於她所在意的元靲,會不會相信她的清白呢?


    「公主,你怎麽這樣大意?明明知道蘭公主對皇上有企圖心,你多少也得防著,怎麽可以在沒有宮女的陪伴下就跟蘭公主一起!」小三忍不住叨念幾句,雖念著卻沒忘了將怯寒的薑湯端給朱燕。


    「我怎麽知道她會這麽陰險,從清鳳殿出來後我們身邊就沒有宮女跟隨了,現在我說我沒有動手推她,真相也隻有鬼知道了。」


    「所以小三說太大意了,不然就不該答應她,像這種戲班子常上演的戲碼公主不也挺清楚的嗎?怎會中計!」要不是那時她剛好被總管公公派去迎新廚子,公主至少還有她這個人證。


    「事情都發生了,我能怎麽辦?」她輕歎了聲。


    杜樂蘭未了說的那句話說得還真是時候,當時還有兩名宮女在,就算當時元靲下令禁口,也未必收到效果。傳言比想像中來得快,在下人們之間散播訊息是最快速的,這樣不實的消息一傳開,叫她這個皇後怎麽做人?


    「太後知道你們一塊兒到靈秀潭,要真出了什麽事,不是你就是蘭公主所為,小三知道公主不會這麽笨,自己拿石頭砸腳。」


    「那你知道,現在經過她的說明後,大家都認為是我做的,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朱燕很挫敗,卻也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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