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地方的消費,都是穩定的,在北宋固有的高端消費之中,突然間出現了這麽一個強大的勢力,這個強大的勢力,還沒有涉足某一個領域,是從大到小的通吃,對於整個北宋汴梁的經濟格局,產生了巨大的影響。


    任何情況之下,吃獨食,都會影響到其他人的利益,說是沒人敵視,那是騙人的。


    可惜定海軍這個店鋪的牌子太硬了,任何想要對他動手的,都會崩壞牙。


    從定海軍進駐到汴梁的第三天開始,爭鬥就出現了,一個普通的店鋪,之前絲毫不起眼,在進入的第一時間,就引發了銷售狂潮,肯定會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在本身固定的格局之中,突然出現了這麽一個家夥,還是這麽的賺錢的,肯定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在商業行為之中,這也算是比較的正常的,肯定有人關注,甚至是伸手的。


    定海軍跟別的店鋪,注定是不一樣,這是全麵鋪開的,同時還有仁宗為靠山,有伸爪子的,隻有兩個結果。


    一些地痞無賴,想要占便宜,直接就幹掉了,這些地痞無賴的,就是依靠著汴梁的身份,再加上無休無止的騷擾,這些對於一些普通的商家,甚至是背後有靠山的,這個夠了。


    可是碰到了定海軍,這真的是碰到的鐵板之上,對於這種人,一般的定海軍直接有打手,打一頓扔出去,一些太過分的,直接就送到了開封府。


    實際上,開封府,對於這種人,也是非常的無奈,一般情況下,也都是教訓一下,關上十幾二十天,就放出來了,可是定海軍不一樣。


    有仁宗這個大神在背後坐著,除非定海軍是沒有理由欺行霸市,隻要是有正當理由的,開封府能不處理麽。


    開封府尹,那就是後世的首都首腦這一個級別,就算是在北宋,也稱得上是參知政事這個級別,最少也是一個學士,他的這個級別,有資格知道趙信的身份,就算是不知道,可是直接通天的關係,他也沒辦法的。


    定海軍的店鋪,在汴梁成立的第一個月,可以說是血雨腥風,短短的一個月的時間之中,發配出去的犯人,就多達百人,其中有地痞無賴,也有一些在普通人心目之中,背景深厚的,戰鬥力非凡。


    實際上,真正有著深厚背景的,根本不會對上定海軍,隻要是稍稍高層一點的,就會知道仁宗跟趙信的關係,他們根本就不敢對屬於定海軍的店鋪動手,甚至是繞道走。


    皇帝的庇護,是最大的靠山,可是單純憑借著皇帝的庇護,也不可能大殺四方,曆史上,受到了皇帝青睞的後妃,不知道有多少,甚至直接為後妃的家族保駕護航的也有,可是真正成氣候的,有多少。


    定海軍不是說說而已的,而是直接給仁宗分紅,要知道,物資在汴梁的銷售,全部都是有仁宗的錢在的,這不是按照利潤,而是按照總銷量來計算的。


    在這種情況下,實力弱的,根本無法影響到財大氣粗的定海軍,當錢多到了一定程度的時候,錢已經可以解決大部分的問題。


    當前解決不了的,關於權勢的問題的時候,隻要稍稍有能力權貴,都會知道定海軍的跟腳,或許,在幾年後,幾十年之後,定海軍跟仁宗聯係會減弱,可是在現在,定海侯正當時,這個時候,貿然的動了定海軍的利益,惹得仁宗的不滿,對於他們的家族來說,也不是什麽好事情。


    士大夫和宰撫,可以在朝政上麵,抵擋仁宗的怒火,一些高端的宰撫,甚至可以對著皇帝噴,那是立身正的前提下,比如說,之前的龍圖閣大學士包拯,隻要他占理的,肯定會據理力爭,可是如果包拯是一個貪腐者,還被仁宗抓住把柄的前提下,他又怎麽的去掙。


    現在定海軍的情況,就是如此,如果把手伸入到了皇帝的私人地盤,就要承受住皇帝的怒火,隻要不過分,任何家族都擋不住。


    一個如此神奇的鏡子,在整個後宮之中,惹來了無數的爭奪,牽扯到的權貴不知道多少,可是沒有人憑借著權勢進行壓人,好在,定海軍也沒有惜售,隻要敞開了買東西的,前他們是有的,無外乎是爭奪而已。


    這種情況下,錢很重要,可是時機依然很重要,定海軍在汴梁半年的時間,或許別的方麵,有這樣那樣的問題,可是一視同仁這一點,卻是做的很到位的。


    來的早晚是一個,明碼標價更是一個,不用權貴們用權勢,甚至連名刺什麽的,都不用去要,隻要帶足了錢,去排隊就好了的。


    在水晶坊所在坊市,一大早坊門一開,甚至連坊門還沒有開的時候,就有人拿著各自府上的名刺,來到了這裏,準備排一個好位置。


    在鏡子隻在後宮和宰撫哪裏流轉的時候,有資格見到的,或者是後戚,或者就是鼎盛的將門,或者兩者都有之。


    不得不說,鏡子這玩意,對於女人吸引力,這些家族也算是見多識廣了,可是這樣完全分毫畢現的鏡子,從來都沒有見過。


    這些管事的,也是得到了死命令,必須要第一時間,買到鏡子,買不迴來,那也就不用迴來了。


    宰相門前七品官,更別說這些背景深厚的貴族,打個比方吧,身為後族的郭氏,劉氏,潘氏,這些或許在朝政上,因為後戚的身份,無法有所作為,可是在權勢上,可是一點不比宰撫少。


    北宋的宰相,換的比較的頻繁,沒有那個能夠十年二十年,擔任宰撫,仁宗朝能夠稱得上的,隻是一個呂夷簡,從1022年一直到死亡之前,一直都是北宋的權臣,長達20年的時間。


    可是其他的呢,比如說範仲淹,以樞密副使領首相,可是這個領有有多長時間,這才一年多,就被貶謫了。


    在普通人哪裏,宰撫和權貴,都是無法得罪的,可是相對而言,權貴更可怕一點。


    不過,這些,在水晶坊的麵前,誰都不夠看,有仁宗作為後盾,本身又財大氣粗,不懼怕任何人,在一些提前獲得的手段,沒有辦法之後,他們也隻能夠按照正常的做法來了。


    這不,辰時剛過,坊市門還沒有打開的時候,就有無數馬車匯聚到這裏,把寬闊的坊市給堵塞的水泄不通。


    然後,越來越多的人,還有馬車匯聚過來的,很快的,徹底就無法通行了。


    當坊市的人員趕到之後,特別是汴梁的負責人趕到,卻被這個景色給嚇了一跳。


    實際上,早在水晶坊開市3天之前,趙信就警告過他,防止會出現這樣的問題,當時還給他解決的方法,隻不過他沒有在意,甚至到了快開門的時候,才趕到了這裏。


    這樣堵塞不通,可不是一個好事情,如果是普通人,還倒罷了。


    可是這些全部都是權貴,代表著整個汴梁絕大部分的權貴,這些人萬一出現了點問題,比如說摩擦和衝突,這或許無法影響到水晶坊,可是,注定不是好事。


    趙信提出的解決方法,實際上比較的簡單,他立刻命令下麵去準備,用獨特卡片,寫上了不同的數字,然後他本人負責簽名,然後按照順序進行分發,一旦開始發售,將會按照這個號碼的順序,進行發售。


    坊市阻塞,也容易解決,把馬車引入到旁邊不遠的廣場,然後把這些人都給引入到旁邊的一個茶坊,好酒好茶來伺候,隻要這裏留下一個人,或者是水晶坊來通知就好了。


    簡單的方法,就可以排成不同的順序,總共來的人又有多少,幾千人而已,坊市非常的大,主要阻塞的還是馬車。


    此時,在水晶坊的門口,最少有上百輛的馬車,這些馬車橫七豎八排列起來,成為了阻塞的重點,一輛馬車,已經把街道堵上大半了,多來幾輛的前提下,更是如此,橫七豎八馬車,讓這個本就寬廣的坊市變得狹窄無比。


    當這些車輛被的疏通出去了時候,整個坊市就好了很多,水晶坊派出了足夠的人員,在坊市門口,進行疏導,避免剩下馬車再阻塞坊市。


    這樣的舉措,非常的有效果,在水晶坊的人員抵達,並且疏導了之後,整個坊市都變得井井有條了起來。


    趙信跟葉清臣到來的時候,實際上,整個坊市,已經被清理過一遍,雖然人還很多,可是還留下了足夠一輛馬車通過道路。


    趙信的馬車,有定海侯獨特的標誌,當然不會被阻擋,直接進入到了水晶坊的附近,位於坊市兩側的那些人員,根本就不會阻擋。


    這個周圍被阻擋,凡是來到水晶坊的,都被引流,其他的一些,也都選擇繞道了的,一個時辰的時間,幾乎沒有馬車經過。


    突如其來的馬車,還是引發了一陣的騷動,一些人,不知道定海侯的標識,還有些不忿,一些脾氣暴躁的,甚至會大聲的叫起來。


    可是一些有些見識的,卻發現這個馬車不簡單,趙信很少乘坐馬車,出現在社交的場合,也不跟人社交交流,關於定海侯標誌,在整個汴梁並不怎麽的出名。


    可是這個馬車裝飾的非常考究,肯定不簡單,果然,當葉清臣和趙信這麽一大一小,分別走下馬車的時候,還是讓一些有見識的管事,抽了一口冷氣。


    葉清臣沒有乘坐自己的轎子,而坐在馬車上麵,跟著趙信到來,趙信在汴粱聲名不顯,,可是葉清臣可是名人,三司使,雖然在政壇的三大之中,排名最尾端,可是他卻是北宋汴粱最有權勢的人。


    特別是掌握著財務,毫不客氣的說,在某些人,某些方麵的影響力,甚至比東西府的首腦還要大。


    貴族之所以被稱之為貴族,他們多是後戚轉化的,北宋從趙匡胤杯酒釋兵權以後,對於將門的控製比較的強,基本上,稍稍冒頭一點的,要麽被打壓,要麽被弄成將門養起來,而這個養,就是三司的撥款,可以說,葉清臣動動手指頭,他們的收入就會多很多。


    貴族們封地,年收入,一定程度上麵,是由三司計算的,這個計算是有一定的標準的,尺度永遠是中國慣用的,伸縮幅度非常的大。


    或許這個歲入,不是貴族的全部收入,可是卻是最基本的收入,有了這個,才能夠談其他的,所以說,貴族們,最怕的,實際上,還是葉清臣。


    這下子,之前絕大部分的不平,也就消失不見了,不管哪個少年是誰,有葉清臣陪到身邊的,都不是簡單的。


    特別是一些心思轉的比較快的,立刻從現在的情況分析出來,哪個少年人的身份。


    定海侯的年紀不大,卻是一個少年,這是公開的對外身份,雖然一些權貴知道,趙信實際上還不足六歲,可是這個時候,也隻能做出這樣的判斷。


    不過,還沒有人確認,少年就是定海候,但是不耽誤他們早早的擺正位置,甚至在的店鋪門口排隊的,也主動讓開了位置,讓他們進來的。


    正因為葉清臣的出現,哪怕葉清臣直接走進了店鋪,而不是等等待著店鋪開門,也沒有人說什麽。


    要知道,雖然來的人,不乏一二品大員的家庭,真正的家主過來的,一個都沒有,這些權貴們,丟不起這樣的人。


    真正來的,地位最高的,是一位將門的小姐,她也隻是在姻親之家,看到的鏡子,喜歡的不得了,聽說開始發售,就過來了。


    實際上,看到了水晶坊的門口,聚集著這麽多的人的時候的,她已經後悔了,雖然說,北宋還沒有到朱程理學的時代,可是文人鼎盛的時代,本就是女人比較受限製的時候,這種時候,拋頭露麵,著實有些不妥。


    百樣人,百種心態,他們並不知道,一定程度的特權還是有,但是要真正的身份,真的來一個三品官以上的高官,要求一點點的特權,隻要不是太過分的,店鋪也會接受,比如說提前的進來這種,提前的參觀,隻要不是涉及到實質性質上麵,無傷大雅。


    這也是趙信的定下的基本規則,原則性的問題,一概不能後退,非原則性的,存在著變通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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