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風波,因為韓琦的一句話而結束了,一個靈州借口,直接堵住了保守派所有的攻殲,雖然那些保守派還不甘心,卻也沒有多說什麽,有原因,可以跟韓琦爭辯,真的無理取鬧的話,真的當韓琦的手段是白給啊。


    韓琦也沒有跟他們過多的糾纏,重新迴到主題,今天晚上,會設宴招待大家,而且接下來的幾天,在這些官員們迴去之前,他都會好好招待。


    長達10天考察,特別是通過他們,達成了目的之後,韓琦很大方,雖然中間有些波折,被這些保守派給懟了,可沒關係,宰相肚裏能撐船,這也人也是受命而來,真的要懟的話對身後的人。


    韓琦野心很大,目的性也很強,卻不會無緣無故的隨便亂懟,同時文官和武將也是不同的兩個,沒有必要把力量用在他們的身上。


    此一時,彼一時,有時候,放手一下,也是不錯的選擇。


    好酒好菜招待,不是說說,而是真正好酒好菜。


    在西北,糧食上麵有些缺乏,卻缺乏的不多,畢竟,在渭州大會,加上跟商人的交易之下,已經補充了一定的糧食,同時,在遼國方麵,又獲得了20萬的壯勞力,這些人可不能餓著。


    從事重體力勞動的,每天的消耗非常的可怕,換成之前,韓琦絕對不迴這麽的上心,可是在之前15萬勞力,最終產生的效果之後,韓琦真正認可了趙信的意見。


    人才是最重要的,隻要人會踏踏實實的努力幹活,那麽保證他的基本消耗,這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的。


    在大量的畜力,大量的人員,還有來自定海軍的先進的建設方法之下,西北已經非常穩定的開發了,再此的基礎上,多了20萬人,他們的口糧才能夠消耗多少。


    大量糧食運來,其中也包括了大量的烈酒,西北相當的苦寒,特別是在冬天,寒冷的西北風,可不是說說而已的,有烈酒的話,甚至在某些時候,比糧食更好。


    既然有烈酒,當然,也會有少量的好酒,本身,是這些商人們感謝韓琦的,韓琦當然不會占這樣的便宜,不過東西已經送過來了,數量也不多,就原價的買下來,本來是準備賞賜的時候使用,正好用到了這裏了。


    用一部分的糧食,製作了,簡單的麵點,就可以了,又不會真正的麵點為主的,那不是笑掉大牙,真正的好東西,還是要靠肉。


    至於肉類,或許沒有多少豬肉,牛羊肉是很多,蔬菜之類的,就少了,好在,草原上,什麽都長,沒有耕種的蔬菜,卻有一些野菜,還有野生的菌類,這些,用來向全軍是不可能的,但是招待這些官員,是沒有問題的。


    迴到宿營地,整個宿營地開始忙碌了,早在今天早些時候的時候,韓琦就已經開始準備了,一共就是100多個人,宰了10隻羊,一頭牛,還有一些獵人們打來的野味,都是麅子,灌子之類的東西,也有一些野雞和野兔,這些都能夠算是不錯的食材。


    還有就是往日裏麵采集的各種菌類,草原上,可不單單是以青草為主的,哪裏也有脆弱的平衡,特別是一場大雨之後,在草原上,會多出很多的蘑菇。


    經常在草原上生活的,才會感受到他們的鮮美,他們有經驗,不會采集毒,把能夠吃,曬幹之後,留下來,也算是草原上麵,一種特有的東西。


    除了蘑菇,還有野菜,野蔥,還有其他的一些東西,有些在草原上麵常見,有些就算是在草原上都不多見,為了這一次宴會的,全部拿出來了。


    加上親兵,還有西北一些有地位的將軍,一共200多人,圍成了一個龐大的圈子,有著羌族風情篝火大會,以烤肉為主,兼顧一些吃食,再加上美酒,可以說是賓主盡歡。


    大部分的人是盡興了,雖然不是汴梁出名的好酒,卻也是西北難得的上等酒,加上獨特風味的烤肉,野味,還有各種美味菌類,在沒有海產品之前,這些味道各異的菌類,就是天然的味精,可以提升湯的鮮味。


    別具一格宴會,用心的布置,還是讓很多人非常舒服的,


    可是那些保守派卻如同嚼蠟一樣,吃什麽都沒有任何的味道。


    來這麽多天,本以為能夠抓到韓琦的弱點,這也是他們不遠數千裏,來到了靈州的根本原因,卻沒有想到,在明顯抓住的時候功敗垂成的。


    有獎勵,就有懲罰,想到迴去要受到什麽懲罰,他們就不寒而栗。


    保守派都是勳貴,他們或許沒有首相樞密使這樣的權利滔天,可是他們的手段更多,捏捺他們這些五六品官,還是比較容易的,甚至會從家族,蒙蔭,甚至是方方麵麵進行打擊。


    這不酒宴之後,心不在焉的這些人,又聚集在一起,龐大的帳篷之中,聚集了二十多個,卻沒有一個人說話,都是有些默然的


    他們此時,已經沒有心思想辦法了,想著要怎麽交代的,當然了,重點還是在靈州水利工程上麵,這恐怕是他們唯一開脫的地方。


    不是他們不努力,而是韓琦在靈州的基礎上麵,創造了一個奇跡,一個讓人難以想象的奇跡。


    這個奇跡就是不可抗力的,這是讓他們功敗垂成的根本,雖然這樣,有些對韓琦吹捧,卻是無奈到最後的選擇。


    明白這些,可是讓他們承認失敗,這多多少少是不甘心,好半天都沒有一個人說話,


    今天晚上的宴會,進行到了很晚,大家都辛苦了十來多天,好容易有這麽一個狂歡的機會,很多人都喝多了,可惜他們無心喝酒,但是也要等到差不多的時候,才會迴來。


    這時候,外麵傳來打更的聲音,不知不覺已經深夜了,一個級別最高的官員,沉聲說道:“很晚了,都迴去吧,不管如何,這些信息要送迴去,我們如果幹擾不成的,那麽韓琦是要迴去,就必須要提前準備,當然了,靈州的水利工程也要說,這是開拓的最好的辦法。”


    對於保守派來說,之前的一年,是過的最難受的一年,好在時間並不長,範仲淹的一些舉措,並沒有成功的進行下去,就被取消了。


    好容易過了一段好日子,就又要打迴原形,保守派跟變法派的爭奪還在加劇,他們這些底層,恐怕是最危險,他們不但沒有完成這一次的任務,他們還在正麵,懟了韓琦。


    韓琦的未來,隻要是個人,都可以看的清楚,他們如果能夠拖延他幾年,還可以過的不錯,現在這個目的沒有達成,自身的任務也沒有完成,可以想象,迴去以後,會是怎麽樣。


    就在所有人,準備就這麽迴去的時候,其中一個年輕七品官突然的說道,這個來自於將門郭氏年輕軍官,是郭皇後子侄一輩,不過距離較遠,卻也算是出身名門。


    在這一次的行動之中,他一直都沒有什麽表現,這個時候,卻突然的說道:“大家是不是漏掉了什麽東西,我覺得,還有希望!”


    漏掉,幾個之前隱隱感覺不同官員也跟著點頭,可是他們卻沒有想明白是什麽,難道這個郭氏想到了。


    郭氏看到吸引了眾多人的目光之後,就越發興奮的大聲說:“靈州的繳獲是有數,其中,興慶府跟遼國的交易也是一個定數,總能夠推斷出大致的!”


    一口氣說完了這麽的內容,郭氏有些得意,他也是之前的突發奇想,這才想到了這個問題的關鍵,這簡直是神來之筆的,可以一舉破掉之前的困局。


    為首的那個五品京官,跟著說道:“從這個上麵說是沒錯的,隻要我們能夠證明,靈州那裏,沒有100萬頭牛,就可以了,但是我們按什麽說。”


    ”


    郭氏的說法,讓本身有些愁眉苦臉的眾人眼前一亮,如果這個問題,真的能夠解決的話,那就意味著韓琦的說辭被打破了。


    可是這個領袖在肯定了郭氏的說法之後,就又是一盆冷水,類似的事情,他當然也想過,甚至想的比這個小年輕更遠,這個方法,有一個問題,橫在了重人的心中,那就是,為什麽韓琦會告訴他們


    靈州繳獲的具體數字,這是一個最大的問題,或許在他們到來之前,這不會是一個秘密,卻也不會有人去統計,去傳播,現在,在他們到來之後,一路的這麽挑刺,沒有想到,第一時間去打探這個數字,現在,幾乎跟韓琦撕破了臉,那就更不行了。


    說句實在的,對於這個官員來說,感覺來到靈州的一切事情,都有一點見鬼的感覺。


    靈州,那不是屬於西北,或者是北宋的州,那是屬於西夏的,在這麽一個,幾乎完全敵對的國家之中,弄清楚他有多少牲口,那是絕對不可能的,恐怕連西夏本身,也不會知道,靈州到底有多少牛馬存在。


    這真不是開玩笑的,也就是北宋有這麽完善的統計,可是要弄清楚一個城市,到底有多少土地,這或許不難,可是要弄清楚土地有多少的產量,這就有些太困難了,這不是北宋能夠解決掉的問題。


    如果說,有西夏在,或許還能夠想想辦法,最少弄到一個大致數量,比如說人口,然後牧場,大致推算出數量,可是現在連西夏都滅亡了,恐怕真正的數字,隻有韓琦知道。


    那麽這個辦法就又有了也一個死結,韓琦既然用這種方法來搪塞他們,肯定不可能從他那裏得到真正的數字。


    郭氏也沒有想到,自己想到的辦法,會是這麽一個結果,讓他就這麽的放棄,真的有些不甘心


    他卻是成功的起了一個頭的,這些人也算是北宋官場之中,比較出色的人才了,相互合計合計,還真的就給合計出來了些東西。


    很簡單,隻要從相反的方向去想,那麽一切,都有些豁然開朗了,韓琦不是說了,東西都是從靈州繳獲,會在靈州這邊放牧,支援這一次移民們,那麽好吧,他們可以釜底抽薪。


    他們可以上書東府,收迴靈州和議的那些牲口,在他們看來,韓琦說的肯定是假話,他們無法到西夏那邊去確定繳獲到底是多少,也無法讓韓琦告訴他們這個數字,但是靈州和議的數字是確認的吧,隻要抓住了這個數字,韓琦能夠動的動作就很小了。


    韓琦之所以那麽財大氣粗,甚至開啟可怕的西北水利工程,他們雖然不能說是看完了全部,卻看完了大部分,這是一個可怕到了極點的龐大工程,如果不是親自看到,他們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在西北的邊陲,會有這麽一個可怕的水利工程,可怕到了極點。


    那麽,把他最強的地方給抹去就好了,2000多萬頭的牲口,這是靈州和議的結果,原則上,也是的來自樞密院和中樞的收益,特別是後來的那些蜀錦,其中幾千匹,全部都是在宮中拿出來的,造成了目前,北宋皇宮的高位嬪妃,連當季的衣服都沒有,這樣說來,是沒有任何問題。


    最複雜的就是這個數字,他們釜底抽薪的作為,可以不用考慮,這一方麵的問題,直接解決根本的問題。


    有時候,反過來思考,就豁然開朗了,他們稍稍一想,就想明白了,一個小小的靈州,能夠有多少的牲口,幾十萬頭已經很多了,他們甚至還刻意的忽略了渭州牛馬大會,如果中樞也把牛馬大會,從中間摘出去,那麽渭州就賣掉了50萬的牛馬,這筆數字要頂上來的,韓琦手中,就真的不剩什麽,隻要這個數量不夠,那就的是大問題了。


    很快的,幾個人合計之下,就把整個方案給完善了,靈州和議雖然是交給韓琦來處理,卻不代表所有和議的結果,也會交給韓琦來處理,這個隻是臨時性的放在這裏而已,現在到了收迴去的時候了。


    不過,再怎麽派係,這個舉措,不是他們幾個普通的中層官員能夠做出來的,他們必須要的請示上麵的,必須要得到保守派的支持,他們把來到靈州所發生的一切都給記錄下來,然後寫出了要求。


    當天晚上,他們就弄出了一份奏折,然後交給了八百裏加急,隻要一周之後,想來,他們就可以繼續執行他們的命令了,到時候,說不定,韓琦連這個的靈州和議的數額都湊不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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