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重步兵快速的向著保州成衝鋒的時候,長弓手開始覆蓋了整個保州成的外圍防禦,為攻城方提供必要火力覆蓋,讓本就因為城牆的突然坍塌,陷入到蒙圈局麵叛軍,無從抵擋。


    這一次,在長弓之中,除了八九成的普通弓箭之外,還有一兩成的重箭和破甲箭。


    這些形成的箭雨,沒有任何東西能夠抵擋這樣的攻擊哪怕是步人甲,也隻是抵擋住這個攻擊,不能做別的,沒有穿上步人甲的,或者是隻是身穿著輕甲的,更是被箭雨所覆蓋的。


    叛軍在苗家莊的巨大損失,直接讓他在守城的時候,處於了不利的局麵,韋貴想過,會遭遇到箭雨的襲擊,他多多少少是有些僥幸心理的,那就是這個長弓或許不會出現在保州城,即便會出現,也不會太多可是2000個的可怕數字,直接讓他最大的想法被抵消了,比起短弓密度三倍甚至是五倍,再加上幾千的短弓手,曆史上,最可怕的一次箭雨覆蓋出現了。


    最關鍵的是,在箭雨的覆蓋之下,除了重步兵還可以抵擋,其他的,要麽被直接射死的,要麽就隻能夠躲在掩體或者是多箭塔之中,瑟瑟發抖,有些惶惶不可終日的感覺。


    這中間不得不提那些破甲箭和重箭,哪怕因為昂貴的關係,數量相對較少,可是威力卻足夠,比如一個步人甲,在箭雨之中,正在艱難的向著缺口方向前進,卻沒想到,一發破甲箭,正在向著他的胸口而來。


    他並沒有在意,在無數箭雨之中,破甲箭獨特的鳴叫和樣子,並不是太起眼,他還是以為是普通的箭,沒有在意的繼續前行,可是對於他而言,沒有然後了。


    破甲箭實驗的數據是,在200步的距離之中,可以穿透普通的步人甲,因為步人甲防禦和阻止作用,無法做到貫穿,最多隻是2寸左右。


    這個士兵稍稍倒黴了一點,正中心髒的位置,強大的破甲箭,跟鐵板相互碰撞,在鋒利的破甲箭之下,根本就沒有反應的餘地,嗖的一下,就被貫穿穿透了。


    連一點反抗或者是慘叫都沒有,這個重步兵就被直接幹掉。


    2000長弓手,60息,可以射出2.4萬箭,其中差不多三四千的破甲箭和重箭,但是對於保州城這麽龐大的城防比起來,還是少數,類似這個重甲步兵這麽倒黴,也就是這麽一個,實際上,傷亡有限,到是青壯和輕裝步兵,損失巨大。


    密集的箭雨,讓所有無保護,或者是沒有掩體的士兵,受到了毀滅性的打擊,而剛剛反應過來,被韋貴命令,前往那些缺口抵擋的軍隊,也在箭雨之中艱難的行進。


    他們隻能夠被動防守,僅有的500名弓箭手,少了王家的家丁支持,他們的弓箭手數量直接銳減,畢竟,叛軍原來的底子,也就是雲翼軍和邊軍,弓箭手數量本身就不多,再加上眾多的犧牲,能夠湊夠500個已經是足夠的了。


    500個,還是短弓手,跟下麵數千短弓手和長弓手相比,差的太大了,他們幾乎不敢還擊,因為還擊的結果,是他們會被瞬間帶走。


    在這個時候,因為沒有阻擋,可以全力前進的重步兵,已經接近了缺口了。


    韋貴派遣了部分重步兵進入到那些缺口,卻因為箭雨的阻擋,慢了一點,此時抵達到缺口位置,隻有四五分之一,也就是說,每個缺口兩三百人,擺在缺口哪裏,隻是薄薄的一層。


    韋貴非常清楚,他已經失敗了,先不說,就重步兵的人數,隻是攻城者的四分之一,訓練程度也不一樣,從守城戰,變成野戰,還是毫無準備倉促應對的野戰,最終的結果,是誰都可以預料的。


    在缺口處經過了大概一炷香市價的攻防之後的,叛軍敗北,他們向後的一刻開始,保州攻城戰就結束了,因為巨大的缺口,再也無法抵擋住禁軍的進入,當進入到保州城的禁軍,數量達到了一定程度的時候,保州保不住了。


    韋貴知道,他無法幸免,吩咐手下,在無法抵擋的而前提下投降,然後自刎在了城頭,別人怎麽樣,他不知道,他必須要死,如果他不死,王家答應的條件,可能就不兌現,甚至整個家人都處於危險中。


    換成成功完成任務,並且功成身退,他有力量和條件來威脅王家人,保證他們達成條件,可是現在,他沒得選擇,他隻是在保州預留了一點東西,交給了親信的家人,在困守保州城之前就完成了。


    他們是叛軍,本身就是大宋的子民,隻要在朝廷進入到保州之前,遇先做出布置,以難民的形式,又有多少人能夠發現,實際上,王家就是這麽走的,他的布置,也是輕而易舉的完成。


    可是這個布置,到底能夠起到多大的作用,最終誕生怎麽樣的結果,他不知道,他唯有一死而已。


    本就處於劣勢,不知道如何是好的叛軍的,在首領韋貴自刎之後,實際上是一盤散沙了,在中低級軍官的帶領下,紛紛的向著攻城方投降,從占據了城牆開始,不到半個時辰,保州城就拿下來了。


    保州兵變的最終結局充滿了戲劇性,看起來似乎要三個月五個月打下去的攻城戰,在短短的一天之中就結束了,攻擊方用了不足150人的傷亡,就拿下了整個保州,殺敵2000,俘虜接近7000。


    這個結果,可以說是戰果輝煌,代價是巨大的,整個保州,幾乎破敗了,三座城牆大幅度的損毀,內部的建築物也大量的被拆掉,無數人死在了保州城內,這是保州有史以來,最為可怕的一次劫難之一,恐怕連幾十年前,澶淵之盟的時候,遼國攻占整個北宋北方,都沒有這麽的慘烈。


    韓琦在弓箭手開始射擊的時候,重步兵開始接近的時候,就已經知道,這一戰拿下來,弓箭手這邊方麵,完全不占據優勢,又從守城戰變成了野戰,還有什麽可以頑抗下去的,他唯一感興趣的就是這個棺材裏麵,到底是什麽東西,為什麽威力會這麽強大。


    如果說,這個東西已經成熟,甚至說,西夏和遼國都能夠拿到的話,整個北宋都危險了。


    攻城戰的核心,就是在於如何拿下城牆,進入到城市之中,古今中外,無數的軍隊,在這裏,費盡了各種的想法。


    天才創意,鬼才的想法,各種蒙蔽和被蒙蔽,無不是為了快速的拿下城牆。


    想要拿下這個城牆,其中索要耗費的辛苦,是普通人難影響的,光是在這個城門之中,到底產生了多少爭奪,甚至有多少的枯骨,最終都死在了這裏。


    因為尋找破城的機會,多少人,多少人命,多少的聰明才智,都耗費在這裏的,到現在,已經非常成熟的北宋軍隊,也沒有一個合理的方法,快速的拿下城牆。


    這個固有的認知,被這一次的保州兵變所打破,一個稱得上防禦強大的城牆,這麽簡單就破掉了,中間有些困難,也挖掘了地道,可是隻是挖掘到的城牆附近,這並不難,要防備也不是這裏,最少在城外是沒有問題的,這就隻是人力的問題,毀掉那個城牆的是什麽的。


    他甚至還專門的去詢問孫吉,為什麽會有這麽的東西,這個東西,對於棱堡有影響沒有。


    在保州,他不但見到了長弓跟棱堡這個組合起來,最強的城防,也見到了這個最可怕的攻城武器,到底是矛更強大一點,還是盾更強大一點,如果矛更強大的話,他們要這個盾有何用。


    火藥武器,熱武器的出現,開始越來越多的改變了攻城節奏,說沒有影響,那是騙人的,後世的如果規模大的火藥,鋼筋混凝土都承受不了的。


    可是以這個時代的火藥,就算是用了顆粒化的方法和提純,麵對著普通的城牆是夠了。


    封建時期的城牆,特別是中國的城牆,他們更多的是用糯米漿,有些條件不夠的,隻是簡單的用石灰,石灰有粘合作用,可是這個作用不強,城牆更多的是依靠自身的重力才穩固的,本身他們的力學就不過關,勉強的搭建起來的,隻要稍稍有些力量,破壞平衡,就可以毀掉城牆。


    這也是棺材裝的火藥,能夠毀壞城牆的根本原因,否則,如果全部是水泥和鋼筋混凝土結構的城牆,怎麽可能這麽容易的被破壞。


    孫吉也清楚韓琦詢問的目的到底是什麽,因為在帶著火藥前來的時候,趙信已經清晰的講明了。


    趙信當然知道火藥的威力,火藥時代的到來,對於原有冷兵器時代,是一個巨大的顛覆,從這個時代開始,很多的戰術和戰法,就變得完全不一樣了,以前武器並不能夠改變一切,可是伴隨著熱武器的逐步普及,有沒有,性能是否出眾,已經成為了判定雙方勝負的關鍵,反倒是人這個方麵,變得不重要起來。


    士兵從主體,變成了微不足道的個體,對於高位的將軍而言,戰鬥,真的就成為了遊戲之中的數據。


    好在,時間還早,隻是一個火藥攻城,別說,對於棱堡來說,隻要不是攻城重炮這樣的重型火炮的出現,些許的炸藥,對於棱堡來說,沒有什麽影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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