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士兵即便是身披重甲行動也不遲緩,單是看著就是一群熊虎之士。


    坦白說,若是讓他和他的手下去跟後金軍肉搏,他是沒有多少勝算的,但是,好在他手裏有大規模殺傷性武器,誰他娘跟你肉搏啊。


    也是鄭襲運氣好,這波後金軍出來的時候沒有帶重武器,因為他們想著盡快抓到田川鬆,帶重武器實在是太影響行軍速度了。


    而且,他們也知道,這一帶沒有明軍主力了,用不著重武器,所以就輕裝上陣了。


    否則的話,他們要是把重武器搬過來,衝著山頭一陣猛轟,鄭襲估計還會在穿越一次。


    “不要慌!沉著應敵!”鄭襲自己雖然很緊張,但還是努力平靜下來,用威嚴的語氣震懾全軍。


    若是手下的人被敵方來勢洶洶的氣勢嚇跑了,那還玩什麽?


    鄭襲一邊說著,一邊操控著手裏的斑鳩銃,對著衝在前麵的一名後金馬甲射了出去。


    那名後金馬甲也是實心眼兒,跑的都是直線,正好給了鄭襲開槍瞄準的機會。


    估計他在關外和關內遇到過不少明軍,知道他們的火器是什麽樣子的,所以一點都不害怕。


    可這一次,他卻為自己的輕敵大意付出了代價。


    下一刻,隻聽得“嘭”地一聲,那名後金馬甲的馬匹脖子被洞穿,而鉛彈的威力不減,直接將那名馬甲的盔甲和身體洞穿,留下了一個碗大的窟窿。


    這一幕,被鄭襲的手下看在眼裏,眾人的士氣瞬間大振,八旗軍也不過如此嘛,衝的這麽快,還不是在送菜?


    “殺韃子啊!”鄭襲的衛兵個個血脈噴張,開始用自己手裏的鳥銃和弓箭向衝過來的後金軍和綠營軍傾斜自己的怒火。


    在這一瞬間,鳥銃又放倒了兩個綠營兵。綠營兵是偽軍,裝備自然沒有根紅苗正的八旗軍好,他們一般人也就穿個皮甲,這玩意兒在鳥銃麵前根本脆的跟紙一樣,五十步之內,隻要被命中要害,絕對沒有生還的可能。


    不過,清軍勝在人多勢眾,在扔下十幾具屍體之後,還是衝到了山坡的腳下。


    “放箭!”清軍的指揮官也是個身經百戰的老兵,知道這個距離弓箭已經夠得著了,要是再不壓製山頭上的火力,他們就算是衝上去了,損失也是巨大的。


    一時間,清軍的二十多個弓箭手開始一齊彎弓搭箭,向上頭上的鄭襲等人射去。


    鄭襲等人占據著地形的優勢,山上又有石頭和樹木作為掩體,再加上他們有盾牌,所以清軍的箭矢對他們造成的傷害有限。


    不過,即便是這樣,對方的弓箭手也對他們造成了相當大的麻煩,那就是他們不能再像之前那樣從容的瞄準了。


    鄭襲所在的三門斑鳩銃附近是清軍弓箭手的重點照顧區域,每一波都有五六支箭矢射過來,使得鄭襲隻能找掩體躲避,開槍的時候也是有點膽顫心驚的,射速和準頭都慢了下來。


    這就是清軍指揮官的目的,他知道,以現在的這個地形,自己的弓箭要想傷到山頭上的明軍那是很難的。


    但是,他可以用弓箭將他們壓製住,讓他們不能再從容的放鳥銃,好讓自己的士兵衝過去。


    他已經大致看清了山頭上的明軍了,也就三十來人,他以往的經驗告訴他,這點明軍也就敢搞搞偷襲,一旦他們衝上去,他們就會望風而降或者是撒腿就跑。


    所以,那名清軍的指揮官便一邊指揮著弓箭手壓製山頭上的明軍,一邊催促著自己的手下迅速接近敵人。


    “快,快!明軍就那麽點人,隻要衝上去我們就贏了!先登者有賞,後退者斬!”


    好在,鄭襲他們是站在山頭上,山路崎嶇難行,而且不能騎馬,那些清軍的騎兵也隻能下馬步戰,披著沉重的盔甲努力地往山上爬。


    這就給了鄭襲等人可趁之機。


    鄭襲叫來了兩個盾牌兵一左一右掩護自己,然後把斑鳩銃放在中間又接著瞄準射擊,這個造型像極了美帝悍馬車上的機槍手,前麵有兩片鋼板掩護,然後用機槍瘋狂地輸出。


    “嘭”地一聲巨響,一名正在爬山的後金步甲到了大黴,他身披重甲,本來行動就不如普通的士兵方便,再加上要爬山,速度可以說慢的跟蝸牛一樣,鄭襲打他簡直就是在打靶子練手。


    這隊清軍的總指揮分得撥什庫算是看出來了,鄭襲這個狙擊手是專門打他們後金的精銳,根本就不理會綠營的人。


    這小子實在是太狂了,必須得給他點顏色看看,而且他打死了自己那麽多的精銳,讓自己肉疼了半天,這個仇也必須得報。


    於是,他大聲喊叫著,催促著部隊快速爬山,一定要把鄭襲等人生吞活剝,斬於刀下。


    就在這時,田川鬆所在的破廟內,身上有好幾處血汙的百戶李彪走了進來。


    見到田川鬆之後,李彪抱拳行李,道:“標下參見太夫人。”


    李彪是這隊護衛的總指揮,田川鬆的安全全都依靠他來保護,因此見到他之後,田川鬆也很客氣,忙笑著說道:“李百戶辛苦了,外麵的戰況怎麽樣了?”


    李彪正是來向田川鬆匯報外麵的戰況的,便站直身子道:“迴太夫人,我們來了支援軍,韃子暫時停止了進攻。”


    一聽到援軍來了,田川鬆懸著的一顆心終於是放到肚子裏了,雙手合十,念了一句阿彌陀佛,道:“太好了。援軍來了多少人?是誰領兵?是我兒子嗎?”


    李彪的臉上卻沒有任何高興的表情,搖了搖頭,臉帶凝重地說道:“援軍的人數不多,看著也就二十多個人,他們沒有打出任何人的旗號,不過在標下看來,應該不是國姓爺。”


    “二十多個人?”田川鬆一聽這話,剛剛緩和的臉色又凝重了起來。


    二十多個人夠幹什麽啊?還不夠山下的那群後金軍塞牙縫兒呢。


    就算加上自己這的一百多號人,那也不夠人家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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