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說完,眾人心中猛地驚醒,果然這人不懷好心,打著“合作”的旗號,竟然還在背後藏一群戰鬥機甲!


    舒林夕眉頭微皺,心中確實預料過這一最壞的打算,是以,自己才一直隱忍,若不是季無辰出現,怕不是她真要去做那陪酒獻舞之事了!


    想到這裏,舒林夕微微揚起一側嘴角:“嗬嗬,藍副指揮官這話說得不太有誠意啊~”


    “江指揮官,我這還不算有誠意?”


    藍於寧痞裏痞氣的攤了攤手,但看到季無辰動了動手指後,急忙恭敬下來:“嘿嘿,那舒指揮官,你說,你說我們如何做,才算有誠意!”


    “發布星際通告,三年內,你無披星任何人不許攻擊我蘭溪星的任何領域!”


    “什麽?”藍於寧身旁的一眾伴使團異口同聲,“你這簡直就是獅子大開口!”


    要知道,作為距離蘭溪星最近的三個鄰星之一,無披星可是平均每年都會到蘭溪星“采購”一次。


    從油石到資源石,隻要派出幾架高端的戰鬥機甲,在蘭溪星上空投下幾枚毀滅性一般的導彈,蘭溪星就會乖乖按照“采購清單”交貨。


    如果真的答應舒林夕,那這三年的“虧空”,無披星該去哪裏補啊?


    見對麵眾人臉色不好,舒林夕緊張地握緊雙拳,如果他們真能答應下這個條件,不僅蘭溪星這三年內,會少了一個敵星。


    而且,無披星從蘭溪星搶奪不到的資源,必是要將目標轉移到其他星球,到時候,可就是鷸蚌相爭,蘭溪星更加得利了!


    怕對方會因為條件太過苛刻,索性破罐子破摔,就地反抗,所以,她也沒敢多說,隻定了三年之期。


    但看到對麵釋放出如此強烈的反應,舒林夕頓時膽戰心驚起來,在無人發現的衣袖之中,拳頭微顫。


    可突然,一股暖意將她的拳頭包裹其中,緊接著,就聽季無辰撥動手持機甲:“藍副指揮官剛剛不還說無披星愛好和平嗎?”


    “既然江指揮官有如此完美的提議,你們不是應該舉杯歡慶嗎?”


    “這……這……”


    藍於寧猶豫之際,旁邊的小威搶過話茬:“這種單方麵的約束,我們無披星怎麽會同意!若是蘭溪星人攻擊我們無披星怎麽辦?”


    “那我們便彼此約定,三年內,蘭溪星與無披星保持和平,互不動用武力。”


    舒林夕說完,無披星幾人仍是不滿意:“我覺得江指揮官的話不能說得太死,畢竟是三年之久,誰知道這三年之內,會發生什麽轉變呢?”


    “若是,你我兩星之間,內部發生了叛亂,按照星際法,可以求助於鄰星,難道我們還會眼睜睜地看著彼此受難,而不伸手提供幫助嗎?”


    “就是,我看還是按照星際法行事為好,江指揮官這提議太過倉促,沒有考慮到特殊情況,並不完善!”


    一群人互相附和著,舒林夕眉頭緊鎖,又是星際法,這狗屁的星際法可從不在乎弱星的感受!


    眼見著,局勢要被逆轉,舒林夕的額間升起一層薄汗,她才二十歲,這星際之間的溝通,她可是一點都沒參與過,這時該如何應付,毫無經驗、技巧可言。


    就在她心急火燎之時,身旁的季無辰捏了捏她的手心,冷聲開口:“難道堂堂無披星副指揮官的性命,還換不迴幾塊破資源石嗎?”


    冰冷的話語,直接的闖入每個人的內心深處,舒林夕見身旁人微微勾唇,好似突然明白,這星際之間的溝通哪有那麽多技巧一說,不過是看誰的籌碼多、拳頭硬罷了!


    “啊~這……”


    無披星眾人瞬間慌了神,尤其是藍於寧,見麵具下麵的那雙眼露出不耐,心肝兒顫了又顫。


    “有話好好說,這位場主,人命怎麽能同幾塊破資源石相提並論呢~我們星際可是向來尊重生命體的,您說是吧?”


    “既然知道,就別磨磨唧唧的,我隻給你十分鍾時間,趕緊聯係無披星總指揮官,發布星際公告!”


    “是是是!”見季無辰言語煩躁,徹底失去了耐心,藍於寧連連點頭,不敢再討價還價。


    十分鍾後,無披星正式發布公告,藍於寧幾人隻得灰溜溜地離開蘭溪星。


    季無辰背著心力交瘁的舒林夕,緩緩朝住處走去。


    “伯父好像對我還挺滿意的。”迴憶起,剛剛江父將麵色奇差無比的舒林夕推到他身旁,讓他送人迴去休息的情景,季無辰笑得眉眼彎彎。


    “季無辰,你不要想多了,我父親他隻是感謝你,幫助蘭溪星渡過難關罷了。”


    “感謝到想把自己女兒送給我?”


    舒林夕無語:“你放我下來,我現在已經好多了。”


    季無辰連忙扣緊背上掙紮的人:“我不說了,你好好待著。”


    微風吹過,舒林夕沒再亂動,心裏對他還是感激的,不然怎麽會爬上他的背呢?可看到季無辰得意的側臉,頓時有些後悔。


    “咳咳~季無辰,我們都變了,你有你的炬壤星等著收複,我也有我的蘭溪星要守護,我們的身上都背著一整個星球,我們是無法迴到以前的。”


    見季無辰的笑意消失,舒林夕話語不停:“情愛之事於你我而言,並不是全部,這一點,其實在你提出分手的時候,你就已經想明白了。”


    “而我,也在趕往掌闊星的那一天,將這一生獻給了蘭溪星,你我本不該交往,還好懸崖勒馬,及時收手,才換得現如今的兩全局麵。”


    舒林夕語氣平靜:“你看,我們也不是非得對方不可,分手後,雖然有些不舍,但時間長了,再強烈的情感都會被衝淡的。”


    “往後……”


    “我沒變。”季無辰突然開口,打斷了舒林夕的喃喃自語。


    “夢夢,分手後,我每一天都會想起你,被敵軍包圍,不知下一秒是否還能唿吸的時候,我在想你,身受重傷,高燒不退的時候,我也在想你。”


    “好不容易,將那些見不到光的日子熬了過去,我唯一想見的人就是你,夢夢,我愛你,從未消減過。”


    季無辰說的異常認真,聽得舒林夕眼眶泛紅,張了張嘴,想要狠心斷了他念想的話,卻如何也說不出口。


    就這樣,接下來的路途,兩人一句話也沒有說,小心翼翼,怕徹底斬斷了這份情,又怕這份情肆意瘋漲,亂了自己接下來的路。


    季無辰將舒林夕放到床上時,小家夥已經睡著了,季無辰輕輕地為她脫去鞋襪和外套,見人翻了個身,連忙停下動作。


    等人再次入睡,才躡手躡腳地為她蓋上被子,坐在床邊,望著小家夥熟悉又陌生的睡顏,季無辰從懷中掏出心髒儀。


    重新帶迴小家夥的脖間,放在心髒之上,薄唇輕啟:“星球的使命隔在我們中間,但是夢夢,相信我,既然我還能活著出現在你麵前,就能許你一個美滿未來。”


    睡夢中的人勾了勾手指,唿吸平緩,沒有迴應。


    第二天一早,舒林夕醒來的時候,有些迷茫地望了望周圍,昨晚,她分明記得,自己身側的床榻凹陷大半,怎麽醒來卻不見人影?


    連忙走下床榻,將每個房間都轉了一圈,可惜,並沒有那道熟悉的背影,就連一絲痕跡都沒有。


    舒林夕眉頭緊鎖,一切都好像她在做夢一般!


    突然,心裏生了幾分惱意,舒林夕穿著睡衣,腳踩拖鞋,就衝向大廳,拉著一個出現的保姆就問:“今天有沒有看到過一個戴著麵具的男子?”


    保姆還是第一次見小江指揮官如此慌張,連忙搖頭:“沒有,怎麽了?江小姐,是有人偷闖進來了嗎?”


    舒林夕心慌意亂,沒有精神迴複她,再次轉身,沒跑幾步,就又拽住管家:“柳叔,今天早上見到過一個戴著麵具的男子嗎?”


    “沒有,小姐,發生什麽事了?”


    “那昨天晚上呢?昨天晚上我是怎麽迴來的?”


    “這……”柳叔撓了撓頭:“昨晚我去照看老爺了,倒是真沒看到小姐是什麽時候迴來的,小姐,要不……”


    柳叔話還沒有說完,舒林夕就越過他,朝院子跑去。


    沒人看到他!他昨天的話難道是假的嗎?一切都是她的想象?不會的!舒林夕腳下生風,她得去自己的窗外看看,說不定他的飛艇還停在那裏!


    他說過會給自己一個美滿未來的,她可都聽見了!她好不容易說服自己再相信他一次的,不能說話不算數!但是他人呢?怎麽突然消失不見了?


    舒林夕的裙擺被風吹起,在看到窗外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時,眼眶泛紅,滿臉委屈。


    “季無辰!”肆無忌憚地大喊:“季無辰,你最好馬上出來!我不喜歡這種捉迷藏的遊戲,如果你這次再騙我,我發誓,我們再也沒有以後了!”


    說到最後一個字,聲音已經顫抖,可卻根本沒有任何迴應,連個影子都沒有,舒林夕的淚被冷風吹落滿臉。


    像個被遺棄的小孩,孤零零地站在偌大的院子裏,無人問津。


    “額……那個……”吳緣吳故有些尷尬地從草叢後麵走出。


    舒林夕震驚地愣在原地,忘了反應。


    “舒小姐,炬壤星那邊出了點意外,老大他必須得迴去看看,不過,等他處理好後,馬上就會迴來的。”


    “對啊、對啊,舒小姐,雖然我們不知道老大昨晚跟你說了什麽,但他如果答應,就真的不會騙你的,你不要生他的氣好不好?”


    在吳緣吳故的注視下,舒林夕頭皮發麻,這簡直就是尷尬他媽給尷尬開門,尷尬到家了!


    迴想起自己剛剛的一舉一動,簡直就像個無理取鬧的小女孩,正是丟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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