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宮之中,雲染點了一下頭,望向寢宮一側的寧景說道:“寧景,準備開始吧。”

    寧景身為攬醫穀的小神醫,對醫術有其狂熱的激情,也許平時他胡鬧不著調,但是救病醫人的時候,卻絕對是認真的,聽了雲染的一聲吩咐,趕緊的點頭自去做準備。

    這次的手術是開顱手術,他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手術,所以格外的興奮。

    雲染則是望向皇後唐茵:“娘娘,你去屏風外麵候著吧,記得不要讓任何人闖進來,否則我們隻有死的份了。”

    皇後唐茵臉色嚴肅而認真,飛快的點頭走出去安排事情,待到她走到寢宮門外的時候,發現平時侍候她的宮女和太監都被攆到了寢宮外麵,這大概是江襲月的手段。

    皇後吩咐自己宮中的大太監章林:“章林,記著,不許任何人進皇上的寢宮,就說本宮在這裏守著皇上呢。”

    “是,娘娘。”

    章林恭敬的應聲,不卑不亢,不過他低垂的瞳眸之中一閃而過的憤恨,手指緊握了起來。

    寢宮之中,雲染已經和寧景開始動起手來,現在她們要搶時間,因為宮門口,父王肯定和定王楚逸霖在糾纏,楚逸霖此人十分的精明,隻怕他很快就會猜出其中的奧妙,那麽他會立刻趕過來的,雖然她讓皇後攔住楚逸霖,但不出意外,皇後根本攔不住這個人,這個人眼看著就差一步之遙登上帝位了,怎麽可能讓皇後把他多年的夢想毀於一旦呢。

    寢宮裏,雲染和寧景二人在忙著術前的準備,要做開顱手術,首先要剃光了皇帝頭上的頭發,進行繪圖,拿出準確的下刀位置,然後進行開刀。

    這裏雲染和寧景在給皇帝做開顱手術,宮門口,定王爺攔住了雲紫嘯的馬車,兩幫人劍拔弩張的眼看要打起來了,定王楚逸霖臉色陰驁的瞪著雲紫嘯,心裏狠狠的發著誓,若是登上帝位,第一個除的就是雲紫嘯,竟然膽敢壞他的好事。

    定王楚逸霖眼見著雲紫嘯胡攪蠻纏的,再不想和他多說話,立刻命令身後的京衛軍:“給我拿下。”

    數人閃身而出,直撲向雲紫嘯,雲紫嘯大喝:“定王,你好大的膽子,竟然膽敢在皇上重傷的時候,下令京衛軍拿本王,你想幹什麽,你這是打算謀逆犯上嗎?”

    可惜楚逸霖並不理會他,一雙眼睛盯著雲紫嘯前麵的一輛馬車,按照道理雲染和皇後唐茵應該在前麵這輛馬車上,但他和雲紫嘯鬧成這樣,雲染和皇後竟然一聲不吭,這事分

    明有古怪,定王略一思索,臉色陡的難看了,手指緊握起來。

    不好,雲染和皇後唐茵已經從別處進宮去了,這些膽敢壞他事的家夥。

    楚逸霖一刻也待不住了,直接的躍身上馬,直奔皇宮內宛而去。

    雲紫嘯一看不由得臉色變了,這時候後麵有馬蹄聲唿起,雲紫嘯看到來人不是別人,竟是逐日和破月等人,雲紫嘯大叫:“逐日,破月,快攔下定王殿下。”

    染兒現在在宮中救皇帝,他不能讓楚逸霖去壞事,逐日和破月二人一聽,領著數人騰空而起,直迫向定王楚逸霖,攔截楚逸霖的去路。

    “定王殿下請留步。”

    楚逸霖一拉馬停住了,森冷的望著對麵的兩個人,逐日和破月。這兩個人是燕王府的人,這時候他們出現幹什麽,難道是燕祁那個混蛋想壞他的事情,可是他得到消息,燕祁在相國寺轟炸案中受了重傷,這會子又來湊什麽熱鬧,定王楚逸霖隻覺得心中恨出一腔血來。

    不過現在他不能再耽擱了,若是再耽擱,隻怕雲染她真能?

    楚逸霖不敢多想,他和皇位本來離得那麽近,隻剩下一步之遙,若是前功盡棄,以後他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了,所以楚逸霖陡的一拍手:“十二鷹何在?”

    這是他暗中訓練的十二鷹,一直很少現世,現在為了自己的皇位,他也顧不得隱藏這些人了。

    楚逸霖一聲令下,暗處十二道身影飛身而出,人人身著一襲黑色的錦衣,胸前繡有一頭巨鷹,這些人一出現便恭敬的待命。

    “爺。”

    “給我把這些家夥拿下。”

    “是,”十二人齊齊應聲,身形一動直撲向逐日和破月等人。

    數道身影眨眼間打了起來,楚逸霖立刻乘著這機會,打馬直奔皇宮而去。

    皇帝的寢宮裏,雲染已經替皇帝打開了頭顱,正在清理腦中的血塊,這是開顱手術中最關鍵的一項技術,若是把血塊清理不幹淨,皇帝未必會醒過來,而頭頂上的血管是最多最精細的,若是她一個大意很可能會動到頭頂上的血管,那麽皇帝同樣會因為爆血管而死亡,所以現在是一點不能分心的。

    一側的寧景不時的遞手術工具給雲染,不敢有絲毫的大意,他雖然沒有做過這種手術,卻也知道這是一種難度極高的手術,稍不留意就有可能死亡。

    這裏雲染正小心的清理著皇帝腦中的血塊,外麵定王楚逸霖已經趕了

    過來。

    皇後身邊的大太監章林攔住了定王殿下的去路,恭敬的說道:“定王殿下請留步,皇後娘娘有旨,不準任何人進寢宮,她正在陪著皇上。”

    “胡鬧,皇上眼下昏迷不醒,本王新尋了一個有名的大夫過來,請他替皇上診治,皇後這是想幹什麽?”

    定王臉色冷冽的大喝,身子上前一步揮開章林的身子,章林往後一退,眼看著定王楚逸霖要走進寢宮,門前一道身影擋住了定王殿下,正是皇後唐茵,皇後唐茵臉色冷冷的望著定王楚逸霖。

    “定王殿下這是做什麽?”

    定王楚逸霖眉色冷戾的開口:“皇後娘娘,這是為臣新尋的一名大夫,特地帶他來替皇兄診治,希望治好皇兄的病。”

    皇後唐茵瞳眸射出冷寒的光芒,這一次直接的沒有給定王楚逸霖半點顏麵,冷聲道:“皇上的事情不勞定王殿下費心了,定王殿下隻要做好自己份內之事就行了,其他的定王不要操心得太多了,皇上會好的。”

    “娘娘這是什麽意思,臣弟一心替皇兄著急,什麽叫臣弟操心太多了,國不可一日無君,臣弟這是替皇兄著急,皇後娘娘還是讓開吧。”

    定王楚逸霖要往裏闖,皇後站在楚逸霖的麵前,氣勢冷然的開口:“定王,本宮不會讓你帶來的什麽大夫替皇上檢查的,皇上有宮中的禦醫檢查,別的事不勞定王殿下費心了,眼下皇上這樣,定王最好避嫌,否則等皇上醒過來,定王恐怕難究其責。”

    “本王關心皇兄有什麽錯,皇後休要胡言亂語。”

    定王楚逸霖心知肚明,皇後這是在拖延時間,寢宮裏麵雲染很可能替皇上在檢查,不,他不能讓自己功潰一潢。

    定王楚逸霖臉色陡變,朝著皇後唐茵大喝:“皇後,你為何不讓本王進去,你是不是對皇兄做了什麽,你不會是想謀害皇兄的性命,好讓你們唐家的人上位吧。”

    唐茵臉黑了,這個不要臉的無恥男人,竟然膽敢這樣說,皇上若是出事了,再怎麽樣也輪不到她唐家上位,而是他定王好不好。

    楚逸霖已經不理會皇後,而是一把推開了皇後娘娘欲往裏闖,不過楚逸霖沒有闖進寢宮裏,便被人攔住了去路,這人不是別人,乃是錦親王府的世子楚文浩,楚文浩得到了皇後派人送去的信,立刻領著人趕了過來,正好攔住了定王楚逸霖。

    楚逸霖眼看著要進入寢宮,不想又出來一個多事的人,不由得大怒的抬首,瞳眸遍布陰

    霾之色的盯著楚文浩。

    “楚文浩你想幹什麽?”

    “定王殿下,眼下皇上受了重傷,你在這裏大喊大叫的是什麽意思?”

    “本王帶了大夫前來替皇兄診治,不想皇後想想卻一再的攔阻本王,本王懷疑皇後是不是對皇兄做了什麽,所以請錦親王世子和皇後讓開,否則別怪本王翻臉無情。”

    定王冷喝道,楚文浩臉色陰沉的瞪著定王,心裏把這家夥罵了個狗血噴頭,最不要臉的人就是眼前這一位了,他還有臉說別人,現在最想皇上死的人就是他了,因為皇上若是死了,這位定王殿下就可以順利的登基為帝了,他這是心急有人救活皇上吧。

    “定王殿下,皇上連禦醫都束手無策,定王隨便找來的一個大夫,難道就能醫治皇上不成。”

    “你?”定王楚逸霖大怒瞪向楚文浩,楚逸霖心急如焚,眼看著錦親王府的世子和皇後攔住他不讓他進去,裏麵的情況很可能生變,不由得急躁起來,不過身後響起了腳步聲,太監的聲音響了起來:“太後娘娘駕到。”

    定王心裏鬆了一口氣,先前他來這邊的時候,同時的派人去請了母後,因為他想到了,皇後唐茵可能攔住自己,但皇後絕對攔不住自個的母後。

    外麵的動靜早就傳進了裏麵,裏麵的手術已經到了最後的關頭,開始縫線了,雲染的腦門上滲出汗珠子,寧景心疼的用帕子替雲染擦汗,小聲的說道;“師傅,你別著急了,差不多好了。”

    雲染點頭,吩咐寧景:“立刻準備包紮用的藥布。”

    “是,”寧景應聲,去準備包紮用的東西。

    寢宮外麵,定王殿下一看到太後過來,飛快的走過去,臉色陰沉的稟道:“母後,我特地找了一名有名的大夫替皇兄檢查,沒想到皇後和錦親王府的世子竟然攔住兒臣,不讓兒臣進去,兒臣隻怕皇兄情況有變,母後。”

    太後臉色變了,飛快的望向錦親王府的世子楚文浩,又望向了皇後,大聲的喝道:“哀家倒要看看,哀家若是想進,誰敢攔。”

    錦親王世子楚文浩飛快的望了一眼皇後唐茵,唐茵不卑不亢的走出來:“母後,皇上眼下昏迷不醒,兒臣不想讓人打擾他而已,請母後體諒。”

    太後一看到皇後的樣子就生氣,自個的兒子都這樣了,這皇後還表現得不哀不痛不悲不喜的,一副清冷的樣子,她這是巴不得她的兒子死吧。

    太後臉色森冷,大踏步的走過

    來,惡狠狠的瞪著皇後:“哀家倒要看看哪一個敢攔哀家。”

    太後說完率先往寢宮走去,皇後立刻伸手攔住了太後的去路:“母後,皇上現在昏迷不醒,母後還是不要打擾他。”

    太後想也沒想,抬手一巴掌扇了過去,定王楚逸霖上前一步推開了皇後唐茵,錦親王府的世子楚文浩一動也不敢動。

    最後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太後領著定王楚逸霖進了寢宮,皇後宮中的大太監章林望向了皇後,趕緊的上前開口:“娘娘,你沒事吧。”

    唐茵搖頭,心裏歎息,倒底還是沒有攔住她們,她可以攔住定王,卻沒辦法攔太後。

    太後恐怕是定王派人叫來的,不知道雲染的情況怎麽樣,皇後顧不得臉上的疼痛,飛快的領著章林等走進寢宮,錦親王世子楚文浩歎口氣,隨著皇後的身後進了寢宮。

    這時候寢宮裏,太後和定王正滿臉驚駭的盯著床上的人,皇上安靜的睡在床上,可是他的頭上一根頭發也沒有了,寢宮的地上全是濃黑的長發,這正是皇上的頭發,再看皇上的腦袋上,用白布包紮得嚴嚴實實的。

    定王楚逸霖眼裏一閃而過的淩厲光芒,飛快的大叫起來:“長平郡主,你對皇上做了什麽?”

    太後醒過神來,臉色別提多難看了,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現在皇上的一頭頭發被盡數除掉,頭上還包紮得嚴嚴實實的,太後心中火氣衝天,朝著雲染大喝道:“長平郡主,你好大的膽子,竟然膽敢動了皇上的頭發,還在皇上頭上搞出這麽一些東西來,你膽大如此真是該死,來人啊。”

    太後一聲令下,寢宮外,太後身邊的侍衛飛奔而來,太後指著長平郡主下令:“立刻把這個賤人給哀家拉下去仗斃。”

    定王心喜,不動聲聲。

    錦親王府的楚文浩一動不動的,臉色冷冷,對於雲染,他十分的不喜,若非雲染,清妍如何會聲名一落千丈,就是嫁給秦國公府的秦煜城,隻怕也是她搞出來的,所以這個女人死了活該。

    皇後身邊的大太監章林,臉色幽暗,手指下意識的緊握起來,先前皇後讓他攔定王的時候,他並沒有堅定的攔住定王,其實最希望皇帝死的不是定王,而是他,他之所以淨身入宮,就是為了殺皇帝,還有那個害他們家的人,可是他從來沒想過害長平郡主,章林的一雙眸光望向皇後,現在隻能指望皇後出言救長平郡主了。

    皇後徐徐的走出來,恭身說道:“止慢。”

    太後掉首森冷的開口:“皇後想做什麽?本宮先仗斃了她,再來和你算帳,她是你帶進宮中來的吧,你把她帶進宮中來,就是為了剃掉皇上的頭發嗎,這是誰允許的,誰準許的。”

    太後厲喝,皇後依舊不卑不亢的開口:“迴母後的話,長平之所以如此做,她是為了救皇上,所以才會剃掉了皇上的頭發,和皇上的性命相比,這頭發應該是微不足道的。”

    “你說什麽?”

    太後眼珠子差點瞪出來,沒經過她的同意便動了皇帝的頭發,這是大逆不道,就是皇帝自己也不能隨便動他的頭發,這是不孝,現在這女人竟然說微不足道,這是徹底的漠視她,太後臉色青黑的指著皇後:“信不信哀家連你一起仗斃了。”

    楚文浩看不下去了,仗斃了雲染他讚成,可是仗斃皇後,他可不認同。

    皇後雖然一直淡淡的,可是她是最不希望皇上有事的人,她們唐家的命運可是和皇上連在一起的,他倒是認為真正不太傷心的是太後,因為太後有兩個兒子,不管是皇上,還是定王上位,她都是高高在上的太後,所以她並沒有太多的傷心,她操心的似乎是別的事情,皇後才是最心急的。

    “請太後娘娘不要責罰皇後娘娘。”

    楚文浩出列叫道,太後冷睨了楚文浩一眼,怒道:“楚文浩,不想錦親王府有事,就安份些吧。”

    錦親王府是保皇派,太後不想和他們作對。

    楚文浩依舊恭敬的說道:“太後,皇後娘娘隻是心急皇上的病情,所以才會請長平郡主進宮替皇上治病的,請太後體諒皇後娘娘的一片苦心,。”

    “你確定她是苦心,而不是別有用心。”

    太後冷諷,不再看錦親王世子楚文浩和皇後,而是望向了自個的侍衛:“沒聽到嗎?把長平郡主拉下去仗斃。”

    侍衛奔了過來,欲動雲染,皇後飛快的奔出來,楚文浩本來想拉住皇後,沒拉住,皇後飛快的說道:“是本宮請了長平郡主入宮的,若是太後娘娘想動長平,便連本宮一起動了吧。”

    太後幾乎氣瘋了,臉色猙獰,本來她看楚文浩出麵,便饒了皇後,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膽敢再次的往前麵衝,難道她以為她不敢動她,太後陡的朝侍衛大喝:“把皇後和長平一起拉下去仗斃。”

    雲染冷眼望著那耀武揚威的老太婆,這所有人裏麵最不傷心的大概就是這老太婆了,因為定王上位,她依然是高高在上

    的太後,現在這種時候,她不是該關心自個的兒子嗎,竟然還關心兒子的頭發沒了,真是可笑,雲染唇角冷諷的笑。

    太後跟前的侍衛齊齊的愣住了,若是讓他們拿長平郡主,他們可以拿,可是讓他們拿下皇後,這他們有些不敢動。

    太後看侍衛沒動,不由得更是火冒三丈,大吼:“你們都聾了嗎,讓你們把皇後和長平郡主拉下去,你們在幹什麽?”

    這一次侍衛還沒來得及動,寢宮外麵響起一道輕微的聲音:“皇上病重,誰在寢宮之中大吼大叫的啊,難道是想氣死皇上嗎?”

    數道身影走進了寢宮,為首的竟然是燕王府的燕郡王燕祁,還有雲紫嘯,另外還有朝中的趙丞相藍將軍老國公等人,這些人一進來個個臉色不好看的望著太後,皇上眼下昏迷不醒,太後不但不體諒皇上,竟然在寢宮裏大喊大叫的,當真是可笑。

    雲染一看到燕祁,手指下意識的握了起來,燕祁什麽樣的狀況,別人不知道,她卻是知道的。

    他受了很重的傷,根本不能這樣下地活動,沒想到現在他卻硬撐著進來了,她都看到他臉頰上細密的汗珠子了。

    若不是寢宮裏站滿了人,她都想怒責他一聲了,不知道自己生了重病嗎?

    燕祁眸光隨意的落到了雲染的身上,給她一個溫柔的眼神,雲染瞪了他一眼,心裏想著迴頭和他算帳。

    燕祁此時虛弱的靠在手下逐日的手臂上,他因為後背傷得極重,一時沒辦法獨立站著,所以隻能支撐著逐日的手臂才能站穩。

    雲紫嘯飛快的出列望著太後,沉聲說道:“請問太後娘娘,臣的女兒怎麽了,太後要拉臣女兒下去仗斃,眼下我雲紫嘯還活著呢,太後便迫不及待的處置我女兒嗎,這是置本王於何地啊。”

    太後看到雲紫嘯,冷笑連連的開口:“雲紫嘯,你養的好女兒,竟然膽敢進寢宮剃光了皇上的頭發,把皇上搞得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太後話落,雲紫嘯和身後的一幹人才看到床上的皇帝,此時頭上一點頭發都沒有了,光禿禿的包紮得嚴嚴實實的。

    眾人一時有些愣,不過雲紫嘯最先反應過來,望向太後。

    “染兒這樣做,是為了救皇上,難道太後娘娘不想皇上醒過來。”

    一頂大帽子扣下來,太後臉色青黑了,指著雲紫嘯:“你?”

    雲紫嘯身為雲王府的王爺,從前太後隻是宮中的一個妃子,

    還別說他真不把太後當迴事,若是先帝在的話,他一句話能直接廢了太後,雖然現在他廢不了她,但也沒必要怕她。

    雲紫嘯身邊的趙丞相,秦國公,藍大將軍全都開口了:“太後,長平郡主進宮是為了救皇上,還是等等再說吧,太後娘娘別急著處罰長平郡主了,若是皇上真的因為她而醒了的話,這罪還是可免的。”

    “是啊,眼下重點是皇上醒過來。”

    眾人點頭,太後臉色越發的黑沉,暗咬牙,還別說眼麵前的這些老家夥,她還真沒辦法一鍋端了,都是先帝時期受先帝重用的人物,過去這些人可是瞧都不瞧她一眼的,太後越想越惱,不過一時倒也沒有說什麽。

    定王楚逸霖隻覺得心中怒火狂熾,一雙嗜血的瞳眸狠狠的瞪著雲染。

    雲染這個賤人,竟然膽敢壞他的事,他現在真想撕了這女人。

    雲染不卑不亢的掃視了眾人一眼,眸光望向人群之後的燕祁,看到他臉色蒼白,勉強的支撐著,不由得心裏揪緊,她知道,雖然燕祁什麽都沒有說,但是趙丞相,藍將軍還有秦國公主府的這些人都是他找來的,現在因為這些家夥的存在,太後不敢隨便再動她和皇後了。

    寢宮裏一片寂靜,眾人各有心思,其中定王楚逸霖心中最覺煎熬,本來他想借著今夜動手腳,說不定可以成事,沒想到現在卻被壞事了,定王望了一眼床上的人,心裏越來越不踏實,若是皇兄醒了,那他不是前功盡棄了嗎?

    不行,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機會從手中溜走,定王如此一想,便緩緩的欲退出寢宮去安排。

    不想他腳步一動,寢宮裏麵,雲紫嘯激動的聲音響起來:“快看,皇上,皇上動了。”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盯著床上的皇帝楚逸祺,隻有定王楚逸霖一臉驚駭的望著床上的皇兄,隻覺得一顆心都快跳出了胸腔,他緊緊的盯著床上的楚逸祺,隻見楚逸祺的一個小手指輕輕的動了一下,然後別的手指也動了起來。

    最後竟然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皇帝醒了,眾人齊齊的呆愣住了。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太後,太後撲到皇上的大床前,欣喜的叫起來:“皇兒,你醒了,你醒了哀家真是太高興了。”

    寢宮內所有人臉色都黑了,這女人真是太能裝了,先前皇上昏迷的時候,不見她有半點的傷心,這會子皇上醒過來,立馬傷痛欲絕的樣子,實在是演技高超,他們自歎不如啊。

    太後一動,定王也醒悟過來了,他飛快的撲了過去,跪在皇帝的床前,激動的大叫:“皇兄,你醒了,真是太好了,臣弟太高興了。”

    眾人再次的臉黑了一下,這個不要臉的,先前還一直想著皇帝死呢,這會子皇上醒了,立馬改變立場了,好演技,果然是什麽樣的母親帶出什麽樣的人。

    雲紫嘯趙丞相等人也都湊到大床前,一起望著床上的皇上,恭敬的跪下來。

    “臣等恭喜皇上,賀喜皇上。”

    楚逸祺醒過來後,腦子有些迷糊,待到看清楚圍在床前的人,慢慢的腦中有一些思緒,此時的他頭上因為麻沸散的原因,所以感覺不到痛,精神似乎不錯,望著床前哭得傷心的太後,緩緩開口:“母後別傷心了,兒臣沒事了。”

    “皇兒,你醒過來就好。”

    太後抹眼淚,皇帝抬眸掃視了寢宮裏的人一眼,最後嚅動唇問道:“你們怎麽全在朕的寢宮裏,這是怎麽了?”

    “皇上先前受傷了,臣等心急不已。”

    雲紫嘯迴話,楚逸祺立刻想起了先前祭天大典上發生的轟炸事件,不由得臉色變了,火氣衝上頭腦。

    雲染一看,趕緊的上前一步開口:“皇上請息怒,皇上因先前傷的是腦子,雖然血塊被清理了,但是皇上不能輕易動怒,若是動怒,很可能前功盡棄。”

    楚逸祺看到雲染,聽了雲染的話,望著雲染問道:“這是什麽意思。”

    “皇上先前在大典上傷了腦子,一直沒有醒,所以我替皇上清理了腦中的血塊,皇上才醒過來的,但是因為傷的是腦子,皇上不能輕易動怒,而且以後最好也要少動怒。”

    雲染說完,楚逸祺挑高眉:“是你救醒朕的。”

    “是,不過臣女有一事請皇上饒恕。”

    雲染不卑不亢的說道,太後眼睛冷幽,望著雲染暗咬牙。

    皇帝問道:“什麽事?”

    “因為先前臣女要替皇上清理腦中的血塊,所以自作主張剃掉了皇上的頭發,因為唯有這樣臣女才可以救醒皇上,但是太後娘娘卻降罪臣女,說臣女大逆不道,竟然剃了皇上的頭發,意欲仗斃臣女,臣女請皇上饒過臣女一次。”

    雲染心內冷笑,這種時候她不替皇上母子二人分分心,倒是對不起自己了。

    雲染話落,皇帝眼睛眯了起來,心裏便多想了,這個皇帝本來就生性多疑,雲染的話如一塊石子落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鬼醫郡王妃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吳笑笑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吳笑笑並收藏鬼醫郡王妃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