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染領著枇杷柚子走出老王妃的茗玉院後,看到了前麵腳步緩緩的雲紫嘯,一看就知道雲紫嘯在等她,雲染緊走幾步上去喚了一聲:“父王。”

    雲紫嘯周身攏著不暢快,抬眉望向雲染的時候淡淡的歎了一口氣,說道:“染兒,你迴頭去和那寧神醫說說,替你祖母治治吧。”

    雖然不喜歡阮家人,也不喜歡這樣的母親,可倒底還是生他養他的母親,他做不到那般狠心。

    雲染點了一下頭:“我知道,你別擔心。”

    雲染說完關心的問起雲紫嘯和阮心雨的事情。

    “父王打算娶那個阮心雨嗎?我看著她端莊大方,人也不錯。”

    雲染試探的望著雲紫嘯,雲紫嘯的眉毛緊蹙了起來,滿臉的火氣:“我不喜歡阮家人,娶了一個阮心蘭已經夠了,我不會再娶阮家的女人做我雲王府的王妃的。”

    雲染點頭,想起了當初阮心蘭和她說的話,她的母親喜歡的人是先帝爺,並不是雲紫嘯,父王真是可憐啊。

    雲紫嘯看雲染一臉心疼的樣子,不知道雲染心中所想的事情,不由得伸手揉了揉雲染的腦袋:“怎麽了,一臉傷秋悲月的,小小年紀還是活潑些好。”

    雲染不想提到過去的事情,以免惹起雲紫嘯的傷心,所以笑望向雲紫嘯:“父王,這一次你要是再娶女人的話,一定要娶一個自己喜歡,那女人也喜歡你的,無關於金錢,無關於地位,這樣人活一世死也有所值了。”

    雲紫嘯詫異的望著雲染,女兒的這番言論還真是新奇,他倒是從未想過這個問題,而且他眼下並沒有娶正妃的意思。

    “染兒,父王的事情你別管了,總之我現在還不想娶。”

    雲染望著雲紫嘯,四十多歲的年紀,但看上去很年輕,好像三十多歲一般,成熟有魅力,他未來的人生之路還很長,若是沒有一個女人陪著,晚年會多麽的淒慘啊,所以雲染真心希望雲紫嘯能找到一個喜歡他的女人陪著他走一輩子。

    “父王,若是遇到了那個令你心動的女子,你一定要牢牢的抓住,然後娶她,千萬不要錯過了,有時候錯過這麽一個人一輩子再也遇不到了。”

    雲染說完笑眯眯領著兩個丫頭離開,身後的雲紫嘯望著她的背影,忍不住低喃,錯過這麽一個人,一輩子再也遇不到了,是啊,他一輩子再也沒有遇到一個讓他心動的人。

    雲染迴茹香院後,看到寧景也在,便和寧景提到讓他

    救老王妃的事情。

    寧景立刻跳腳:“我不給她醫,那個老妖婆死了才好呢,欺負雲姐姐,她是個壞東西,所以讓她去死吧。”

    枇杷和柚子等人一臉的黑線條,這諾大的王府裏,大概隻有這位寧公子敢罵老王妃老妖婆。

    偏還沒人敢說他分毫,因為老王妃的病還指著他去救呢?

    “寧景啊,她好歹是我的祖母,你就費費心救救她吧。”

    雲染才沒有這樣好心,她是覺得眼下老王妃要是有事兒,誰管這王府啊,若是她死了,這王府一大攤子事就落到她的頭上了,她才不屑管這些瑣事呢,她有她的事情要做。

    所以這個老女人死不得。

    不過寧景堅決不給老王妃治,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嘴裏還大叫著。

    “我不治,我不給壞心黑心的人治病,讓她去死好了,早死早超生,早死就沒人欺負雲姐姐了。”

    雲染笑眯眯的望著寧景:“治是要治的,不過怎麽治,你雲姐姐我肯定不過問,隻有一個,別把她治死了就行,你看怎麽樣?”

    寧景一聽這別有深意的話,立刻眼睛亮了一下,盯著雲染。

    “那甭管我用什麽手段,什麽法子你都不許惱火生氣。”

    寧景眉眼閃爍起來,唇角是不懷好意的笑,枇杷和柚子二人一看這兩人的神情,都有些毛骨悚然的,怎麽她們感覺這寧景有很多地方都神似於自家的郡主呢。

    “行,不過不許給我把人治死了。”

    “好啊,這下我有玩具了,”寧景歡唿起來,一刻也不待了,高興無比的說道:“那我過去玩我的玩具了。”

    雲染在後麵叮嚀他:“玩歸玩,別給我玩死了,知道嗎?”

    外麵的寧景脆生生的應了一聲:“我知道了。”

    他不玩死她總行了吧,但是肯定要讓她生不如死,敢欺負他師傅的人,他一個也不放過。

    花廳裏,枇杷和柚子兩人一臉驚悚的望著雲染。

    “郡主,寧公子這是要做什麽?”

    “不做什麽,他至多就是熬些蠍子毒蛇等十全大毒膏讓祖母喝喝。”

    “啊,”兩個丫鬟臉黑了,枇杷拍著心口說道:“那老王妃還能活嗎?”

    “能活啊,就是死去活來的那種。”雲染笑著打了一個哈欠,今兒個起來得早,現在有些累了,去休息了。

    “我去睡會兒啊,你們別讓人打擾我。”

    雲染走出去,枇杷和柚子兩個人一臉白的跟著主子走了出去,想到老王妃要喝那蠍子毒蛇熬成的十全大毒膏,兩個人生生的抖簌了一下,太可怕了,那寧公子以後可不能得罪。

    雲染進房間去睡覺,這一睡直到晚上才醒過來,還是被外麵的吵鬧聲驚醒的,隻聽得枇杷不滿的聲音響起來。

    “唐大人你這是幹什麽,我們郡主在睡覺呢,你一個外男闖進女人的閨房,這不太合適吧。”

    唐子騫氣急敗壞的聲音響起來:“那你快去喚她起來,我有事找她。”

    枇杷怎麽會理他,先前郡主可是叮嚀她不要打擾她睡覺的,她可不敢招惹自家的這位郡主,別看郡主笑眯眯的,可是惱火起來誰都吃受不起。

    “唐大人這不是為難奴婢嗎?郡主先前吩咐了,她休息不準人打擾,唐大人迴去吧,等郡主醒了我告訴她一聲。”

    “不行,今兒個我一定要見到雲染。”

    唐子騫堅決要見雲染,枇杷和柚子兩人攔著,唐子騫雖然會武功,但也不好直接的闖進雲染的閨房,若是雲染和他翻臉,他可就要吃不了兜著走,所以他在外麵大叫:“雲染,雲染。”

    雲染被驚醒了,睜開眼睛望著外麵,看到天色已晚了,慢吞吞的坐起來,外麵枇杷的聲音傳進來:“唐大人,你別叫了,若是吵醒了我們家的郡主,郡主一定要生氣發火的,你快別叫了。”

    不過唐子騫依舊在外麵大叫:“雲染。”

    雲染在裏麵穿好衣服走出來,一臉冷色:“唐子騫,你發什麽神經啊,跑到這裏來大吵大鬧的,別忘了,你是護國將軍府的公子,皇上的大舅子,能不能沉穩一些啊,還有以後別動不動就往我的茹香院跑。”

    雲染蹙眉,想著這些個家夥經常往茹香院跑,看來她要在茹香院四周設個陣法,讓這些家夥想進來都進不來,雲染打定了主意後望向唐子騫。

    “說吧,究竟什麽事啊?”

    其實雲染心知肚明,唐子騫過來,肯定和雲香怡那個女人脫不了幹係,不過不知道雲香怡是如何和他說的,她倒是挺好奇的。

    “我有事和你說。”

    唐子騫衝過來,拉住雲染的手便往茹香院的花廳走去,雲染一把甩開這家夥的手,冷冷的警告他:“以後別碰我,否則我不保證你會不會有事。”

    唐子騫不理會

    雲染的警告,在前麵一路直奔花廳而去,待到走進了花廳,人還沒有坐下來,他便迫不急待的望向雲染:“為什麽,為什麽要讓香怡進宮參選,她雖然住在雲家,但是雲家也不該犧牲她的幸福。”

    “她的事情與你何幹啊?”雲染走到一邊坐下,倒了茶來喝,唐子騫走過來,眼神熱切的說道:“雲染,我和香怡是青梅竹馬,我喜歡她,她也喜歡我,我會娶她的,所以她不能進宮,你別讓她進宮了。”

    雲染放下手中的茶杯望著唐子騫:“她是如何和你說這件事的?”

    “她是為了報答你們雲家的恩情,你們從小養大了她,既然你們讓她進宮,她不得不進宮,所以她讓我另擇良妻。”

    唐子騫說到最後,懊惱的抬首摸著頭,火大不已。

    雲染有些無語了,雲香怡這女人太不要臉了,明明自己想進宮,偏還要裝得這麽大義,什麽叫為了報答王府的恩情啊,她從頭到尾就沒說過她有心上人,有喜歡的人,若是她說了,相信父王一定會讓她嫁給唐子騫的。

    可是呢,她一邊要進宮,一邊還裝聖潔,真是讓人鄙視,更讓人無語的是這個男人完全的相信她。

    雲染有些同情唐子騫了:“唐子騫,她若是不想進宮誰會強迫她啊。”

    “她隻是想報答雲王府一直以來對她的照顧,她一向善良,隻要你們提出來,她就不會拒絕的。”

    唐子騫一臉心疼的開口,完全的信任雲香怡,一點懷疑也沒有,連雲染說的話,他也沒有多想。

    雲染無語的開口:“唐子騫,她若是不想嫁,沒人會逼她嫁,你去問她一句,她若是說不進宮,我想父王不會讓她進宮的。”

    “問題是她想報答你們的恩情啊,怎麽可能說不進宮。”

    唐子騫鬱悶煩燥的開口,盯著雲染:“雲染,你去和老王妃說說,讓別人進宮吧,不要讓香怡進宮了,隻要你們開口,她就不會進宮了。”

    雲染瞪了唐子騫一眼:“這事我可懶得管,若是你想娶雲香怡,你就讓她自個去和老王妃說,說她不想進宮,對了,或者和我父王說也一樣,父王保證不會讓她進宮的,不過她若是想進宮就另當別論了。”

    雲染最後一句話,直接的讓唐子騫暴跳如雷:“雲染,你什麽意思?什麽叫她想進宮,香怡不是你所想的那樣,她不是愛慕虛榮的女子,她心地善良,溫婉柔和,處處替別人著想,從來不會讓別人為難。”

    雲染一臉的黑線條,這男人被騙得真徹底啊,看來她要想糾正他腦海中的思想是不可能了,她若是再說多了,隻怕這家夥當她是仇人了,這是人家的事情,她犯不著惹人嫌。

    雲染想著沒好氣的開口:“好了,這事是祖母定的,不幹我的事情,你若不想她進宮參選,隻有兩個辦法,第一是讓她自己說不想進宮,第二是你去找祖母或者父王,又不是我讓她進宮參選的。”

    “雲染,你幫我去和老王妃或者你父王說吧,不要讓香怡進宮了。”

    雲染狠瞪著唐子騫:“唐子騫,你真讓我無語,你說我去說我祖母會不會以為我想進宮參選啊,這是我該說的事嗎?你想娶她,自然要你去說,如若你想娶雲香怡,是不是該讓我祖母和父王知道啊,你可以說清楚你們兩個人的情況,順便求親,這不是一舉兩得的事情嗎?”

    雲染話一落,唐子騫動容了,認真的想了想,沒錯,就這麽幹了,若是老王妃知道他和香怡兩情相悅,一定不會讓香怡進宮的,唐子騫煩燥的心一下子安定了,笑望向雲染。

    “好,我去說。”

    他說完一刻也不停,迫不及待的奔了出去。

    花廳裏的,枇杷和柚子兩個人望著離開的唐子騫,忍不住開口道:“郡主,二小姐既然和唐大人兩情相悅,為什麽還要進宮參選啊。”

    “那是人家眼界高唄,進宮為妃和做一個大臣的妻子這可是天差地別的。”

    枇杷和柚子二人心中了然,不由得同情這位唐大人,人家不想嫁他,他還一頭熱,真正是可憐啊。

    不過接下來並沒有任何唐子騫要娶雲香怡的消息傳出來,很顯然的唐子騫被雲香怡給攔了,這個女人果然好手段,雲染不得不佩服這樣的女人。

    茹香院裏,雲染一步也沒有出雲王府,淨顧著在茹香院擺弄陣法了。

    寧景也沒有過多的過來煩她,因為他忙著玩自個的玩具。

    整個雲王府裏,最熱鬧的地方莫過於老王妃的茗玉院,每天傳出殺豬似的尖叫聲,寧景每天都要用針紮一遍老王妃,還讓老太太喝那黑糊糊的讓人生不如死的藥,活下去吐,吐了再喝,這一番折騰下來,老王妃整個人瘦了,不過頭確實沒之前那麽昏了,也不那麽疼了,人也精神了一些,正因為如此,即便痛苦,老王妃也沒辦法,隻能承受著,到最後整個王府裏的人都淡定了,一聽到那殺豬似的吼叫聲,就知道寧神醫在給老王妃治病呢,理也不理。

    三日後,宮中選妃的日子。

    本來選妃的日子沒有這麽快,但是皇後嫻良淑德,認為皇室到現在還沒有任何的皇子,所以選妃是迫在眉睫的大事,立刻下了一道旨意,給皇帝選妃。

    皇後的這一舉動,給她贏來了一大片的讚美聲。

    人人都讚當今皇後嫻良美德,不虧為當朝的國母。

    一大早雲香怡便起來梳妝打扮,本就生得溫婉秀麗,再精心裝扮一迴,真正是柔媚俏麗,動人至極。

    她端坐在梳妝台前,望著鸞鏡之中的自己,忍不住笑了起來,一笑百媚生。

    隻要她進宮參選,就會被皇上留下來,因為雲王府的女兒進宮參選,不用說也會被留下的,以後就靠她的努力了,她一定要拉攏住皇上的心,對於這一點,雲香怡不擔心,她到現在不是一直牢牢的拉攏著唐子騫的心嗎,隻要她願意,她就可以做到,雲香怡露出一個勝利的微笑,迴首看著自已的房間。

    隻要進了宮,以後她就是榮寵一生的宮中後妃了,雲挽雪雲挽霜看到她還敢小瞧她嗎,從前她們可沒有少說她名不正言不順的事情,可現在進宮的是她,不是她們。

    雲香怡唇角笑意更濃了,眼神微微的黝暗,外麵綠草走了進來,飛快的稟報:“小姐,宮中有太監過來了?”

    雲香怡眼神亮了,笑著問道:“是不是來接我進宮的。”

    綠草望了雲香怡一眼,小聲的說道:“太監往郡主所住的茹香院去了,沒有往小姐這邊來。”

    雲香怡錯愕,隨之眼神暗了,心裏不淡定了,手指緊握著梳妝台前的一枚金簪,急切的吩咐綠草:“去,看看是什麽事?”

    “是,小姐。”

    綠草走了出去,房間裏的雲香怡,臉色微微有些白,下意識的不安起來,宮裏不會來人讓雲染進宮吧,雖然雲染被退婚了,可她是花王啊,曆來花王都是要進宮為後的,雲染雖然不能為後,說不定皇上會納她為妃,如果是這樣,她怎麽辦,她不是成了笑話嗎?雲香怡隻覺得五內俱焚,焦急如坐針氈,不時的起來坐下,坐下又起來。

    茹香院裏,雲染睡得正香,絲毫不知道此刻雲香怡的折磨。

    房間外麵,枇杷急急的推門進來,拉她起來:“郡主,宮中來人宣皇上口諭了。”

    雲染睡得有些迷糊:“什麽口諭啊。”

    “奴婢哪裏知道啊,你還是快點起來吧,”

    枇杷去拖雲染起來,偏偏這家夥還賴床:“不行,讓我再睡會兒。”

    “郡主,你忘了今兒個可是皇上選妃的日子啊,”枇杷提醒雲染,雲染依舊往床上倒:“他選他的妃,關我什麽事啊?”

    枇杷一臉黑線條,我的好郡主,你這是睡糊塗了吧。

    “郡主,你說皇上讓太監來,是不是宣你進宮參選啊?”

    枇杷話一落,雲染陡的一激靈,清醒了過來,一把抓住枇杷的手說道:“你剛才說什麽?”

    枇杷飛快的稟道:“今兒個是皇上選妃的日子,偏在這時候有太監過來宣皇上的口諭,你說會不會是讓郡主你進宮參選啊,你還是早做打算的好。”

    枇杷話一落,雲染眼神深黝了,十分的不好看,看來真有這種可能。

    楚逸祺竟然想讓她進宮為妃,他也不怕他那髒病傳染給她。

    這男人可不是什麽好胚子,她上次可是看得明明白白的,這男人可是風流多情的,對淮南王府的舞陽郡主有興趣,對於西平的蘭陵郡主也有興趣,江陽王府的棲儀郡主也很有興趣,這樣的男人,她如何會嫁啊。

    不過現在他讓她進宮參選,她該如何拒絕呢,雲染一邊想一邊穿衣起床,待到起床後,腦子裏便有了一個主意,立刻吩咐龍一立刻給她去辦這件事。

    龍一領命而去,雲染領了小丫鬟出去往花廳走去。

    這次來宣口諭的乃是楚逸祺身邊的當紅太監許安,許安一看到雲染,恭敬的施禮:“雜家見過長平郡主。”

    這女人進宮位份不可能低,所以他還是小心些。

    許安在宮中廝混,十分的精明,雲染笑著示意許安起來,吩咐人給許安上茶,待到坐定了,才問許安。

    “不知道許公公有什麽口諭。”

    “皇上有旨,讓雜家接長平郡主前往儲秀宮,今日乃是宮中選妃之日,皇上的意思,長平郡主也要進宮參選。”

    “喔,我都被燕郡王退了婚,皇上還讓我進宮參選,這不是給皇上臉上抹黑嗎,這樣真的好嗎?”

    雲染一臉的若有所思,許安愣了一下,倒是有些意外,因為他以為長平郡主應該高興的,以她花王的身份,若是進了宮,至少是四妃之一的位置,若是她生下了兒子,肯定是皇後之下的皇貴妃之位,可是郡主似乎壓根不想進宮。

    許安困惑了,不解了。

    “這是皇上的意思,請

    長平郡主隨雜家進宮一趟吧,至於別的,不是雜家可以考慮的事情。”

    雲染點頭:“好,那我們進宮吧。”

    許安再愣了一下,望向雲染,看雲染身上穿著素雅的衣服,雖說看上去婉約動人,靈動娟秀,可是是不是太素淨了,今日進宮的人莫不是精心打扮的,個個都是天姿國色,再加上淮南王府的舞陽郡主和西平王府的蘭陵郡主等美人,長平郡主這樣的素容,隻怕要被淹沒在其中了。

    “郡主不用收拾一下嗎?”

    雲染搖頭:“收拾什麽啊,這樣挺好的。”

    雲染不甚在意的揮手,臨了還吩咐枇杷用絹帕包幾塊點心帶著,她早上沒吃東西,待會兒進宮的路上吃些東西。

    許安在花廳觀看著,隻見這位長平郡主舉手投足的儀容,實在是讓人無法小瞧,周身的自信更是像一道光一般的吸引人,他在宮中走多了,什麽樣的女人沒看過,但很少看到這樣自信的女人,她的自信超脫了她的容貌,使得她十分的與眾不同,許安不由得暗讚,若是此女進宮,必然是一個人物,再想想她的花王身份,日後未必不是皇後。

    如此一想,越發的恭敬而小心。

    枇杷依雲染的言,準備了一些吃食,一行人出了茹香院進宮去了。

    雲香怡得到這個消息時,整張精致的臉都龜裂了,在房裏摔了好一通的東西,她一早上就起來梳妝打扮了,沒想到最後皇上竟然接了雲染進宮,她的進宮夢這麽快就泡湯了,她不甘心,實在是不甘心。

    宮中的馬車,雲染歪靠在軟榻之上,一邊吃著點心,一邊想著讓龍一去辦的事情,千萬不要辦錯了,她可不想進宮。

    正想得入神,龍二的聲音響起來:“郡主,有人過來了。”

    一聲落,來人已到了馬車之外,袍袖一抬飄進了馬車,一伸手點了馬車裏兩個丫鬟的昏睡穴,一襲白色的繡玉蘭花的錦袍,大朵的玉蘭徐徐而開,馬車之中一片清幽之香,來人瞳眸暗沉而瀲灩,薄唇緊抿的望著雲染。

    雲染一看到這家夥,便挑高了眉,前幾天明明看到他很生氣很火大,她還以為他惱火一輩子不和她交集呢,這會子怎麽又出現了?

    “燕郡王,我還以為你上迴在蓮湖山惱了呢,一輩子不理我呢,這會子怎麽又來了?”

    雲染一開口,燕祁一抬手,一道勁風凝成一道光波,隔絕了內裏的說話聲,他是不想讓外麵駕車的太監聽到他們說話聲。

    燕祁完美的麵容上攏著冷霜,陰鷙的說道:“雖然你無情,本郡王卻不是無義之人,你救了本郡王,本郡王是不會不管你的。”

    雲染眼神暗了暗,嘴角抿了抿,這家夥說得多高端大氣啊,可問題是總不能因為她是他的救命恩人,就對她管東管西的吧,這是不是太過份了。

    “燕郡王,其實我很願意與你和平共處,真的,不過你是你,我是我,所以我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插手了。”

    “難道讓本郡王眼睜睜的看著你陷入魔爪?”

    燕祁斜睨著雲染,雖然說好不管這家夥的,可是今兒個一聽到皇上有意迎她入宮為妃,他立馬坐不住了,她這樣的心性如何進宮,皇帝可是個多情的男人,進宮的女人未必幸福,所以他趕了過來。

    雲染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她一笑,燕祁臉上的神容也軟化了,看到她笑,他隻覺得心就軟化了,真是很奇怪的感覺。

    燕祁笑了起來,之前的冷漠不在,精致完美的五官上攏著的是溫潤的光華,眸光瀲灩,好似蒙著一層薄霧,讓人看不清他內心真實的想法,卻又隻覺得這雙眼睛生得極美。

    雲染笑望向燕祁:“燕祁,你說得太誇張了,他們怎麽就成了魔了。”

    “差不多,不比魔好多少,所以你還是不要與他們接近的好。”

    雲染無語,說著說著又繞迴來了,她就不明白這家夥為什麽非要阻止她做事,真正是無語至極。

    “燕祁,我和誰接近是我的事情吧,你不覺得你這樣過份嗎?”

    雲染試圖和這家夥講道理,至少這家夥看上去是關心她的,當她是救命恩人,又當她是妹子的,她總不能太冷清,所以還是說通的好。

    可是燕祁絲毫不買雲染的帳,很真的說道:“這有什麽過份的,那兩個家夥,一個冷酷兇殘,一個陰險狡詐,你若是和他們接近多了,保不準會受到傷害,你說你是本郡王的救命恩人,本郡王明知道他們兩個不是好人,難道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受罪。”

    雲染臉暗了,有些無力。

    “燕大郡王,他們什麽樣的人,我很清楚,但是請相信我,我不是那麽容易被人算計到的。”

    除了吃你的虧,別人的虧我還沒吃過呢,雲染在心裏冷哼。

    不過燕祁不認同,執著於自已的理念。

    “等你被算計的時候,已經晚了,本郡王既然知道他們是什麽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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