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秋秋這個問題問出來,現場一片沉默。呃……女孩摸了摸自己的臉,她問了什麽不該問的嗎?為什麽大家的表情這麽嚴肅?


    不知道過了多久……


    久到用來照亮隧道的手機都沒電了,章亂生才勾了勾唇,帶頭道:“以後就要一起出生入死了,我們既然是夥伴,那麽——”


    哎?


    梁秋秋不明所以的看著他,章亂生停住了,離他最近的章小染咬了咬嘴唇,認真的看著梁秋秋說道:“夥伴的夢想就是我們共同的夢想!夥伴的期望就是我們共同的期望!”


    “哪怕生活對你而言是沉重的枷鎖……”小泉緩聲接道。


    木須念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也由我們來跟你一起承擔!”


    時間還在滴答滴答的向前走,然而梁秋秋的記憶在慢慢的後退、後退……一直退到好幾個月前,那座小島上。


    那天,店鋪裏所有的人第一次全員到齊,麵對他們,梁秋秋說出的便是這樣的一段話……


    沒想到,他們都還記得。


    梁秋秋低下頭,眼角微微濕潤。


    木須念莞爾一笑:“現在還要問我們為什麽嗎?你既然做出了決定,我們當然要陪你一起!”


    梁秋秋抱住了木須念,章小染也走過來,三個女孩緊緊地抱在一起。


    在這種時刻,最親愛的夥伴要守護家族榮譽,他們怎麽可能退縮?


    章亂生一副“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表情,他和小泉無奈的對視,女孩子就是麻煩,動不動就哭哭啼啼。


    “啊呀,好感人啊。”有人拍手道。


    呃?


    眾人錯愕,也是在那一刻這黑色的隧道驀地消失,他們從半空中摔了下來!


    砰!


    章小染捂著屁股,眼淚都飆了出來——好痛!下麵鋪著的是青石板啊,這種直接摔下來痛死了啦!


    三個女孩跌落得地方很近,章亂生不悅的看著突然出現的男人,手裏多出了一張卡牌。


    小泉趕緊爬到了梁秋秋的背後,他指著那個男人,似乎很驚恐:“他、他他……”


    “他?”梁秋秋抬起頭,看向站在竹林邊緣的男人,神情驀地僵住。


    青翠的竹,紫色的長衫,雪白的發。


    他好像從一開始就站在那裏,又好像是剛剛才到,男人抬起秀氣的下巴,妖魅的容顏那雙琥珀色的眼睛帶著一絲輕狂。


    梁秋秋的嘴巴越張越大,突然,她像是一頭小象朝著男人的方向衝了過去——


    男人的眼裏流露出一絲錯愕,他伸出右手摁在梁秋秋頭上,擋住她的身體。


    女孩拚命地張著手,累死累活也隻碰到了他的衣角。


    這一幕驚呆了她背後的人——秋秋這是什麽情況?難道他們認識?


    梁秋秋握住他紫色的長衫,癟了癟嘴,聲音好不委屈。


    “師父!原來你還活著!你怎麽不來找我!”


    師父?!


    章小染拽了拽木須念的手,小聲道:“她有師父?”


    “不知道呀……你跟她在一起的時間比我久呢,你怎麽還問我!”


    紫衫男子朝後退了兩步,他警惕的看著梁秋秋:“別亂攀關係,我不認識你!”


    “師父?你怎麽了?你失憶了嗎?”


    梁秋秋急不可耐的將左手抬了起來,她指了指上麵的戒指印記:“快進來呀!我平白無故少了一個戒靈……所以靈力才會進步得這麽慢!如果師父你在的話,我們很快就能征服宇宙了!”


    “……”紫衫男子嘴角抽搐。


    他琥珀色的眼睛微微斂去光芒,在他的記憶裏,並不記得這麽一個女孩,難道……他皺眉道:“你口中的人,和我長得一模一樣?”


    梁秋秋連連點頭:“不隻長相,你們就連穿的衣服都一模一樣呢!”


    梁秋秋永遠都不會忘記第一次見到戒靈時他的樣子,男子坐在床頭,雪白的長發如瀑布般灑落,他什麽都不做,就已經是傾國之色。


    戒靈成了她的師父,教會了她很多東西,梁家出事以後她就再也沒有見到過戒靈了……有的時候她想,也許師父已經當了別人的戒靈吧。


    不過……


    梁秋秋低了低頭,事情已經過去了幾年,她又變了一張臉,會不會是師父認不出她了?


    她連忙伸手指著自己:“師父,我是秋秋啊!你別看我長成這樣,我真的是秋秋啊!”


    紫衫男子再一次朝後退了一步,跟她保持了非常安全的距離。


    “我大概知道你要找的是誰了。”


    “你啊。”


    火大!


    紫衫男子瞪了梁秋秋一眼:“他是他,我是我,我們長得很像,但我們是兩個人——不要混為一談!”


    他就算生氣,也依然美得冒泡,章小染看呆了。


    啪。


    自己的額頭被人拍了一下,她捂住腦門,委屈的看著章亂生。


    男人站在她麵前望著前方的兩人,好像剛才彈她腦門的人不是自己似的。木須念輕輕地咳嗽一聲:“這個人……靈力深不可測,他應該也是事務所的人吧?”


    “那他人呢?”梁秋秋繼續問道。


    紫衫男子突然不說話了。


    “人呢?”梁秋秋繼續追問。


    秉承著戒靈從不撒謊的好習慣,男子伸出手——他指著自己。


    “在這裏。”


    “……”梁秋秋雙手叉腰,憤憤道:“搞了半天,你耍我玩兒呢?!”


    “非也非也。”紫衣男子搖頭:“我隻是幻境的一抹小幻靈,不小心誤入了大人的身體裏——恩,怎麽說呢,大人已經不在了,我隻是恰好亂入,頂著他的身份活了下來。”


    紫衣男子說著,漫不經心的瞟了她一眼:“梁大小姐,我這麽說你能理解嗎?”


    就是說……師父已經不在了?


    眼前的這個人並不是師父?


    梁秋秋深吸一口氣,她又多看了男人幾眼,這才轉身迴到了最初的位置。


    原來不是師父啊,害她白激動一場。


    “我說你們幾個啊——難道你們都不問問我是誰嗎?”


    “一個小幻靈嘛,你自己不剛說過。”木須念撇撇嘴。


    紫衣男子震驚的看著她:“小鬼醫,你居然敢用這種語氣形容我?”


    小鬼醫?


    木須念瞪了過去:“我可是木須家族第十一代傳人,你少用這種瞧不起人的語氣喊我!”


    “嘖嘖嘖,一個小丫頭我懶得跟你計較。”


    “那你就閉嘴!”


    “閉嘴就閉嘴!”


    “……”


    “……”


    “……”


    現場是一片詭異到極點的沉默……


    梁秋秋實在是忍不住了:“請問,你是誰?”


    男子的臉上流露出一絲驚喜,但他又刻意掩去,抬頭挺胸朝前走了兩步:“我就是大名鼎鼎的最強店長——汐炎!”


    木須念翻了個白眼,小聲道:“我看就是一個笨蛋。”


    “笨、笨蛋?你敢說我是笨蛋?!”汐炎火冒三丈,他一邊指著木須念一邊朝這邊走來:“你你你,你跟我站出來!居然說我是笨蛋?好啊,我倒要見識見識木須家族的本領!”


    梁秋秋無奈的笑了笑。


    真的不是師父啊。


    雖然長得一模一樣,師父卻不是這樣的性子呢……她隻記得,師父的性格是慵懶而又妖魅的,他的一顰一笑都比日月星輝還更讓人著迷。


    這個叫汐炎的人,雖然擁有了師父的皮囊,卻不像師父那樣處變不驚,他說起話來咋咋唿唿,一看就是個沉不住氣的人!


    木須念還真就站了出去。


    兩個人打了起來,木須念身體一直都沒恢複好,才過了三招而已就被男人牢牢地掌控住。


    男人在她的背後,用力的扣住她的手腕,她想迴頭,男人卻不讓她迴頭。


    木須念深吸一口氣,她的手在掙紮,眼睛瞟到了那雪白的手腕,她的嘴角出現一抹笑容。


    下一秒,她就咬了上去——


    “啊!”汐炎驚唿,他趕緊將木須念甩了出去,梁秋秋接住她的身體。


    木須念哈哈大笑:“什麽最強店長,還不是被我打傷了!”


    “你這分明是咬!”


    “反正你流血了!”


    “母夜叉!”


    “……你叫誰?!”木須念用手背擦去嘴唇的血,她朝地上呸了兩下:“真惡心!”


    汐炎無語的站在那裏,他的胸膛起起伏伏,有的人就是這樣,生下來就氣場不和,呆在一起就覺得渾身不適!


    “咳。”梁秋秋咳嗽一聲:“汐炎店長,請問你來這裏做什麽?”


    哦,對!


    這才是他的正事……


    都是這個母夜叉,害得他差點忘記了重要的事情!


    他揉著手腕上麵的傷口,挑眉道:“梁秋秋,你這就明知故問了吧?你做了什麽好事你心裏應該清楚,哼,算你識相,沒有去魔界,也省去了本大爺一番功夫——梁秋秋,走吧,跟我迴總部聽審。”


    “社長迴來了嗎?”


    “喲,都這時候了,還想著社長呢?我告訴你,你別以為社長親自選了你當他的助理,他就對你有什麽特殊感情——社長他可是最公正的人,他絕對不會包庇你!”


    “如果是這樣的話呢,我暫時還不能迴總部。”


    “你說什麽?”


    “汐炎店長,有人想殺我,我如果迴了總部就會變成一具屍體,等社長迴來了也是個死無對證。這麽大的事情,你有追捕我的權利,卻沒有處決我的權利吧——畢竟,你使用了生死令呢。”


    如果沒用生死令,梁秋秋如果被抓可能就會就地處決。


    可是一旦使用了生死令,就代表這件事情成了事務所的頭等大事,所有店鋪都要放下手頭上的重要事情來找人——


    “在社長迴來之前我如果自投羅網,那些躲在暗處裏的人會像狼一樣的撲上來——我如果死了,這就是千古奇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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