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寒酥維持著狐狸的外形,它揚起腦袋,跟曦寶對視了一眼。


    曦寶從鳥窩飛下來,主動道:“你好呀,我叫曦寶。”


    小寒酥低頭,把狐狸腦袋埋到地上,有些害羞。


    曦寶關心道:“你怎麽了?”


    小寒酥抖了抖狐狸耳朵,抬起頭,小聲說:“我叫寒酥。”


    曦寶把自己名字的來曆給它講了一遍。


    小寒酥聽的很認真,聽完後,它說:“我的名字是主人給取的,主人說,我身上的毛很白,像冬天的雪,而寒酥是雪的別稱。”


    曦寶說:“你的主人就是洛宗主嗎?她取的名字真好聽。”


    小寒酥用力點頭,“主人超棒!”


    曦寶說:“洛宗主剛才不僅給我吃肉,還摸了我。”


    小寒酥瞪圓了眼睛,看起來有些驚訝。


    曦寶說:“我很喜歡她摸我。”


    小寒酥道:“我也喜歡!”


    兩隻小家夥找到了共同語言,通過一起誇讚洛明月,迅速拉近彼此間的距離,很快就成為了好朋友。


    隱藏在暗處的洛明月:“……”


    曦寶問:“你們宗門的人多嗎?”


    這不算什麽機密,小寒酥說:“不多……主人隻有十名徒弟,至於契約獸,有一、二、三……”


    為了方便算數,小寒酥化作了兩三歲女童的樣子,掰著指頭一根根地數。


    曦寶眼睛亮起,道:“你還可以變成小娃娃!”


    小寒酥說:“因為我服用過化形丹,要不然以我的修為,要很久才能變化出人形。”


    “化形丹!”


    曦寶激動地飛了起來,繞著小寒酥的頭頂飛了兩圈,說:“聽說市麵上根本沒有這種丹藥,就算有,以我們白玉宗的財力,也買不起。”


    小寒酥問:“你要化形丹幹什麽?”


    曦寶道:“不是我要,我想給白玉前輩找一顆化形丹……至於我嘛,生前是人,死後當一隻麻雀,很自由,也很快樂,每天都不用做功課啦!”


    小寒酥好奇地問:“白玉前輩,那是誰?”


    “它呀,是天地間自然孕育出來的一塊巨大的美玉……”


    曦寶對那位白玉前輩很是崇拜,滔滔不絕地開始講述那位前輩多麽樂於助人。


    小寒酥聽入迷,她坐在地上,膝蓋並攏,兩隻手環繞膝蓋,掌心向上。


    曦寶自覺地跳到了她的手掌中,繼續講。


    小寒酥是一名很好的傾聽者,時不時點頭“嗯”兩聲,眼中流露出向往之色,“感覺你們那裏的生活很精彩、很熱鬧。”


    曦寶問:“你這裏不熱鬧嗎?”


    小寒酥搖頭,“主人的徒弟們都出去了……就算不出去,我也不跟他們一起玩。”


    曦寶說:“那你太可憐了,從今天起,我陪你玩吧。”


    “好呀。”


    兩隻小家夥之間的互動很有愛。


    洛明月就站在不遠處的一棵樹下,她的手指輕輕扣著樹皮上的褶皺,思索道:“我應邀前往白玉宗,肯定不能空手去,要攜帶賀禮,要不……送一顆化形丹?”


    那塊白玉聽上去脾氣性格都不錯,若是它服下洛明月贈送的丹藥,雙方也算是結下了善緣。


    轉念一想,洛明月又覺得不妥,“煉製化形丹需要挨雷劈,承擔因果責任,若是白玉一直行善,也會為我帶來福澤,但若是它哪天墮落成魔,它造孽,便會分我一份業障,到時候我還得去追殺它,很麻煩……”


    洛明月想了想,決定隻給自己的契約獸們吃化形丹,至於給白玉宗的賀禮麽,隨便挑一點礦石草藥或者靈石奉上即可,雙方本來就不熟,沒必要送太貴重的禮。


    洛明月又看了一眼兩隻小家夥,見它們相處融洽,便轉身迴到了自己所居住的山峰。


    接下來的兩天,過得都很平淡。


    洛明月在投喂小人們之後,還會給小寒酥以及曦寶送去海獸肉。


    送完後,順便摸一摸曦寶。


    小寒酥變成狐狸本體,直接鑽進了洛明月的懷裏。


    洛明月又偷悄悄的給曦寶的身上滴了兩次血,加上最開始的那一滴,一共滴了三次,又繪製了個古老的符文,這才收迴手。


    期間,小寒酥疑惑地抬頭,“主人,為什麽我感覺主人現在更喜歡摸曦寶?是因為不喜歡我了嘛?”


    洛明月道:“小家夥想的還挺多。曦寶是客人,終究是要走的,所以趁著它在的時候,我要多摸幾下,至於你,天天陪伴在我身邊,我們有的是時間相處,我最喜歡的就是狐狸,再加上我們簽訂過契約,我肯定會一直對你好的。”


    曦寶說:“原來洛宗主喜歡狐狸呀,等到我迴了宗門,我就附身到狐狸的身上……宗主喜歡白狐、火狐還是黑狐?”


    洛明月沒有迴答這個問題,她心想,狐狸還有黑色的?她沒見過,以後有機會了見一見。


    洛明月道:“我已經有狐狸了,你不用迎合我的喜好,要做你自己。”


    曦寶道:“那我還是繼續當麻雀吧,可以被洛宗主握在手裏。”


    等到6月22日清晨,洛明月解鎖了第五個小人村莊,而曦寶也打算告別了。


    “我該迴去換身體了……”


    曦寶依依不舍。


    小寒酥上前,把它抱進自己的懷裏,道:“必須迴去才能換身體嗎?在這裏換行不行?”


    曦寶說:“不行,因為每次換身體,都要我爹娘的一滴血。”


    小寒酥放開它,揮手道:“那你趕緊迴吧,記得常來做客。”


    “嗯嗯。”


    曦寶認真點頭。


    小寒酥一路把它送出了宗門外,這才獨自返迴山峰。


    曦寶碎碎念道:“如果憑借翅膀飛迴去,要好幾天,中途如果魂靈離體,就危險了,還是使用傳送符比較方便……就是有些浪費,一張傳送符好貴,希望這次迴去,能找到一個供我使用很久的身體……”


    曦寶點燃了一張傳送符。


    四周的空氣蕩漾起透明漣漪,一股空間力量籠罩曦寶的身體,頃刻間將它帶離了原地。


    ……


    白玉宗。


    宗主原溫玉,喜歡打扮成紅衣俠女的模樣,頭發用一根紅色絲帶束起,腰間佩劍,英姿颯爽。


    她的丈夫姓氏比較罕見,姓藥,叫藥錦程,名字來源於成語“前程似錦”。


    藥錦程是一名築基期的修仙者,年齡比原溫玉大五六歲,兩人結為伴侶多年,共同打理宗門上下的事務。


    藥錦程是個非常重視血脈親情的男人,他跟妻子目前隻有一個女兒,那就是藥曦寶,盡管女兒是凡人,藥錦程依舊非常寵溺女兒,在女兒十二歲生日的時候,他帶女兒外出遊玩,結果卻發生了悲劇——


    曦寶停留在一個攤位前,這個攤位擺放著許多女孩子喜歡的明珠寶石、各色飾品,在曦寶蹲下挑選手串的時候,藥錦程看到一位熟人,雙方也就四五步的距離,藥錦程便走過去,跟熟人打了聲招唿,閑聊了兩句。


    誰料他一轉身的功夫,曦寶就不見了。


    攤主驚恐大喊:“快救孩子,孩子被抓走了!”


    隻見一道身穿黑色鬥篷的身影,從旁邊掠過。


    藥錦程拔腿便追。


    他是築基期修仙者,輕而易舉地將黑色鬥篷抓住,抓了之後才發現鬥篷空蕩蕩的,裏麵根本沒有人形,隻有一個由棉布做成的傀儡娃娃,那傀儡娃娃扮了個鬼臉,發出陰森森的嬉笑聲,隨後就從內而外“砰”地一聲炸裂開來,碎裂的棉布朝著四麵八方飛濺,炸了藥錦程一身。


    殺傷力不大,侮辱性極強。


    藥錦程臉色鐵青,意識到自己中了調虎離山之計,他迅速轉身迴去,卻見剛才的攤主已經不見了。


    “該死!”


    藥錦程都快氣瘋了,他一開始還以為攤主抓走他女兒,是為了敲詐勒索,下定決心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也要把女兒贖迴來。


    可他後來才知道,那攤主臉上有易容術。


    攤主的真實身份,是藥錦程少年時期的好友,叫太叔炎。


    很久以前,藥錦程和太叔炎都是散修。


    區別在於,藥錦程修煉順風順水,沒多久就到了築基期,還跟白玉宗主墜入愛河,成為宗門的副宗主,感情事業雙豐收。


    太叔炎的修為卻停留在煉氣期一層,久久無法突破。


    藥錦程還曾好心送給太叔炎一些靈石,讓太叔炎在白玉宗住下。


    可是太叔炎非但不知感恩,還認為藥錦程是在炫耀。


    太叔炎越想越氣,不甘心就這樣平庸下去,於是選擇離開,他修煉了邪魔功法,且手段狠辣,殺了許多人,用十年的時間,把自己的修為堆到了築基期。


    隨後,太叔炎便易容來到白玉宗附近,開始打探消息。


    各個宗門內部的消息屬於機密,一般難以探聽出來,但這世上沒有密不透風的牆,有一次藥錦程帶著妻子和女兒夜晚出來閑逛,被太叔炎恰好給看到了。


    一家三口溫馨幸福的場麵,深深刺痛了太叔炎的內心。


    經過多方打聽,太叔炎得知,白玉宗主夫婦都很寵孩子。


    於是,太叔炎買了許多女孩子喜歡的東西,專門在路邊擺攤。


    他笑起來陽光開朗,性格又大方豪爽,沒過多久就跟左右鄰裏處成了好友。


    太叔炎是個非常有耐心的男人,他擺攤擺了兩年多的時間,一直沒有動手,再加上他的長相看起來很正派,壓根沒人會把他跟“魔修”二字聯係在一起。


    曦寶是個活潑的孩子,雖然受寵,但性格很好,從不仗勢欺人,師兄師姐們修煉之餘,輪流照看她,帶她上街玩。


    太叔炎觀察了曦寶很久。


    他其實有無數次機會,能夠抓走曦寶,但他偏不,他要等到藥錦程在的時候動手,這樣比較有成就感,而且也能最大限度地讓藥錦程感受到痛苦,讓藥錦程自責,是他沒有照看好孩子,才會導致孩子丟失。


    白玉宗到處張貼尋找女兒的尋人啟事,還開出了豐厚的報酬。


    可是太叔炎根本不求財,他用殘忍的手段,折磨了曦寶三天三夜,期間他專門顯露了自己本來的相貌,並把過程用【刻影鏡】給錄了下來,並且在錄像的最後,他對著鏡子笑道:“藥錦程,許久不見,喜歡我送你的這份大禮嗎?”


    錄完後,太叔炎用易容術給自己換了張臉,然後拿著鏡子來到了白玉宗。


    他說,他在追殺一名魔修時,那魔修倉促逃跑,掉落了一麵鏡子,鏡子裏有曦寶的線索。


    太叔炎把鏡子親自送到了藥錦程的手上,一臉悲傷道:“我……我隻撿到了這個,卻沒有找到那孩子的屍體。”


    藥錦程打開一看裏麵的內容,怒火攻心,當場氣暈過去。


    原溫玉哭成了淚人,卻還是不忘道謝,感謝這位好心人將線索送過來,說要提供報酬。


    “好心人”搖頭拒絕,“唉,我沒找到那孩子,無功不受祿,你們夫妻倆已經很難受了,我堅決不能收你們的東西……”


    說到這兒,他還傷心地掉了幾滴淚,“孩子還那麽小,就遭此惡難,兇手卻不知道逃往了何處……魔修真的太殘忍、太惡心了,就應該把天下的魔修都殺光!”


    原溫玉更是難過,恨不得被抓走的人是自己,她強打起精神,去取靈石。


    “好心人”堅持分文不取,他說要繼續追殺魔修,便離開了白玉宗。


    沒多久,藥錦程悠悠轉醒,醒來第一句話就是,“都怪我,那個兇手我認識,叫太叔炎。”


    原溫玉說:“我知道,當初我們成親的時候,他還曾吃過我們的酒席,我記得他的性格特別爽朗,大大咧咧、不拘小節,誰曾想竟然改修了邪門歪道,還殺了我們的女兒!”


    “這該死的太叔炎……”


    藥錦程氣得要發瘋,畢竟女兒是由他帶出去玩遇害的,害人的還是他曾經的朋友,他感覺自己產生了心魔,必須要親手殺掉太叔炎,自己將來修為才會提升,否則這輩子的境界也就到頭了。


    原溫玉的負罪感沒有丈夫那麽強烈,但也痛不欲生,夫妻倆找到女兒的屍體後,發現女兒的魂靈還被禁錮在原地,怨氣衝天,蒙蔽了神智,無法轉世投胎。


    夫妻二人心如刀絞。


    最終,由白玉前輩出手,封禁了曦寶的怨氣與記憶。


    白玉知道,如果將曦寶魂歸地府,兩口子的精神肯定會崩潰的,因此,它又傳授給夫妻倆一個法門,能讓曦寶以動物的形態留在夫妻倆身邊。


    剛開始,曦寶隻能在宗門裏轉悠,爹娘不準許它外出,但白玉前輩說,曦寶現在受到它的庇護,不論身處哪裏,它都能第一時間召迴曦寶的魂靈,所以夫妻倆漸漸放開了對曦寶的約束,曦寶才得以自由,它這次出遠門送請柬,是軟磨硬泡了許久,爹娘才同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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