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緩緩睜開眼睛,視線模糊,然後逐漸聚焦在純白色的天花板上。


    “這是哪裏,天堂嗎?”她的聲音微弱,帶著一絲迷茫。


    “難道,我已經死了嗎?......”


    “好冷!”女子忽然感覺手臂很冰涼。


    她緩緩揚起了那隻感覺冷的胳膊,看見了插在手背上的針頭,抬眼望去,又看到輸液瓶中的液體已所剩不多。


    “原來我在輸液......,我沒有死。”女子喃喃自語,聲音中透露出一絲安心。


    她感到下身處的傷口隱隱作痛,所以,她掀開了被子,看到裸露的自己,以及身體上裹貼著的紗布。


    女子也看到了下身處被處理過的傷口,記憶開始迴歸。


    “是誰為我做了這些?”


    “嗚——”她忽然又痛苦嗚咽起來,因為她的腦海浮現出了一幕幕令人絕望的畫麵。


    承受不住內心的痛苦,女子一咬牙拔掉了手背上的針頭。血,並沒有順著針孔流出,或許,是因為她體內的血真的不多了。


    她緩緩坐了起來,身體上不斷傳來一陣又一陣刺痛,尤其是下身那裏,很痛。但她的麵色卻不再痛苦了,雙眼重新變得空洞無神。


    恰巧在這時,鼾聲傳進了女孩的耳朵。


    這讓她意識到,房間裏還有其他人。


    女子輕微轉身,看到兩個男生躺在身後的病床上。


    他們睡著了,睡得很沉,很踏實。


    鼾聲是那個短發的男子發出的,他的睡相很不好看,睡覺的時候竟然連鞋都沒有脫掉。


    睡在另一張床上的那個男生...,睡相很好,長得也很好看,熟睡中的臉上竟然還掛著淡淡的微笑。


    “好熟悉的輪廓,好像在哪裏見過。”


    “原來是他!”女子想到了他,想起了那張朦朧、關切的麵龐。


    這時,沉睡中的於浩翻了翻身,露出了一雙很髒的手,滿是血跡的手。


    “原來他不僅救了我,還為我處理了全身的傷口。”


    “多麽溫柔的人啊!”女子笑了,笑容很甜,很美。


    但笑容,卻稍縱即逝。


    “要是能早點遇到你,該多好啊!”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遺憾。


    忍著劇痛,女子下了床,全裸的身體暴露在了空氣中。


    造物主很偏心,賜予她一副很完美的身體。


    屋內有點冷,但光著身子的她,似乎對低溫不那麽在意。


    女子緩緩走到了熟睡中的於浩身旁,喃喃道:“謝謝你!”


    眼淚劃過她的臉頰,她又想起了晚上發生的事情——自己的父母,以及自己的遭遇。


    良久,女子輕輕推開了門,光著身子走了出去,


    關上門的那一刻,她眼神朦朧,再次望向那個溫柔且英俊的男生。他的容貌在她的眼淚中變得模糊,隨著她的心一起碎裂。


    “再見了!”女子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訣別之意,輕輕關上了門,緩緩向著村子深處走去。


    因為身體的劇烈疼痛,她走得並不快。冷風吹過,她的身體不住地哆嗦著,連打了幾個噴嚏。但她沒有停下腳步,堅定地向前。


    女子左右張望著,似乎在尋找著什麽。


    此時,夕陽西下,餘暉灑在身上,給她的身影增添了一抹淒美。


    不久,她來到了一口井旁邊,這是一口年代久遠的井,井口周圍的磚塊上布滿了歲月的痕跡。


    淚水再次從女子的臉頰劃過,她輕輕踮起了腳尖,左腳站立在磚塊之上。


    “爸爸,媽媽,我來和你們團聚了。”她的聲音中帶著絕望和無盡的思念。


    女子想起了曾經的男朋友,想起了他們曾經的甜蜜。但現在,因為病毒,一切美好都已化為泡影。


    她又想起了救治她的男生,那個在睡夢中微笑著,給了她溫暖懷抱的男生。


    “雖然不知道你的名字,還是要謝謝你!”女子的聲音很輕,但語氣中帶著一絲悲戚。


    說完,她縱身一跳,整個人便往井中深墜下去。


    再見了,男孩,如有來世,希望早一點遇見你。


    “噗通”一聲,女孩整個人深紮入水中。


    冰冷的井水瞬間籠罩了她的全身,刺骨的寒意讓她麻木的神經稍微清醒了一些。


    窒息感隨之而來,讓她產生了恐懼的感覺。此刻,她對自己輕生不禁感到有些後悔。


    求生欲望瞬間湧上她的心頭,她開始用力揮動起四肢,拚命想遊上去。


    但是,她不僅沒有浮上去,而且還在不斷下沉,此時,她才意識到自己並不會遊泳。


    窒息感越來越強烈,女子的身體下沉得越來越深,但她的求生欲望也越來越強烈。


    她的四肢還在拚命掙紮著,因劇烈擺動,傷口處越來越痛,但在生死垂危之際,痛苦已無關緊要了。


    時間過得很慢,每一毫秒都是煎熬。


    此刻,女子覺得自己的死期將近了,因為她看到了一道人影,一道正朝她遊來的人影。


    “這就是傳說中死神的使者嗎,是來接我的嗎?”她的心中充滿了疑惑和恐懼。


    她看見使者在向她伸手後,忽然不那麽恐懼了。她放棄了掙紮,伸出了雙手,緩緩閉上了雙眼,等待著死神的牽引。


    一雙溫熱的手牽住了她。“奇怪,為什麽死神的手這麽溫暖?”她想睜開眼睛看看死神的樣子,卻發覺連睜眼的力氣都沒了。


    “頭好暈啊,看來真要死了,好可惜,沒看清死神的樣子”。女子的心中充滿了遺憾。


    “或許,死神也是一個好人吧。”她的意識越來越模糊。


    微笑著,女子終於失去了知覺。


    ……


    我叫張莎拉,今年十九歲。


    曾經,我憧憬著成長——父母的寵愛,溫柔的男朋友,還有那所充滿榮耀的大學。


    災難,那場莫名其妙的災難,卻將我的夢想,我的人生,全都擊得粉碎。


    爸媽,他們的笑容,不見了。每天,他們的臉上,隻剩下了恐慌,擔憂,還有那深深的無力。


    男朋友,他也走了,被隔離,被那個我們不再敢提的名字——病毒,奪去了自由。


    學校出現了感染者,我們被遣送迴家。


    家,那個曾經溫暖的家,現在變成了一個冰冷的避難所,外麵的世界,行屍橫行,我們隻能蜷縮在這裏。


    黑夜,成了我最害怕的時刻。白天的平靜,到了夜晚,就像是個笑話。


    我以為,隻要我們一家人在一起,就沒有什麽過不去的坎。但希望,就像那風中的燭火,隨時都可能熄滅。


    那天晚上,敲門聲,求救聲,打破了夜的死寂。


    爸媽,他們加固了門窗,祈求著,希望神明能聽見。


    我躲在他們身後,心,像被揪住了一樣,害怕,卻又希望那些敲門的人,不是又一個威脅。


    爸爸,他心軟了,他是那種看到別人有難,就忍不住要幫忙的人。


    他開了門,讓那些人進來,卻沒想到,這是我們最大的錯誤。


    他們進來的時候,我躲了起來,但我知道,有些事情,躲是躲不掉的。


    行屍,它們走了,但這幾個所謂的“人”,卻比行屍更可怕。


    他們打了爸爸,辱罵了我們,那一刻,我感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絕望。


    我躲在媽媽身後,那幾個人的目光,像刀子一樣刺向我。


    他們的眼神,讓我感到了深深的恐懼。


    他們眼裏,我隻是一個可以隨意蹂躪的弱者。在爸媽麵前,我無助地看著他們露出了真麵目。爸媽,他們拚盡了全力,卻如同風中之燭,燃盡了最後的光。


    媽媽,她緊緊抱著那人的腿哀求,卻被一腳踢中心口,直接暈了過去。爸爸,他揮舞著家裏唯一的武器,但那又如何?在那些野獸麵前,他如同羔羊一般無力。


    我所有的力氣在他們麵前微不足道。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看著他們殘忍地將我的父母擊暈。


    我想過死,真的想過。我害怕到了極點,卻沒有逃脫的機會。我想過求他們,但我知道,這隻會讓他們更加得意。


    他們笑著,那笑聲在我耳中如同來自地獄。我退到牆角,但那牆,並沒有給我任何保護。我的反抗,我的唿救,都那麽無力。


    我想唿救,鄰居也好,行屍也好,誰來幫幫我。但棉布塞住了我的嘴,我的聲音,被無情地封鎖在喉嚨深處。


    他們像野獸一樣,撕裂了我的衣物,侵犯了我的身體。我想掙紮,但手和腿被他們死死按住,那刺痛,那羞恥,我將永遠記得。


    我失去了最寶貴的東西,那一刻,我感覺自己的世界徹底崩塌。恥辱,痛苦,它們如同潮水般將我淹沒。


    他們沒有停手,一遍又一遍,我的身體和心靈在他們的蹂躪下支離破碎。疼痛,無論是身體還是心靈,都痛徹心扉。


    爸媽醒來後,他們看到我的慘狀,再次衝向那些畜生。但結果,隻是徒增傷痕,他們被扔出了後門。


    那一刻,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絕望。我的大腦一片空白,隻有淚水,在無聲地流淌。


    我哭喊著,但聲音卻發不出來。我感到自己的意識開始混亂,我感到自己在崩潰的邊緣。


    我隱約記得,有燈光,有一張陌生的臉。然後,一切都陷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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