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眼,白的妲己都是身子骨微微一縮。


    因為她從這份不屑中,看到了他的自信,一種無與倫比的自信!


    而正是這份無與倫比的自信,卻叫妲己在內心之中,鬼使神差般的信了他的鬼話。


    此刻,她一動不動,竟是隱隱的有些期待起了殷洪的卜算結果。


    又是少許過去,殷洪這才抬頭望望天空,又是迴頭瞄瞄妲己,眼中竟是多了一分憐憫。


    這一份憐憫,不由的便是又叫妲己的小心肝,微微一提。


    她感覺到了一絲的害怕!


    她已經不想聽他繼續開口了。


    可偏偏她又渴望知道答案。


    “你...為什麽?姑奶奶不需要你的同情!”


    此刻,妲己雖然嘴巴上依舊倔強。


    可她那越發起伏的胸脯,卻是出賣了她的倔強。


    這刻,她緊張了,她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哦,不需要知道麽?那你可以繼續自盡了!”殷洪冷冷一瞥,不帶絲毫情感。


    話音一落便是雙手環胸,轉過了身去,完全一副事不關己的冷冰冰模樣。


    也就是這麽一個冰冷的轉身,弄得妲己臉上不由的出現了一抹尷尬的抽搐。


    她已然完全搞不明白這小子,究竟想幹嘛了。


    自己想死的時候吧,你特麽出言大笑。


    自己現在被你忽悠得起了好奇心吧,你又叫姑奶奶自盡了。


    自盡可以,可你好歹也把話說完啊。


    而這欲說不說的態度,更是讓本就以狐疑而聞名的狐狸精,心中百爪撓心。


    死可以啊,可你這話說一般的節奏,讓自己簡直比死還難受。


    “啊!!!”


    想著想著,九尾便是仰天一聲大嘯。


    這特麽是要自己在狐疑中死去麽?


    這讓妲己很不甘,終於一聲嚎完。


    她強行壓製住了內心的怒火,柔聲道。


    “話能不能別說一半?讓我死個明明白白。”


    這刻,九尾終於低下了腦袋,雖然臉上依舊帶著不甘和憤怒。


    聽到九尾服軟,殷洪這才嘴角一勾,冷笑道,“嗬嗬!送你八個字:功成身死,仙路永絕!”


    “什...什麽?”聽到這八個字,妲己滿臉的驚駭,一下子就仿佛蒼老了無數的歲月一般,連站都有些站不穩了。


    突然,原本驚駭的妲己又是猛然一個發狠,衝著殷洪,嚷道:“不,不可能!我現在就死給你看!證明你說的全是假的!”


    “嗬嗬,愛信不信,本太子為你卜算的,乃是你聽女媧之命的最終歸宿。若是你現在自盡,這一切自然不準。”


    “聽...聽女媧的歸宿?”妲己的臉色再度一怔,旋即又是不甘的問道,“為什麽?你騙我!”


    “女媧答應你們,讓你們禍亂朝綱,可你們三個女妖又能如何禍亂?我父王有人族氣運護體,你們控製不了他的心智,隻能用美色迷惑,美色一出,朝內的大臣必然要討伐你們。而你們為了自保,隻能不斷地誘使我父王鏟除異己,使得到最後他眾叛親離。是也不是?”


    “這...”妲己被殷洪問得頓了一頓,可她甩甩腦袋又是強辯道,“是又如何!”


    “不如何,可你別忘了,女媧跟你們說過一句話,讓你們不要害人性命。但你想成功,必然害人性命。所以,你猜,你的下場是什麽?”


    “我...”妲己被問得支支吾吾,有些慌了。


    玉步都開始不禁微微退了幾步。


    “可隻有這樣才能完成使命啊,女媧娘娘應該能懂我們的難處的!”


    “懂你?嗬嗬。”殷洪不屑地輕笑一聲。


    旋即卻是猛然一個迴頭,小臂一抬,直指妲己眉心方向而去,開口便是喝問道,“那你懂她麽!!?”


    簡簡單單五個字,妲己徹底傻眼了。


    腦海中不斷地浮現出娘娘的身影。


    可不待妲己多加思索,殷洪又是開口道:“使命完成了,你是禍國妖姬,天下不能饒你,你得死!若是使命完不成,你就是辦事不力,女媧不能饒你,你還得死!所以,從你接下這個命令的時候開始,你的命運隻有一條!——死!”


    一個死字,仿佛一段魔咒一般深深地刺激著妲己的心扉。


    “不!!!我隻是聽命而行,她為什麽要負我!”妲己不甘,帶著滿臉委屈的淚水,問向殷洪。


    她清楚,他沒騙他,他說的這些終究會成為現實。


    “我火海十萬百姓的性命,還有你那一窩子小狐狸的性命,還不夠讓你覺悟麽!”殷洪聲如雷霆暴喝出口,震得蘇妲己嬌軀都在不住的發顫。


    隻是這一聲落下,殷洪又像是突然發現了自己的情緒不對一般。


    原本暴怒的青筋,也再度收起。


    仿佛一切恢複到了風輕雲淡。


    隻是這時,他又繼續迴轉身體,背對那滿臉淚痕的妲己。


    幽幽一歎,輕語道:“哎,其實你懂,你都懂。隻是你不想承認而已。試問聖人禦天,何時講過情理?取舍之道,他們比你我更懂。”


    殷洪這道話音一落,妲己的內心徹底破防了。


    取舍之道,是啊,這麽簡單的取舍之道,聖人會如何去選?


    妲己太清楚了。


    可她又能如何?自己不過是一隻修行了千年的狐狸,在聖人的眼中跟螻蟻又有什麽區別?


    “不!”妲己又是一聲嘶吼,跪地哭成了淚人。


    她後悔了,後悔為什麽要去聽女媧的詔令。


    要是自己不去聽女媧的詔令,她就不會離開軒轅墳。


    若是自己不離開軒轅墳,自己的那些小狐狸們就不會死。


    之前她不願意相信,這些小狐狸是死在女媧手上的。


    可這刻,殷洪說得如此透徹,她還能如何騙自己?


    就在她哭著哭著的時候,殷洪突然又是無情地來了一句。


    “現在前後事件都弄明白了,你可以趕緊死了,小爺還等著吃狐狸肉呢。”


    這話殷洪說得輕鬆,可內心也存了賭一賭的心思。


    因為封神史上女媧的資料,實在是太少了。


    可他眼下要伐天,一些情報自然必不可少。


    而這九尾又是什麽人?她可是女媧欽點的滅商先鋒!


    肯定能了解一些殷洪自己所不了解的東西。


    而想妲己真心出賣女媧,透點有用的消息出來,那麽就必須讓她對女媧徹底死心。


    否則自己也才懶得和這狐狸精,演上那麽一出大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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