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洛的母親是在他十歲去世的, 死因是陪父親創業過程中,因為太辛苦而猝死。


    這在當時給了秦洛很大的打擊,他恨自己的父親沒能保護好媽媽,每天都跟父親大吵大鬧, 還故意逃課打架抽煙喝酒的氣他。


    一開始, 他父親確實被他氣得不行, 也傷得不行,但那時候, 父親的公司正處於高速發展階段,因此漸漸地,他父親就懶得管他了,隻管給錢。


    秦洛也抱著花窮父親的心態, 整日跟個暴發戶一樣,看什麽貴買什麽, 可父子倆這麽互鬥兩三年後,秦洛也逐漸的諒解了父親,知道他也不想媽媽猝死的, 實在是出於意外。


    所以他和父親的關係慢慢緩和, 直到一年後,父親告訴他, 他要給他娶個後媽, 他當時聞言,如遭雷擊。


    他又開始跟父親鬧,但父親心意已決,根本不搭理他, 他隻能冷眼看著他把那個女人娶迴來,還看著那個女人帶進來一個跟他差不多大的兒子。


    他兀自冷笑, 覺得這個女人真是厲害,離婚帶娃,還能把他爸迷得要死要活的,後來相處一段時間,他確實領教了那個女人的厲害,做飯很好吃,說話溫柔,把他爸的一切都打理得井井有條。


    那個女人也對他不錯,會給他做生日蛋糕,會給他織毛衣,但他還是不喜歡她,他討厭她占據了他母親的位置,因此一直對她很冷漠,尤其討厭那個跟他差不多大的繼弟秦銘軒。


    其實起初的時候,秦銘軒不是現在這個樣子,他一開始裝得很好,整日哥哥長哥哥短的喊他,見他就笑,可他就是直覺對方虛偽,比繼母還虛偽,所以不耐煩搭理他,卻也沒有對他動手動腳。


    很快,秦銘軒發現討好他無濟於事,就把目標轉向了他爸,他那時候也覺得無所謂,秦銘軒愛討好誰跟他無關,直到兩年後,秦銘軒從王姓改為秦姓,算是徹底的融入了他們家,一切便開始悄無聲息的改變。


    他那時候脾氣很躁,稍微挑釁一下,就容易發火動怒,秦銘軒就抓住了他這個缺點,總是很巧妙的激怒他,然後又在他衝他發火時,他爸適時出現,一來二迴,他就經常被他父親教訓批評,乃至抽打,他自然就更加不爽,脾氣更壞。


    如此惡性循環,矛盾終於來到最尖銳的時候。


    那天,秦銘軒陷害他打碎了父親一個很喜愛的玉壺,他氣得暴跳如雷,放下狠話:“你有種一直躲我爸後麵,不然老子揍死你!”


    說實話,當時他真的想打死秦銘軒,但去到學校後,在兄弟白啟澤的勸說下,他慢慢恢複冷靜,他是脾氣暴躁,卻不是傻,他早看出來秦銘軒一直裝白蓮綠茶激怒他,可知道歸知道,真發生的時候,還是會被氣到。


    不過不管怎麽說,當時他選擇了冷靜,沒有真的去揍秦銘軒,他不能再被秦銘軒牽著鼻子走了。


    然而,誰都沒想到的是,三天後,秦銘軒在外麵帶著一身傷迴來,在他爸麵前哭哭啼啼的告狀,告狀的對象,自然是他。


    他爸雷霆震怒,要他跪下認錯,他氣到抓狂,怒吼迴去他沒打秦銘軒。


    可有他放狠話在前,加上他本就是個愛打架的問題學生形象,誰又信他呢,所以他爸惡狠狠的指著他威脅:“你認不認錯?不認就給我滾!別迴家裏!更別說是我兒子!”


    他當時聽了,一反常態的氣笑了,隻是笑不達眼底,隻餘滿眼失望,“都說有後媽就有後爸,以前我不信這話,現在我可算是親身體會了,秦致遠,以後我不是你兒子,你不是我爸,老子再迴來這個家,我特麽是狗!”


    他自認為瀟灑的放下狠話,什麽都沒帶,轉身離開。


    而自那一天起,他就真的再也沒迴過那個家,他身上有母親留的一筆錢,所以日子倒也不難過,反而覺得再也沒有人可以管他,便更加肆無忌憚的混日子。


    那段時光,他酗酒,他抽煙,極盡墮落頹廢,跟個混混兒二流子一樣。


    還是好兄弟白啟澤最後拉了他一把,在高考最後一個學期,逼著他學習,勉強考了個三本。


    而遇上謝知韞,就是在高考後的那個暑假裏麵,是八月初那會兒,他們幾個平時玩得好的同學玩牌打賭,輸了的穿女裝參加周揚外公的生日宴。


    然後他很不幸的輸了!


    白啟澤跟周揚他們幸災樂禍的去給他買女裝買假發,那一套正是秦洛後麵去同誌酒吧勾搭謝知韞的那一套,白裙子,公主切假發,穿上的時候,一群狐朋狗友笑得前仰後翻。


    “臥槽,小洛,別說,你穿女裝真特麽的正點啊!老子都看心動了。”一個畢業後立馬染了粉毛的男生調侃的說道。


    周揚直接上手摸秦洛光滑白皙的臉蛋:“小洛,你說你怎麽就不長胡子呢?這皮膚比我十三歲的妹妹還細嫩,要不是有喉結,你穿上這身,我都分不清你是男是女了。”


    秦洛脾氣暴躁的拍開周揚的鹹豬手:“滾蛋,再摸老子,揍你了啊!”


    他兇巴巴的揚起拳頭,結果聽到裙子哢嚓響了聲,幾個朋友趕緊按住他:“淑男,淑男,裙子要壞了!”


    秦洛無語,卻也沒再做大幅度的動作。


    之後沒一會兒,他們開車去參加周揚外公的生日宴,他坐的是白啟澤的車,白啟澤畢業後,他爸送了他一輛寶馬x5,車上,白啟澤但凡在紅綠口停下,就會轉過頭看他,看一眼,笑一聲,看一眼,笑一聲。


    秦洛脾氣都被他笑沒了,麵無表情道:“再笑,我掏你蛋了。”


    白啟澤又拍著方向盤大笑,不過看秦洛真要掏他蛋,他趕緊閉嘴,嚷嚷道:“別鬧別鬧,綠燈了!”


    秦洛瞥一眼窗外,見確實變綠燈了,就把手收了迴去,白啟澤啟動轎車,跟上前麵周揚的那輛車。


    到酒店時,夜幕已經降臨,酒店外牆的霓虹燈全部點亮,更顯得金碧輝煌,他們一群人有說有笑的進到裏麵的宴會廳。


    周揚的外公人脈很廣,那天晚上,不管是政界還是商界都來了不少人,但這跟他們這種剛高考完的學生來說,毫無關係,所以他們也沒去交際,就坐在角落裏的沙發上,吃東西聊天,順帶欣賞賓客裏麵的帥哥美女。


    忽然,宴會廳裏明顯的躁動起來,大家的看向同一個方向,吃著開心果的秦洛好奇問:“又來哪個大人物了?”


    周揚這時從他外公那邊脫身,激動的跑過來跟他們說話:“你們快看,華融集團的董事長來了。”


    在座的都是知道華融集團是他們燕城首富的公司,因此聽到這話,還是很激動的,紛紛看過去。


    秦洛也湊熱鬧的伸長脖子。


    那是他第一次見到謝知韞,當時的謝知韞身上還有些青澀,不過眉眼間依然那麽涼薄冷厲,一身純黑色的定製西裝,器宇軒昂,裁剪得體的西褲包裹著他筆直修長的雙腿,走路時,宛如帶風。


    他一出現,立即成為全場焦點,周揚的外公親自上前迎接,雙方握手交談,周圍再圍著一群上流人士,一派高端大氣上檔次。


    天生同性戀的秦洛有點看上謝知韞的身材和長相,他頗有些興趣的吹了口流氓哨,問周揚:“華融集團的當家人這麽年輕的嗎?我還以為跟你外公差不多大。”


    說起這個,周揚話就多了,他擠到秦洛跟白啟澤中間坐下,還搶了一顆秦洛剝好的開心果,說:“那可不嘛,這個謝知韞厲害得很,22歲就在國外修完工商管理碩士迴國了,迴來直接進公司,一年後,當上董事長,現在華融都是他一個人說了算。”


    “我去,牛逼啊!22歲讀完碩士?23歲當董事長?”粉毛驚歎:“咱們23歲,才從大學畢業一年呢,估計到時候要麽進自家公司混日子,要麽艱辛的創個業,但我敢肯定,我是絕對管理不了一個大集團的!”


    “哈哈哈,你不是廢話嗎,咱們誰行啊?”另一個朋友接話道:“我們幾個裏麵就啟澤的成績最好,但他是要立誌當醫生的,至於咱們其他幾個,那真是一個比一個成績差。”


    “那還是小洛的成績墊底!”粉毛指了下秦洛。


    秦洛沒好氣的踹他一腳:“滾,老子是不想學!真要學起來,碾壓你們輕輕鬆鬆。”


    “你就吹吧!就你還碾壓我們?”粉毛繼續吐槽,秦洛惱羞成怒,按上去準備揍他。


    粉毛提醒:“小洛,注意形象,你現在穿的是女裝!”


    艸!


    秦洛身體一僵,不甘不願的坐正,周揚看完熱鬧,哈哈笑的繼續說八卦:“再告訴你們一個勁爆的,這位年輕的謝董喜歡男的哦。”


    秦洛聞言,揚起唇角問:“真的?”


    朋友們都知道他的性取向,見他這麽積極,又免不了一陣打趣,有慫恿他撲倒的,有激將他拿不下對方的,也有給他出餿主意,說給謝知韞下藥的。


    秦洛當時說實話,有點意動,但也隻是有點,他有自知之明,他可惹不起他們燕城的首富。


    所以這件事他就是當一個玩笑話聽,朋友們也當玩笑開,沒人當真。


    直到宴會的後半程,他煙癮犯了,一個人去酒店中庭抽煙,連著抽了兩根,他準備迴去,卻猛地碰到謝知韞臉頰酡紅,步履不穩的朝他撲來,他嚇了一跳,本能的伸手接住對方。


    隔著西裝布料,他碰到對方緊實的後背肌,有一瞬間的麵紅心跳,不過沒敢亂摸,怪有禮貌的出聲:“那個,謝董,你沒事吧?喝醉了嗎?要我扶你去坐一坐不?”


    當時被下藥的謝知韞尚有理智,他一把扣住他的手腕,沙啞著聲請求:“能麻煩你送我去一下醫院嗎?”


    “啊?醫院?你怎麽了嗎?”秦洛順嘴的問。


    謝知韞加大了扣住他手腕的力道,看他的眼神跟要吃了他一樣,唿吸越來越粗重,“快帶我去!”


    秦洛終於看出端倪,他驚訝:“你被……下藥了?”


    最後三個字就像是開門的鑰匙似的,謝知韞的反應愈發強烈,扣住的動作變為曖昧的撫摸,俊臉也離他的嘴越來越近,秦洛差點沒把持住,好險還是有點節操,用力打了下男人的腦袋,推開他道:“那個,我馬上帶你去醫院,你撐住啊。”


    謝知韞被打得恢複一點理智,不過眼前還是很模糊,看不太清楚人,隻覺得眼前的長頭發,力氣有點大,個子也高,這是男的還是女的?


    他一時有些糊塗了,可給他思考的時間已經不多,他體內的藥性隨著時間流逝正快速的吞噬著他的理智,在勉強給對方指明自己的車在哪,身上的車鑰匙在哪個兜裏後,他的思緒就陷入了混亂,一切都交給了本能。


    秦洛猝不及防的被對方壓在後車門上親,全身如同過電的顫了下,但很快他發現對方的吻技很差,基本是在啃,啃得他嘴皮子疼。


    誰說的接吻很美好!爛死了好嗎!


    他炸毛的開始推身上的男人:“喂,謝董事長,不帶你這樣占便宜的啊!老子的吻可是貴得很,少說一萬塊一次,記住啊,你欠我一萬塊了。”


    他巴啦啦的碎碎念,下一秒,又被男人按住kiss,這一次,對方還學會趁虛而入了,舌頭攪了進去,秦洛也是個沒經驗的主,他用自己的舌頭去推,結果被對方纏繞上,瘋狂的攫取他的唿吸。


    兩人一時間吻得難舍難分,也不知道怎麽操作的,後門打了開,他被身上的男人壓到後座上,對方開始撕扯他的裙子,秦洛知道大事不好了,劇烈的掙紮起來,好在對方也在摸索階段,沒有防備,一下子被他踹到腳墊子上。


    秦洛大口喘著氣道:“你特麽給我清醒點,我可不是亂來的人!”


    他雖然愛玩,但不亂搞男男關係的,他們這行亂來容易得病,而他惜命!


    但他說的話,儼然是對牛彈琴,已經失去理智的男人,眼裏隻有他這塊香噴噴的蛋糕,謝知韞泛紅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再次爬起來,把他按住,秦洛大罵一聲“我去”,聲音就消失在了對方的嘴巴裏。


    他假發都給對方扯了下來,這有點驚到對方,顯然謝知韞內心深處還是知道一個人的頭發是不會這樣掉的,他有些呆呆的看了眼手裏的假發,又迷離著狹眸看向秦洛。


    秦洛不知為何,覺得他這樣有點可愛,噗嗤一笑:“嚇到了吧?老子男的,不過看你這樣,也是分不清我是男是女了。,聽我朋友說,你喜歡男的是不是?既然這樣的話,我也不是不能犧牲自己,好好的疼你一把……”


    開玩笑的說到這,秦洛內心當真蠢蠢欲動了,他眼睛狡黠的轉了轉,心想要是睡一次他們燕城的首富,這個戰績可是比連拿十場mvp還爽啊。


    反正這男的也一副急不可耐的樣!估計是等不到他送去醫院了!


    秦洛正想著,迷糊完的謝知韞一把丟開手裏的假發,躬下身想要繼續剛才的事情,他覺得對方的衣服好難脫,所以他準備撕碎。


    但撕之前,對方忽然用力將兩人的位置調換了一下,他坐在他的腰上,笑得特別勾人:“別急嘛,哥哥一會兒就來疼你,我先關一下車門。”


    秦洛既然已經計劃好接下來的事情,他就利落的去關好了車門,還把車裏的簾子全部拉上,搞定完,他騎在謝知韞的腰上,開始脫自己的裙子,脫到隻剩一條內-褲,他又開始解謝知韞的襯衣。


    當時,謝知韞不知為何,突然安靜下來,乖乖的躺著等他脫完,他還以為是對方在等著他“臨幸”呢,開心得不行,卻是不想,等兩人坦誠相對後,那個男人猛地爆發,把他固定在自己的腰上盡情索取。


    秦洛疼得大罵:“我艸你大爺的,是老子疼你,不是你疼我!你個禽獸,混蛋,我不玩了,不玩了,你聽到沒,放開我,我不玩了……啊啊啊疼疼疼,輕點,慢點!你趕著去投胎啊!”


    他罵得越來越難聽,對方還嫌棄上了,耕耘中不忘沙啞的出聲:“你好吵。”


    說完,嘴巴堵住他的嘴,又開始啃。


    秦洛氣得想哭,上麵下麵,都被人欺負,這就算了,還被人嫌棄。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劇烈震動的車子終於恢複平靜,而此時,黑夜早已變得微亮。


    秦洛當時真的覺得自己死了一次,再次睜眼的時候,他還以為自己身處地獄,不過很快感覺到身下那個男人未著寸縷的身體,他的理智慢慢迴歸大腦,改為惱羞成怒和咬牙切齒。


    他握拳“狠狠”的捶打身下的男人,可透支過度的身體哪裏還有力氣,那幾下跟撓癢癢一樣,至少饜足的男人一點都沒動靜。


    秦洛更氣了,借著簾縫裏透進來的光,他低下頭用力咬了口對方,這一下,對方終於有了動靜,他悶哼出聲,眼皮也輕輕的在抖動,看起來隨時都要醒過來。


    秦洛大驚,忽然想到對方要是這時候醒來,自己不是更丟人嗎?畢竟肉沒吃成,反被人家吃幹抹淨的事情,同為男人,真的很丟人啊!


    秦洛不敢咬了,趕緊放開,而後快速扶著卡車壓過般的老腰起來穿衣服,他現在真的很慶幸昨天穿的是女裝,至少這樣出去,別人不會立即發現他本人是誰。


    重新戴好假發,秦洛打開車門準備跑路,不過走之前,再次心有不甘的埋頭在對方的大腿內側的嫩肉上咬了一口。


    那男人又悶哼一聲,身體也動了動,秦洛嚇得趕緊溜之大吉。


    迴到租的房子,秦洛躺平了三天三夜,期間隻能靠外賣度過,好在那幾天好兄弟白啟澤有事沒過來,不然非得被對方看到這丟人的一幕。


    之後,秦洛就心大的把這件事拋到了腦後麵,畢竟都是男人,睡了又不會懷孕,他覺得自己沒必要矯情,再說,後半程,那男人找到感覺後,還是帶給了他歡愉的,就當是找了根按摩/棒伺候自己吧!


    如此安慰的秦洛便又開始了混日子的生活,一晃,九月到來,大學開學了,當時的秦洛不知道自己的肚子裏已經揣崽,所以軍訓的時候,他很是丟了把臉。


    他一個一米八以上的男的,身體素質竟然還比不過女生,軍訓的時候,不是嘔吐,就是頭發昏站不穩。


    一開始教官還以為他故意裝模作樣躲懶呢,都不相信他,可連續幾次這樣後,教官終於放過了他,輔導員也放過了他,特批他可以不用軍訓。


    那時候,寢室裏的室友可是羨慕死他了,每天軍訓迴來,都要開玩笑的摸他肚子:“小洛,你丫的不會懷孕了吧?天天吐得比我姐懷孕的時候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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