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啟澤啪地合上打火機蓋子,身體猛地前傾,目光灼灼:“秦洛,你這幾天應該發現自己身上有什麽奇怪的變化了吧?”臥槽!真被看穿了?這就是白啟澤約他來,要說的重要事情?“你想說什麽?”秦洛故作深沉的眯眼,一副你隨便猜,反正我打死不承認的高人(耍無賴)感。“你果然發現了。”白啟澤看秦洛的表現,語氣越發篤定,他雙手撐住桌沿,緩緩起身,邊說邊靠近秦洛:“尤其是性格方麵的變化,秦洛,你應該知道你這幾天的性格,跟你前四年的性格截然不同了吧?”秦洛八風不動,但他也不再說話,多說多錯,他就靜靜地看著白啟澤接下來要說什麽。白啟澤似乎也不需要他接話,他突然激動的抱住他的胳膊,俯身湊到他耳邊,壓低聲音,用一種講恐怖故事的語氣,一字一頓的開口。秦洛桌下的手,早已握成拳頭……結果白啟澤說的是:“秦、洛,你、人、格、分、裂、了!”秦洛:??????哈?鋪墊半天,褲子都脫了,就給他看這?他無語的翻了一個大白眼,一把推開裝神弄鬼的白啟澤。他這會兒忽然想起白啟澤發給他的第一條短信,當時他說的是他腦子出問題了,敢情他不是開玩笑,而是真覺得他腦子出問題了,隻是這個問題指的是人格分裂?唿嚇死他了,還以為他真看穿了呢,原來是誤以為他精神分裂。不過這樣的懷疑也合情合理,他跟原身的性格確實南轅北轍,那要不要將錯就錯?秦洛一時有些糾結,幸好這時候服務員進來上菜,白啟澤和他都默契的閉上嘴巴。等菜上完,服務員出去,白啟澤方才接著開口,“秦洛,你是不是記不得過去差不多四年的記憶?也就是你另一個人格的記憶?”秦洛桌下的手點了點大腿,沉吟須臾,他決定將錯就錯,“不,我記得。”“啊?”白啟澤懵逼,這跟他設想的不對啊!一般來說,雙重人格的人,會不記得另一個人格的經曆的。“但我不記得我懷孩子生孩子的那些記憶了。”秦洛自然而然的引出今天想問的問題,“你知道我那段時期是怎麽樣的嗎?如果知道,能跟我說一說嗎?”白啟澤持續懵逼,這病情怎麽不跟書上寫的一樣啊!他們醫學生最討厭病人得的病不照書上來了!不過人格分裂這個領域,本來就還存在著諸多秘密,或許秦洛就是特殊的呢?畢竟他分裂前,也沒個什麽征兆,可謂是打得他措手不及,現在他又迴到主人格,好像也沒什麽征兆,看網上的說,參加娃綜的前兩天,還有人偶遇他逛街買東西呢,看起來挺開心的。白啟澤找到理由開解自己,打了個響指道:“你這就問對人了!咱倆以前可是穿一條褲子的好兄弟,你的事,我不說知道百分百,但百分之九十九還是知道的!特別是你……特殊的那段時期。”白啟澤眼神陷入迴憶狀態,秦洛一邊吃飯,一邊聽他講他是怎麽跟謝知韞搞到一起的,又是怎麽懷孕生子的……與此同時,秦洛的經紀人張全被方秘書引進總裁辦公室。張全不知道那位大佬為什麽要單獨見他,心裏特別的緊張,整個人拘謹得很,尤其進去後,那位大佬還親和的跟他握手,把他引到待客區,待客區的桌上還有滿桌佳肴。“張先生,別客氣,請坐。”謝知韞比了個請的手勢。張全連連迴請,“謝總,您先坐,您先坐。”外麵的人習慣叫謝知韞為謝總,他一般不會糾正。看張全實在局促,他便先坐了下來。張全這才跟在他後麵,雙腿並攏,淑男的坐下。“先吃飯,張先生,吃完我們再聊。”謝知韞客氣的招待。張全緊張的拿起碗和筷子,一邊吃,一邊心裏流淚,小洛那個作精是不是演不下去,在家裏故態複萌了啊?所以謝大佬這才找上他敲打?那這頓飯不會是什麽最後一頓斷頭飯吧?吃完後,小洛和他不會就要被封殺了吧?懷著這樣恐慌不安的心思,張全這頓飯吃得那是一點也不好,盡管食物很美味,他卻完成沒嚐出味道。吃完後,他迫不及待的出聲,姿態擺得很低:“謝總,您找我來一定是有什麽事情吩咐吧?您直管說。”話落,他小心翼翼的試探:“是不是小洛在家裏做了什麽不好的事情啊?”謝知韞吃飽喝足,整個人有些慵懶的往後靠著真皮沙發,修長的雙腿隨意交疊,雙手也自然交叉,擱在大腿上,“今天找你來,確實是跟秦洛有關,但不是他做了什麽不好的事情。”聽到前半句,張全心都涼透了,好在後半句又把他救活了,他咕咚咽了口口水,謹慎問:“那謝總今天是要問我什麽關於小洛的事嗎?”謝知韞冷厲的黑眸淺淺眯了眯,語調有些漫不經心:“你帶了秦洛差不多四年了吧?”“是有四年了。”張全點頭:“在秦洛選秀的時候,我就開始負責帶他了。”“那你應該對他很了解,是嗎?”這問題明顯是要開始進入正題了,張全不傻,他隱隱猜到了什麽,右手攥緊褲子。謝知韞淡淡的掃過他的行為,音調依然漫不經心,但無端的,就是讓人很有壓迫感,“我希望你可以如實迴答我,這對你,對秦洛,都好。”張全身體一顫,竟然在空調房裏滴了一滴冷汗,他抬手擦了擦額角,鼓起勇氣直視謝知韞:“謝總,您跟小洛是合法夫夫,我覺得,您要是有什麽疑惑,可以直接去問……”他話還沒說完,謝知韞冰冷打斷:“張先生,我希望我們今天的聊天可以愉快開始,再愉快結束。”張全剛才鼓起的那點勇氣,徹底熄滅,他本身就是個沒什麽能力的人,要他抗住一個首富的壓迫感,那真是太難為他了,他蔫兒吧唧的耷拉下肩膀,自暴自棄道:“謝總,您問,我一定如實迴答。”謝知韞指尖點了點,正式切入話題:“我了解過秦洛以前參加的綜藝,他似乎不是很擅長玩遊戲,但過去幾天他在綜藝上卻展現出玩遊戲的天賦,難道以前那樣的他,是人設?”張全眼神慌亂閃爍,謝知韞施壓:“張先生,請如實迴答,當然,你要是不肯說,我也能調查到,隻是到時候……”張全眼睛緊緊一閉,豁出去道:“小洛根本不擅長什麽遊戲,他、他就沒什麽擅長的東西……”知道自己這樣說,會讓人誤會,他又找補道:“不過我也不是時時刻刻都跟著小洛的,他平時沒通告的時候,基本都是一個人待著,所以他要是自己私下裏偷偷練了,那也、那也說不準。”“他要是有那個勤奮勁兒,可能早就紅了吧。”謝知韞意味不明的冷笑一聲。張全心髒收緊,不安的舔舔嘴唇,“謝總,我能冒昧的問一下,您這樣問我,是想幹什麽嗎?您要對小洛……”“他最差勁的時候,我不也給了他五百萬一個月嗎?”謝知韞反問張全。張全一想,可不是嘛,小洛之前那麽糟糕的性子,人家謝大佬都沒嫌棄,還每個月按時打款,就因為謝小少爺喜歡小洛,那現在小洛性格變好了,跟謝小少爺也肉眼可見的更加親密了,人家大佬還能害他不成?想通這點,張全沒那麽緊張了,話也變多:“謝總,我知道小洛最近的變化,可能讓很多人都很困惑,甚至懷疑些什麽,說實話,我也困惑,也懷疑過,但小洛人就在那,外表一模一樣的,總不能跟電視劇一樣,被人穿越了吧?這想想都假,咱們可是科學社會,這種玄學的事情哪裏可能嘛,所以我就覺得,人嘛,糊塗點好,反正隻要目前的改變,對大家都好,不就行了嗎?”別說,張全還是有點大智慧的。但謝知韞聽進去幾分,就不好說了。他又問了些張全關於秦洛的事情,自己調查的東西,肯定沒有身邊人說的來得精準,隻是越聽,他眸底的暗光越深。送走張全後,他坐迴自己的老板椅,拿起鋼筆在一張白紙上寫下了四個龍飛鳳舞的字:『雙重人格』。可沒過一會兒,他又在這四個字上,打了個醒目的x。*秦洛跟白啟澤在包廂裏聊到了兩點過十分,實在是不得不去上班,白啟澤這才起身告別。秦洛看出他有點舍不得自己,就一臉二十四孝好男友的說:“我送你過去吧,免得你哭。”“滾蛋,誰特麽會為你哭了?”經過一個中午,兩人曾經好基友的感覺是徹底找迴來了,說話便愈發沒了顧及。秦洛玩味兒勾唇,摟住他肩膀道:“行了行了,你我還不知道?最愛哭了。”“我什麽時候愛哭了?”白啟澤反駁完,沒底氣的加了句,“我也就小學的時候愛哭,上初中後,你見我哭過幾次?”秦洛跟白啟澤是小學一年級的時候認識的,當時白啟澤還沒抽條,是個小胖墩,經常被人欺負,秦洛就幫了他幾次,之後他們就結下了深刻的革命友誼,一直好到絕交前。兩人互懟著走出餐館,朝醫院的方向過去,快到時,白啟澤嚴肅著臉,一本正經的再次建議道:“兄弟,聽我的,我陪你去看一下精神科吧?你這種性格的轉化簡直一點征兆都沒有,我真的怕有一天你又變成之前的那個樣子。”在秦洛的將錯就錯下,白啟澤現在完全堅信了他的性格變化是雙重人格,因此白啟澤一直在勸他去看精神科,讓他不要諱疾忌醫。可秦洛知道自己是穿越的,他哪裏肯去看,醫院那種地方,沒人喜歡進。“不用,我雖然也說不清我為什麽會在幾年前分裂出另一個人格,但現在我敢肯定,那個人格絕對不會再出來了。”秦洛試圖寬慰白啟澤。但白啟澤自己就學醫,這根本勸說不了他:“精神分裂症在醫學上都還沒什麽突破,你怎麽就敢保證?我跟你說……”“到了到了,你快進去上班吧。”秦洛急忙打斷白啟澤的碎碎念,推了一把他的後背,“你不是兩點半上班嗎?還有五分鍾了,還不趕緊進去,要是遲到了,我第一個打電話舉報你啊!”“你”白啟澤氣得說不出話。這種諱疾忌醫的病人,他們最討厭了!秦洛不著調的笑:“快進去吧,下次見啊。”白啟澤翻了秦洛一個大白眼,決定不管他了,他愛咋滴就咋滴吧,大不了另外一個人格迴來後,他們又絕交好了,哼!白啟澤轉身準備走,但走了兩步,他猶猶豫豫的迴頭問:“秦洛,我……我明天能去看我幹兒子嗎?”他可是想死滿滿了,這幾天隔著屏幕隻能看到幹兒子,卻摸不到,他每晚真的好痛苦!“明天不行啊,明天我答應滿滿要帶他出去玩的。”秦洛抱歉道。“帶上我又不擁擠!”白啟澤努力自薦。秦洛搖搖頭:“你知道的,我跟滿滿也錯過了幾年,他現在很黏我,我早上剛答應了他明天隻有我和他出去玩,要是到時候臨時加個人,他不開心了怎麽辦?我送他走的時候他才十個月,他肯定早就不記得你這個幹爸了。”一說起這個事,白啟澤就恨不得掐死秦洛,想當年,他可是滿滿第二喜歡的人!可現在呢?白啟澤粗聲粗氣道:“那後天總可以吧?我可以連休兩天!”“後天可以。”秦洛點頭。白啟澤咧嘴一笑,終於毫無負擔的去上班。秦洛站在醫院大廳外目送,待看不見白啟澤,他準備收迴視線時,兩道熟悉的身影忽然映入眼簾。那是……原身的父親和後媽!秦洛不太想跟他們有接觸,欲躲開,結果後媽王雲芝先一步看到他,對方認人的眼力還挺強的,他戴著口罩都認了出來,驚喜的喊他:“小洛!”秦洛邁動的腳隻好收迴,再次看向他們,這一次,他的視線不期然的跟原身那位父親對上。刹那間,秦洛心裏湧起各種紛雜的情緒,有憤怒,有埋怨,有恨,更有失望,最後,這些情緒又匯聚為……淡漠。王雲芝拽著秦致遠,疾步走到秦洛麵前,但秦致遠明顯不樂意看到秦洛,剛一走到,他就“哼”了聲,扭頭看向別處,似乎多看秦洛一眼都嫌棄。王雲芝尷尬的衝著秦洛笑了笑,解釋道:“小洛,你爸爸這兩天身體不舒服,所以脾氣有點……不好,你別介意啊。”秦洛閉口不言。王雲芝看他不接話,臉上的尷尬神色愈發的濃,她硬著頭皮繼續說:“小洛,阿姨真是沒想到會在這裏看到你,你是來看你……爸爸的嗎?你是不是知道你爸爸這兩天身體不舒服啊?”“我需要他看?我可不是那種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某些人在外麵混不下去了,就想著迴來找我擦屁股,我告訴你,沒門!”秦致遠陰陽怪氣的指桑罵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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