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族所坐地界之上


    寒墨站起身來,姿態謙卑恭和道:“多謝狐王賞識,但晚輩恐怕難當大任,還請狐王另擇才郎,替我們妖族上台表演。”


    “寒墨!你不要不識好歹!”


    五王子白寧氣的拍桌而起,怒目而視。他與四哥求了兩次都沒求來的機會,他輕而易舉就得到了,還有膽量在這兒拒絕。


    “五弟!閉嘴。”二王子白榕不滿的看了他一眼。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場合,輪得到他在這兒放肆嗎。


    這寒墨還是父王親自挑選出來的人,他白寧更沒資格在這裏叫囂。


    白寧怒了,“二哥!”


    三王子白桀玩世不恭的把玩著手中的酒盞,低嗤,“五弟啊,你就認命吧,這蛇族之王天資聰穎,才藝出眾,怕是沒有你登場表演的機會了。”


    “你——”白寧轉身看他。


    狐王震怒,“夠了,這是什麽地方?魔族主君都沒有發話,哪輪得到你們在這兒說辭?”


    白寧立馬低下頭去行禮,白榕白桀也站起身來認錯。“父王恕罪。”


    “好了,無妨。”


    魔族主君魔怔站起身來笑了笑,“大家都是為了慶賀我兒成人大典,心意至上,無論是誰登台演出,我魔怔都會由衷的表示感謝。”


    “竟然狐族五王子也願意上場表演,那不若便與這蛇族之王一起給大家來場表演如何?”


    眾人一聽這法子,立刻拍手稱讚,“好,好啊,此計甚妙。”


    若是這狐族王子與蛇族之王一起比試,倒也不失為一場精彩的演出啊。一個貴為狐族王子,身份尊貴,從小到大所學的才藝必定數不勝數,出類拔萃。一個貴為蛇族之王,談吐得體,所學之藝定非尋常人所得,無所不能。


    他們二人相攜演奏,說不定真的能引出不一樣的火花來。


    “父王?”五王子白寧立刻抬頭看向麵前的狐王殿下,內心期待的等著他的示下。


    隻要父王同意,他白寧願意和蛇族之王寒墨一起登場表演。不過一個蛇族之王罷了,他定會讓他知道他這個五王子的厲害。


    狐王略微思考了下,倒也覺得此計不錯,沒有反對。他轉頭看向遠處的寒墨,出聲尋問:“不知蛇族之王意下如何?”


    寒墨很想拒絕,可是此時此刻,眾目睽睽之下,他倒也不能再說出什麽拒絕的話來了。


    寒墨低身行禮,“一切,但憑狐王安排。”


    狐王點頭,笑意滿麵,“好,既如此,你便與寧兒一起表演吧。”


    白寧高興的低首行禮,“多謝父王。”


    又衝著主位之上行了一禮,“多謝魔族主君。”


    魔族主君擺了擺手,“賢侄客氣了,隻是覓雯仙子方才抽中的是笛與琴為表演項目,不知兩位賢侄打算如何表演?”


    白寧直起身來,轉頭瞥了一眼那站在殿門口附近的寒墨,低嗤,“晚輩不才,笛音不敵二哥動聽,便選古琴吧。”


    他倒要看看寒墨要選什麽?


    若是選了玉笛表演,寒墨必輸無疑。前有二王子白榕選了玉笛開場,做了一首《錦喜》的曲子已引得在場所有人拍手稱絕了,就算有第二個人出場,怕是也很再難複刻二王子白榕的榮光了。


    但若是選了古琴表演,寒墨也必輸無疑。因為他白寧自幼學習古琴,日日與古琴相伴彈奏,早已熟練於心間,所以他是不可能輸給寒墨這一個小小的蛇族人的。


    豈料白寧想的再多,寒墨的迴答還是出乎他的預料。


    “晚輩才疏學淺,對笛音琴音皆是一知半解,難登大雅之堂,所以晚輩便射箭給諸位助興,如何?”


    “射箭?”眾人驚愕四起。怎麽好好的表演才藝項目,變成了粗鄙不堪的射箭了呢。


    “這……”


    “這怎麽行啊?”


    反對之聲,紛紛四起,各抒己見,難以壓製,儼有愈演愈烈之意。


    “不可,萬萬不可。若隨意這邊更改表演規則,那讓後麵上場之人,如何表演?”


    “是啊,這可不可。明明覓雯仙子抽到的曲目是琴與笛是也,怎麽蛇王還要更改曲目,還要……還要改成這什麽、什麽射箭?”


    “可不咋滴,射箭也算表演祝賀的曲目了?我等倒也是第一次聽說了。莫不是蛇族之王笛與琴皆拿不出手,這才想出了一個射箭的法子準備糊弄過去?”


    “就是,他定是這樣想的。這不行,絕對不行。”


    覓雯也覺得不行。她上前理論道:“我抽的是琴與笛為表演項目,你若隨意更改項目,讓下麵還未登場的人怎麽抉擇?”


    “難道也要他們向蛇族之王一樣,肆意更改曲目,不尊重這場曲目表演嗎?”


    眾人點頭讚同,“是啊,覓雯仙子說的對啊。這樣不可不可,絕對不可!”


    妙媛急的要起身來替寒墨辯解,可是剛要起身說話,就見自己的腿好像被什麽東西給黏住了,怎麽也動不了。


    “唔——”怎麽迴事?!


    “唔唔唔!!”妙媛睜大眼眸,她怎麽話也說不了了?


    妙媛剛要起身,就見自己的雙腿不能動了。如今開口說話,卻也隻能聽到自己隻有唔唔的聲音發出來,說不了話了。


    閻翳緩緩的放下施法的手,“好了,你安安靜靜的坐在這兒欣賞表演吧。”


    妙媛:“唔唔?!!”


    是父君用術法之力困住了她的雙腳,使她不能站立行走的。也是父君封住了她的嘴巴,不讓她開口說話的。


    父君為什麽要這樣做!!


    那邊被眾人聲音圍困住的寒墨,不見絲毫的慌張與膽怯,反而坦然自若的應對眾人的質疑,解答覓雯的問題。


    “覓雯仙子誤會了,我未曾說過要更改表演的曲目。”


    覓雯盯著他,反問,“那你是什麽意思?”


    寒墨語出淡然,“射箭,亦可彈奏出琴音來。”


    “你說什麽?”覓雯驚愕,眾人更是震驚不已。


    什麽?


    射箭彈奏琴音!?


    這是哪裏的表演,為什麽他們從未聽聞?太過驚天駭俗了。


    寒墨低身行禮,高聲唿喊自己的訴求,“晚輩不才,琴笛方麵確實不曾建樹,不過晚輩在射箭方麵倒是頗有造詣,所以晚輩便想了如此一個拙笨的方法表演,還請諸位見諒。”


    狐王眸光訝異的看向他,“射箭彈琴?”


    “你……你竟真的能做到?”


    迄今為止,未曾聽聞。


    寒墨低首迴他,“是,晚輩願意盡力一試。”


    狐王轉頭看向魔族主君魔怔,打算看他是什麽意思。


    魔族主君魔怔對著他無聲的點了點頭,隨即看向寒墨說道:“賢侄有心就好。”


    “竟然賢侄願意,來人,去備弓和箭來,本君倒要看看蛇族之王是如何表演以箭射琴的。”


    魔韓魔檀低身行禮,“是,主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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