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溜進小院的窗子,撒在斑駁痕跡的木桌上。


    ‘吱呀’一聲,門打開。


    “柳老師,我是《夏訪》的記者小何,很高興今天能采訪到您。”


    身著職業裝的記者,手中按著筆記本和筆,身後跟著一個攝影小哥,二人非常有禮貌。


    鏡頭中,溫柔沒有棱角的蒼發女子點頭輕笑,邀請她們進入自己的書房:“你們好,進來坐吧,有什麽問題,您請隨意提問。”


    女記者坐在一張玫瑰椅上,打開了筆記本,年輕的臉龐朝氣蓬勃,落落大方:“柳老師,我知道您時間忙,我們直接進入正題吧。我們都知道,您作為考古界的前輩,對昭徽年間的考古研究做出了卓越貢獻,您能說說您的動力嗎?”


    柳棲月撫過鬢角的碎發,眸光落在桌上的書冊上——昭徽女帝實錄、夏朝貴女實錄、夏朝公子實錄、夏朝信仰的神明來了嗎等一係列叢書。


    那是她編寫的一整套書,用盡了一生的心酸和淚水。


    她釋然彎唇:“我在大學某一堂課上,做了一個夢,夢到我到了大夏,成為了一個貴女大小姐,嫁給了太子。後來,我被嚇醒。”


    “您是夢到了可怕的事情嗎?”


    柳棲月見年輕記者好奇,臉上的笑越發憐愛,輕輕搖頭:“我夢到與那位俊美溫和的太子相敬如賓,雖說沒有愛情,但衣食富足,遠比尋常人家要好。”


    記者疑惑:“這是噩夢嗎?”


    “算是吧。”柳棲月笑意略有收斂,不算渾濁的眼睛暗淡幾分,“在夢裏,太子書房商量政事,我與太子府的女人們賞花喝茶討論各家的閑事,或是攀比寵愛與孩子。”


    “那確實挺可怕的。”記者注意著時間,忙繼續向下推進,“您是因為夢到了男女極度不公,由此對大夏好奇,才立誌成為大夏曆史方麵的專家嗎?”


    “不是。我夢到了那位女帝,夢到了她如何從一個愛玩愛鬧的小女孩,逐漸成長為手段辛辣女帝的全過程。”柳棲月垂下眼瞼,選擇了一個合適的借口,“或許是緣分吧,那段時間壓力大,不知道麵臨畢業該如何選擇。正是那個夢,讓我對那位女帝產生了極大的好奇,是她指引了我的焦慮,讓我抓住了人生的方向。”


    “看來柳老師與女帝緣分不淺。”記者在筆記本上勾畫幾筆,又問,“我本人也是柳老師的書迷,最喜歡您那本昭徽女帝實錄,我覺得您寫的非常真實生動!不過,應粉絲要求,請問您一個冒昧的問題。史書上記載,女帝與多個俊美官員私交甚密,疑似有情人關係,您為何要洗白女帝與這些官員的關係?這其中是否包含了您本人的愛情觀念,您是否有愛情潔癖?這是否是對女帝複雜性格的一種否定與扭曲?”


    柳棲月早些年聽到過不少這種聲音,他們寧願相信被曲解的事實,也不願意相信女帝本身的純粹。


    不過也不難理解,千年過去,是非功過早已模糊。


    快節奏的今天,娛樂至死的時代,女帝本身的功績,遠不如她與官員間捕風捉影的緋聞更吸引人。


    柳棲月早有預料,並不惱:“我查閱過大夏正史的所有史書,對比過時間,並未明確女帝與哪一位官員有情人關係。”


    “這正是書迷們的第二個問題,女帝既然沒有情人,又是如何孕育了慶寧女帝?難道真如史書記載,天賜神女?”


    “通過史書對比,女帝起居注記載,女帝有孕那段時間,並未與任何官員公子有過親近之舉,至於天賜神女……”柳棲月捧起茶杯,“我並不認同,那不科學。我個人猜測女帝在宮中藏了一個男人,但考古並未發現任何痕跡。所以,希望那些對昭徽女帝的神秘男人感興趣的女孩子們,努力考到京大夏史專業,挖掘更多女帝的神秘。”


    “想不到柳老師也夾帶私貨呀。”


    記者輕鬆一笑,又問了一些尋常的意義、影響、下一階段方向的話,便離開了。


    送走記者,柳棲月拿出桌上的《昭徽女帝實錄》,歎出一口氣:“我至今也不明白,你為何要隱去國師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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