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記者滿麵複雜:“墨總,您真的要隱沒‘風神’?”


    墨珺言點頭:


    “珺無戲言!從此以後,‘風神’不複存在,我墨珺言隻為許諾一人揮墨!”


    聲音如隕石墜地,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墨珺言的話,震撼了全場,將記者們驚成了槑人。


    記者們心神巨震:


    從此以後,隻為她一人揮墨!


    他,陪她朝暮,伴她百年……


    許諾眸中,更是淚光閃閃,他,為她卸任,為她揮墨,為她,傾盡一切……


    記者們再次開口,將右打方向提了出來:“墨總,司機的第一反應都是左打方向,您怎麽會右打方向?”


    墨珺言揚唇:“司機的第一反應是左打方向,我的第一反應是保護她!”


    全場人員,都在這一瞬,徹底嘩然起來。


    愛情,可以讓人右打方向;愛情,可以讓人不顧一切。


    這世間,確有刻骨銘心、護卿勝已之愛情……


    不知不覺,記者會已經開了很長時間,墨珺言看向許諾,心疼地詢問:“累嗎?”


    許諾搖頭。


    雖然許諾搖了頭,但墨珺言卻突然開口,宣布道:“記者會到此結束,她們累了,需要休息。”


    她們?記者們立時捕捉到了墨珺言話裏的關鍵詞:這麽說,許諾真的懷孕了?


    某記者不要命地啟聲:“墨總,上次接受采訪時,您不是說不喜歡女人嗎?”


    此語一出,所有人都屏住了唿吸,替問話的記者捏起了冷汗。


    墨珺言卻麵色淡淡,無波無瀾。


    他側眸,遞給助理一個眼神,助理便操作多媒體,播放起了某段視頻:


    墨珺言一身手工縫製的米白色西裝,身材挺拔,優雅尊貴,氣宇軒昂,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氣。


    “傳聞墨總不近女色,不知是真是假?”記者毒舌攻擊。


    墨珺言輕啟薄唇:“我確實不喜歡表裏不一的女人!”


    重點詞:表裏不一!


    記者們恍然大悟。


    原來,“不近女色”隻是他們的妄自揣測,墨珺言從來就沒說過他不喜歡女人,他隻是不喜歡“表裏不一”的女人。


    許諾,單純善良,纖塵不染,他當然喜歡了。


    —


    記者會結束後。


    影視、網絡、雜誌頭條全被“墨”“許”霸了去。


    【世間最美:金成末,愛不止,欠卿百年寵愛】


    【良緣終成:墨氏總裁千金許諾】


    【隱沒‘風神’,珺無戲言】


    【墨珺言卸去墨氏總裁一職】


    【“墨”“許”盛世婚禮十日後舉行】


    消息一出,網絡裏頓時炸開了鍋,評論迅飆,就連原來害怕許諾因奉子成婚而錯嫁豪門的粉絲都支持起了墨珺言:


    “好美啊!我又相信愛情了!”


    “我的第一反應是保護她,這句話真男人!”


    “悅她,朝朝暮暮都不夠,好美哦~”


    “欠卿百年寵愛!帥!”


    “用千金製欠條,土豪!不過,心意更讚!”


    “金成末,愛不止……哦,受不了,我要暈了~”


    “緣起千金,故事好美啊~”


    “金成末,愛不止,就算世界上的黃金全都成了粉末,我對你的愛也不會停止,好浪漫啊……”


    ……


    醫院病房。


    江浩走進:“打針時間到!”


    許諾眸黯:黑黑黑又雙叒叕要用悶死人那招了。


    墨珺言揚唇,壞笑著伸手,將許諾拽進懷裏。


    “任人宰割”的許諾嘟唇鬱悶:為什麽男女力氣相差這麽大?


    許諾的鬱悶嘟唇,看在墨珺言眼裏,卻更像盛情的邀請。


    他揚起唇角,將涼薄的唇瓣覆過,霸道,洶湧,癡迷地吻了起來。


    江浩迅速消毒,紮針,注射。


    結束之後,迅速收起醫用箱,消失了蹤影。


    他可不想被某人送去拜會閻王大哥。


    走廊裏,江浩迎麵遇上了墨珺言的助理,墨珺言助理身後還跟著一個男人。


    那個男人,好像在哪兒見過?


    江浩看男人的同時,男人也在看江浩。


    擦肩將過時,男人突然開口:“謝謝你幫我照顧父親。”


    謝謝你幫我照顧父親?江浩思維打結。


    —


    病床上,正在上演曖.昧大戲。


    墨珺言似乎,總也吻不夠。


    許諾的唇,好似毒.品,讓他上癮,讓他欲罷不能。


    “篤篤篤”


    敲門聲打斷了二人的纏綿。


    墨珺言麵露不悅:這個江浩活得不耐煩了?想去和閻王拚針技?


    墨珺言分神之際,許諾猛地推開了他,匆匆起身,跑去了門口開門。


    房門打開,兩道身影映入許諾眼簾。


    看到顏行,許諾立時慌忙了眼眸,她跌跌撞撞地跑迴房間:“他……他……”


    順著許諾所指看去,墨珺言瞳眸瞬冷。


    他目光如刃地看向顏行,仿佛要將他直接射穿。


    顏行走到墨珺言麵前,深深鞠躬:“對不起!”


    他的眸中,除了歉意,便是輕鬆。


    墨珺言深邃黑眸眯起,複雜地看向了顏行。


    顏行抱歉開口:“對不起,是我將‘遺忘’換成了‘涎毒’,差點傷了墨總性命,我今天來,是為贖罪,任憑墨總處置,現在,黑墓已解散,柔兒也‘遺忘’,我了無牽掛……”


    “黑墓已解散?”墨珺言眉頭微蹙。


    顏行點頭:“是的,其實,黑墓早在八年前就解散了,是一個月前柔兒又召集的。”


    墨珺言恍然,怪不得他一直查不到黑墓,原來它八年前就解散了。


    顏行再度開口:“您中了涎毒後,柔兒情緒失控,多次自盡,不得已,我讓她喝下了‘遺忘’。”


    許諾瞪大眼睛:顏柔多次自盡?顏行讓她喝下了“遺忘”?


    時空暫止。


    所有人的情緒都低了下去。


    也許,“遺忘”是最好的結果……


    顏行垂眸,歎聲開口:“其實,柔兒變成這樣,都是因為我的順從、遷就,義父臨死前將柔兒交給了我,讓我好好照顧她,但我,因為愛她,無底線地遷就……”


    許諾眸光爍動,感覺顏行並不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壞人。


    顏行抬眸,將視線移向了窗外,說起舊事:“當年,義父帶著義母迴老家,義母已有七個月身孕,路上發生了車禍,義母早產生下了柔兒,她卻沒有醒過來。後來,義父得知致使義母死亡的是高橋左生的人,他便成立了‘黑墓’,咬住了高橋左生……


    多年以後,高橋左生來了中國,將當年車禍時的資料拿給了義父看,義父才知,當年那場車禍並不是‘巾衛’蓄意傷害,隻是意外,而這些年高橋左生的不出手,是因為他明白義父的喪妻之痛。高橋左生說,他的人是為尋找ab型rh陰性血,路遇了義父義母,山路狹窄,高橋左生的人會車避讓時,突刮山體,車子甩出,撞到了義父的車子。


    車禍,傷了義母性命。從義父所在角度看,就是高橋左生的人故意開車撞向的自己,所以,即使他鬥不過‘巾衛’,也一直咬著高橋左生不放。而高橋左生,因為明白義父喪妻的苦痛,便一直避退,不與他計較……


    知道真相後,義父失聲痛哭,後悔不已,因為他沒有聽義母的話,好好生活,好好照顧柔兒,他被仇恨迷了雙眼,迷了心智……因為義父的執念,柔兒生活得很苦,從小,義父就逼柔兒練武,天天給柔兒灌輸仇恨,本該簡單快樂生活的柔兒,陷進了黑暗之中,越陷越深……


    許是因為悔恨,許是因為解脫,高橋左生來過不久,義父便走了,他在臨終前,將柔兒交給了我,讓我想盡一切辦法將柔兒拉迴,可我,因為愛她,無底線地遷就她……”


    許諾咬唇,眸中水霧又起。


    顏柔父親對她母親的愛是那麽深,對高橋左生的錯恨亦那麽深。


    原來,愛和恨,同樣會讓人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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