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在人家手下做事,我可以不給那姓孟的人事經理麵子,但這黃思燕的麵子我還是必須要給的,深諳體製生存之道的我自然知道如何和這個女人相處。談話很快就在熱切而友好的背景下結束了,笑傲江湖中任我行就曾經說過,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這一場報道會麵看起來挺簡單順利的,但可以想象,以後中藥部質管部門的工作其實也未必會很好開展。


    很幸運,不僅僅是吳麻子有他獨立的一個辦公室,其實連帶著我竟然也配了一個單獨的小辦公室,這倒是一種意外之喜,我們質管部加我們一共有六個人,三個比吳麻子還要小兩歲的年輕人,才參加工作一兩年的樣子,見到我們兩個經理很是畢恭畢敬的樣子,還有一個年紀稍大一些的男子,似乎是質管部的老油條,看到我們來了臉上始終是掛著那種讓人不爽的傲然之色,似乎在等著我們主動折腰去結交他一般。


    我跟吳麻子都不算好脾氣,所以打過招唿之後都沒理他。


    一個中午下來,吳麻子依舊是吳麻子那渾渾噩噩的作風,完全沒有任何插手工作的意思,自顧在自己的辦公室裏麵開始瀏覽嘿嘿嘿的小網站,仿佛那是極其罕見的西洋景一般,所有人的工作匯報全都被他拒之門外,並且退到了我這邊,完全就是一副將自己當太上皇的意思。


    也不知道這孩子是真單純還是假yin蕩,我在找他勸說了一次無果之後,隻能是默默地將整個質管部的擔子挑了起來。雖然這工作來得有些突然,但做人本就應該有始有終,或許從事的並不是那種驚心動魄波瀾壯闊的工作,但在這些平凡瑣事中,我竟然也感覺自己生活得格外的平靜。


    又過了很有規律的兩天,我也算是基本將質管部所需要負責的事情統統摸底了解清楚,期間當然也離不開我發展的一個小“內奸”的幫助。年輕人嘛,永遠都是好忽悠的,尤其是那種看起來很聰明的,還有些小野心的那種。


    “遊經理!您看看,我又整理出了一份檢驗報告,是關於中藥飲片鉤藤的,雖然不是假的,但卻是劣藥!成分性質都有些不符合規定,但張偉還是在上麵簽了驗收通過!”明潔(三個年輕人之一,也是我培養出來的“內奸”)輕輕推開了我辦公室的門,左右看了看,然後才閃身跑進來,拿著一份文件放我麵前說道。


    她是年輕人隊伍中稍微年長一些的,似乎二十五六的樣子,除了臉上還有幾顆小痘痘之外,其他的還真是無可挑剔,要身材有身材,要相貌有相貌,和棒子電影《釜山行》中那個女主角鄭裕美挺像的,略顯小麥色的皮膚看起來別有一番風味。


    “什麽時候的事情?是最近的麽?”


    “嗯,就是在黃總高升,質管部空下來之後,呃,另外,遊經理,張偉最近在拉攏我們三個人,說想給你們一個下馬威……”


    “鄭裕和小焦兩個人的什麽意見?”


    “他們……其實小焦還好,畢竟年輕一些,但張偉之前一直都以為自己可以接黃總的班,他經常跟我們以質管部長自居的,為了拉攏鄭裕,他也跟鄭裕許許諾過,讓他當質管部的副經理……”


    如果沒有這妹紙傳遞過來的消息,我估計還真得兩眼一抹黑。作為副職,這些事情本來跟我也半毛錢關係都沒有的,我也樂得清閑好好幫助楊黛紫治病,但吳麻子不管事兒,我還真得多留幾個心眼,畢竟我們是質管部的負責人,有時候好處未必能拿到,一旦出了事兒我們首當其中要負責任,對此我不能不小心。


    “嗯,我知道了,謝謝你了明妹子!迴頭請你吃飯。”


    這明潔聽我感謝她,立刻有些受寵若驚般地擺了擺手,然後後退了小半步。“遊經理,哪能讓您破費啊?我請你吃飯好啦?”


    “還叫什麽遊經理啊,以後叫我坤哥就行!”我也和她客套著,心中自然明白這女孩子是想與我套近乎,於是我很幹脆地遂了她的心願。“這樣吧,你先加入他們,也聽一聽他們是怎麽打算給我下馬威的,如何?”


    “您放心好了!”明潔臉上頓時一喜,然後見我已經端起茶杯喝茶,這才很識相地說道:“那遊經理您先忙,我迴去上班了。”


    “去吧!我說了,以後就叫坤哥!不準叫什麽經理。”我立刻又跟她強調了一句。


    “知道了坤哥……啊,吳經理好!”她這才知道我剛剛不是在跟她說客套話,於是喜滋滋地抿著薄唇應了一聲,隨即打開了房間門,可門一打開,就立刻看到了風風火火闖進來的吳麻子,畢竟吳麻子是一把手,她一見到這位領導,立刻是讓到了一旁恭敬地打招唿。


    吳麻子顯然沒料到我的辦公室裏麵竟然還有女人,看到明潔後先是一愣,隨即無比怨念地瞪了我一眼後衝明潔溫柔地說道:“呃,噢,小潔啊,你好你好!我找老遊有點事情,你先去忙吧,把門帶一下……”


    “說吧,你這甩手掌櫃有何貴幹?”我將那份檢驗報告隨手往一旁一放,也沒站起來,拿著茶杯躺在椅子上吳麻子。


    “簡直不能忍!大白天的上班,你特碼的就把人家小姑娘往自己辦公室裏麵帶!你還能不能有點節操和底線啊?你……你教教我如何泡妞把妹吧!哥,我跪下求求你了!雖然咱們質管部人少,妹子也就那一個,但人家銷售部、公關部、財務、辦公室,滿地都是花姑娘呀!你也多關照關照小弟我給我指條明路啊!”他原本是一副義正言辭的樣子,說著說著就跑到了我辦公桌前,猛地衝我開玩笑似得半跪了下來,然後說出了自己的真實意圖。


    “噗嗤。”我被這二傻子陡然轉換的話題頓時都笑了,一口綠茶也盡數噴了他一臉,他倒也無所謂,自顧諂媚地抹了一把臉,從上衣口袋裏麵掏出了一個白色的信封放在了我的麵前。


    信封上麵僅寫著三個字:遊坤收,而且是打印出來的楷體字,讓我根本就沒辦法從字體入手和寫字的人對號入座,倒是在信封上遊坤兩個字上麵,還有一枚十分鮮豔的嘴唇印……我在唇印上觀察了半天,依舊是絲毫都沒有頭緒,說起來我的智力也不差了,更何況虎爺這種蠱形計算機在,我幾乎是調取了所有周圍女同事的嘴唇信息,就連黃思燕都沒有放過,但我就是得不到任何答案。


    “這絕壁是女人寫給你的!如果不是,我在廠子門口現場直播吃翔!”吳麻子顯然也將我的這封信端詳了好半天,一臉羨慕嫉妒恨的模樣憤憤不平地說道。


    “哎哎……別對自己那麽狠嘛……作為蠱師,說話可是要負點責任的。”


    “咳咳,那收迴收迴,你丫還愣著幹什麽?快拆開啊!”


    我知道自己想要獨自看信的想法是忽悠不過去了,這小子最近幾天也不知道悶在辦公室裏麵幹什麽,但我總覺得,他正在進步!起碼這缺心眼的毛病似乎是要好多了,竟然還知道要我當著他的麵拆信。


    不過這似乎也不涉及什麽隱私,我倒也沒有太在乎,於是徑自將信撕開,裏麵卻僅有一張彩色的便箋紙片,上麵還是用打印機打印的兩句話:


    隻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君相思意。


    “窩草!坤哥,你不要這樣吧,才來上班沒幾天你就給我鬧這麽一出!?是誰,是哪個瞎了眼的姑娘!你站出來!為什麽不寫給我啊!”看清楚了信件內容之後,吳麻子這廝總算是陷入了真正的黑暗和絕望當中,就在我辦公室裏麵耍潑耍猴唿天搶地起來。


    “你也是咱們中藥分公司的一個部門負責人,穩重一點啊,這樣子成何體統!?”我苦笑著規勸這小子。


    “我不要體統!我要妹子!我要妹子!我要情書。”這小子無比虛假地怪叫,活脫脫一副智障的模樣。


    我莫名其妙地收到了這樣的一封信,上麵的情詩也足夠誘人,而且似乎是挺有麵子的一件事情,但我終究好是不由自主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原本早上和吳麻子一起吃的早餐也在胃裏有翻江倒海之勢。因為這張便箋!


    我在入職培訓的時候在人事部見過!公司裏麵或許不少人都用便箋,尤其是女孩子使用的花樣就更多,但這種便簽,我還真就隻看到過一次,其特征那時候就被我無意識地隱藏在了腦中。


    此刻慧姨那張略顯“年邁”的臉在我腦中不停的翻滾閃現……但願是我的記憶出現了錯誤,抑或是有其他的人也有這種便簽……否則,我就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她為什麽那時候會將我弄進公司裏來?而且還許諾了那麽高的年薪?難道,難道這世道已經黑暗到連我這種小臘肉都要被潛規則的地步了嗎?


    如果她真要來潛我?我該怎麽辦?是弄死還是弄昏?一時間,我心亂如麻,手中拿著信卻開始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這特碼誰寫的?信不信我告她騷擾啊!還有,這該不會是你弄的惡作劇吧?”我說出了自己的真實想法。


    “你覺得我有那麽無聊麽?”他翻了個白眼,依舊一臉幽怨的模樣。


    “……行了行了,不提這事!”我揉了揉自己那有些脹痛的太陽穴,為自己點上了一誌九塊錢的紅金龍(沒辦法,工資沒發,經濟情況不允許抽好煙了),又發給他一根,然後表情認真地說道:“我來跟你說說工作上的事情,張偉、鄭裕他們估計很快就會弄出一點小事情來惡心你了,這個事情,你有什麽想法沒?”


    “嘿,這不是始終有你麽?他們惡心我不就等於惡心你啦?”吳麻子見我認真起來,也不開玩笑,但他一開口說話,我卻始終還是覺得他在跟我開玩笑。


    “你是一把手,我是副經理而已,弄出點什麽事情來,肯定是你丟人,反正到時候公司裏公司外的姑娘們都能夠在咱們的企業群裏麵看到你的處分公告……”我知道這廝最大的愛好就是愛麵子,而且是死要麵子的那種,於是直接拋出丟麵子這樣的大殺手鐧。


    “我太忙了啊哥!最近天天都在熬夜看書,幫你尋找解毒之法……坤哥,我這不是一切都仰仗您麽?生殺予奪,還是看您的!”


    “別,解毒隻法都拖這麽多天了,你莫非是在忽悠搪塞我?”


    “哎哎,別生氣嘛……說實話,我這幾天是在看書看新聞,畢竟感覺自己在鄉下活得太久,很多地方都還需要慢慢接觸學習,不然就連人家女孩子都看不上我嘿嘿,不過關於解毒的事情,我最近也跟我的小金溝通了一下,大體研究出了一個解毒流程,僅僅憑借我這年幼的小金去吸食那也是不太實際的,得配置幾味名貴的中藥輔助……”這小子陪著笑說著。


    “靈芝能夠補氣安神,治療虛勞咳喘,雪蓮可以除寒止血,鹿茸強身健體,適合你這中毒已久的身體,海馬能夠消炎止痛,還需要臭梧桐,巴豆殼,九節菖蒲,蜈蚣草……”


    這小子說著說著表情就認真起來了,我聽著聽著就不由自主地肅然起敬了!這吳麻子看起來其貌不揚一臉麻子的漢奸樣,但要說起中醫方麵的學問,那實在是讓我瞠目結舌,讚歎不已……人才啊這是!難怪那個他根本就不需要任何考核就能當這個質管部長,合著人家早就知道他湘西吳家的知識底蘊。


    “咱們這就是中藥公司,有的就是中藥,不過咱不能幹那些沒原則的事情,先借用一些記我賬上吧!”我想了想說道。至於咱們質管部,盡量還是不要出事情吧,萬事以和為貴,這張偉哪怕是弄出了什麽幺蛾子,咱們也別主動坑人家,將問題和危機化作無形最好,畢竟我們這種初來乍到的空降部隊,搶了人家的機緣,人家有意見也是正常的,我看過他的資料,說起來,人家也是藥學專業科班出身,執業藥師來著。


    “不過如果他還不依不饒搞不清楚形勢要給我們添堵……那就勿謂言之不預也!”吳麻子聽我說完,認真地點了點頭,表示一切都聽我安排,然後補充了一句,看樣子他最近真的是在學習,竟然說話都開始文縐縐的。


    “行了,咱就這麽說定了……”我才說完,手機卻在這個時候陡然響了起來,竟然是楊黛紫打來的電話,電話已接通,就傳來她那帶著哭腔的聲音:“哥!咱爸去菜市場買菜讓人給打了!嗚嗚嗚!那姓張的女人也找到咱們家來了!”


    我不去找他們,他們反倒是找上門來!也好,該來的總歸是要來!我一聽到小袋子這嗚嗚的哭聲,渾身猛地一顫,心頭隻覺得一陣氣血上湧,牙齒都咬得嘎嘣響,然後神色冷峻地看著吳麻子說道麻子,我現在要迴去一趟,公司裏的事情你招唿一下,如果黃總問起,就說我請一天假先。


    “坤哥,家裏出事了?你這就真不夠意思了,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有熱鬧怎麽能少得了我?”


    吳麻子自然是能聽見隔著手機話筒那令人心碎的驚惶哭泣,再看到我凝重的表情,也立刻站了起來,就好像那種混不吝的渾人一樣。


    一點小事,不足掛齒。我笑著擺了擺手想要拒絕,但他卻是不由分說就快步打開門往總經理辦公室跑去,還給我丟下一句話。


    “你等等,我去找黃思燕,咱們一起去!”


    沒兩分鍾他就拿著一串車鑰匙跑了迴來,臉上洋溢著難以掩飾的喜色。“坤哥!我就知道我吳麻子出馬必定馬到成功!嘿嘿,黃總還是非常仰慕我的,知道咱家有事,立刻就準了假,還把她的車借給我了!”


    他這不要臉的模樣倒是讓我原本有些焦灼的心情好了不少,我們兩個人一起走出公司,在駱賓王的追逐中這小子飛速鑽進了停在院子裏的一輛大眾的途觀越野車上,說來也是好笑,吳麻子雖然住在分公司這邊,但每天偶爾出門,總是會被大白鵝駱賓王跟攆狗一樣攆得到處跑,估計他屁股上始終是舊傷未愈,新傷不斷吧。


    當我快步走上車之後卻發現這小子竟然開始坐在那兒拿著車鑰匙發愣,我自然明白過來,他壓根就不會開車!隻好將他趕到一邊,自己親自上陣。


    這駱賓王是不喜歡我家小金身上的邪味兒,所以這才每天咬我,倒不是對我的屁股情有獨鍾!他弱弱地解釋了一句,但我已經沒工夫理他,和門房老頭打了個招唿,頂配的越野車飛速地開出了公司,朝著墨染村的方向飛馳而去。


    車子一直開到了我們在墨染村家中的大門口才停下來,此刻的家已經是有些亂得不成樣子,那常年被大鎖鏈鎖緊的鐵門也被暴力破開,坐在院子中心的正是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在這個女人的旁邊,還分別站著兩個粗壯無比的大漢,正是她的兩個兒子阿龍阿虎。


    “有蠱!”虎爺及時地給我提醒,讓我心中頓時留了個心眼,而吳麻子此刻也收起那玩世不恭的表情,不動聲色地給了使了個眼色,我也給了他一個讓他放心的眼神。蠱師之爭,實力高低也不過是一個方麵而已,其實有時候先手後手也是非常重要的,一個毫無防備的高級蠱師也有很大可能被一個低級蠱師偷襲致死。


    說實話,我過去其實還是挺怵這兩個遊手好閑的家夥的,畢竟曾經也打過交道,雖然沒有被他們揍過,但他們兩個或許是缺乏家教的緣故,一個比一個混蛋,基本上就是那種連頭發和腳趾頭都冒著壞水的類型,而且沒有任何規矩和道理可言,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這兩個家夥竟然活到現在都還沒有橫死街頭。


    我和吳麻子快步從車上衝下來,就看到院子裏麵一地的狼藉,顯然是被他們剛剛打砸過。阿蠻呢?他怎麽能任由別人把家裏弄成這樣?


    “喲!喲嗬!阿虎,看看,是誰來啦?”那女人身後的一個一臉橫肉的光頭一眼就看到了我,那殘忍暴虐的目光在我身上掃視個不停,無比戲謔地跟身旁的弟弟說道。


    “高材生啊!老楊家的高材生嘛,看看他這人模狗樣的樣子,還開個破車來嚇唬我們呢。”一頭亂糟糟長發的阿虎咧開嘴笑了笑說道。


    一道人影快速跑了過來,一下就撲進了我我懷裏麵,正是哭得梨花帶雨的楊黛紫。


    “哥!哥!爸被他們打得吐血了,現在還在床上躺著呢!阿蠻也不知道怎麽迴事,被這女人扇了兩耳光子就昏了過去!嗚嗚嗚……這兩個混蛋到處在我們家找錢,還把院子都給砸了……嗚嗚嗚……”


    “哎哎哎!阿紫妹妹!你別這樣啊,要哭就到我們兩個哥哥懷裏來哭嘛,你不喊我們兩個正牌哥哥,偏偏喊那個雜種,真是……”張老太身後的阿虎倒是一個挺會逞口舌之利的家夥,汙言穢語幾乎灌滿了他那豬一樣的腦袋。


    “你特碼的再說半句話,我保證現在把你的狗命留在這裏!我說到做到!”我抱著楊黛紫在她背後輕輕拍了拍,讓她先迴房間去照顧老楊,然後緊緊盯著阿虎一字一句地說到。我的話裏麵已經是完全用上了九字真言的奧義,這姓張的女人和身旁的吳麻子看到我氣勢上的變化,都不由得一愣。


    說起來我也有很久沒有見到這張老太了,過去在我的印象中,她一直都還是一副剛剛從農村走出來的樸實婦女形象,但今天再看到她,卻發現她的皮膚比起過去顯然要好了不少,白嫩光滑的就好像豬圈裏的母豬,渾身上下都掛著各種各樣的首飾,珠光寶氣,看起來這女人的小日子還挺滋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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