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你們想多了,雀波的實力根本就不是我這個樣子可以挑戰的,我不過是一個坐在輪椅上的老女人而已。”這女人倒是挺有自知之明,一臉苦笑地看著我們說道。


    “那你覺得你能幫我幹什麽?就聽你在這裏吹牛嗶麽?”我冷笑一聲,不客氣地說道,似乎所有的談判都是如此,一開始都不願意先交出自己的底子將話說清楚。


    “嗬嗬,看樣子,咱們的遊坤女婿還是這麽神氣活現的,身體倒是恢複得挺快。”聽見我這麽說,眯莎立刻就不高興了,語氣中夾槍帶棒地,眯莎對我其實並不算了解,認為我不過就是一個狼狽的贅婿,多半還是吃老婆本的那種。


    諾琪迴頭看了我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目光,並沒有說什麽,我則是輕輕點了點頭,然後很是莽撞地說道:“喂,老瘸子你說什麽呢?你什麽意思以為老子聽不懂麽?”


    都說罵人不揭短,打蛇打七寸,我這非常惡毒的迴答險些是讓眯莎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不過這個女人的忍耐力也還真是非同一般,被我用這麽難聽的話辱罵過後竟然也隻不過是氣了一會兒,然後臉色開始逐漸自行恢複如常!其中那個叫做阿朵的想要為她主人出頭,但卻被眯莎製止了。


    “諾琪妹子,你這眼光還真是……好了,咱們迴歸正事!我得到消息,你那個幹兒子阿蠻此刻是被雀波禁錮在穀底,由他的鬼陣把守,根本就逃不出來,雀波還打算給他那先天的將星之體換進一個靈魂!”


    又是換魂!?我與諾琪對視一眼,雙方立刻就將所有的交流融匯於那一個眼神之中了,我們的意見這一次非常的統一,但凡是什麽餓鬼什麽換魂以及什麽地底生物之類的,那十有八九就是修靈教在作怪,這雀波絕對與修靈教有著深層次的關聯。


    “蠱公小老爺,你看,這個消息夠不夠有誠意呢?我還能夠讓人幫忙去將那個小阿蠻給救迴來!估計你還聽不太懂,那個小家夥的命倒是挺硬的,擁有四柱神煞中的將星神煞!所以生而就是一副虎頭虎腦,力大無窮……”眯莎靜靜地坐在自己的輪椅上,臉上滿是自信的笑容。


    我突然發覺,她的實力似乎恢複得非常不錯……畢竟諾嵐都可以在寨子裏藏拙這麽多年,強大如斯卻依舊讓人猜不透虛實,那麽這個眯莎同樣也有不少我們不知道的底牌。


    “嗬嗬,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我倒是覺得,你應該更有必要發誓,在雲圖蠱真人墓中幹掉雀波,這家夥是在是太厲害了點,他不死的話我簡直是寢食難安啊。”我才懶得去理會那什麽四柱神煞來著,隻要能幹掉雀波,那就是最大最有效的誠意。


    “我都說了,殺死雀波可沒這麽容易的,這個誓言我根本就不可能會許下……再說了,我隻是有一些意向與你們合作,你們可不要不識好歹獅子大開口了,大不了咱們各走各的井水不犯河水!”


    眯莎顯然是被我們這態度弄得有些不耐煩了,她緊緊皺起眉頭,倒是用一種破罐子破摔的姿態和語氣大聲說道,就在這個時候,我則是連忙臉色一變,小心地上千安撫著說道


    “別介啊!別介!眯莎姐,你的實力我是再清楚不過的,那也是這個寨子裏麵唯一能夠對付諾嵐和雀波的人了,你先別激動嘛!殺掉雀波,隻不過是我們合作進入古墓中的一個基本計劃之一,比起親自對付諾嵐,幹掉雀波多少還是容易一些的吧?當然了,你也大可以放心,既然咱們是合作關係,那絕對不可能讓你去拿雞蛋碰石頭!我們兩個也絕對是會出工出力的啦!”


    “雀波如果沒了,那諾嵐能在我們兩家合作的前提下撐多久呢?你自己好好想想……”我的話音剛落,早就是講台詞熟記至背下來的諾琪卻是皺著眉毛衝我發起了火。


    ”遊坤!你幹嘛呢!?你跟外人在商討什麽,幹嘛這麽低聲下氣的!?我的意思反正很明確,要麽就以蠱發誓,幹掉雀波!要麽就別合作了,我倒是很好奇,如果我阿姊知道曾經她最大的威脅和競爭對手眯莎竟然一直都隱藏在幕後,而且今天還來找我談條件,真不知道她會作何感想……”


    “眯莎,你自己可要想清楚了,我們如果結盟,你對付的不是兩個與你有些仇怨的人而已,冤有頭債有主,你們的因果自然由你們自己了結,可我要對付的人可是我的親姐姐,不管怎麽說,我們也是有著二十多年姊妹情分的,而且她本也不會主動傷害我!你要是不發下重誓表態,我如何能信得過你?畢竟幫了你,那我就是大逆不道!“諾琪的氣勢陡然提高起來,別看她柔柔弱弱的,但該強硬的時候,那氣場也著實強大。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實力估計早就是恢複得七七八八,這副輪椅,也不過是個偽裝而已了吧?這些年你倒是步步為營,給不少不顯眼的無辜之人下了蠱!阿金那個可憐的老婆,恐怕也是其中之一吧?還有我男人,他也曾經險些是中了蠱,你真當我這些事情都不知道麽?我隻不過是見你可憐,留你一線生機而已!”


    前麵一句其實是我教諾琪說的,後麵一句則是我和諾琪討論之後的猜測,隻不過這個猜測準確度的確是非常之高,以至於當眯莎一聽到諾琪的話之後就是臉色一變,在她看來,或許我們兩個人隻不過是諾嵐用不上的棄子,所以應該是很好合作招攬的,但她卻忘了,諾琪自己就是這個寨子裏麵的祭司,人人口口傳頌的巫女!


    如果你還用落後老舊的眼光看待事物,那絕對是會被時代所淘汰。


    眯莎最終是當著我們的麵伸出了自己的舌頭,那長長的舌頭上竟然就趴著一隻格外惡心的大肥蟲!大肥蟲雖然貼在她舌頭上,但卻也並不會影響她說話,拿本命蠱作出的誓言很快就被她立好,一邊立誓,這隻肥蟲還在她的舌尖處不停地輾轉騰挪,看起來滑稽得很,顯然就是一副跳大神的模樣。


    “好美味的蟲子啊……”虎爺一直都在高度關注著眯莎的蟲子,以防她做什麽手腳,不過發覺她是真心立誓之後,這才關注到了吃的方麵上去,對於虎爺來說,這蟲子似乎真的很美味。可惜了,這女人的蠱術相當了得,不過可惜的是她為了活命,隻能是培育這種很普通的蠱蟲作為本命蠱。


    “這究竟是什麽玩意兒?”我響起當初爬在我臉上的這玩意兒,頭皮又是一陣發麻,我與其讓那滑溜溜的蛇在我身上爬,也不願意讓這肥蟲在我身上造次。


    “水蛭你知道嘛,以吸血為生,不過這種水蛭卻不一樣,它通過自身的複製繁殖,寄生於宿主身上吸食其精血並且定期地交歸於蠱師身上去,這也算是一種續命的辦法,這水蛭蠱雖然能續命,但實際上卻並沒有什麽戰鬥力,也沒有太強的毒性,還沒法長成靈體,是不少兇狠蠱類的食物。種養這種蠱其實也十分有傷天和,但凡是中了這水蛭蠱,基本上都會在臨床上表現出慢性病的特征出來,尤其類似癌症腫瘤,很多先進的醫療手段都找不到病因。”


    這種鈍刀子割肉,對於那些本來就經濟困難的人來說就顯得更加殘忍。


    虎爺這樣跟我解釋道,我隨即暗暗點了點頭,迴頭有機會,或許可以將那些更多中蠱之人身上的蠱給解掉,也順便可以為虎爺“加餐”。


    鬼使神差地,我突然想到了老楊教授的女兒楊黛紫……那小丫頭會不會也有這種可能性?畢竟她那尿毒症來得實在是有些詭異,就連耗費巨資換腎都沒能治好,會不會是那個女人做了手腳?


    或許治本之策就是親自迴去一趟了……我心中暗暗想道。


    合作達成之後,我們下半夜就沒有猶豫,由阿朵推著眯莎,我與諾琪四人就趁著夜色快速地離開了陳月兒的家,陳月兒走之時留給我的那柄桃木劍,這會兒也被我握緊在了手上。


    我們的第一站自然是雀波家的祖墳,雖然現在這眯莎半推半就地許下誓言要幹掉雀波,但是壞掉人家祖墳風水,我依舊是樂此不疲的,間接的也算是給眯莎降低一點難度嘛。


    畢竟有了兩個大師在這裏,所以這一次的風水布置也相當不錯,和上次那匆忙之間幫銅補老鬼布置的喪門大陣比起來絕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布置完這些,我們這才一路當先地殺向了安樂寨的最下方,基本上有諾琪在,寨子裏麵還是不會發生太多的危險,更何況還有眯莎這個雙保險呢。我倒是始終一個打醬油的形象,拿著一柄極品的雷擊桃木劍做做樣子,不過縱然如此,這桃木劍的威力也實在令人驚異,隨便一劃,就能夠劈散一大片的濃霧,著實是陽剛得過分。


    計劃是永遠都趕不上變化的,就好像諾嵐陡然之間加快了想要吃掉我的進程,就好像一直隱而不出的眯莎終於主動跳了出來,就好像他們所有人都沒有想過我其實早已經坐擁極為傳奇的虎鳳蝶蠱蠱道齊修……並且我們還能夠找到雀波關押阿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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