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嘈雜淒厲的叫嘯聲漸漸散去,虎爺的聲音再度傳入了我的腦海,讓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感覺渾身上下都已經冒出了冷汗,說實話,真要說絲毫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隻能說我已經是盡量地做到了將恐懼壓到最低水平。


    不知不覺,我已經是走到了這一片濃霧的邊緣,所有的緊張都在這一刻,即將劃上句號,抬頭望去,我甚至都能夠看到天空中那被迷霧掩蓋的月亮。一切果然如阿塔所說,隻要維持住本心不要害怕,那就不會出什麽大的危險。不過迴頭再想想,我還是覺得有些奇怪,為什麽隆多是被諾嵐弄死的,他就一定不敢跟我直接動手呢?難不成他還怕我迴頭去跟諾嵐告狀不成?


    想到這裏,我突然感覺自己打了一個寒顫,阿塔母親說的話,顯然有些想當然啊,那隆多固然是畏懼諾嵐的,估計見了諾嵐得魂飛魄散!但那家夥怕的是諾嵐啊,他未必會怕我啊!真要怕我去告狀,直接弄死我不就一了百了了?更何況,那是一隻晉升鬼妖無望的厲鬼,說白了就是人類之中的精神障礙人士,那家夥的想法,能夠用常理來推斷的嗎?就在我想清楚這個道理的時候,我身後陡然是刮起了一道妖風。


    “該死的!你竟然能躲過我的鬼器魂幡!受死吧!”


    妖風之中,猛地竄出了一個青麵獠牙的矮小怪物,速度奇快,我隻看得清楚那東西一隻手舉著黑幡,另一隻血手則是長出了長長的利爪,這應該就是剛剛在阿塔家窗戶上留下痕跡用來嚇唬人的玩意兒。


    這是打算正麵強攻了!隻不過我還真沒有跟鬼打過架,在我的印象中,鬼應該都是飄飄忽忽沒有實體的,就算有個形象,那也應該是跟人類相仿,哪裏會有這種形象的鬼喔,隻不過,這隆多的形象,卻是跟我之前聽說過的一個東西,略有幾分相似!


    我看了看前方近在咫尺的邊界,心中陡然是出現了一個選擇題,我是拔腿就跑離開這片霧,還是跟這個看似強大的東西較量一番呢!?我實在是受阿塔那番話的影響太深了,以至於膽子肥得讓我自己都有些難以置信。


    前者或許可以順利離開這片鬼霧,但之後會發生什麽,我也說不準了,畢竟已經到了晚上,天知道它衝不衝得出來?後者則是需要真刀真槍跟那玩意兒幹上,後果更加沒法設想,最壞的結局無非是我被它三下五除二給弄死,最好的結局則是我們一人一鬼在一番鬥法之後,相互給個台階下各迴各家……


    不管有多少的不確定性,我終究是選擇了後者,包括虎爺也是如此,一味的逃跑和迴避,根本就不是修行的目的所在,太過膽小了甚至會影響未來的發展成就,不然孫悟空明明可以一個跟頭帶著唐僧直至西天,他老唐卻要堅持感受那酸爽的九九八十一難呢!這個年代都是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


    既然如此,那就上吧!我略感豪氣幹雲地長笑一聲猛地轉身,將手中的黑狗血淋了一部分在桃樹枝上,桃者為五木之精,亦稱仙木,故有辟邪鎮宅的作用,還有降龍木、鬼怵木等名稱,是用途最為廣泛的伐邪製鬼材料,一般來說,製造一柄威力無窮的桃木劍,需要有泡、蒸、煮、捂、晾、幹燥等處理十八道工藝才能成型,陳月兒手中就有一柄紫銅色的桃木劍,那更是上品中的上品……可我這哪有那樣講究的法器?隻能是用黑狗血伴著一根桃木枝混搭著用了。


    就在此刻,虎爺也完全將自己潛入我的身體,就好像當初對付馬禾常那一次一樣,我的力量和敏捷猛然之間大幅度的增長,而且效果較之以前強上太多,畢竟這麽長一段時間以來,我這也不是白練的,身體基礎畢竟已經超出當時一大截,這一次虎爺再度附身,那效果跟過去比根本不能同日而語。


    桃木枝帶著唿唿風聲朝著對方的腦袋劈頭而去,這隆多的反應倒也不慢,手中的魂幡往前一伸,格擋住了我的桃木枝,這一正一邪的兩個器物猛地接觸,立刻是爆發出了劇烈的“化學反應”,隻不過桃木枝隻是我隨手而做,但人家那魂幡卻是不知收了多少魂靈沾了不知多少鮮血,我的桃木枝跟那日積月累煉成的邪器自然是比不得的。


    別說這隆多看起來跟隻猴子一樣瘦小,但力氣還真是大得出奇,卻見他魂幡一挑,一道巨力瞬間傳來,將我的桃木枝打飛,另一隻爪子則是衝著我的腦門就抓了過來,就憑借我剛剛感受到的力量來說,這東西一抓估計真能直接捏爆我的腦袋!我不禁產生這樣的懷疑,不過是鬼而已,真有這麽大的力氣麽?


    一切發生的都太快了,快得讓人根本難以反應過來,我也沒有辦法捕捉到對方的具體形象,隻能是勉勉強強地偏過腦袋躲過這一抓,然後將礦泉水瓶中的黑狗血胡亂地淋在了我自己的雙手之上,剩餘的則是朝著隆多甩了過去,以圖將我們一人一鬼之間的距離拉開。


    狗血這種東西畢竟是液體,除非是打著傘來閃避,否則還真沒有辦法躲開,再加上隆多不想我拉開距離,於是他隻有選擇長嘯一聲,硬生生地挨了這一片狗血,黑狗血一接觸這種鬼物的身體,瞬間就仿佛高濃度硫酸一般開始灼燒起來。


    直到此刻,我才算是看清楚了對方的形象!這玩意兒哪是什麽鬼啊?這特麽的就是一隻藍臉猙獰的猴子!不對,不對,這其實不是猴子,這應該就是那傳說中所謂的山魈!


    我剛剛看到這玩意兒的時候,腦中就有了一個大概的形象輪廓,此刻看到這張藍色的猴臉兒,我總算是將這兩種東西完全結合起來。合著這隆多的力量來源就在這裏,它並不是一隻普通的厲鬼,因為不管是多厲害的厲鬼,都不應該有這麽強大的力量。


    隻有一種可能性才可以解釋得通,那就是隆多獲得了一具身體!這也是我之前完全沒有想過的地方,鬼魂複生當然不僅僅修煉鬼妖那一個修行方向,奪舍,也是另外一種方式,但那種方式一般都隻有邪門歪道才會做,對我來說更是知之甚少了。讓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隆多竟然是奪舍了一具山魈的身體!


    也難怪了,傳聞山魈能夠徒手撕裂虎豹,力大無比,也不知道這隆多究竟是通過什麽辦法奪舍這隻山魈的。要知道,這東西可是非常之殘暴!啊蠻的奶奶就是命喪於這山魈之手……隻是山魈一般不去招惹它們的話,它們也不會主動攻擊人類,莫非啊蠻奶奶之死和隆多奪舍山魈之間還有什麽關聯不成?


    這個問題隻能是留給以後再去考慮了。


    就在我潑硫酸哦不,潑狗血的下一刻,我們就真正是拳腳交加打了起來,接連交了好幾手,狩人之術雖然管不著野獸,但這山魈卻長得跟人類差不了太多,所以一招一式用起來我也並不含糊,隻是對方有些皮糙肉厚,我能給予的傷害有限,僅僅憑借黑狗血帶來的傷害加成才有那麽一丁點成果。


    隆多這邊顯然更加有優勢一些,這家夥的力量著實不凡,渾身硬得跟鋼鐵一般,我三拳兩腳打下來,都有些疼痛發麻,而他打到我身上的部位則是一片青紫。


    說起來這還是我這輩子第一次跟鬼怪拳拳到肉的硬撼,這種刺激而驚險的感覺,是我一輩子都不想忘記的,實際上,任何一個得道高人,都已經超脫了用拳腳對付敵人的階段,用陣,用符,用咒,用蠱,都是更加高效而強大的。


    惟有我這不學無術的家夥沒有辦法了才會想到跟一頭山魈硬拚。我的蚩尤狩術顯然也是震住這山魈之體的厲鬼,在我們一人一怪身上都各自負傷力有不逮的時候,我們都各自後退了好幾步,暫時拉開了距離,充滿戒備地盯著對方。


    它看著我的時候自然是驚疑不定,原本以為我不過是一個鮮活的食物而已,卻沒想到我竟然是一隻這麽紮手的刺蝟,現在且不說它能不能吃掉我了,就是讓它吃掉我,它也已經得不償失,為了捕獵我而受到的巨大損失,已經遠遠超出吃掉一個活人的價值。


    在它看我的同時,我也在看著它,我看它更多的還是打量著這新鮮玩意兒……山魈!合著這東西是長這樣的,而且這隻山魈和別的又不一樣,這是一隻能夠口吐人言的山魈,如果這玩意兒被抓去動物園裏,那得引起多大的轟動和關注啊。


    “隆多,當人多好,做鬼也不差,現在變成猴子了,能不能說一說你的心得體會?你萬一是到了發qing的季節怎麽辦啊?你是去找女鬼呢,還是去找母猴子?”我的心態很好,所以格外坦然而淡定地用語言來侮辱對方,畢竟從剛剛的硬拚之中,我自己也有了不小的收獲,雖然沒有占到多少便宜,但我也是實實在在的沒有吃大虧啊!更沒有被分分鍾秒殺!


    這至少是說明了一個道理,那就是人不能夠太看輕了自己的能力,要知道,我不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無恥卑微的人!你除了用一張肮髒的尖牙利嘴之外,還有什麽本事?諾家各個都是強者,怎麽就出了你這麽個廢物?”這猴子竟然這樣反擊我。


    “哈哈哈,沒想到你這猴子被小爺我一頓老拳破了相之後腦袋還靈光了一些。”要比嘴上功夫,我自問還真沒有遇到過什麽對手,不管這家夥究竟受傷有多嚴重,可以肯定的是,這山魈本來就醜得猙獰醜得可怖,現在被我打得鼻青臉腫的更加的不好看了,半邊腦袋都有些凹陷進去,還一陣陣往外冒著青灰色的煙霧,好不淒慘。


    它被我說得惱羞成怒,正打算舞起手中的魂幡動手,我卻是突然往他身後一指,一副高深莫測地模樣說道:“不過你也就隻能這樣啦,你看看你後麵!”


    “什麽?”它沙啞的聲音頓時充滿了疑惑,看了我一眼之後連忙迴頭看去,而我則是就著這個機會趁其不備,突然往前狂奔!


    此刻不跑更待何時?在濃霧中跟著玩意兒耗著,隻會是對我越來越不利,但隻要我到了有人的地方,我就占盡了所有的優勢。這會兒雖然已經夜幕降臨,但卻是家家戶戶吃晚飯的時間,再不長眼的厲鬼,也沒有那個敢去招惹聚集在一起的人類的。


    那玩意兒顯然是一萬個沒想到我竟然會這麽無恥地跑路,本就被我罵得氣急敗壞的它此刻憤怒地一跺腳,竟也顧不上其他,抓著魂幡跟著我一起衝了出來!發動群眾本就是我的最後一步,沒有辦法的辦法,畢竟我也不希望這事情鬧得人盡皆知,讓隱藏在幕後的那位真人徹底地盯上我。


    但我的確是使出了渾身的解數,實在是沒有辦法除掉這個山魈了,黑狗血用完了,桃木枝也不知所蹤,如果隻顧自己離開,我早就可以走,但我卻不能留下這邪門的玩意兒,隆多能夠以厲鬼之身奪舍山魈,這裏麵必然就有不少的故事!說白了,這隆多背景複雜,我還真不能輕易將其放走。


    更何況八卦妹還告訴我,這家夥手中的魂幡,是所有鬼物夢寐以求的寶貝,若想修成鬼妖增強實力,這魂幡中那無主生魂正是最好的補品。


    那就更留它不得啦。


    才一衝出層層迷霧,隆多就一腳踏入了虎爺早在外麵暗中準備好的一個大陣,正是昨夜給小張毀屍滅跡的那個陣。雖然肉眼什麽都看不到,但我知道,這個陣對於隆多而言,就好像一腳踩在了電磁爐上一樣。


    山魈淒厲無比地慘叫著,渾身上下都開始冒煙幹裂,看起來狼狽無比,但我並不能保準這一招可以幹掉山魈,這好不容易獲得的喘息之機十分難得,我必須要繼續往前狂奔叫人以爭取更多的主動。


    就在我轉過身撒丫子拚命跑起來的時候,腳下卻不知被什麽東西給絆了一下,我一下子就給絆倒在地險些摔了個嘴啃泥,心中也猛地往下一沉,生怕又橫生什麽枝節,就在我連忙仰起頭起身的一刹那,僅在十幾米外的一片草地上,站著一個亭亭玉立的身影,正似笑非笑地盯著我看。


    可以說,我平生最討厭這種似笑非笑的表情了,用這種詭異的表情看人,顯然是極其不禮貌的,總給人一種你高高在上俯瞰一切的感覺……陳月兒這臭娘們此刻就是這樣的。


    “你來幹什麽?”我的臉色並不是很好看,就好像一個醉酒迴家準備打老婆的丈夫。


    “來看戲啊。”她倒也知道配合著我,仿佛一個逆來順受的小媳婦,巧笑嫣然地看著我,歪著腦袋說道。


    看你大爺的戲……我隻覺得腦門一陣充血,口中險些是罵出了髒話,但看到她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我又硬生生地將口中的話憋了迴去。畢竟說到頭,還是因為陳月兒的到來讓我看到了另外一種完美解決問題的可行性。“嗬嗬,看戲多沒意思,參與演戲不是更好麽?”


    “哎,我不過是一個可憐的女人罷了,幹嘛什麽事情都指望我呢?我的愛人十分殘忍地將我拋棄了,我的情人又對我翻臉不認人……”她有些遺憾地衝我聳聳肩這樣說道,不用說也知道,她口中的愛人指的是諾琪,而那個情人……或許是我吧?畢竟我們之間也算是有好幾次險些擦槍走火的經曆。


    “諾琪拋棄你可不是我的事,就算沒有這個虛擬的雷鋒,諾嵐從外麵迴來,也不會讓你們繼續那啥了……至於我,我可從來沒有翻臉不認人啊,嗬嗬,咱們還是郎情妾意夫妻雙雙把家還的嘛……”我見虎爺的陣法效果逐漸消失,山魈隆多那猶如嬰孩的淒厲慘叫也逐漸平息下來,我心中卻是更加焦急了,剛剛那一摔的確是浪費了我不少的時間,轉眼之間,這玩意兒竟然是要脫困了。


    “滾!老娘跟你借個東西你都不肯給,現在還給老娘來充嫩賣萌,你這心機男還能要點節操不?”她絲毫不給麵子地怒斥,不過臉上卻並沒有多少怒意,反而是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樣子。


    “還請誇瓏小阿妹幫幫忙。”我繼續腆著臉陪著笑說道


    “嗯哼,怎麽說呢?”


    “一切都挺誇瓏小阿妹的吩咐。”


    “那我要是借個種呢?你借不借?”


    “呃……這……”沒想到問題一切又給繞迴來了,但我卻並不能在第一時間給她答複,整個人也在此刻陷入了沉默之中,雖然山魈隆多已經從陣中脫困,渾身冒著煙朝我這邊一瘸一拐地衝了過來,雖然看起來受了很重的傷,但兇悍本性卻是絲毫不改。


    “我希望一切都得從感情開始,而不是那種獸欲支配下的原始交易。”我已經做好再度和山魈硬拚的準備,我也隻能這樣迴答陳月兒了,畢竟借種二字實在有些難聽,而且是突破了我的底線。


    “嘻嘻……那是不是如果下一次咱們從感情的角度xxxx,你是不是該管好你那隻沒眼睛的小女鬼?我可告訴你,跟女鬼這種東西生活得久了,是要被吸收精元的哦。”陳月兒顯然是料定了我會這樣迴答,這女人畢竟跟我相處了一段時間,對我的性格也算是了解的,於是她倒也很幹脆地給了自己一個台階下。


    “你才是沒眼睛……”八卦妹又跳了出來正開口破口大罵,不過這一次我卻是將她收進了紅水晶,讓她別再多話。


    我的表現也讓陳月兒十分滿意,她此刻終於是神色肅穆地動了起來,四周不知何時竟然快速地刮起了一陣旋風,旋風卷起那濃濃的霧,仿佛是形成了一片重重壓下來烏雲,烏雲之中,雷光閃爍!陳月兒雙手不停地結著印,動作十分嫻熟而優雅,在她的兩指之間,赫然還捏著一張紫色的符紙,從她那副肉疼的模樣來看,這符紙想必是價值不菲啊。


    轟隆隆!符紙陡然被一道火苗吞噬,而那形成的雲層之中,一道閃電也又準又狠地猛砸了下來,目標正是這山魈厲鬼!


    雷光閃爍,映照著陳月兒那柔媚的臉龐,一雙朦朧而神秘的大眼睛微微眯著十分認真,不複往日的玩世不恭,此刻的她看起來,其實跟那天界的女仙也沒有太大的區別吧!這種指顧之間唿風喚雨的本事,實在是令我震撼莫名。


    山魈自然是抵不住這可怕的雷擊,雖然隻不過是非常小規模的一道閃電,它也完全沒有辦法阻擋,雷電在它那矮小的身上肆虐而過,瞬間就摧毀了所有的東西,真正是做到了神魂俱滅,而這山魈手中的魂幡也掉落在地,我連忙上前將其撿起來。


    “好漂亮的雷法!”我立刻豎起大拇指為陳月兒點了個讚。


    “我最近沒有盯著你,你現在是越玩越野了,如果不是姐姐我出現在這兒,我真懷疑你這次得把自己玩死,這種地方,真的不是你應該來的啊。”她神色複雜地看了我一眼,語重心長地告誡著我。


    “沒辦法啊,你們一個二個的都把我當傻子一樣耍,我不隻有自己想辦法尋找答案了。”我也隻能是無奈地攤了攤手,然後就這麽大搖大擺地扛著這魂幡離開。


    “你站住,我讓你走了麽?”


    我沒有停下來,隻是斜著眼睛看了她一眼,漫不經心地說道。“我記住你這個人情便是了,我若是不走難不成你還留下來開會不成?我有時候真是搞不清楚你們這些高人的想法,總以為自己很聰明,總以為別人是傻子,將別人愚弄於鼓掌之中。有話就明明白白地說不好麽?大家都不用活得太累不是……”


    “你……你……特碼的,知道老娘剛剛那道符要多少錢麽?起碼兩萬!老娘為了救你,兩萬都砸進去了,你就想這樣拍拍屁股走人?”說著說著,她的語氣又突然軟化了下來,深吸一口氣後說道:“你拿著一個魂幡迴家不太合適吧?再說了,今天又是我替你背黑鍋的,你先去我家,我教你那小鬼如何吸收這魂幡中的生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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