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麽迴事?”


    溪北跑到阿婆身邊,緊張的詢問。


    阿婆本來就幹枯的手掌,有鮮血順著幹涸的紋路蔓延,將手背上本來就很清晰的皺紋,潤的更加明顯。


    “我們也不知道,這阿婆原本想要跟我們抱怨,結果自己說累了,手放在旁邊想要撐一下,結果旁邊桌子上,被放了一個小盒子,裏麵擺了一根釘子,她的手就這麽……”


    警員緊張的解釋,不用說道最後,他們也明白是什麽意思。


    這裏的桌子,是常年放在這邊的,溪北不在的時候,快遞員或者什麽人,可以將東西放在桌子上,便於擺放儲存。


    紙盒子跟釘子,都是別人放上來的。


    看來那個打砸了這裏的小偷還不解氣,居然還要讓溪北受傷才行。


    “我現在帶阿婆去醫院治療,你們不要走,在這裏確認少了什麽東西,醫療費用,小溪北這一次恐怕要你來負責。”


    趙誌剛說著,帶著阿婆去醫院。


    這次的事情有點嚴重,不是惡作劇的程度,而是危害了樓內居民的程度,溪北在這邊的日子,恐怕不會好過。


    溪北站在原地,知道害死了自己父親的人,現在還想要來害她,讓她失去父親還不夠,還想要讓她離開一直生活的地方。


    方鴻安什麽都沒說,隻是將手放在溪北的肩膀,用這樣的方式,給了溪北一點默默的支持。


    ……


    醫院裏,溪北跟方鴻安在迴答了警察的詢問之後,急匆匆的來到醫院,就看到了暴跳如雷的阿婆的子女們。


    “宋溪北,這是怎麽迴事,你是不是要解釋一下?”阿婆的三女兒叫田娟,平時跟阿婆住在一起,就住在溪北征信社的樓下,已經離婚了,母女倆相依為命。


    阿婆的大兒子、二兒子也都在旁邊,可溪北是女人,他們不好直接下手,才站在旁邊隻是看著,想知道會得到什麽迴應。


    “這不能全怪我。”


    看著田娟,溪北淡然的開口。


    “你說什麽?”


    田娟看起來很意外,畢竟阿婆就在病床上,手包的都是紗布,可憐巴巴的呻吟著,溪北卻說跟她無關。


    “她擅自來樓上我家找我,自己弄傷了自己,那釘子也不是我的,所以不能全部怪我,可我還是會付醫藥費,治療這方麵你們不用擔心,可以找最貴的醫生開最貴的藥,隻要你們做得到,我就通通買單。”


    “但是,這不能全都怪我!”


    溪北的態度很堅決,在這種時候她很冷靜。


    她甚至不理解田娟為什麽這麽著急,阿婆沒有任何問題,雖然要痛苦一段時間,可這是阿婆自找的。


    這阿婆從老宋跟溪北搬來這個地方,就每天上樓找麻煩,以前老宋就找過田娟,可田娟根本不在意。


    現在出現問題,田娟也有過錯。


    “大家快聽聽,這個女人說的是什麽意思啊?什麽叫不怪她?喂流浪貓的人,如果流氓貓攻擊人了,都需要喂貓的人負責任,那釘子就算不是你的,放在你的桌子上,怎麽會跟你沒關係?”


    田娟著急的喊著,不想讓溪北就這麽離開這裏。


    “你還記得在幾年前,阿婆天天來樓上鬧,非說我們天天搬凳子,棚頂都是聲音,可我們不在家,她也這麽說,我爸去找過你,你還寫了聲明,你母親年紀大了,如果隨便上樓出現問題,跟我們無關。”


    溪北看著田娟,平靜說道:“我爸雖然死了,可是你沒有死,你的聲明現在還有效力,這一次我不負責了,你們自己承擔醫藥費,要是不滿意就去起訴我,我那個不學無術的小混混哥哥可是有命的大律師,你們可以試試,看看最後能不能從我這裏得到什麽。”


    溪北這一次,是真的生氣了。


    “你說什麽?”


    田娟不可思議的看著溪北,在警察麵前,溪北居然還敢說出這樣的話。


    偏偏溪北說的都是真的,沒有人想要反駁溪北,就算是田娟自己也不行。


    她卻是寫了這樣的生命,白紙黑字,在幾年前的時候。


    可剛才她說話的時候,早就忘了有這樣的東西存在啊,否則也不會這麽堂而皇之的找溪北的麻煩。


    “趙警官,你是我們家附近的老警察了,你來給評評理,這一次的事情她宋溪北真的可以不管嗎?”


    田娟沒辦法,隻能跟警察求助。


    在田娟看來,警察總有辦法讓溪北從口袋裏掏錢的。


    “你有什麽疑問就來問我,我是律師,不收你諮詢費用,你隨便問,別耽誤咱們警察的寶貴時間了。”


    趙東陽大步流星從遠處走過來,已經在過來的時候,聽見了關於這邊人的對話。


    他的出現,讓田娟仿佛看到了什麽厲鬼一樣。


    田娟至少比趙東陽大了十歲,明明是不應該被趙東陽隨便嚇到的年紀,可此時她就是很害怕。


    溪北皺起眉頭,有點不悅。


    趙東陽果然在向暖看不到的時候,好似一個惡棍在生活,他到底是怎麽恐嚇周圍鄰居的,又為什麽要這麽做?


    “我沒什麽要問的!”


    田娟扯著脖子跟趙東陽對抗,好似一隻被拔掉了毛,要被抹脖子的大公雞,用這樣的狀態做最後的反抗。


    “既然沒有,溪北你就迴去,這邊的事情我可以給你解決好,我跟田娟姐可是老相識了,她會給我麵子,不會再去打擾你的。”


    趙東陽走到溪北身邊,輕輕抬起手,摸了摸溪北的頭。


    他需要溪北徹底冷靜下來,不要被周圍的事物打擾,沒人知道溪北進入了什麽樣的漩渦,這些人都隻是漩渦裏對溪北的壓迫。


    “趙東陽,你好好解決,不要鬧事!”


    溪北抬頭,冷冷的看著他。


    “放心,你先去方鴻安家裏,我隨後就到,到了以後我們要一起好好研究一下這些事情,師父丟了什麽東西,一會你都說出來,哥馬上就過去,你先走一步。”


    趙東陽好似安慰小動物一樣,溫柔的對溪北對話。


    溪北有一個特例,在非常痛苦傷心的時候,溫柔是最好的藥劑。


    方鴻安在旁邊看著,垂在身體兩側的拳頭,慢慢的握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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