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穆森家的別墅。


    方敏剛做好了美味的晚飯,方銳就敲響了大門。


    方敏來到玄關門口開門,發現是自己的弟弟後,略有些失望的將眼神向後看去,並沒有陸穆森的身影。


    這種失落,被方銳捕捉到。


    最近幾年,方敏一直都是這樣。


    “姐,做了什麽好吃的,我在門外就聞到香味了,快讓我進去,我正好餓了。”方銳故作輕鬆的說著,擠開方敏就往裏麵衝。


    “我姐夫呢?我又來了,他不會嫌煩吧?”


    “他可能有應酬,還沒迴來呢。”


    方敏將方銳的鞋子在玄關擺正,隨後跟著走進了廚房。


    方銳自然知道陸穆森在何處,還是他親自送陸穆森進去的,隻是在方敏麵前,方銳還需要假裝。


    一頓飯,姐弟倆吃的都如同嚼蠟。


    “姐,你懷孕了,應該多吃點。”


    看著方敏飯碗裏幾乎沒吃幾粒的米飯,方銳有些無奈。先不說方敏這孩子是否會被打掉,可這種生活方式,這個孩子就沒有存活的可能。


    果然方敏也感覺到了什麽,一直在擔心嗎?


    “懷孕初期沒胃口是正常的,你一個沒成家的小夥子,就別擔心我這個孕婦的事情了,吃完了就趕緊迴去吧。”


    方敏笑意盈盈的站起來收拾碗盤,看起來與平時別無二致,可方銳就是敏銳的感覺到自己姐姐的變化。


    具體是什麽,方銳也不清楚。


    “我抽根煙就走。”


    方銳說著,朝陽台過去。


    站在陽台裏,方銳的心情百感交集。


    如果不是在這裏偶然發現了那張打胎單,他還不能揭穿陸穆森這個渣男的真麵目。


    想到這裏,方銳低著頭,下意識尋找那天藏著打胎單的花盆,卻發現不管他怎麽尋找,那盆花都不在這裏。


    “姐!”


    方銳著急的喊著,心裏總覺得怪怪的。


    方敏帶著圍裙走過來,碗才刷了一半,就被方銳給叫來了這邊。


    “小銳,怎麽了?”


    方敏用圍裙擦了擦手上的水珠,不解的看著自家弟弟。


    “這裏的花呢?角落裏那盆,上次我來看到它葉子都黃了,那盆花去哪裏了?”方銳著急的詢問,根本不知道自己此時的態度有多奇怪。


    方敏聞言笑了:“你這孩子,你自己也說它葉子都黃了,自然是扔掉了,一盆花至於這樣大驚小怪嗎?”


    “你什麽時候對這裏有盆花,這麽在意了?”


    方敏狐疑的看著方銳,歪著頭用一雙眼睛上下打量著他,總覺得方銳今天奇奇怪怪的,從沒進門開始,就很不對勁。


    “啊……我隻是那天剛好看到就記住了……”方銳有點結巴。“我……我抽完煙了,現在就迴去,你幫我給姐夫問好!”


    方敏站在原地,看著逃也似離開的弟弟,沒有動彈。


    她的眼神落在角落的空地上,地麵上有一個很淺很淺的圓形,微微有些泛著土色,那個位置,就是那盆花曾經所在的地方。


    方敏什麽都沒說,隻是蹲下來,解開圍裙當作抹布,一下一下認真的擦拭角落的瓷磚。


    方銳離開了陸穆森跟方敏的家,一路上總覺得心裏很不安,他總感覺自己的姐姐好像發現了什麽。


    可如果真的發現,又有哪個女人會如此的不動聲色呢?


    方銳沒法接受自己姐姐能把一個秘密放在心裏,尤其還是這樣的秘密。


    ……


    警察局。


    溪北賴在方鴻安的辦公室很久了,目的就是想知道方鴻安跟陸穆森都說了些什麽,尤其是關於張安琪的事情。


    原本溪北以為自己可以一手掌控調查的局麵,可張安迪的翻供,讓警察重新將主導權握在手裏。


    溪北就是為了探究更深的信息,才會在方鴻安的辦公室裏裝死。


    “陸穆森到底跟你說了什麽?”


    這是溪北第一百二十三次詢問,沒有答案她是不會離開的。


    方鴻安對溪北在這裏的存在已經習慣了,淡然的分析著案情,根本沒有被溪北打擾分毫。


    “頭!”


    蘇和敲響方鴻安辦公室的門,探了個頭小心翼翼的看著裏麵,生怕方鴻安被溪北折磨的發瘋,反而自己遭殃。


    “有什麽消息?”


    溪北反射的站起來,一雙眼睛炯炯有神的看著蘇和。


    方鴻安是個悶葫蘆,不想說話的時候千年玄鐵都撬不開那張嘴。


    蘇和無視溪北,壯著膽子對方鴻安說道:“頭,方銳來了,堅持要跟陸穆森見麵,你看怎麽辦?”


    方鴻安放下手裏的紙筆,意外的挑了挑眉。


    方銳會在這個時候過來,是為什麽?


    “我去看看。”


    方鴻安站起來,長腿快速向外走去,想弄清楚外麵的情況。


    溪北趁機將方鴻安桌麵上寫下來的案情分析塞在袖子裏,緊隨其後,裝出一副什麽都沒做的樣子。


    一切,都很自然!


    方銳在接待室坐著,整個人看起來惴惴不安,也不解釋原因,隻是一味的要跟陸穆森見麵。


    陸穆森還不知道是方銳扭轉乾坤,改變了這一切。


    兩人見麵,場麵必然會很古怪。


    可方銳卻堅持要見陸穆森,這裏麵一定有別的隱情。


    不管溪北跟蘇和他們怎麽詢問,方銳都隻堅持看到陸穆森的時候才會開口,給了警察們很大的難題。


    ……


    審訊室。


    在方銳堅持了半小時以後,方鴻安破格讓他們兩人相見,裏麵有兩名小警員監視他們,如果有出格的舉動,他們會被立刻分開,而方銳也會被起訴。


    到時候數罪並罰,就算方銳沒有什麽實質性的殺人傷害情況,也會被重重的處罰。


    “小銳,你來看我了!我是冤枉的,你幫幫我,我不能被關在這裏,我真的不是殺人兇手,我是被冤枉的!”


    看到方銳,陸穆森好似看到了救星。


    不給方銳說話的機會,陸穆森隻是認真的喊冤,不知道是說給方銳聽的,還是說給外麵的方鴻安聽。


    “打胎單你才藏在哪裏?”


    方銳不理會陸穆森的告白,隻是單刀直入的做出詢問。


    別說陸穆森,就連外麵的人都弄不清楚方銳的目的。


    打胎單,有什麽不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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