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迴到公司,很快就接到通知,所有經理去4樓會議室開會。我走進會議室時發現夏雪情緒有點兒低落,但是由於在場人太多,我也沒敢過去和她說話。這次給我們開會的是一個董事應該,歲數估計50出頭吧,反正我們都沒見過他,而且會議室裏還有幾個別的新麵孔。

    “我知道大家還有工作,所以我就長話短說了。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公司的董事長張宗元。最近大家也清楚公司有點混亂,所以這幾天我們董事會一直在研究如何解決這事情。為了公司能夠更好的管理,人員協調更完善,我們決定在每個部門增派一個總監,主要負責各個部門經理與總經理的溝通,同時也會幫助你們部門經理做出部門內部的人員協調安排。夏總經理將不再負責個別部門的主要管理,而是負責全公司。所以為了減輕她的工作量,我希望新上任的部門總監都打起12萬分的精神!”嘿,夠照顧夏雪啊,我們4大部門,那也就是4個總監,等於生生給夏雪安排了4個秘書!國務院估計也沒這待遇吧…

    我和那個技術部總監一起迴到了技術部,其實在路上我想和他聊聊天,結果我發現他對我一臉不屑。

    “我是新任技術部總監,你們可以叫我danny。我以後將負責技術部和夏總經理之間的溝通,希望大家多多配合!”說完他就叫人過來給他搭個辦公室,說是他要用。我就新鮮了,當年夏雪和我們一塊上班的時候都不搞特殊化,你丫一總監就非得弄個辦公室!不過很顯然這幾個總監在公司都很有分量,不一會的功夫一個辦公室就搭起來了。我看著他辦公室心裏就不爽,不就一個破屋子嗎,哪天因為質量不過關塌了砸死你丫挺的。

    中午吃過飯,我剛準備去吸煙室抽根煙,就被這個新上任的總監派人給我叫到他辦公室去了。我一看叫我那人還是個女的,操,成心跟我這兒鮮卑你丫有個女秘書還是怎麽招。我敲了敲門,聽見裏麵來了句e in”。

    “什麽事兒?”我也不和他客氣,一屁股就坐椅子上了,哥們好歹也是個經理。他拿出了一份報告放在桌子上。

    “以後有什麽suggestion或者in,直接給我就ok了。”嘿,這鳥語說的,估計這哥們也是個海龜,要不怎麽著這中文裏麵還摻和著他媽的english…我拿過報告一看,正是我那份建議成立網絡部的方案。

    “我的方案不可行?”

    “公司認為目前不要做risk過大的investment。”他這麽說話我是怎麽聽怎麽別扭,我就煩這種好不容易會兩句鳥語,就老他媽的放中文裏用。要不你幹脆就全說英文,我又不是聽不懂。

    “可我不覺得在網絡方麵的投資風險過大。”

    “這個是公司的decision,你就不要操心了。沒什麽事兒你可以出去了。”我操,我這才反應過來原來總監這頭銜在部門經理之上,合著我又多了一個上司。我剛想起身離去,他又給我甩一句出來,“希望你以後再我的office禮貌一點。”我沒好氣地關上門,心裏那叫一個不爽,迴到自己座位我就開始生氣。沒過多一會兒技術部的人基本上都吃過飯迴來了,幾個老人一看我表情就知道我肯定又被人滅了,趕緊全都圍到我這裏。

    “你丫怎麽了?”bob拍了我一下。

    “腎虛了?”我操,andy你還敢說我,也不知道那天誰跟那愁眉苦臉的。

    “哥,是不是你又招姐姐生氣了?”小雨也跟著起哄。

    “別提了,你們知道那剛來的總監嗎,跟他媽我這說話沒事兒就蹦出倆英文單詞兒,最後還跟我說讓我以後在他辦公室裏禮貌點!”我這剛把話說完,就看薛菲菲紅著眼睛進來了,然後坐在我們這裏就哭了。當時我們幾個全傻了,反正我來myth這麽長時間,還沒見過薛菲菲哭鼻子,她給我的印象一直是樂天派。

    “菲姐怎麽了?誰欺負你了,我他媽的滅了他!”bob一看薛菲菲哭了當時拍桌子急了,趕緊問問怎麽迴事,郭夢陳芳還有小雨也坐在她身邊一個勁地安慰她。

    “薛大美女怎麽了這是?”我趕忙遞過一張麵巾紙,薛菲菲接過紙,一邊抹著眼淚兒一邊說道:

    “那…那個…市場部總監…非說我接的…業務質量差…我和他講理…他也不聽…我本來想去找雪…雪雪反映…結果他楞告訴我…以後有事兒不用找總經理…”薛菲菲泣不成聲的說道,我趕緊又給她遞過幾張麵巾紙。反正我們幾個是連哄帶勸,總算勸住她不哭了。

    下午這班兒上的我一點兒心情都沒有,每隔十幾分鍾我就跑趟吸煙室抽根兒煙。下班前那個總監又把我叫到辦公室,告訴我上班時間不要總去吸煙…我在心裏罵了他無數遍,老子抽煙你丫也管,真沒起子!出公司後我給夏雪打了電話,她說她馬上就下班,讓我先去靜吧等她。我打車來到靜吧,看到豐哥正和一個客人聊天。他看到我後衝我一點頭,然後馬上拿了兩瓶百威來到了我的座位。他充當了我的忠實聽眾,我已經把那個總監從頭到腳罵了一溜遍了。一瓶啤酒過後,夏雪的寶馬停到了門口。豐哥衝我笑了笑,很快就迴到吧台工作了。夏雪要了杯vk,然後做到了我的旁邊。

    “一凡,對不起…你的那個提議…”夏雪顯得有點兒愧疚。

    “沒事兒,我明白…”我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發。

    “myth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myth了,我的份額隻占10% …”我聽後心裏有點兒難受,夏雪晃悠著手裏的杯子,眼神變得飄忽不定。

    “好歹你還占10%呢,你可不知道那幾個總監,一個個都牛上天了,楞告訴我以後他們負責和你交流,沒我們部門經理什麽事兒了!”我一口氣喝了半瓶啤酒然後接著說道,“技術部那點兒新人活兒也不行,你看看把andy氣的,一個博士愣是手把手教他們怎麽用軟件,操!”

    “一凡,其實你不知道…那幾個總監都是董事長的人,他們相當於公司副總經理…”夏雪喝了一口酒說道。

    “我說他們幾個怎麽都這麽拽呢,那你可夠可以的,董事長的人給你當秘書,多威風啊!”

    “我…我不想幹了…”夏雪放下手裏的杯子,看著我說道。

    “啊?!”我對她的話很吃驚,“myth可是你一手弄起來的,你怎麽能不幹了啊!”

    “我很認真地想過你以前說的話,做技術的人就應該踏踏實實的把自己手裏的活兒做精細了。我不是那種可以管理公司的人,我也不想做什麽女強人,我隻想和自己喜歡的人做自己喜歡的事兒…其實以前我跟本就沒把自己當成你們的上司,我覺得和你們在一起工作很開心,大家沒有什麽級別之分,和你們在一起很輕鬆,在公司就跟在家裏一樣。可現在不一樣了,等級劃分得這麽多。我討厭這種把人們隔開的製度…”夏雪說完後把頭靠在了我的肩膀上,我伸出胳膊把她摟住。“一凡,最近一直這麽忙,都不能好好陪你了。如果可以的話我隻想每天在家裏收拾屋子,然後做好飯等你迴來吃。晚上可以睡在你身邊,讓你一直抱著我給我講你以前的故事…”

    “我可以理解你的現在的心情,可是myth就像是你的孩子啊!”

    “在第一次誤會你以後我就明白了,和你比起來,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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