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家裏人說,當時是有個家境不錯的女富二代,看上了二伯。

    兩個人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但對方父母覺得二伯太窮,死活都不同意。

    最後二伯苦苦哀求,對方父母才勉強答應,不過,卻提出了一個條件。

    那就在市裏買房,而且必須是獨棟獨院精裝修的那種。

    當時的爺爺,自己住的都還是山下的窯洞,光是為了給大伯娶媳婦,都借了不少外債,何況是去市裏買房。

    自從這件事情之後,二伯就將爺爺給深深恨上了。

    連帶著接管爺爺的薑父,也一起恨屋及烏。

    他覺得,要不是爺爺沒本事,自己根本就不用受後麵那些苦。

    而大伯和小姑,雖然沒有二伯那麽激烈和明顯的矛盾。

    但窮是原罪,因為窮,所以爺爺對於每一分錢,恨不得掰成兩半花。

    也因為窮,所以爺爺對不應該花的錢,是能省就省。

    家裏四個子女,吃穿用度,都比其他人差了一截。

    所謂家貧萬事哀,一來二去,也就有了積怨。

    雖然沒有到老死不相往來的地步,但也僅限於逢年過節迴來吹個飯的關係。

    不過,聽父親口氣,小姑這兩年倒是和自家走了近了一點,也不知道具體是什麽情況。

    …………

    “真是晨子?”

    第二天正午,薑晨便迎來了第一位得到消息前來探視的親戚。

    是他的小姑和小姑夫。

    “你走這些年,可是苦了你爸媽,眼睛都哭腫了。”

    院子門口,小姑拉著他的雙手,問東問西,看上去很是熱情的樣子。

    但不知道為什麽,薑晨心裏卻一陣陣的不舒服。

    靈魂強大,連帶著對一些隱晦的事情,感覺也更加敏銳了。

    在小姑的眼神中,他分明沒有看到半點熱情的樣子,反而蘊含著一抹隱藏極深的惡意。

    不過,俗語說的好,有理不打上門客。

    人家來探望自己,沒做出什麽過分的事情之前,薑晨也隻能假裝不知。

    在小姑到來之後,沒過多久,其他的親戚也都陸續到來。

    就連一向不對付的二伯,也是抹不開麵子,從市裏驅車趕了過來。

    為了這一頓慶祝自己迴家的宴席,薑晨的母親,從一大早就開始準備了。

    所以,當他們迴到客廳後,桌子上已經擺滿了各種農家自炒的菜肴。

    薑父把爺爺從床上抱了下來,放到輪椅中間,然後再蓋上厚厚的棉被,推到了客廳。

    “爸!”

    “爸!”

    “爸!”

    爺爺到來,一眾人紛紛問好。

    就連二伯,也硬著頭皮喊了一聲。

    見一眾人雖然各懷心思,皮笑肉不笑,但相處的還算融洽,沒有出現小說裏見麵就掐的狗血套路。

    薑晨也就由得他們去了。

    他總不能拿著刀去逼迫這些人,叫他們不但表麵上要客氣禮貌,心裏也得盼著自己好吧?

    況且,他一向我行我素,不太關注別人怎麽想。

    隻要不在他麵前胡說八道,心裏怎麽想背後怎麽編排,他都懶得理會。

    “你這幾年都去哪兒了?怎麽一點音信都沒有?”

    飯局開始沒多久,大伯就忍不住開口,問了一個所有人都想知道,但卻一直沒有問出口的問題。

    “受了點傷,失憶了,最近幾天才想起了過去的事情。”

    魔氣這種東西,有點玄幻,而且薑晨也不想讓別人知道和係統有關的任何的事情。

    隨便捏造了一個理由,準備搪塞過去。

    卻不料,薑晨話音剛落,一陣陰陽怪氣聽上去極不舒服的刻意聲音,便從旁邊傳來。

    “怕是在外麵混的太慘,窮到連家都不敢迴吧?這一次突然出現,還以為你發財了迴來炫耀呢?那樣也能把欠的外債都給還上,沒想到居然還穿的是布鞋。”

    大伯的妻子,身體緊緊靠在椅子後背之上,頭顱衝天揚起,目光卻神奇一般射向下方,聚焦在了薑晨的雙腳之上。

    說到欠的外債那幾個字,更是聲線拉長,音量都憑空大了許多,就差把趕緊還錢幾個大字赤裸裸寫到臉上了。

    “人孩子剛迴來,你這是做什麽?”

    大叔嘴上攔著自己老婆,目光卻是悄悄打量了一眼薑晨的穿著,失望之意不言於表。

    兩萬現在雖然對他家來說已經不多了,不過過過窮日子的人,一毛錢都會心疼,何況是兩萬。

    “不就是兩萬塊錢嗎?迴頭我先替晨子他爸墊上,一個個的,都鑽錢眼裏去了,也不看看今天什麽日子,你哪怕明天再提這件事情也好啊。”

    伯母這話一出,薑父旁邊,卻有一人瞬間不樂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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