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楊梅帶著收拾好的行裝坐上馬車前往縣城。


    孟義那邊也已經準備妥當,隻等楊梅過來就能出發。


    出乎楊梅意料的是,在臨行前,王誌遠和老祭酒竟然趕到了城門口來為他們送行了。


    王誌遠遞給楊梅一封信,低聲道:“馬娘子,我師兄是江寧府的知府,江寧與三角區域管轄隸屬的州府毗鄰。


    你此行可先去江寧,找我師兄幫忙牽線再繞陸路前往隔壁州府衙門報官,看能否通過官方渠道尋到仲興和小刀的下落。


    這是我寫給我師兄的信,你見到他後把信交給他,他會盡力幫你的。”


    楊梅雙手接過來,將信收進懷裏,實則是直接放進了芥子空間中。


    東西放在空間裏最安全,絕對丟不了。


    “王大人,小婦人感激不盡。


    等我將仲興和小刀平安帶迴來,小婦人再登門拜謝王大人。”楊梅說著,朝王誌遠福了福身子。


    王誌遠忙虛扶起楊梅,嘴上說著‘不必外道’,眼神卻是瞟向了一旁擔憂到說不出話來的恩師。


    老祭酒這陣子為了造出手紙,基本上都待在奉天府那邊。


    還是王誌遠擔心‘知情不報’會惹來老師的埋怨,這才頂著壓力給老祭酒送了一封信。


    老祭酒得知馬仲興和宋小刀在江南道出事的消息,也是擔憂不已。


    第一時間就從奉天府趕了迴來。


    可惜還是慢了一步。


    他昨兒傍晚才到,今日一早便聽說閨女要南下親自去找倆兒子。


    老祭酒想攔著不讓楊梅走,可以他如今的身份根本沒有立場說這話。


    他一張老臉布滿寒霜,愁腸百結,恨不得與楊梅同行,陪著她一起南下,一起經曆、承受這突如其來的打擊!


    “馬娘子,老夫對江南道也挺熟悉的,不若讓老夫陪你一道......”


    沒等老祭酒將後麵的話說出來,王誌遠和楊梅就齊刷刷的打斷了他。


    “老師,不可!”


    “老先生,萬萬不行!”


    二人異口同聲說完,又望向彼此,露出一抹無奈的笑意。


    “老先生,您莫要開此玩笑。


    墨趣書坊、墨趣紙坊都還需要您老坐鎮,小婦人還等著您老的紙坊早日造出手紙造福大家呢!


    您的好意,小婦人心領了,倒是季禮和叔明這倆孩子,還得勞煩您幫我看顧一二。


    特別是季禮,他性格衝動,小婦人南下的消息,還請老先生幫我先瞞著他。”楊梅懇求道。


    老祭酒眼底噙著一層淺淺的淚花,他是克製了又克製才沒有讓自己失態落淚。


    “馬娘子你放心,老夫答應你,一定幫你照看著季禮和叔明。


    你自己也要小心,路上保重!”


    楊梅含笑點了點頭,也給老祭酒行了一個福禮,這才上了馬車,與孟義一行人出了城門。


    “娘,您一定要保重自己,平安迴來!”馬伯旺一邊流著淚一邊追著馬車喊。


    楊梅心說這傻兒子,非要把氣氛弄得這麽煽情。


    搞得自己莫名有種‘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的悲壯感是腫麽肥事?


    她挑起車窗幕簾探出半個腦袋衝身後還在追著跑的馬伯旺擺了擺手,喊道:“伯旺,記得娘的吩咐,照顧好家裏人,照看好幾個作坊!


    別追了,迴去吧,聽話!”


    馬伯旺停下追逐的腳步,站在原地看著漸漸遠去的馬車,紅著眼哽咽道:“娘,我記得,我這就迴去!”


    城門口,一下好似老了幾歲的老祭酒背脊佝僂著,傷感萬分的對王誌遠說:“為師沒用,半點幫不上忙。


    你說馬娘子要是這一趟出去出了什麽意外,我還有什麽麵目去見她?”


    王誌遠自然知道老祭酒所言的她是誰。


    他攙扶著恩師的手,低聲安慰道:“老師您就放心吧!


    馬娘子吉星高照,此行一定平安順遂。


    我跟唐師兄已經說了,馬娘子是老師您的至親,唐師兄定會幫這個忙。”


    老祭酒點點頭,忽然想到了先帝英宗送自己的兩個暗衛,激動道:“誌遠,差點忘了我身邊還有兩個暗衛。


    你說為師悄悄讓他們跟著馬娘子一路暗中保護,馬娘子應該不會發現吧?”


    王誌遠:“老師,你把兩個暗衛都打發走了,你身邊可不就沒人保護了?”


    “嗨,這倆暗衛都跟了我十幾年了,這十幾年來也沒有需要他們保護的時候,憑白浪費了人家一身的本領。


    之前我倒是想過遣散他們迴去過正常人的生活,可他們固執得很,哪裏肯聽我的?


    他們受命於先帝,此生至死不渝,一輩子隱於暗處虛度了光陰,也是無奈得很。


    倒是讓他們有機會出去活動活動舒展一下筋骨,我看他們應該也是樂意的。”老祭酒感慨道。


    王誌遠點了點頭,知道老師擔心馬娘子的安危勝過自身,便也沒有再多勸。


    就這樣,已經年近四十,大半輩子算是蹉跎了,但半生安逸的兩名暗衛被老祭酒派了出去。


    要知道當暗衛可是一份危險係數極高的工作。


    從他們幾歲加入暗衛營成為種子選手的那一刻開始,他們就做好了隨時丟掉性命的準備。


    據說暗衛營的暗衛,平均壽命大約在二十歲左右,僥幸能活過三十歲的,都算幸運的。


    老祭酒身邊的這兩名暗衛,一個叫阿大,一個叫阿細。


    這二人十七八歲在最鼎盛的時期被英宗賞賜給了老祭酒,之後一晃十幾年過去了,一眨眼都成了年近四十的大爺了。


    不過好在他們二人的武力值並沒有因為安逸而蹉跎。


    難得來了這麽一個任務,二人都挺興奮,當天就出了城,循著車轍軌跡追了上去,之後一直不遠不近的跟在楊梅和孟義一行人後麵。


    ......


    馬叔明帶著趙懷玉他們從錦州府城趕迴善水村的時候,楊梅已經走了大半天了。


    趙懷玉和歐陽兆、朱青、鄭玄幾人都是京城裏來的貴人,不僅馬車奢華,衣著光鮮,還帶著十幾名護衛隨行,陣仗瞧著就很大。


    村長聞訊前來,誠惶誠恐的上前來見禮,在馬叔明的詢問下,簡單將楊梅已經出發南下的事情講了一遍。


    “馬大娘親自去找仲興和小刀了?


    她一個目不識丁的老婦,能認得道麽?”趙懷玉一臉的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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