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玉寶也瞧了瞧,登時笑起。婁家的這幾家店鋪他們可一直眼饞,現在可算乘著這機會給婁昭崗下套,叫他甘願輸給自個。


    兩方把賭注都放到桌上,隨後請來那時見證他們賭約的二位見證人。


    說是見證人實際上也不頂啥用,現在整個縣裏全都知道了,太多人到酒肆親眼見證。如果誰敢明目張膽毀約,那以後就別想在縣裏混了。


    “婁少爺,咱也不廢話。最初我們薑家老板親耳聽到,這位娘子說可以製出和雲彩一樣的白綿糖是麽?”


    薑玉寶說著,還望向一邊的夏靜容。


    後者點頭,“的確是我說的,並且你們老板那時還講了,如果我製出來,你家照10倍的價錢買迴。”


    薑玉寶點了下頭,表示並不否認。


    “現在這多天過去,糖呢?”


    “是呀,糖在哪?”一邊的人也笑吟吟的問。


    “和雲彩一樣的糖呢,我全都沒有見到過,可真敢吹。”


    “要不利索點,認輸拉倒,又不是啥大事,願賭服輸也不失為大丈夫。就是婁少爺,往後還是睜大眼,不要把什麽腥的臭的都往懷裏拉,害人害己得不償失呀。”


    夏靜容,“……”你才是腥的臭的呢,一會工夫就狠狠打你們的臉!


    婁昭崗斜瞥他們一眼,“孤陋寡聞,真將自個當迴事兒了。”


    說著大掌一揮,“婁順,給這幫小子長長見識。”


    “是,主子。”婁順興奮應聲,屈身費勁的把簍中的布兜兒拿出。


    諸人一頭霧水,難道真有?


    薑玉寶也輕輕的蹙了蹙眉,直起身體。


    席叔民從聽見這糖可能是夏靜容製出後,就覺的這迴婁兆才要贏了。


    這人可是有大仙保佑的,啥事做不成?


    布兜兒一扯開,桌邊上的人紛紛探過頭望向裏邊。


    隨後,瞳仁放大。


    “這是……”


    婁昭崗揮手,“全都走開。”他拿碗,盛了碗出來‘嘭’的放到桌上,“全都嚐嚐,叫你們瞧瞧啥叫作白綿糖。”


    諸人瞪著那白花花一片,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可就這樣看半日,楞是沒有人動手,就是抬頭來麵麵相看。


    婁昭崗不耐煩,“究竟要不要吃,趕快的,不要搞的仿佛我想毒死你們一樣。”


    還是烏爾善頭一個上前,直接用手捏了點糖送嘴中,隨後,眼睛驟亮,“真是糖。”


    “那自然。”婁昭崗洋洋得意。


    下一秒,桌旁看熱鬧的諸人一哄而上,一把擠開婁昭崗,連風度都不顧,一個人一個手伸碗中。


    夏靜容還好動作快,被史毓賢往邊上拉了下就避過人群。


    好快,大堂裏邊傳來接連驚唿,“老天,真是白綿糖。”


    “又甜又清爽,一點都不膩。”


    “跟雲彩一樣,婁少爺沒有吹牛。”


    “好次好次,我喜翻!”


    這你一言我一語惹的那一些在外圍看戲的人心癢癢,好想擠進去看看嚐嚐,可無奈人太多,不要說擠進,就連看都看不到。


    婁昭崗被婁順拉出來時,頭發更亂,衣裳都給扯的和給人糟蹋了一樣。


    到這時,他還記的要將那袋白綿糖緊護在懷中一起帶出,唯恐被這一些家夥吞了。


    到人群外麵,他才舒口氣,抹了把汗,“這幫牲畜,就和八輩子沒有見到過糖一樣。”


    抬頭,見到夏靜容跟史毓賢倆人遠遠站著,一根頭發都沒有亂的模樣,登時氣到手抖,“你們,你們一個個也太不夠意思,出來也不知拉我一把。”


    “咱們是為你好,如果不是提早出來,你五間店麵就要飛了。”夏靜容說著,指了下人群另外一頭。


    那裏,薑玉寶正被家奴護著向外走。


    婁昭崗眼一瞪,大喝,“薑玉寶,想賴賬?”


    許聲音太大,蓋過吵嚷的人,本來圍在桌別的人瞬時清靜下,齊齊望向薑玉寶。


    薑玉寶心中低咒,慢慢直起身體,收拾了下同樣亂糟糟的衣裳,轉過頭看著婁昭崗說,“胡說啥?啥賴賬?我就是看見裏邊人太多被擠出罷了,你……你不也一樣?”


    婁昭崗會信他才怪,他抖著身體向前,“好呀,既然不是賴賬,那如今,咱能履約了。白綿糖你也吃了,怎樣?和雲彩一樣的白綿糖沒有錯吧。”


    他可是看見薑玉寶唇角還有兩粒白綿糖粘在那。


    薑玉寶臉黑。


    婁昭崗已然攤開手,“趕快將契文書給我。”


    薑玉寶不甘,垂在身邊的手指頭收緊。


    他當然想賴賬。


    這可是足足五間店麵呀,在薑家中也算好的五間店鋪。他可是當他父親麵保證肯定不會輸,才叫他父親交出了契文書。


    結果,他不僅沒贏迴婁家的店鋪,反倒自己損失慘重,這迴家還不得被父親打個半死?最要緊的,家裏那個同父異母的大哥鐵定會借此壓自己一頭!


    薑玉寶抿唇,抬眼時卻突然看見站邊上的夏靜容。


    婁昭崗一看他那眼球亂轉,就知道這貨在打壞主意兒。


    果真,下一秒便聽見薑玉寶指著夏靜容說,“我認,白綿糖的確貨真價實。可是最初說的是你獨自可以製出這般的白綿糖,你敢保證這白綿糖真是你製出的,而非你從哪偷來的?”


    夏靜容想不到這火會燒到自個身上,她看了婁昭崗眼,隨後點頭,“是我製出的,你要我賭誓麽?”


    “賭誓有啥用?”薑玉寶譏誚,“不如你當眾人麵,再做一迴,這般我們才可以相信這玩意兒是你搞出的。”


    夏靜容都被氣笑,當大家夥麵?虧的他說的出。


    可四周的人看戲不嫌事兒大,個頂個都起哄,“是呀,當大家夥麵再製一迴,也好叫我們瞧瞧這白綿糖究竟是咋來的。”


    薑玉寶得意洋洋,挑釁的望向婁昭崗。


    想不到他才得意兩秒,就聽見意沒想到的聲音,“那你不如也把你們薑家釀酒的方子當大家夥麵說一迴,叫大家夥看看是不是你們家釀出的,否則我們怎知你們家從哪買來的?”


    薑家主營酒坊,是老字號,自祖輩傳到如今都接近百年。


    薑玉寶猛然蹙眉,轉頭望去,就見席叔民站起來收拾了下衣裳,笑吟吟開口。


    姓席的果真靠不住,哪有利便往哪邊倒。


    實際上不隻席叔民,在場還有好多人從中看見白綿糖的利益,這會都覺的沒有必要和婁家及這位娘子交惡,因而都點頭,“說的在理,白綿糖的配方必然複雜,不知花費多少精力才製造出的,哪裏可以當眾人麵公開?”


    烏爾善也笑說,“薑少爺既然認了這白綿糖,最初賭約時也沒有說要當眾人麵公開方子,現在卻百般抵賴,是想賴賬不行?”


    “那可不行,大家夥可全都看著呢,薑家這樣不守信?”婁昭崗大笑,他存心說的嚴重,就不信事端都上升到薑家,你還敢抵賴。


    果真,薑玉寶聽的麵色都黑,立時幹笑,“嗬,嗬嗬,薑家自然不會不守信,方才是我沒有考慮周到,講了不應該講的話。我薑玉寶言出必行。”


    婁昭崗的右手一翻,“契文書。”


    薑玉寶咬牙,輕輕垂頭,眼光變的陰鬱。


    他叫背後的家奴把店鋪的契文書拿來,親自交給婁昭崗。


    婁昭崗當眾人的麵翻又翻,終究滿意,“迴頭別忘去官衙過個手續哈。”


    講完,轉過身就走。


    就是剛踏出,突然又想到啥一樣猛然停下。


    隨後一把把手中提著的白綿糖拿出,“險些忘了,這白綿糖,最初你家老板講了,會以10倍的價錢買迴,剛好,20斤,80兩白銀。”


    薑玉寶一怔,這白綿糖……倒是個稀奇東西,買迴家再倒賣倒也不虧。


    就是80兩太貴,他才想說他先前舀出一碗分量變少,想用這個借口壓價,想不到耳旁忽然傳來聲音,“我出100兩,這20斤白綿糖給我吧。”


    “我出100兩。”


    “120兩!”


    “150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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