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朝宗在巍寧關待了十幾天之後,西疆各個關隘的將軍們終於都趕到了巍寧關,這些將軍一路上也是風塵仆仆一刻也不敢耽誤,若是別的事他們還可以拖延一下,可是軍令他們誰都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拖延,軍令如山可不是開玩笑的,一旦他們敢在軍令上有所拖延,袁庭之一定會毫不留情的將他們句法從事。


    而就在這些將軍們離開自己的駐守的關隘不久之後,潛伏到各個關隘的錦衣衛就潛伏到了他們家的附近,而對於成康關守將林立誠、安瀾關守將孔宏逸、樂朔關守將任子昂、泰和關守將申明誠的家眷,錦衣衛也沒有緊急控製,畢竟這裏是別人的地盤,真的將這些將軍的家眷控製住,那守關的副將肯定會發現端倪。


    錦衣衛隻是將這四位將軍的家盯住,而後派人潛入到府邸之中,偷走了幾件能夠證明身份的物件,隨後讓人緊急送往巍寧關,將這些東西交到李朝宗的手中。


    西疆眾位將軍齊聚將軍府,他們都知道這次來的目的是什麽,有的人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來的,有的人則是真的想把自己手下戰兵的家眷遷到涼州來居住生活,不說別的,隻好在涼州道之內沒有生命危險,至於剩下的一部分人,他們就是來找李朝宗麻煩的,就是讓李朝宗顏麵掃地的。


    待眾人到齊,袁庭之才讓人去將李朝宗請了過來,李朝宗在將軍府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知道這一進去就是一場決戰,打贏了以後整個西疆就是他的後方,打輸了,那以後就等著和西疆邊軍真刀真槍的幹一場吧!


    在調整好心態後,李朝宗大步走進了將軍府正堂,而身為李朝宗的親軍將軍,徐天壽跟在李朝宗的身後,向著大堂走去,李朝宗剛一走進正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李朝宗的身上,這些眼神之中,有的充滿了笑意,有的充滿了敵視,李朝宗根本就不在意,徑直走到袁庭之麵前。


    “見過大將軍。”李朝宗行禮道。


    “坐吧!”袁庭之淡淡的說了一句。


    李朝宗也不客氣,直接坐在了袁庭之左右邊的位置上,看著下麵一眾西疆邊軍的將軍們,李朝宗始終保持著微笑。


    “把你們叫過來你們應該也知道是什麽事了吧!”袁庭之看李朝宗坐定,開口說道:“今天你們也不用藏著掖著,有什麽就說什麽,把你們叫來就是商量商量,有什麽就說什麽,不用給老夫麵子,隨便說。”


    說完,袁庭之就閉上了眼睛,靠在椅子上仿佛睡著了一般,而坐在下麵的一眾將軍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願意第一個站出來,當這個出頭鳥。


    現場一度陷入了沉默,牧雲之坐在袁庭之下首的位置,他始終盯住所有人在看,他今天來可不是參加討論的,他的任務是保證李朝宗的安全,這些將軍可不是什麽省油的燈,難免不會做出一些過激的事情。


    李朝宗看著沉默的眾人,猛地站起身,他這麽一站起來,頓時讓那些盯著他的將軍嚇了一跳,李朝宗向前走了兩步,說道:“諸位將軍,我是誰我想就不需要我過多介紹了,相比諸位應該都知道我,就算是沒見過,我的名字你們應該也聽說過。”


    “自然知道都督大名。”坐在最尾端的一名將軍站了起來,行禮道:“末將臨山關守將廖永祥,見過都督。”


    廖永祥說話很和氣,他雖然沒見過李朝宗,可是當年他卻見過路朝歌,在路朝歌出塞之前,他和路朝歌有過一段交談,那次相見雖然短暫,交談的時間也不算長,可他對路朝歌的印象卻十分好,對於那有著莫大勇氣的少年,有著格外的好感,他知道路朝歌和李朝宗的關係,所以對李朝宗也是格外的高看一眼。


    “廖將軍不必多禮。”李朝宗抱拳迴禮,道:“當年朝歌出塞,曾與將軍有過一麵之緣,迴去之後朝歌也是經常提起廖將軍。”


    “路將軍近來可好?”廖永祥笑著說道:“這已經兩年未見,倒是時常能想起路將軍出塞時的模樣,不得不說路將軍當年出塞時那意氣風發的模樣,實在是讓人羨慕啊!”


    “這就拍上馬屁了?”有一名將軍站了起來,道:“廖永祥,你是不是在邊軍待夠了,想換個地方生活?怎麽著,年紀越來越大這膽子也越來越小了?”


    “孔宏逸,不會說話就把你的狗嘴閉上。”廖永祥也不是任人拿捏的主,直接懟了迴去:“就你那點小心思在這裏還是收一收吧!在安瀾關所有人都慣著你,老子可不慣著你,別以為自己那點破事別人不知道。”


    “廖將軍何必動氣。”李朝宗笑著說道:“我們今天是來談事情的,消消氣。”


    說著,李朝宗在廖永祥的肩上輕輕的拍了兩下,又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別急,我會收拾他們,你安心坐著看就是。”


    說完,李朝宗又在廖永祥的肩膀上狠狠的拍了兩下,廖永祥點了點頭,重新坐迴了自己的位置上。


    “孔將軍是吧!”李朝宗看著孔宏逸,說道:“我聽說過你。”


    “我的微末之名也能入的了都督的耳?”孔宏逸不屑的說道:“不知道都督是如何知道我的?”


    “聽人說的。”李朝宗笑著說道:“當年也是軍中驍將,可不知道為什麽後來就變了,是不是因為年紀大了,膽子變得小了?才變成了畏首畏尾的人了呢?”


    “涼州軍都是這麽沒教養的嗎?”這時,有一名將軍站了起來,說道:“不知道你這樣的人,怎麽能帶出好兵,倒不如把你的位置讓給我,我幫你帶兵怎麽樣?”


    “我看不錯。”有一名將軍站了起來,道:“涼州交到你這種人手裏,估計也好不了。”


    說完,他就哈哈大笑了起來,笑的那叫一個肆無忌憚。


    李朝宗不以為意的笑了笑, 他知道這些人實在激怒他,若是自己真的失去理智,那就是輸了,作為一名將軍,要時刻保持著清醒、理智的頭腦。


    “還未請教兩位將軍大名?”李朝宗問道。


    先說話的將軍冷冷的開口道:“成康關守將林立誠。”


    另一名將軍也開口道:“樂朔關守將任子昂。”


    “原來是二位將軍。”李朝宗笑著說道:“那不知道哪位是泰和關守將申明誠將軍?”


    “我是。”一名黑壯的中年人站了起來,道:“不知都督有何指教?”


    “這算是湊齊了。”李朝宗笑著說道:“我也是這兩年聽說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不知道都督聽到了什麽?”申明誠問道。


    “我聽人說,袁大將軍手下有將軍十六人。”李朝宗說道:“其中有那麽幾位也是身經百戰的主,可自從在這將軍位上待的久了,就有了其他的想法。”


    一直做沉睡狀的袁庭之聽了李朝宗的話,猛然間睜開了眼睛,那鷹隼一般的目光掃視著眾人,袁庭之這一眼,頓時讓孔宏逸四人心中一緊。


    可隨後袁庭之又閉上了眼睛,仿佛剛才掃視全場的人不是他一般。


    李朝宗自然注意到了袁庭之的異樣,隻是淡淡的一笑,繼續說道:“孔將軍,我聽說最近皇帝陛下可是給你來信了,信中承諾你了蜀州都督的職位,是不是?”


    “你胡說。”孔宏逸聽了李朝宗的話,頓時冷汗直冒,他現在心裏慌得一批,這麽機密的事情李朝宗怎麽可能知道。


    “是不是胡說你心裏清楚。”李朝宗笑著說道:“林將軍……”


    林立誠聽到李朝宗提到自己的名字,頓時心中一緊,心中暗暗想道:“難不成自己的事他也知道了?”


    “被那麽緊張。”李朝宗走到林立誠麵前,道:“你說你怎麽就那麽不值錢呢?孔將軍都能從皇帝陛下那裏得了一道都督的官職,雖然這個官職現在還在我弟弟手裏,可你怎麽才混了一個駐軍將軍呢?按理說你的才能不在孔將軍之下,最少也應該是一道都督才對啊!江州道駐軍將軍。”


    “你……你……”林立誠你了半天愣是一句話沒說出來。


    “你是不是也想說我胡說?”李朝宗冷笑道:“別急,一會兒你就會知道自己有多不值錢了。”


    “任將軍,皇帝陛下許給你的應該是江州道都督對吧?”李朝宗看向任子昂,隨後又看向了申明誠,道:“申將軍,看來你才是這些人裏麵最有能力的才對,你應該是得了涼州道都督的職位,對嗎?”


    李朝宗的話頓時讓所有人把目光集中在了四人身上,李朝宗又看向林立誠,道:“你現在知道自己多不值錢了嗎?他們都是都督,而你隻是駐軍將軍,還要被任子昂管著,我要是你都不如找個沒人的地方一頭撞死算了。”


    “你胡說,我們可沒有收到陛下的密信。”孔宏逸冷哼道。


    “我什麽時候說你們收到密信了?”李朝宗反問道。


    李朝宗的話,頓時又一次讓現場陷入了沉默,所有人的目光這次全都集中在理孔宏逸四人的身上,現在他們接受皇帝秘密冊封的事已經是板上釘釘了。


    雖然劉子鈺身為皇帝,給邊軍的將領冊封並沒有什麽不妥,可這個冊封是需要公開的,而不是秘密的進行冊封,而且這件事還是瞞著袁庭之這個大將軍做的。


    軍中自有軍中的規矩,劉子鈺已經打破了這個墨守成規數百年的規矩,袁庭之從不介意自己手下的將軍有更好的出路,如實能調到地方當一道的駐軍將軍,他絕對不會阻攔,可是這種私下的接觸,不僅觸碰了他袁庭之的底線,同樣也觸碰了官場的底線和規矩。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征伐天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披甲莽夫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披甲莽夫並收藏征伐天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