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靜姝自從帶著人將路朝歌接了迴來之後,就沒怎麽出過門,一直待在自己的小院裏,今天路朝歌來找她,讓她突然之間又有了事可做。


    她找到母親,將路朝歌和她說的事跟自己的母親說了一通,想聽聽母親的意見。


    周夫人這段時間一直在照顧謝家兩姐妹,每天逗弄逗弄兩個小孩子,日子過的也是相當愜意,到了她這個年紀,又不需要為了柴米油鹽發愁,現在又每天看顧著四個小孩子,倒是讓她的心情是越來越好了。


    周夫人聽了周靜姝的話,笑著說道:“這倒是件好事,懷遠城那些大門大戶其實也就是那樣,除了有些家資之外,也沒有什麽大能耐了,像楊嗣業這樣的少年可是不多,我想著他們應該是不會拒絕的。”


    “那您覺得誰家的姑娘合適?”周靜姝問道。


    “這個誰說的準,主要還是要自己相看才行。”周夫人道:“而且最好是家中嫡女,庶出女在人家眼裏多少還是差了一層的,畢竟楊延昭現在也是從三品的將軍了。”


    “相看?這如何相看。”周靜姝道:“楊將軍一直都在軍營裏,那些女子又不可能來定安縣。”


    “笨丫頭。”周夫人在周靜姝的頭上點了點,道:“再過些時日咱們就該迴懷遠城了,到時候你跟朝歌說一聲,讓楊將軍護送我們迴懷遠城不就有機會相看了?”


    “還是娘的辦法多。”周靜姝拉著周夫人的胳膊撒嬌道:“我都沒有想到這麽好的主意呢!”


    “你能想著什麽?”周夫人沒好氣的說道:“你就想著什麽時候能嫁給朝歌呢吧!”


    “娘……”周靜姝被周夫人一句話說的害羞了起來。


    “行啦!行啦!”周夫人笑著說道:“娘也是過來人,知道你心裏怎麽想的,這件事總歸是不能急的,朝歌過了年才十五,還不算是成年男子呢!你得再等上兩年。”


    在大楚,男子成年為十六歲,一旦到了十六歲的年紀,就可以成婚了,這是大楚律法明文規定的,當然在一些偏遠的地方,十三四成親也不是什麽新鮮事,可周家是詩書傳家的書香門第,對於這些事禮儀上的事情看的格外的重,即使周俊彥是一族之長,也不敢在這件事上壞了規矩。


    周靜姝在自己母親這裏得了辦法,就趕緊找到路朝歌,將事情跟路朝歌說了一遍,路朝歌倒是覺得這是個好主意,尤其是過了年之後,楊延昭就要帶人去江州道了,最好是在年前能將這件事定下來,楊延昭現在家中就自己一個人,這些事路朝歌幫著張羅張羅倒也說的過去。


    “你說讓楊延昭穿什麽好?”路朝歌想著楊延昭要去相親,總是要體麵一些的,楊延昭現在雖是從三品的將軍,每個月的俸祿也是不少拿,可他常年在軍營,對穿著什麽的根本就不在乎,隻要是穿的得體,楊延昭就從來不說去做件衣服什麽的。


    “要我說就穿將軍甲。”周靜姝道:“將軍甲可比那些上好布料做的衣服強多了,整個大楚可著勁數,能數出多少個從三品的將軍出來。”


    周靜姝這話其實也算不上錯,整個大楚從三品的將軍說實話真不少,各個州道駐軍將軍那都是從三品的,甚至還有正三品的將軍,長安城內的從三品將軍也是不少,就隻是禁軍之中從三品的將軍就有八位,可相對於整個大楚戰兵來講,從三品的將軍確實算不上多。


    “那就省著給他做衣服了。”路朝歌想了想,說道:“他那個大身板子,做衣服都比一般人費布料。”


    “按理說以他的如今的地位,家裏應該不差銀子吧?”周靜姝問道。


    “他比我有錢。”路朝歌道:“除了俸祿,他每年年底還有一萬兩的賞賜呢!”


    “兩萬兩的話那就足夠了。”周靜姝道:“雖然我認識的那些人都是大戶人家,可兩萬兩也足夠用了。”


    “不夠用我就給墊補唄!”路朝歌道:“總是不能寒酸了吧!怎麽說也是我涼州道的將軍。”


    “話說迴來了,你每年年底有賞賜嗎?”周靜姝笑著問道。


    “我沒有。”路朝歌笑著說道:“都是我大嫂給我的零花錢。”


    “也是哦!”周靜姝想了想說道:“給你的就不能叫賞賜了,叫零花錢確實更貼切一些。”


    賞賜從來都是由上而下的,至於零花錢那就是長輩給自家晚輩的,雖然李朝宗跟路朝歌是平輩,可卻從來都沒拿他當過外人,若是也像其他幾位將軍一樣按照賞賜來給,反而就疏遠了兩人之間的關係。


    “可我一分錢都沒見著啊!”路朝歌道:“每次給了我之後,就又給我要迴去了,說是留著給我娶媳婦,我就想我這都定了親了,今年應該能給我了吧!”


    “想得美。”謝靈韻的聲音突然從兩人的身後傳來。


    “憑啥還不給我啊!”路朝歌看著自己的嫂子,笑著說道:“我都定親了。”


    “要給也是給靜姝,把錢給你了你就亂花。”謝靈韻在房間裏待了一個多月的時間,終於是可是出門了。


    “嫂子你出月子了,我是不是能去看看小家夥了。”路朝歌也沒有在銀子的問題上多糾結,謝靈韻雖然嘴上這麽說,可路朝歌可曾缺過錢花?


    “去吧去吧!”謝靈韻笑著說道:“正好我和靜姝說說話。”


    路朝歌風風火火的跑去看小家夥,從長安城迴來到現在,都沒見過李朝宗這個小兒子,而且聽說這小家夥還沒起名,路朝歌覺得這次起名這件事上,應該有他一份。


    李朝宗早就在了,抱著自家的小兒子,笑的那叫一個開心,李存寧小小的人站在地上抬著頭看著自己的爹,路朝歌一把將他抱了起來,道:“你看你爹那德性,有了小的就把咱給忘了是不是。”


    “嗯!”李存寧被路朝歌抱在懷裏,咯咯咯的笑著說道:“爹爹沒有叔叔好。”


    兩歲多的李存寧已經能說出完整的句子了,而且說話說的還特別的流暢。


    “那你喜歡你爹還是喜歡叔叔?”路朝歌繼續誘導著李存寧道:“你說你喜歡叔叔,一會兒我帶你出去玩。”


    “你能不能教點好的。”李朝宗抱著孩子道:“有你這麽當叔的嗎?”


    “我教別的他現在也得能學算啊!”路朝歌道:“鴻鴻,你看你弟弟可愛不可愛?”


    “沒有我可愛。”李存寧抱著路朝歌的脖子小聲的說道。


    “哈哈哈……”路朝歌頓時笑了起來。


    “孩子都一個多月了,你也不給起個大名。”路朝歌笑了半天,好不容易緩了過來問道。


    “早就想好了。”李朝宗笑道:“你覺得李存孝這個名字怎麽樣?心存仁孝。”


    “馬馬虎虎吧!”路朝歌道:“不過寓意還是好的。”


    “那就這麽定了吧!”李朝宗笑著說道:“找個時間,把名字寫到族譜裏麵去。”


    “那小名你準備叫啥?”路朝歌又問道。


    “這小名你給起一個。”李朝宗道:“鴻鴻的小名就是你取的,寓意也挺好的。”


    “懿軒,你覺得怎麽樣?”路朝歌道:“懿代表著美好,軒代表著氣宇軒昂。”


    “不錯,比鴻鴻的寓意還要好。”李朝宗道:“對了朝歌,你是不是也得續寫個族譜了?將來有了孩子不能連個族譜都沒有啊!之前的事想不起來了,那就重新寫一個就是了。”


    “這事不著急,我又沒成親呢!”路朝歌道:“等我成親之再說吧!”


    李朝宗想想也是,也就沒在說什麽。


    路朝歌到最後也沒能從李朝宗手裏搶過李存孝,隻能抱著李存寧離開,帶著李存寧上了街。


    李存寧從出生到現在,也沒出過幾次門,他對街上的一切都很新奇,路朝歌也耐著性子給李存寧一點點的講,從離開家裏開始,李存寧的問題就沒斷過。


    這一路走下來,李存寧沒幹別的,專門撿那些小玩意買,隻要是他看著新奇的,都讓路朝歌給買下來,直到路朝歌實在是拿不下了才算罷了。


    路朝歌作為活了兩世的人,卻一點育兒經驗都沒有,一迴到家裏,拎著一大堆東西的路朝歌就被謝靈韻好一頓數落,這一頓數落給路朝歌說的一愣一愣的。


    “就買點東西而已,就能影響到孩子了?”路朝歌有些心虛的看向謝靈韻。


    “你說呢?”謝靈韻沒好氣的說道:“他伸手你就買,那以後還了得,若是在伸手我和你大哥不給他買怎麽辦?”


    “家裏又不缺錢,買就買唄!”路朝歌道。


    “那是缺不缺錢的事嗎?”謝靈運道:“你就這麽慣著他,將來慣出一堆毛病來。”


    路朝歌想了想,也覺得謝靈韻說的有道理,雖然他沒有育兒經驗,可他又不是不會思考,想一想這件事也就想明白了。


    “是你娘不讓我給你買的,可不是我不想給你買。”路朝歌把李存寧抱了起來小聲說道。


    路朝歌說話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全都被謝靈韻聽了進去,伸手揪住路朝歌的耳朵,道:“不怪你大哥說你不教孩子好,這下好了,我和你大哥都成壞人了,就你是好人。”


    “疼疼疼!”路朝歌歪著腦袋道。


    “咯咯咯!”李存寧在路朝歌的懷了笑的那叫一個開心。


    謝靈韻沒好氣的鬆開了手,一把從路朝歌懷裏抱過李存寧,道:“以後可不能見到東西就買,知道不知道?”


    “知道了。”李存寧道。


    “那要是再買怎麽辦?”謝靈韻道


    “再買……”李存寧努力的思考著,道:“再買就揪叔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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