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們終究是會長大的,他們也會擁有自己生活,並不是所有人,都要為生活發愁,至少坐在這張桌子上的孩子們,不需要為生活發愁,他們要做的,是如何快樂的生活,就算是路竟擇這樣,未來已經注定的孩子,他唯一要擔心的可能就是自己學到的本事不到家,最後墮了路朝歌的威名罷了。


    路朝歌看著大家吃的喝的都很開心,也知道自己該說點正事了,他所謂的正事,其實就是路竟擇的婚事,正好借著今天該來的人都來了,索性就把路竟擇的婚事定下來,流程以後再說,先定下來才是關鍵。


    “爺爺,我和您說和正事唄!”路朝歌開口道。


    “什麽事啊!”袁庭之今天特別開心,因為在路朝歌這裏吃飯,老太太不管他喝酒的事。


    “竟擇和語初的事。”路朝歌笑著說道:“我看兩個孩子天天在一起,各方麵都挺般配的,主要是語初這孩子能管得住竟擇,要不今天正好大家都在這,咱就把婚事定了?”


    “定,現在就定。”袁庭之那絕對是沒有二話,路朝歌是他最看好的,路竟擇是他看著長大的,孩子什麽樣心裏一清二楚,而且自己的重孫女確實也很優秀,和路竟擇那絕對是最般配的。


    “語初,你覺得竟擇怎麽樣?”周靜姝笑著看向袁語初問道。


    “婚姻大事,自然是家中長輩做主。”袁語初此時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這種事怎麽能當著她的麵說呢!


    “臭小子,你呢?”路朝歌看向自己兒子。


    “我?”路竟擇看向自己老爹:“行啊!咋不行呢!”


    在沒臉沒皮這一點上,路竟擇絕對遺傳了他老爹,他壓根就不知道什麽叫做不好意思。


    “比你爹強。”謝靈韻笑著說道:“想當年給你爹做媒,差點沒把握氣死。”


    “我爹就是矯情唄!”路竟擇說道:“最後還不是落我娘手裏了,也不知道他矯情個什麽勁兒!”


    路竟擇的話,頓時讓滿桌的人都笑了起來,這小子是什麽都敢說。


    “朝歌,明天咱就交換八字。”袁老夫人笑著說道:“也好去找算命先生算一算,看看兩個孩子的八字合不合。”


    這一步,在路朝歌看來就是多餘的不能在多餘了,當年謝靈韻給他和周靜姝算八字的時候,就差拿把刀架在人家脖子上了,告訴算命先生必須說兩人八字最合適了。


    “這個不急。”路朝歌笑著說道:“今天,咱就是把這件事給定下來,交換婚書這些該走的流程,還是等兩個孩子都十六歲以後,咱《大明律》明文規定,不論男女定親都要到十六歲才行。”


    “對,咱們不能帶頭違反這些。”袁庭之說道:“再說了,事隻要定下來,那就跑不了。”


    就這樣,路竟擇和袁語初的婚事就算是定下來了,以兩家人今時今日的地位,那才叫一口唾沫一顆釘,說出來就絕對不會反悔的。


    當天夜裏,李朝宗一家子迴了隔壁的王府,如今這王府已經給了李存孝,等再過幾年李存孝定了親,他就該搬出皇宮單獨居住了。


    就在眾人各迴各家之後,路竟擇從自己的小院跑了出來,順著後花園的小門來到了李存寧的小院。


    “大哥,是我。”路竟擇敲了敲門。


    李存寧也是剛剛躺下,便起身開了門:“這大晚上的不睡覺,你跑我這來幹什麽?”


    “走,帶你去見未來大嫂去。”路竟擇壓低了聲音。


    “過兩天就能看見了,這時候去幹什麽。”李存寧被路竟擇大膽的想法嚇了一跳:“更何況,這三更半夜的,去人家家裏要見人家小姐,很不禮貌的。”


    “詩會見你能知道什麽啊!”路竟擇說道:“一個個誰不知道是什麽目的,哪個不是端著裝著,你什麽也看不出來,就得悄悄去看,才知道到底是不是傳言中的那樣。”


    “你不是已經了解了很多了嗎?”李存寧還是不太想去,主要是這確實有點瘋了。


    “蕭家嫡長孫女,十多歲掌管整個蕭家,就這樣的人你敢掉以輕心?”路竟擇說道:“我感覺,就我到她家之後,她就知道我的目的了,沒準他表現出來的,都是刻意表現出來給我看的。”


    “心機如此深沉嗎?”李存寧皺了皺眉。


    “不是。”路竟擇說道:“我說的事沒準,所以咱倆才得偷摸去看看啊!”


    “這個時辰了,人家都睡覺了。”李存寧說道:“你去看什麽?看人家姑娘睡覺?”


    “語初都打聽清楚了,那姑娘睡的很晚的。”路竟擇說道:“她每天要忙的事情有很多很多,所以她睡的很晚,這個時候她應該是在書房對賬。”


    “這都打聽到了?”李存寧也是好奇,袁語初那麽小個孩子,怎麽什麽都能打聽的到。


    “你別小看語初,人家就是看著歲數小一些。”路竟擇說道:“在我麵前才表現的沒那麽聰明的樣子,人家聰明著呢!你真當袁家費了那麽大力氣培養的丫頭,能是個傻子?”


    “我怎麽感覺我才像個傻子呢!”李存寧苦笑道:“趕緊迴去睡覺吧!大晚上去人家不合適。”


    “走吧!”路竟擇將李存寧推進屋子:“你趕緊換衣服,怎麽進蕭家我都探查好了,保證你平安無事。”


    李存寧被路竟擇弄的沒辦法,隻能換好了衣服,兩人躡手躡腳的出了王府。


    兩人剛離開王府,就見門房內探出五個腦袋來。


    “真讓你猜著了。”李朝宗趴在窗戶前,看著跟做賊一樣的兩個小家夥。


    “當然了。”路朝歌說道:“兩個人吃飯的時候就擠眉弄眼的,就我兒子什麽德行,我能不知道?”


    “不攔著點啊!”周靜姝碰了碰路朝歌:“這麽去人家姑娘家,多不合適啊!”


    “攔什麽攔啊!”路朝歌說道:“再者說了,你攔得住今天,你還能攔得住一輩子?”


    “多少還是有點不合適。”謝靈韻也有所顧忌:“這要是被發現了,那可就成了笑話了。”


    “打個賭,你信不信,就算是蕭家人發現了,他們都會當成沒看見。”路朝歌說道:“存寧那身衣服,隻要不瞎都知道他什麽身份。”


    “走走走,迴去睡覺。”李朝宗也懶得管,就像路朝歌說的,這件事傳不出去,除非蕭家瘋了。


    “我也跟著去看看。”李存孝現在可不想睡覺,這麽好的一出戲,他想去湊熱鬧。


    “消停迴去睡覺。”路朝歌敲了李存孝腦袋一下,等給你找媳婦的時候,讓竟擇也這麽領著你去看你媳婦。


    再說李存寧和路竟擇這哥倆,出了王府之後就轉身進了胡同,路線方麵路竟擇已經規劃好了,隻要跟著他走,這一路上絕對不會有人發現的。


    哥倆跟做賊似的穿行在胡同之間,終於是來到一所宅子的後院牆。


    李存寧看著比他高出一人的院牆:“進不去了,迴去吧!你可別說讓我鑽狗洞。”


    “鑽什麽狗洞。”路竟擇來到胡同裏的一堆茅草前,將那堆茅草扒開,就見裏麵放著一把梯子:“過來搭把手。”


    哥倆將梯子架在院牆上,路竟擇率先爬了上去,觀察一番之後,這才翻身跳了進去。


    李存寧一看自己弟弟都進去了,他也不能把路竟擇自己扔在這不是,也爬了進去,坐在院牆上,將梯子給抽了上來。


    李存寧雖然有些緊張,但好歹沒忘記他們還要用這梯子離開。


    兩人將梯子藏好之後,李存寧跟在路竟擇的身後,一路摸向了蕭家書房。


    正如路竟擇所說,蕭家姑娘此時確實還沒有睡,在書房核對賬目,明天一早她還要去各家商鋪核查,今天晚上要先把集中賬目核對出來。


    可她卻不知道,她此時已經被人家盯上了。


    哥倆來到書房外,看著依舊亮著燈的書房,路竟擇衝著李存寧挑了挑眉。


    悄無聲息的摸到書房外,路竟擇太矮了什麽也看不見,倒是李存寧看了個滿眼。


    自從有了玻璃之後,不管是大戶人家還是平民百姓,都不在用什麽布來擋窗戶了,這玻璃便宜還保暖,誰不用誰才是腦子有問題。


    看到在書房內忙碌的姑娘,李存寧明顯呆愣了一下,漂亮姑娘他見過不少,但是能讓他看愣住的,這確實是第一個。


    書房內的姑娘伏案看著賬目,眉頭時而皺一下,時而舒展開,那一舉一動都盡顯大家閨秀風範。


    “怎麽樣?”看李存寧半天沒動靜,路竟擇趕緊開口問道:“她幹什麽呢?”


    “噓!”李存寧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可眼睛卻沒離開書房內姑娘半分。


    又過了片刻功夫,路竟擇實在是忍不住了,有一次碰了碰李存寧,可這一動,腰間的玉佩碰到了門上,這一聲格外清脆,尤其是在幽靜的夜裏,聲音格外突兀。


    “誰?”屋內的蕭姑娘猛的抬起頭。


    “走。”路竟擇一把拽住李存寧的衣袖,兩人轉身就跑。


    等蕭姑娘打開房門四下張望的時候,李存寧和路竟擇哥倆早就跑沒影了。


    哥倆一路跑向了藏梯子的地方,搭上梯子直接翻了出去,離開蕭府之後,兩人穿過兩條胡同,直接就上了正街,如今的長安城已經取消了宵禁,街道上格外熱鬧。


    “好險。”路竟擇長舒了一口氣:“大哥,怎麽樣?”


    “在看賬目。”李存寧說道:“看那模樣不是在假裝,眼神沒有飄忽不定的,而且看的很仔細。”


    “長相滿意嗎?”路竟擇問道。


    “和畫像上倒是一般無二。”李存寧笑著說道。


    “明天他要去店裏查賬。”路竟擇說道:“到時候,咱倆咱跟過去看看,查賬這事能看出不少東西來。”


    “行,先迴去。”李存寧點了點頭。


    兩人奔著王府的方向走,沿途遇到了不少人,見到李存寧也是躬身行禮,雖然他們曾經經常能見到李存寧,不過那時候他是涼王世子,如今是大明儲君。


    一路到了家,李存寧迴到了自己的小院,這剛一開門,就看見門口坐著的李存孝。


    “你怎麽沒睡覺?”李存寧笑著問道。


    “看見了?”李存孝倒是沒迴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道。


    “看見什麽了。”李存寧笑著說道:“我和竟擇出去溜達了一圈,晚上有些吃多了。”


    “編,接著編。”李存孝說道。


    “你都知道了?”李存寧知道瞞不過去了。


    “不僅我知道了,爹娘也知道了。”李存孝說道:“二叔二嬸也知道了,你和竟擇出門的時候,我們就在門房裏麵看著呢!”


    “你不是說沒人知道嗎?”李存寧看向路竟擇。


    “那誰知道了。”路竟擇說道:“挺大個人,大晚上不好睡覺,藏門房盯梢,加起來一百多歲的人了,一點正事沒有,我看還是沒累著。”


    “丟人丟大了。”李存寧無奈的說道。


    “算不得丟人。”李存孝說道:“人之常情嘛!”


    “趕緊睡覺。”李存寧笑著說道:“你明天不是還有事呢嗎?現在還不睡覺,明天不起了?”


    “我那都是小事。”李存孝說道:“說說,看著怎麽樣?”


    “看著倒是沒什麽。”李存寧說道:“明天她不是要去查賬嗎?我和竟擇準備跟過去看看。”


    “我也去。”李存孝說道:“我也幫你把把關。”


    “那就明天一起去,你趕緊去睡覺吧!”李存寧說道。


    “那我先迴去了。”路竟擇說道:“明天我再過來接你。”


    路竟擇和李存寧、李存孝道別後就順著後還原的角門溜迴了自己的小院,路朝歌和周靜姝可沒那麽無聊,兩口子好長時間沒見麵了,正事還忙不過來呢!


    迴到家的路竟擇先是去了路嘉卉的小院,躡手躡腳的進了路嘉卉的房間,進去看了一眼,發現路嘉卉的貼身侍女坐在床邊,看樣子是已經睡著了。


    路竟擇走了過去,給路嘉卉掖了掖被角,然後又輕輕的退出了路嘉卉的房間。


    路竟擇剛一退出去,路嘉卉的貼身侍女就睜開了眼睛,她壓根就沒睡著,她可是‘影’出來的人,專門為了保護路嘉卉這樣的貴女訓練出來的,怎麽可能說睡著就睡著了,隻不過她就是不想嚇到路竟擇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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