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的百姓夾道歡迎,路朝歌這一仗打的確是提氣,沒什麽亂七八糟的戰術,就是在戰場上兵對兵將對將活生生的砍出來的一場勝利。


    這也向天下人證明了一件事,就算是沒有所謂的戰略戰術,大明的戰兵依舊可以戰勝不可一世的草原人,這對於百姓心氣的提升那是前所未有的。


    “少將軍,真爺們兒。”人群之中有人喊道:“這一仗打的硬氣。”


    “三軍用命而已。”路朝歌衝著兩側的百姓拱了拱手:“我路朝歌不過就是沾了兄弟們的光。”


    對於軍功,路朝歌現在沒什麽感覺,他也不想再整除一大堆功勳了,現在他都是封無可封賞無可賞的狀態了,在整點大動靜出來,也夠李朝宗為難的了。


    “以後就是大明百姓了,感覺怎麽樣啊?”路朝歌衝著兩側的百姓喊道。


    “好,特別好。”有人迴應道。


    “以後出門把頭都給我抬的高高的。”路朝歌喊道:“兄弟們拚了命的打出來的心氣,你們不出去炫耀炫耀,都對不起戰死疆場的兄弟們。”


    “對,我以後出門,眼睛就看天,誰不服,讓他找咱戰兵兄弟講道理去。”


    “沒錯……”


    百姓就是這樣,戰場上隻要能打敗敵人,他們那股子傲氣勁一下就出來了,但你要是打了敗仗,他們那腰都不自覺的會彎下去。


    一路到了路朝歌的府邸,李朝宗和李存寧爺倆要迴皇宮了,以後和路朝歌可就不是鄰居了。


    路朝歌這一大家子早早的等在了門外,周靜姝穿上了王妃禮服,這套衣服她這是第二次穿,第一次是李朝宗登基當天,參加宮廷晚宴的時候,這第二次就是迎接路朝歌凱旋。


    而路竟擇那一身郡王禮服,路朝歌怎麽看怎麽別扭,倒不是說衣服不得體,就是覺得路竟擇這個歲數都快封無可封了,將來李存寧肯定頭疼。


    別說什麽路竟擇畢竟是他的兒子,李存寧也是他看著長大的,和他兒子有什麽區別?


    反觀路嘉卉,穿著一身公主禮服,路朝歌是怎麽看怎麽順眼,隻不過路嘉卉看自己老爹不太順眼,那小白眼翻的,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恭迎王爺凱旋。”一眾家仆齊齊躬身行禮。


    路朝歌翻身下馬:“免禮免禮。”


    “恭迎夫君凱旋而歸。”周靜姝躬身行禮。


    “恭迎爹爹凱旋”


    “哼……”


    這‘哼’不用想都知道是誰,路朝歌的小祖宗唄!


    周靜姝從貼身侍女手裏接過翠綠的柳條,別問為什麽這個季節有翠柳的柳條,畢竟路朝歌的府邸可是有暖棚的,那裏麵常年栽種著一棵柳樹,就是為了這種時候準備的。


    又是一套路朝歌覺得無聊的儀式,待儀式結束之後,路朝歌已經換了一身衣服了,盔甲又一次被收起來了,反正路朝歌覺得自己挺浪費盔甲的,每次出征迴來之後,自己穿的那套盔甲指定是要被收藏的,也不知道周靜姝怎麽有這種癖好,不過現在他都是能理解路竟擇為什麽喜歡收藏在戰刀了。


    “恭迎叔叔凱旋……”


    就在路朝歌想要進府的時候,一個糯糯的聲音傳來,路朝歌循聲望去,就看見袁語初走了過來,恭恭敬敬的衝著路朝歌躬身行禮。


    “語初來了。”路朝歌笑著說道:“是來找竟擇的?”


    “不是。”袁語初說道:“太爺爺剛剛迴了府上,說是您凱旋還朝,我特來恭祝。”


    “哎呦呦……”路朝歌心裏那個美滋滋:“這大家閨秀就是不一樣,懂事明理,真好。”


    “你也覺得好啊?”周靜姝笑著說道。


    “好啊!怎麽不好啊!”路朝歌說道:“好得不得了。”


    “那就定下來,如何?”周靜姝笑著說道。


    “什麽定下來?”路朝歌看向周靜姝:“你是說兩個孩子的婚事?”


    “自然。”周靜姝笑著說道:“我覺得兩人挺般配的。”


    “是不是太早了?”路朝歌撓了撓頭:“還是兩個孩子呢!現在就定親不合適吧!”


    “而且,《大明律》可是明文規定了,十六才能定親。”路朝歌繼續說道:“這還是當年我提出來的,我帶頭違反規定不合適。”


    “婚書可以不急著送,但是事情可以先定下來。”周靜姝說道:“這既不違反《大明律》,事情也能定下來。”


    “你這漏洞找的挺好啊!”路朝歌看著自己的媳婦:“你要是覺得合適就定唄!這件事我沒什麽意見。”


    “既然你沒意見,過兩天我就去將這件事定下來。”周靜姝笑著說道。


    路朝歌和周靜姝兩人說話可沒背著兩個孩子,兩個孩子可是聽的一清二楚,尤其是袁語初,他比路竟擇要年長一些,她可是什麽都明白。


    “路叔叔、路嬸嬸,我還要迴家學箏,就先走了。”袁語初鬧了個大紅臉趕緊請辭。


    “行,你先迴家。”路朝歌笑著說道:“晚上,過來這裏吃飯。”


    滿臉羞紅的袁語初轉身就跑了,哪還有剛剛那份端莊。


    反觀路竟擇,就跟沒事人一樣,他也聽懂了,不過他沒什麽感覺就是了,何況要定下親事的是袁語初。


    “來來來,讓爹爹抱抱。”送走了袁語初,路朝歌終於是能抱抱自己的大閨女了。


    “哼!”路嘉卉可不給他老爹麵子,雙手環抱胸前,小臉扭到一旁,看都不看路朝歌一眼。


    “這是誰惹我大閨女生氣了?”路朝歌板著臉:“是誰,站出來,看我不打他個半死。”


    聽了路朝歌的話,路嘉卉倒是看了路朝歌一眼,然後又一次把小臉扭到了一邊。


    “我想想,是誰惹我大閨女不開心了呢!”路朝歌蹲在那裏,從懷裏摸出一支玉簪,在路嘉卉的眼前晃了晃:“也不知道能不能讓我大閨女笑一笑。”


    “爹爹騙小孩。”路嘉卉看了一眼簪子,終於是和路朝歌說話了:“爹爹說在家陪我的,說話不算話。”


    “是爹爹不對。”路朝歌趕緊將簪子塞到了路嘉卉的手裏,順勢將路嘉卉抱了起來:“爹爹都沒有說到做到,是不是?都不是好爹爹了。”


    路朝歌不會和自己閨女說什麽,爹去忙正事了雲雲,他確實是去忙正事了不假,但是他也答應了自己姑娘,要陪她一段時間的,隻不過事出突然而已。


    “我以後都不和你第一好了。”路嘉卉嘟著小嘴,大眼睛裏閃著淚花。


    “那你都不和爹爹第一好了,爹爹會傷心的。”說話間,路朝歌抱著路嘉卉就進了府邸,家裏的一眾人緊隨其後。


    “沒事,爹,我和你第一好。”路竟擇看見路嘉卉有禮物,他趕緊表現一下,沒準他老爹還能給他帶點什麽迴來。


    “我並不想和你第一好。”路朝歌笑道:“你的禮物在後麵的馬車上,自己去取吧!”


    雖然他不和自己的兒子第一好,但是每次出去,隻要路嘉卉有禮物,他就不會少了自己兒子的那一份,一碗水端平是路朝歌最基礎的準則。


    “你拿了禮物,去跑一圈。”路朝歌轉頭衝著路竟擇喊道:“喊那些叔叔伯伯們晚上過來吃飯。”


    “好嘞!”路竟擇隻要有禮物,你讓他幹啥都行啊!


    “晚上爹爹給你做好吃的,好不好?”路朝歌繼續哄著自己的姑娘:“爹爹都聽說了,因為爹爹過年沒在家,我大閨女都沒好好吃飯是不是?你看看都瘦了。”


    “我都可想爹爹了。”路嘉卉抱著路朝歌的脖子,委屈巴巴的說道:“我都夢見爹爹好幾次了。”


    “都怪爹爹。”路朝歌那個心疼啊!


    “不怪了。”路嘉卉說道:“那爹爹,這次你能不能在家待的時間長一些?”


    “好好好,爹爹這次爭取在家多待在家裏一段時間。”路朝歌趕緊說道:“不生氣了哈!”


    “嗯,我不生氣。”路嘉卉說道:“我就是想爹爹了,爹爹不在家,我都可想爹爹了。”


    小棉襖就是小棉襖,說的話讓人聽著都暖心,這不比那個隻知道禮物的臭小子強多了?


    “好了好了,讓爹爹好好看看我的大閨女。”路朝歌將路嘉卉舉到自己麵前,仔細打量著自己家大閨女,好像是長個了。


    “我姑娘都瘦了。”路朝歌笑著說道:“今晚上,爹爹好好做點好吃的,給我大姑娘補一補。”


    “嗯!”路嘉卉點了點頭。


    “好了,大姑娘。”路朝歌將路嘉卉放在了地上:“車上有爹爹給你準備的禮物,去看看吧!”


    “好!”路嘉卉其實還是挺好哄的,主要是他真就不生路朝歌的氣,大道理人家懂的不多,但是也不代表一點不懂。


    路嘉卉顛顛的跑去看自己的禮物去了,路朝歌這才有功夫和自己媳婦說幾句話。


    “這一身,你穿著累不累?”路朝歌看著周靜姝身上的禮服,這一身要說華麗那絕對是夠華麗的,但用路朝歌的話來說,這上麵的累贅也確實多了。


    “這頭上戴著的這冠冕就得二斤沉吧!”路朝歌說道。


    “你以為我想帶啊?”周靜姝笑著說道:“可是沒辦法啊!您現在可是名副其實的王爺了,該有的排場可不能少。”


    “我是無所謂啊!”路朝歌擺弄著周靜姝的頭冠:“反正你不嫌棄累就行,我看著倒是挺好看的。”


    “弄亂了。”周靜姝將路朝歌的手扒拉到一邊:“你知道我穿這一套花了多少時間嗎?”


    “肯定比我穿將軍甲花費的時間多。”路朝歌笑著說道:“來人,趕緊帶你們夫人去把這一身零七八碎的卸了,一會在累出頸椎病來。”


    “你趕緊去洗個澡,這一身的味兒啊!”周靜姝笑著說道:“我去把這一身零七八碎的卸了。”


    對於周靜姝來說,這一身代表的就是她的身份地位,而且人家從小接受的禮儀教育,讓她帶著這些東西在身上根本就不算個事,她和路朝歌成親當天,戴在頭上的鳳冠也未必就比現在這頭冠輕多少。


    路朝歌美美的洗了個澡,出來的時候就看見自己家大丫頭站在門口,手裏捧著一個小盒子,眼巴巴的等著他。


    “閨女,這抱著什麽啊?”路朝歌笑著問道。


    “我給爹爹準備的禮物。”路嘉卉將小盒子舉到路朝歌麵前:“本來是過年的時候要送給爹爹的,可是爹爹沒在家,我就藏起來了。”


    “爹爹看看。”路朝歌接過小盒子打開,裏麵放著一張畫,路朝歌將盒子放在地上將畫展開,很稚嫩的畫工,或者說是塗鴉更準確一些。


    畫上一共有四個人,兩大兩小。


    這不用看都知道畫的什麽。


    雖然畫的不怎麽樣,但這怎麽說都是自己大閨女送的禮物,那路朝歌還不寶貝的不得了?


    “畫的真好。”路朝歌美滋滋的說道:“來人。”


    “把這畫給我裱起來,掛在我的書房。”路朝歌說道:“一定要掛在最醒目的地方。”


    “是。”一名小侍女接過畫。


    “這可是爹爹這輩子收到過最好的禮物了。”路朝歌將路嘉卉抱了起來:“我大閨女就是好,都知道送爹爹禮物。”


    “爹爹,你喜歡就好。”路嘉卉笑著說道:“爹爹,你不在家的這段時間,我都可乖了,學了寫字、畫畫、還學了箏,可是我都沒學好。”


    “不急不急。”路朝歌笑著說道:“我姑娘慢慢學就是了,我姑娘才五歲,不著急的。”


    “可是語初姐姐都好厲害。”路嘉卉說道:“她什麽都會,大姐也是,二姐也是,她們什麽都會。”


    路嘉卉口中的大姐是劉子睿的女兒劉馨逸,二姐則是李朝宗的女兒李凝語。


    “他們都比你大,比你會的多也是情理之中。”路朝歌笑著說道:“等你和他們一樣大的時候,你肯定比他們都厲害。”


    “真的嗎?”路嘉卉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爹爹不會又是騙我的吧!”


    “絕對不是。”路朝歌說道:“我閨女這麽優秀,比她們厲害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好吧!”路嘉卉笑嘻嘻的說道:“那我就相信爹爹的話,爹爹不許騙我哦!”


    “不騙,絕對不騙我大姑娘。”路朝歌笑著說道:“爹爹怎麽舍得騙我大姑娘呢!”


    “嗯!”路嘉卉點著小腦袋,那模樣要多可愛有多可愛。


    “那你跟爹爹說說,我不在家的這段時間,你哥聽不聽話啊?”路朝歌笑著問道。


    “聽話啊!”路嘉卉說道:“哥哥每天都練武,還去學堂學習,晚上迴家還去曾先生那裏,比我都用功。”


    “這還差不多。”路朝歌笑著說道:“你們兩個都是好孩子,老爹我真是欣慰。”


    “姑娘,你大伯給你封了個什麽公主啊?”路朝歌又問道。


    “平安公主。”路嘉卉說道:“大伯說,希望我一輩子都平平安安。”


    “這個封號很不錯哦!”路朝歌笑著說道,這個封號確實不錯,大明的封號都不采用地名,主要是取一個好寓意。


    整個大明,現在一共就兩個公主,一個是李凝語,另一個就是路嘉卉了,像劉馨逸也不過就是郡主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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